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年前,一首《祝你平安》讓孫悅紅遍了大江南北,但孫悅有兩位媽媽的事卻一直鮮為人知。當談到兩位媽媽這些年來對她的支持與幫助時,孫悅不禁潸然淚下。
17歲女兒那沉重一跪
孫悅是哈爾濱人,其父孫寶庫是省評劇院的一名演員,母親岳一枝是一名工人,他們二人在周圍人眼里,一個多才多藝,一個美麗賢淑,可稱得上是“天作之合”。
可是,孫家卻不是一個和睦的家庭。孫寶庫與岳一枝之間雖沒什么大矛盾,但由于兩人都是直脾氣,生活在一起難免會發生一些“針尖對麥芒”的事。發展到后來,那真是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
孫悅17歲當兵,離開了家。半年后,孫悅第一次探家,父母都歡喜得不得了,可這和諧的氣氛維持不到3天,就又不行了。那天一大早,孫悅剛一睜眼,父母就又吵上了。母親歇斯底里地吼道:“這日子沒法過了!離了算了!”父親也不甘示弱:“離就離!你嚇唬誰啊!這日子我也早就過夠了!”
孫悅默默地收拾好自己的行李,想著自己10天的探親假,在家呆了還不到兩天就呆不下去了,不由得心里一陣難過。當父親從屋里沖出來,并把門狠狠地關上準備出去時,正好看見提著行李要往外走的孫悅,他呆住了:“娟子(孫悅原名孫洪娟),你要去哪兒?”孫悅回過頭來,看看已經不再年輕的父母,突然“撲通”一聲跪倒在父母面前,哭道:“你們繼續吵吧!我走了……”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變故,父親竟也跪了下來,老淚縱橫:“娟子,你不要走,你原諒爸爸吧!”母親更是哭著抱緊孫悅,說不出一句話來。孫悅最終還是留了下來,父母雖沒再吵,但她還是感覺到了他們之間的隔閡。
1989年,孫悅的父母終于分手了,離婚后,他們反而成了朋友。不久,母親岳一枝又組織了新的家庭。
孫悅的人生這時也發生了一個重大的轉折,她參與了電視劇《年輪》的拍攝,并在演藝圈里小有名氣。孫寶庫也在該劇中扮演了一個角色,戲份雖不太多,但《年輪》也同樣改變了他的命運。因為他跟《年輪》的導演是非常好的朋友,所以他的婚姻大事也就成了這位導演的老母親的牽掛。
孫寶庫很快就與一個名叫于夢榭的女會計成為一對戀人。
父親和于姨的戀愛最初是悄悄進行的,等父親“欲說還休”地跟女兒提起這件事的時候,孫悅開心得像個孩子,當晚就跟父親要了于姨的電話,主動打了過去。
突然接到孫悅的電話,于夢榭心里多少有些緊張。“于姨,您的聲音真好聽!”這話讓于夢榭緊張的情緒放松了下來,她真誠地說:“娟子,阿姨在電視里經常看到你,你歌唱得好,人也長得靚,阿姨很喜歡你。”“于姨,我也喜歡您呀。一聽聲音我就知道您長得也一定非常漂亮……”這娘兒倆還沒見面就這么親近,孫寶庫在一旁欣慰地笑了。
1992年冬,孫寶庫和于夢榭舉行了婚禮。
膽囊手術如切兩顆慈母心
離婚后,岳一枝想女兒的時候,也會過來看看,她跟于夢榭的第一次見面也很有意思。那時于夢榭跟孫寶庫還沒結婚,但常會到孫家來幫忙料理家務。那天,就她一個人在孫家忙活,忽然聽到門鈴響,就放下手中的活說:“來了來了,誰啊?”岳一枝一聽是女聲,以為是孫悅,張口便答:“快開門,我是媽媽!”
當門打開時,岳一枝見是一個自己不認識的女人,尷尬地說:“對不起,剛才我……我還以為是我女兒呢”。“這有什么對不起的?您就是娟子的母親吧?快請進來坐吧。”
兩杯清茶,一席家常,使兩個陌生的女人不再陌生。岳一枝真誠地對于夢榭說:“老孫的確是個好人,就是脾氣壞——當然,我這脾氣也夠可以的……”就在這時,孫悅和爸爸回來了,見她們聊得這么愉快,都會心地笑了。
1998年8月,孫悅老是覺得腹痛,但她還是堅持著奔赴抗洪一線,進行了慰問演出。
當她穿著雨衣來到抗洪大堤上的時候,看到了比電視上還要驚心動魄的抗洪場面。那天的演出,孫悅終身難忘。無數戰士滿懷激情地與她一同唱起了:“你永遠都幸福,是我最大的心愿……”突然,她感到腹部一陣劇痛,她一邊唱著,一邊用手使勁地壓住腹部。歌終于唱完的時候,她慢慢地蹲下身來,倒了下去……
孫悅被緊急送往當地空軍醫院。經檢查發現,她的膽囊因息肉發炎多日,已產生嚴重病變,必須手術摘除才能保全性命。
手術進行了幾小時,由于麻藥劑量大,手術后好幾個鐘頭,孫悅都沒有醒來。孫寶庫在醫院的陽臺上悄悄落淚,于夢榭則守在孫悅的病床邊,不停地呼喚:“娟子!你醒醒啊!我是你于姨……”這一幕正巧被急匆匆趕來的岳一枝看在眼里,她一下子蒙了,以為女兒已經……于是,便不顧一切地沖過去,抱住女兒,放聲大哭。仿佛做了一個長長的夢,孫悅在夢中聽到兩個媽媽的哭聲,她的眼角突然滲出了兩行淚水……
歌聲里包含著多少感恩淚
2000年,孫悅又遭遇了一次沉重的打擊:與她合作多年、情誼深厚的經紀人居鵬突然去世了。他的死使孫悅十分傷心,一連幾天不吃不喝,并伴隨著39度的高燒,她整個人都快垮掉了。于夢榭看在眼里,疼在心上,她每天給孫悅做可口的飯菜并耐心地開導她。在她的精心照顧下,孫悅很快就走出了這段人生低谷。
2003年,為了給父親和于姨找一份“晚年的差事”,孫悅在北京天通苑西區買了所房子,準備開個餐館。經過一年的努力,2004年春天,他們的“平安天悅”餃子館開張了。這期間,岳一枝身體不好,來京看病,也住到了這里。
那天孫悅回來,大家一起包餃子,其樂融融。因為腿腳疼痛,岳一枝包了一會兒就忍不住把皮鞋悄悄脫了一半,兩只腳下意識地互相按摩著。細心的于夢榭發現了,就把搟面杖交給孫悅,說自己要出去一下。孫悅開玩笑說:“于姨,你可不能臨陣脫逃啊。”過了好大一會工夫,于夢榭回來了,手里拎著一雙柔軟的布鞋,招呼岳一枝說:“哎,親愛的,換雙布鞋吧,瞧你那腳,哪受得了這硬邦邦的皮鞋啊?”原來,她是跑出去為岳一枝買布鞋去了。岳一枝換上布鞋,挺合適的,就說:“我說伙計,你咋知道我穿多大號的?”一家人哈哈大笑起來,從此,“親愛的”、“伙計”就成了這老姐倆相互打趣對方的稱呼了。
孫悅看到這幸福的一幕,欣慰地笑了,她覺得自己不但擁有了兩位媽媽,還擁有了她們無私的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