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貨膨脹的應對之策
(《財經》2008年第8期“通貨膨脹,政府何為?”)
目前的通脹形成機理復雜、影響因素眾多,單一措施難以取得預期效果,需針對不同因素對通脹的形成機理,區分不同階段不同因素的影響程度及演變趨勢,綜合考慮合理組合運用貨幣和財政政策,分別從需求和供給層面進行應對。
治理通脹,理論上只需將貨幣供應量控制在與經濟增長率相適應的水平即可。但硬性減少貨幣供應量至理論水平,目前并不具有可操作性。而通過調整匯率、合理引導投資等配套政策,盡量減少貨幣的超額供應則是可以實現的。
對因巨額外匯儲備引致的流動性泛濫和國際價格普遍上漲形成的通脹壓力,可采取增加人民幣匯率的彈性,即適當加快人民幣的升值速度和幅度。
對于流動性過剩、低利率、通脹預期等因素刺激的源自需求層面的通脹壓力,最重要的應對措施是收縮銀根。除了控制貨幣發行量的措施,尚須綜合運用利率、存款準備金率、公開市場操作等手段進行治理。
由于重要商品特別是食品供應出現的結構性短缺所造成的通脹壓力,財政政策是較好的選擇。
對于關系國計民生的重要商品如食品、水、電、氣、油等,采取價格補貼、稅收返還等措施,會在較大程度上緩解供需矛盾,減緩來自供給層面的通脹壓力。
成本推動型通脹主要由人力、資源品等要素價格上漲形成。現階段,可結合經濟增長率和物價上漲率指導人工工資的調整。至于要素價格上漲形成的通脹壓力,則需通過穩步推進要素價格的改革,著眼于長期治理。
廣州 郭志富
“土地流拍”的背后
(《財經》2008年第8期“土地狂飆過后”)
信貸緊縮,意味著房地產商從銀行貸款已是難上加難;恒大香港上市的失敗,也意味著房地產商上市融資的路被堵死。處在貸款無門、上市無路的房地產商顯然“從未這樣缺錢”。如此捉襟見肘,房企自然不會再頻頻出手,土地流拍也就是在情理之中的事了。但土地流拍對地方政府、中央政府造成的影響以及三者之間的博弈,卻值得關注,因為它關系到未來房地產市場的走勢和格局。
對地方政府來講,土地出讓金已成為重要的收入來源,在很多地方,此項收入已成為地方政府的最大收入來源——2007年房企交給政府的土地出讓金超過1萬億元,而當年地方財政總收入不過2.3萬億元,再加上營業稅、土地增值稅和企業所得稅,地方財政已成名副其實的土地財政。
1994年分稅制改革后,地方政府財政收入比例減少了,但公共服務和公共職能并沒有減少,土地財政仍是其解決教育、“三農”、城市化和城鄉統籌等問題的重要資金來源。因此,若中央政府仍堅持緊縮政策從而引發房地產市場的洗牌,必將帶來地方政府收入的大幅減少,這是地方政府不愿看到的。
短期來看,房地產市場的走勢和格局的變化依賴三者力量變化。對地方政府來講,聯合房地產商規避中央政府政策或許是理性選擇。長期來看,不改變地方政府土地財政的現狀,不改變中央與地方財政事權與財權不對稱,房地產市場就不會是一個正常的市場。
北京 程默
“激辯”有助于完善法律
(《財經》2008年第8期“激辯《勞動合同法》”)
作為規范勞動者和用人單位之間關系的重要法律,《勞動合同法》引發社會的熱議乃至“激辯”,并不奇怪。各利益群體從自己的立場出發闡發自己的的觀點,是再正常不過的事,當以平常心待之。
從“激辯”各方的觀點來看,爭論的焦點在于“保護勞工”還是“用工自由”。平心而論,這是一枚硬幣的兩面。一方面,保護勞工和用工自由有矛盾的一面,勞動者傾向于多保護自己利益,而用人單位則傾向于自由地雇用員工;另一方面,保護勞工和用工自由也有統一的一面,如果對勞工過度保護,用人單位的用工自由得不到合理的保護,勢必不合理地提高企業的用工成本,造成企業經營困難和競爭力低下。反之,如果企業用工過于自由,勢必造成勞動的權利得不到合理的保護,“血汗工廠”將大行其道,工人將淪為“會說話的機器”。這兩種情況是大多數人不愿意看到的。
問題的關鍵在于利益雙方的平衡。立法原本是一個利益各方博弈的過程,法律正是博弈之后的結果,也是各方利益平衡的產物。
從這個意義上說,“激辯”有助于達到這種平衡。事實上,正是“激辯”,才能讓各種利益群體最充分地表達自己的意見,最終達到一個各方都能接受的平衡,從而完善《勞動合同法》,并最終達到促進經濟發展和社會穩定的效果。
南京 吳雙成
政府職能轉型是關鍵
(《財經》2008年第8期“珠三角轉型”)
在土地、勞動力和能源等諸多因素的壓力下,珠三角轉型已是一種必然。
“藥方”已經不少(如淘汰落后產能、自主創新等),但其中最關鍵的是政府職能轉型。這是因為,珠三角的轉型,不會僅僅是產業升級轉型,而是需要一個系統的社會轉型來配合,其中最重要的,正是政府職能轉型。
政府職能轉型并不是一個新鮮話題,卻是一個長期以來無法得到很好解決的問題。在珠三角轉型的過程中,政府職能的轉變依然是一個難題,需要避免政府對企業干預過多。政府要做的,就是給企業提供一個干凈、整潔、有序的市場秩序。這意味著,政府更多地是作為一個服務部門營造良好的環境,做好基礎性保障,而不是其他。
但是,目前來看,珠三角的很多地方政府和這種目標還相去甚遠。一方面,不少地方政府制定了產業升級轉型的計劃,一些地方甚至采取一些非市場的方法逼企業離開;另一方面,因為涉及政績、稅收、就業等一系列現實問題,很多基層政府對本區域的產業升級轉型消極對待甚至抵制。實際上,產業升級轉型本來是市場經濟中常見的現象,政府完全可以創造適宜的條件,讓市場的力量發揮作用,優勝劣汰,自然而然地實現產業升級轉型,而不是越俎代庖親手操作。
在珠三角轉型中,人們的擔心恰恰在于,政府推動經濟的能力得到強化。現在看來,如果對政府的考核方式還不改變,還是把經濟發展速度作為主要指標,依然奉行“GDP崇拜”,那么,珠三角轉型很可能錯失寶貴的時間和機遇。
上海 徐庭
《財經網》評論精選
糧食緊張凸顯農村耕地問題
(《財經網》4月11日“糧食價格上漲是長期趨勢”)
糧食的緊張凸顯出農村的問題,在大量耕地拋荒的同時,大量優質的耕地同樣被建設所侵占!留下的卻是山坡地或貧瘠的耕地,所謂的基本農田保的盡是些劣質地!為了經濟建設隨意調整基本農田保護區,這種現象在東南沿海一帶更甚。
《財經網》網友
公務員考試應先明確選拔標準
(《財經網》4月15日“公務員招考應否排斥應屆生?”)
既然用考試的辦法,那么考試面前就應該人人平等。想用考試來選拔人才,那么考試的方式、題目就是選拔的標準。如果應屆生缺乏某些必需的公務員素質,那么通過考題就可以區別出來。公務員的標準是什么?需要什么樣的素質?這才是關鍵。如果這些都明確了,那么就看考試方式是否能實現這個篩選目標,如果不能,那就是選拔方式有問題。
《財經網》網友
抑制通脹 不應再投鼠忌器
(《財經網》4月16日“統計局稱完成CPI調控目標壓力大”)
經濟可能的下滑,從目前的情況看,不會出現明顯的失控問題。美國乃至全球經濟的衰退雖然現在已經顯現,但這個過程是一個漸進的過程。而且,對于當前這種增長方式——我們是否還應該保持兩位數增長,我認為沒有必要。這種增長方式繼續在兩位數上增長,對中國來說是一個“災難”。
而就通脹問題來講,最根本的問題仍然是貨幣問題,是貨幣供應量遠高于實際需求量和貨幣需求函數變化等多種因素帶來的。別再忽悠什么結構型通脹、成本推動型通脹和輸入型通脹。通脹在當前確實存在,但相比貨幣問題,還不是最主要的。可以肯定地說,過剩的貨幣供應量和過低利率,必然使我們不得不承受投資過熱帶來的經濟過熱和失衡,以及日益走高的高通脹率。
至于價格管制和價格補貼等這些行政化色彩較濃的政策,其對通脹的影響帶有明顯的負面性。
對于通脹宏觀調控部門來說,不應該再投鼠忌器了。
《財經網》網友
私車額度拍賣制度難有實效
(《財經網》4月16日“滬車牌拍賣引發訴訟 法院至今未受理”)
將私車額度作為商品進行拍賣,本身就有悖于國家相關法規。觀其效果而言,拍賣僅是政府部門確定限額數量的一種配發途徑而已,對限制汽車增加并未起到多大作用。相反,由此引發大量在上海行駛的汽車掛外地牌照,非但未減輕上海的交通壓力,還導致相當可觀的費、稅外流,也給管理增加了難度。
老百姓買車,除了按規定支付費、稅,還要為獲取牌照額度支付額外費用。因此,私車額度拍賣是既于法無據、又勞民傷財的做法,該停止了。試問,限額配發私車額度作為一種管理手段,除了要老百姓掏腰包來買,就沒有其他更好的辦法了嗎?與此相關的、靠著公民納稅養著的公仆們該有所作為了。
《財經網》網友
官與民的“貓捉老鼠游戲”
(《財經網》4月18日“官場進退的規則錯位”)
官場似乎在和民眾做“貓捉老鼠的游戲”,而“捕鼠器”則是媒體和輿論。哪只倒霉的“鼠”被媒體根據“群眾舉報”的線索給逮住了,算是倒霉,就像這位段女士。或有可能會倒霉,像那位逮記者的張書記。如果沒被媒體逮住,那么堂堂正正地溜入官倉,與其他如斗大“鼠”一起玩耍玩耍。當然也有“牛”的,逮住了照樣入倉,因為有“大貓”保駕護航。更“牛”的是先繳“捕鼠器”的械,看你沒得到批準敢胡說八道!
《財經網》網友
“救市”措施破壞市場經濟原則
(《財經網》4月21日“滬深股市開盤井噴”)
盡管是“救市”措施,但是,證監會開了一個很不好的先例,股改的承諾就此終結,市場經濟的契約原則受到破壞,長期看政治成本巨大。“大小非”因為政府的政策不可預計性加快離場,是一個受利益集團壓力的政策,與市場經濟的法治精神不符,最終也救不了什么市。
《財經網》網友
要相信國家和民族的進步
(《財經網》4月18日“奧運百日祈禱”)
作者的沉重也許是多慮。中國人更善于思考,更善于表達,更富有包容意識的時代已經到來。雖然存在許多瑕疵,但新時代已經來了。不用過于計較現實中某些瑕疵,要相信這個國家和民族的進步。某種意義上,我不同意作者過于悲觀的情緒、過于悲天憫人的腔調。以更開闊胸襟看待這個國家和人民,給予更多理解和寬容,才有希望和未來。
《財經網》網友
壓垮民企也無益于勞動者
(《財經網》4月18日“中國正逐漸失去‘扭曲’的低成本優勢”)
當年印度也搞過所謂“以保護勞動者為目的的法規”,結果就是不但沒有促進當地經濟發展,反而引起經濟倒退。追根究底就是勞動力成本的強制性上升,直接造成民企的無力負擔。如果公司紛紛關門歇業,談保護勞動者有意義嗎?
《財經網》網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