秘魯發(fā)生了一場大火!
這場火災燒毀了利馬郊外的一片森林,火勢蔓延,動植物嚴重破壞,人們紛紛逃命,大火一直燃燒了五天,總算被制止住……
啊———
在離這秘魯幾千英里外的美國芝加哥,天已破曉。霍爾曼先生從床上大叫一聲驚醒。
“是的,沒錯,沒錯!”原來,剛才的那場大火是他的夢!他剛才做了一個可怕的夢,就是夢見秘魯有一場如何如何嚴重的火災,有多么多的人與動植物遭到毀滅性的傷害,這場大火導致許多家庭妻離子散,家破人亡……
夢境仍然清晰地保留在霍爾曼先生的大腦里。作為在報社任職多年的主編,他感覺這很有趣,也很蹊蹺。他沒有怠慢,立刻坐在寫字桌前,把對夢的記憶敲進電腦,并打印了出來。他感覺挺奇怪,自己這些天也沒有看到過什么關于火災的新聞,怎么會莫名其妙地做了這樣一個神秘的夢呢?而且不偏不倚地發(fā)生在自己剛剛出差過的秘魯,這究竟意味著什么呢?
霍爾曼先生,是《芝加哥論壇報》的主編,經常有記者提交給他新聞稿,然后由他審讀整理,發(fā)表在報紙上供讀者閱讀。他整日奔波操勞,盡管才四十來歲,臉上已有了細微的皺紋,這使他看起來衰老了許多。他好忘事,常常為了辦這件事情,就完全忘記了另一件重要的事情。但霍爾曼先生是認真踏實的人,做事情從不弄虛作假,對人也是剛正不阿。所以經過他批準報道的新聞都是絕對準確的。你看看,霍爾曼先生人緣好,工作又認真踏實,工資也不少,家里老婆孩子都有,該是一個多么幸福的人。可他總是開心不起來,他總是認為自己有出乎尋常的第六感覺,因此他也為與大家略有不同而常常懊惱苦悶。
對于剛才做的夢,肯定是虛幻的,哪兒有真實的夢?霍爾曼先生臨時給它記下來,可能也是出于他職業(yè)的本能,他覺得這很像一條新聞,有點離奇,又有點像真的似的。打印出他的夢,霍爾曼不經意將那張紙放進自己的皮包里。
“親愛的,起來了嗎?”霍爾曼夫人上樓催他了,“別忘了今天還要去主持編輯業(yè)務水平的培訓呢!”
“噢!對,這件事怎么就忘了呢?”霍爾曼匆忙穿好衣服,洗漱完畢后,對妻子說,“我去鍛煉,一會兒不回來吃早飯了!”
“怎么……”
“時間太緊,親愛的。并且還要應付那些無聊的、不值一提的瑣事……比如,穿了皮鞋才發(fā)現(xiàn)忘穿了襪子……”他停了停,又說,“好了,親愛的,再見。”
“再見。”
互相吻了對方的臉頰,然后霍爾曼拎起皮包走了。
過一會兒,霍爾曼又回來了。
“忘了什么東西了嗎?”夫人問。
“是的,是忘了。忘了囑咐你照顧好小約翰,他今天還要上學,親愛的。”
“是的,我不會不知道,我們可愛的小約翰。再見。”夫人笑著說。
霍爾曼先生來到樓下健身房鍛煉了一會兒,然后匆匆跑到快餐店,要了一個三明治,就走了。
主持完培訓,已近正午。他邊吃著漢堡,邊和編輯、記者們談著一些新聞,新聞都是些雞毛蒜皮的事情,但他們一聊起來總是沒完。他們打算出一個花樣的新聞,顯然,他們已經厭倦了以往的老掉牙的話題。
“對阿以問題我們還是應當關心,尤其是兩國的關系是否是惡化,還是和平……當然,那則新聞……我是說,拉賓被暗殺,這很可能使阿以關系再度惡化,和平難成……”一位名叫莫爾的記者說道。
“噢,《奧斯陸協(xié)議》簽訂,拉賓被殺,蘇聯(lián)解體……是的,全是新聞,我頭快炸了。我的意思是……能不能有點兒和政治無關的,比如火山爆發(fā),哪兒哪兒地震?”副主編薩克威爾抱怨道。
“安靜,薩克威爾!拜托不要總是這種態(tài)度。我們是負責對他人傳遞社會上發(fā)生的種種事情的!不能憑你的主觀意念去亂造新聞!況且,你為什么總是為了滿足自己的需求去詛咒地球上某一個角落?要知道這可是很卑鄙的!”霍爾曼先生這回真發(fā)火了。
“又有什么新聞?”伯克·韋奇伍德問莫爾。
“我也正在尋找……”莫爾說。
霍爾曼先生對莫爾說:“這樣吧,莫爾,如果你發(fā)現(xiàn)新聞,可隨時聯(lián)系我。或者,不聯(lián)系我也行。可以給我打一份文件,放我辦公桌上。這樣在我工作時,總會發(fā)現(xiàn)它。”
“好。”莫爾答應了。
下午,霍爾曼先生來到自己的辦公室,隨手把皮包放在辦公桌上,然后到其他部門去安排一些瑣碎的事務,還到社長辦公室,向報社推薦了幾個管理人員。
這一天可算是霍爾曼先生最繁忙的一天了,處理完一天的事情后,他感覺很累。他猛然想起了莫爾,莫爾會不會給他提交了新聞稿呢?會不會已經把稿子留在了辦公桌上?霍爾曼想著,便匆匆回到辦公室。在辦公桌上,他沒有看到莫爾的新聞稿。
這小子可能要拖到明天。霍爾曼想。
不經意的,他從皮包里掏出了一份文稿,憑著職業(yè)的直覺,他知道這是一則新聞,心想:莫爾這家伙,竟把新聞稿放進我皮包里了。霍爾曼展開那張紙,上面記錄著這樣的內容:
1995年×月×日,秘魯首都利馬市郊外,一片森林遭大火洗劫,這場大火蔓延趨勢兇猛,它順著森林東部,一直燃燒到安第斯山脈山腳下,燒毀房屋數座。大火起因不明,燃燒了五天才被消防部隊撲滅。這場火災造成至少8人死亡,36人重傷,并遭受2500萬元直接財產損失。
這可不得了!霍爾曼先生簡直要驚得跳起來。這可是一場較大火災!這真是一則不錯的新聞!我就知道莫爾不會辜負我的!
他肯定忘了,莫爾根本就沒有給他新聞,手里的稿子,是他早晨起來時,記錄夢中場景的那張紙。由于整天緊張工作,霍爾曼先生竟然把這件事忘得一干而凈,完全忘了他的夢。他拿起筆,在那稿子上簽上字,審核通過。霍爾曼先生笑了,明天,是的,明天這則新聞就將見報。
第二天,一則驚人的消息刊登在了《芝加哥論壇報》的最上方。賣報人扯著嗓子喊,沿著大街小巷叫賣,告訴人們有多么多么巨大的火災發(fā)生在秘魯。人們紛紛購買報紙,互相傳看。報社因此也掙了不少錢。當然,副主編薩克威爾更是欣喜,他忙問霍爾曼先生這則新聞是不是莫爾的,霍爾曼先生得意洋洋地說:“那還用說,這么一則驚人的消息,我們居然這么晚才發(fā)!”
“消息有點離奇!”伯克·韋奇伍德聳聳肩,表示懷疑。
這時,莫爾匆匆忙忙回到報社,手里還拿著一張今天新出版的《芝加哥論壇報》,人也氣喘吁吁不同往常的樣子。
“怎么了,莫爾?”薩克威爾高興地說,“是不是為你這條不同尋常的新聞激動?”
“你在說什么?你究竟在瞎說什么呀。對不起,薩克威爾先生,你說的我可一點兒都聽不懂。”莫爾說完,又把頭轉向霍爾曼先生,“先、先生,請問這則驚人的消息是誰告訴您的?”
聽了莫爾的話,在場的人都很驚訝。
霍爾曼先生大吃一驚,說話都結結巴巴的了:“怎、怎么?怎么回事?!難道這不是你告訴我的嗎。”
“什么?您是說我嗎?”莫爾被弄得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他緊張地說,“我今天好不容易得到一條不錯的消息,是關于聯(lián)合國安理會作出的決議。可是卻驚奇地發(fā)現(xiàn),您的報紙已經在出售。我看到報紙頭條寫著《秘魯森林大火》時,我心想您可能是從其他途徑獲得了另外一條消息……”
“噢———!天哪!”一位女職員驚得大叫起來。
“可是當我看見這條新聞的署名記者是我時,我覺得很奇怪,是的,我感覺很奇怪!就想來問……”莫爾憤怒地喊著。
“你說的是真的嗎?”伯克·韋奇伍德打斷莫爾的話,緊緊抓住莫爾的衣領。
“怎么可能,”伯克·韋奇伍德扭過頭問驚恐不安的霍爾曼先生,“那您是從什么地方獲得這條消息的?”
“不可能,不可能呀。”霍爾曼反復叨念著,“明明從我的皮包里發(fā)現(xiàn)了那張文稿,它的復印件還在我的公文包里呢!”霍爾曼先生忙抽出那張復印件,遞給眾人看。
的確是一封新聞稿。
突然,霍爾曼面色蒼白,渾身直冒冷汗,呀呀了幾聲,便呆在那兒了。原來,他記起了昨天凌晨發(fā)生的一切,沒錯,他那天夜里做了一個夢,夢見了一場火災……然后,然后敲擊成文,把它記錄了下來。這就是他自己記錄的那個莫須有的“新聞”啊。
“怎么了,主編先生?”莫爾詫異地問。
“沒、沒什么。”霍爾曼喃喃道。
“我還是搞不明白,難道,主編先生,你覺得莫爾遲遲不交新聞,自己就捏造了一個新聞,是這樣嗎?”伯克·韋奇伍德問。
“不,不是!絕對不是!”霍爾曼語無倫次地說:“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反正它就在我的皮包里,我把它錯當成莫爾的新聞稿刊登了出去,事情不過是這樣。”霍爾曼極力想讓大家相信他,希望這件事情不要搞得太復雜。因為他一直被人們認為是最誠實,工作最認真負責的主編。可因為這件事情,使他狼狽不堪。
“您說過,新聞是給大家看的一份可靠的資料,不可弄虛作假的。”
這時,社長馬克·羅賓斯?jié)M臉憤懣地走來。在場的職員紛紛向他打招呼。羅賓斯坐在一個轉椅上,拿著一份文件,質問道:“這是怎么回事?這則《秘魯森林大火》的新聞,究竟是哪個記者的無稽之談!”
“不。羅賓斯先生,這不怨記者……”霍爾曼想要辯解。
羅賓斯扶了扶眼鏡,抓起一張報紙,瞥了一眼后問道:“曼紐爾·莫爾?莫爾何在!”
“我在這里,先生。”莫爾從容地回答。
羅賓斯剛說出“這究竟”時,霍爾曼先生終于被迫說出了實情:“事實上,這不怪莫爾,社長先生。全是我的錯。其實,前天晚上我做了一個怪夢,夢見秘魯……秘魯大火,早晨起來時,夢境猶在。于是我就將它打印下來,隨手放進公文包里。也怪我記性不好,忙了一天,竟忘了早晨我所做的一切,還以為……還以為……”
“還以為是莫爾的作品是嗎?你知道不知道這意味著什么?這樣做很有趣是嗎?哦,希拉里·霍爾曼先生,你怎么搞的,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難道你是要看到我們報社倒閉,你才會高興嗎?你知不知道這樣的后果?天哪!一則假新聞,竟然放在《芝加哥論壇報》的首位,頭條,頭條!你看看,你看看!”說著,怒不可遏的社長把一直緊握在手中的文件遞給霍爾曼先生。
霍爾曼看到上面有這幾行大字:
《新聞報》記者通過調查,證實當天秘魯根本沒有任何火災發(fā)生。《秘魯森林大火》純屬虛構,請大家不要相信。秘魯總統(tǒng)公開表示,這是十分可惡的玩笑,這是美國對自己國家的歧視。并且秘魯總統(tǒng)還表示,秘魯不會接受,全世界人民也不會接受……
眼淚滾到了霍爾曼先生粗糙的臉上,并順著皺紋流到嘴角。他意識到,這不再是復雜不復雜的問題,而是面臨著這個報社是否還能繼續(xù)存在在芝加哥,自己也面臨著被辭退失去工作的現(xiàn)實。一想到家里的妻子和不滿十歲的小約翰,他怎能不落淚呢!
“現(xiàn)在怎么辦?霍爾曼先生!”羅賓斯質問他。
“怎么辦,怎么辦……”霍爾曼像是問別人,又像是質問自己。
全場寂靜了。
第二天,霍爾曼先生去上班。走到報社門口,守門人攔住他問:“先生,您是主編希拉里·霍爾曼先生嗎?”
“是的,我是霍爾曼。”霍爾曼對守門人說。
“是這樣的,您可能被指控有造假罪。社長馬克·羅賓斯看您多年為報社效力,并且曾有很好的信譽,經同報社股東商議,決定不追究您的過錯,但您將不再是本報社的主編。您被辭退了。這是馬克·羅賓斯先生簽署的關于您被辭退的文件。您不會不理解吧?”
“哦。”霍爾曼先生接過那份文件,聳了聳肩膀。這是在他預料之中的。他沒再看守門人,轉過身,背對著報社,向回家的路,邁著沉重的腳步走去。
接下來該怎么辦?霍爾曼先生想。
他回到自己家門前時,發(fā)現(xiàn)家門緊緊關閉著。他敲了敲大門。等候了好長時間,他的小兒子約翰才來開門。
“你為什么不去上學?”
“今天休假。”
“媽媽呢?”
“她在客廳里難過呢。”
霍爾曼的心一沉,腳步加快了。他走到客廳,看見妻子在沙發(fā)上坐著,背對著他,正在掉眼淚。
“你怎么了?”霍爾曼先生說完,立刻就后悔了。很顯然,他當然知道她是怎么了。
“你知道的。”年輕的妻子說。
“那只是一場夢,沒想到它害了我。”
“在我的印象中,你是多么正直,多么負責。盡管你有時候在生活中不拘小節(jié),但是我相信你在大事上是成功者。我從沒有想過,你若不負責任時會是什么樣,而且我從不相信你會不負責任。”
“你今天去上班,為什么這么快就回來了?”妻子又問。
“我……”霍爾曼不想告訴妻子自己被解雇了,“社長讓我回來休……”
“不可能,他把你炒了,你不用騙我。”
霍爾曼沉默了許久才說:“我們重新開始生活吧,我們可以白手起家。”
“白手起家?天哪!你還想白手起家?你以為你還有補救的辦法和機會嗎?”
“難道我就沒有補救的機會了嗎?那你說我們還能怎么辦?”
“等著瞧吧。你現(xiàn)在什么都沒有了,錢,沒有了;信譽,沒有了;工作,沒有了,我跟著你還能會有什么呢?”
“親愛的,你這是什么意思?”
“我們離婚吧!”
“難道你就沒有考慮過咱們不滿十歲的孩子嗎?難道你就忍心讓他那么小就生活在失去父愛的痛苦中嗎?”霍爾曼有些發(fā)火了。
“這也沒辦法呀!誰讓我們這么不幸呢?”妻子冷笑道。
在法院,他們順利地辦理了離婚手續(xù)。小約翰跟著母親。失業(yè)的痛苦,加上妻離子散的無奈,霍爾曼先生頹喪到了極點。在離婚后的日子里,他仍然做夢,他仍然經常夢到某某地區(qū)又出現(xiàn)大火,某某地區(qū)又有地震。但這些夢,現(xiàn)在在他看來是多么可怕的啊!
自從《芝加哥論壇報》新聞報道失誤后,報社信譽降低,報紙銷路減低許多,一下子就衰落了。報社職員也紛紛離去,羅賓斯社長知道,他的報社面臨著危機,而且已經到了極點。
莫爾準備去費城,去調查一個新聞。他知道霍爾曼先生正孤獨地居住在費城,在調查完新聞后,他想順便去看望霍爾曼。
在費城,雖然費了些時間,但他還是打聽到了霍爾曼先生的住址。莫爾連夜趕到了圣多街,希望快些見到可憐的霍爾曼。
他敲了霍爾曼先生的家門,卻始終沒有人來開門。他突然有一種莫名奇妙的恐懼感,認為這間房子里,可能有不祥的事情發(fā)生了。他想離去,可又禁不住好奇心的驅使,便決心再叫一陣門。可他又叫了好半天,都沒有回應。莫爾感到緊張,他猜測,一定是發(fā)生了什么事。他決定撞開房門。莫爾沖進房間后,先是聞到了一股藥味,在臥室里,他發(fā)現(xiàn)霍爾曼先生已經服毒自殺了。
莫爾先生流出了眼淚。他認為霍爾曼先生很可憐,一個失敗的新聞,為什么會導致這么大的后果?這個年輕人不解又憤怒,他相信霍爾曼先生絕對不是故意制造假新聞,向外界開這么大的玩笑的。
霍爾曼先生自殺的消息,像長了翅膀一樣,飛遍了這個城市的每一個街道,也很快傳到了芝加哥。霍爾曼先生的妻子和《芝加哥論壇報》的社長也聽到了這個消息。
人們覺得可惜。他不該走這條路的,霍爾曼先生本可以重新創(chuàng)出一番事業(yè),過上一個像樣的生活。人們都這樣議論。可誰也不知道,霍爾曼生前曾試圖重新找份工作,可因為那則假新聞,在短短的幾天時間里,他失去了別人的信任,沒有人肯雇用他。
霍爾曼先生在社會上處處碰壁,再也無法忍受精神和外力的折磨,才走上了自殺的絕路。但霍爾曼對秘魯大火預言的應驗,無疑是對所有責怪過他的人的嘲諷。
就在他死后三天,一則新聞傳遍了秘魯和美國。那就是———秘魯大火。
《利馬日報》是這樣描述的:
1995年11月11日,利馬郊外的捷爾夫森林遭大火襲擊,大火順著森林東部一直燃燒到安第斯山脈腳下,燒毀房屋數十座。大火燃燒了五天,才被消防部隊撲滅。這場火災造成至少8人死亡,36人重傷,并造成了2500萬元的直接財產損失。目前,得到的確切失火原因是:旅游者丟棄的煙頭所致。
世界轟動了!大家誰也沒有料到,為什么在大火發(fā)生的數天前,在全世界,唯有霍爾曼先生一個人以做夢的形式,準確預言了這一切呢?現(xiàn)在霍爾曼先生死了,這件事也成為不解之謎。
羅賓斯社長和仍在《芝加哥論壇報》工作的職員都看到了這份報紙,他們全體都表示不相信,懷疑是秘魯同情霍爾曼的人在作怪。這么做,無疑是為了挽回霍爾曼先生顏面的一種最好的方式。當他們看到秘魯總統(tǒng)懷著沉痛心情的聲明,看到了大火現(xiàn)場錄像后,他們才不得不承認這一切真的發(fā)生了。
后來,又有一種見解刊登在報紙上。是一個知名作家寫的,他認為,所發(fā)生的一切,不過是一種巧合,這種巧合在世界上可以舉出很多例子。他的這種見解,立刻受到很多人的擁護,并且更多的人站在了這一方面。
也有一些人把霍爾曼先生和最近正炒得熱鬧的UFO聯(lián)系在一起,為首的就是伯克·韋奇伍德。他們一致認為霍爾曼曾失蹤過一段時間。在這段時間里,霍爾曼很可能被UFO俘虜,那些外星人給這位主編先生,施加了一些“特異”功能,使他做夢時能夠夢到將來發(fā)生的事情。是UFO使他成為“先知”。
正當霍爾曼的預言成為人們熱點話題時,一位資深的行為心理學家加里·克萊因在報上發(fā)表了自己的論文《一個誤解》。在這篇論文里,克萊因先生首先客觀公正地評價了希拉里·霍爾曼,認為他是所有主編中,最認真的,也是最兢兢業(yè)業(yè)的一位報人。然后,他針對這一事件的發(fā)生,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所有人都認為霍爾曼先生變了,大家一致認為,在他犯這個“錯誤”之前,對待工作的態(tài)度是那么認真,對待虛假是那么憎惡。當然,也有很多人覺得霍爾曼是從做了那個“怪夢”后,開始一反常態(tài)的。作為一個報紙的主編,他自己卻在制作“假新聞”。在這里,我要糾正這一不公正的看法。
霍爾曼先生之所以會作出這樣“違背良心”的舉動,正是因為他是一個負責任的主編。在這里,我不得不提到一個名詞,那就是“職業(yè)第六感”。我相信如果你在某一個領域積累了一定的經驗之后,你完全可以信任你的直覺。當這種直覺———換句話說就是靈感———積累到一定程度,它或許就會在某一個時刻突然性爆發(fā)。而這種靈感的爆發(fā),不是對過去沉睡的蘇醒,就是對遙遠未來的預知……
而可憐的霍爾曼先生,由于他長年辛勤的工作,處理并審核上千條甚至上萬條類似的新聞,再將其編入報刊。如此反復和繁復的工作,再加上他又是個天生具有豐富靈感的人,正像我上述提及的,一天夜里,這種靈感在他的夢里爆發(fā)了。他自然可以預知到未來某一個時刻,在地球的某一個角落將要發(fā)生的事件。而他夢中夢到的事件,若在現(xiàn)實里真的應驗時,應該不會超過15天……
這樣一篇觀點驚人的論文,自然引起美、秘兩國的關注,大家方才醒悟原來是冤枉了霍爾曼先生。可又怎樣呢?事實還是事實,希拉里·霍爾曼,這個一生奉公務實、安分守己的主編,只是因為忘性大,卻付出生命的代價。
聲明:小說中提及的所有人物,包括《芝加哥論壇報》和秘魯大火事件,純屬借用,無損其名譽之用意。敬請諒解。
作者簡介:
楊青林,男,1994年生于河南,北京人。從小愛喜歡讀文學、歷史、自然等方面的書。從小學開始寫日記,中學開始嘗試小說寫作。第一次在文學刊物發(fā)表小說。目前就讀于北京某中學,初中二年級。
責任編輯 關圣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