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想政治教育語言研究現狀、問題與展望

摘要:思想政治教育語言研究是思想政治教育研究的重要組成部分，學術界在思想政治教育語言的含義和分類、語言缺失狀況、語言特點、語言藝術、提高語言能力的途徑和語言案例研究方面取得了一定的成就，但目前思想政治教育語言研究重文本輕人本、重理論輕實踐，語言案例研究不夠全面系統深入，多學科綜合研究不多成果較少。必須高度重視思想政治教育語言接受研究，進一步加強思想政治教育語言案例研究，逐步探索思想政治教育多學科綜合研究。

關鍵詞:思想政治教育語言; 現狀; 問題; 展望

中圖分類號: G41 文獻標識碼:A文章編號:1672-9749(2009)05-0086-03

語言是人類最重要的交際工具，也是思想政治教育思想的表征，思想政治教育工作者正是運用語言傳達思想政治教育信息，使受教育者知理、明道，獲得啟發、提高覺悟、轉變態度。在進一步加強和改進大學生思想政治教育的新形勢下，有關思想政治教育語言的研究逐步深入，積累了較為豐富的研究資料。本文對該領域研究現狀、存在的問題進行歸納，對進一步深入研究提出了一些思考。

一、思想政治教育語言研究現狀

1.思想政治教育語言的含義和分類

思想政治教育語言是思想政治教育活動主體在思想政治教育實踐中通過一定方式表達出來的指向思想政治教育目的的話語。[1]有的學者稱為思想政治工作語言、思想政治教育話語等，本文統一用思想政治教育語言這一概念。

關于思想政治教育語言的分類，文件政策性語言、規章制度性語言和生活交往性語言共同形成輔導員獨特的語言表達方式和話語體系，[2]還包括有聲語言、無聲語言、類語言和時空語言，[3]這一分類涵蓋了手勢語、目光語、服飾語、語調語、語速語等隱性語言，也可分為教學話語和教育制度話語，也可分為有聲話語和無聲話語，研究話語和工作話語等，[4]這一分類涵蓋了網絡話語和教科書話語等語言類型。

2.思想政治教育語言缺失現狀研究

對于當前思想政治教育語言缺失狀況，學者們各抒己見。當前思想政治教育語言標簽化明顯、發展性不足，在語言關系中具有強勢特征，在話語交流中呈現出與話語主體的非對稱性關系，思想政治教育語言變成了材料轉述式語言、灌輸式語言、獨白式語言、規范約束式語言。[5]當前思想政治理論課教科書的書寫語言是灌輸式語言、獨白式語言、意識形態顯性語言。[6]當前思想政治教育語言缺乏針對性、新穎性和幽默感。[7]當代思想政治教育“唯上”、“唯書”，形成了以封閉性、知識化、教條性、理想化、泛政治化為特征的文本教育范式，缺乏平等的交流和對話，成為“無反省的思想政治灌輸”。[8]思想政治教育語言缺乏一定的嚴肅性，教育的語氣居高臨下，缺乏真誠。[9]現代思想政治教育政治話語、文件話語、權力話語成為思想政治教育語言的主體，呈現出“預設性”、“控制性”、“唯理性”等重要特征。[10]

3.思想政治教育語言特點分析

思想政治教育語言由于交際對象和交際場合的特殊性，具有鮮明的特點。思想政治教育語言具有鮮明的政治目的性、深刻的哲理性、能動的應變性和強烈的宣傳鼓動性，[11]具有知識性、靈活性、情感性等特點[12]，具有生動性和啟發性，能夠啟迪學生思考，[13]應當充滿愛與尊重，應當情理交融，具有吸引力和時代特征，[14]具有針對性、親切感、幽默感、邏輯性和感染力，[15]具有思想性、科學性、邏輯性、審美性、情感性、教育性、針對性和語境性，[16]具有思想承載性、主體主導性、內容契合性，[17]各抒己見，不一而足。

4.思想政治教育語言藝術分析

在思想政治教育過程中，思想政治工作者如何運用語言開展思想政治教育，達到育人的目的。學者們認為思想政治教育語言要用規范語言增強準確性，用文明語言增加感染力，配合肢體語言增強實效性，[18]要用感情充沛的語言感動、激勵學生，用言簡意賅充滿哲理的語言引導啟發學生，用形象生動幽默含蓄的語言吸引打動學生，用關心體貼以人為本的語言疏導感化學生，[19]做到“既講道理又辦實事，既以理服人又以情感人，增強思想政治教育的實際效果”。

學者們還從心理學角度出發，認為心理結構和心理環境對思想政治教育語言的認知和理解具有制約和影響作用，[20]思想政治教育語言必須顧及教育對象的心理，盡量滿足教育對象愛的需要、尊重的需要和自我實現的需要，[21]思想政治工作者談話既要做到心理接觸，又要做到心理相容。[22]從思想政治教育接受論的角度，李大健根據思想政治教育接受者的承受能力、接受能力來設置語言。[23]從哲學的角度，陳君生認為思想政治教育語言要因人制宜，因地制宜，因時制宜，才具有針對性。[24]從修辭學的角度，劉玉瑛用實例對思想政治教育語言表達的修辭技巧進行了系統深入的分析。[25]

在思想政治教育語言的發展方向上，學者們認為思想政治教育語言應該實現從材料轉述為主轉向理解闡述為主，從集體對象為主轉向對象細分為主，從價值描述為主轉向生活敘事為主，從規范約束為主轉向發展鼓勵為主，使思想政治教育語言融合“意義世界”和“生活世界”，[26]認為思想政治理論課教科書的書寫語言要由灌輸式語言轉向溝通式語言，由獨白式語言轉向對話式語言，由意識形態顯性語言轉向意識形態隱性語言，使教科書的“意義世界”與當代大學生“生活世界”相融合，[27]認為師生對話內容要與“生活世界”緊密聯系，主張思想政治教育語言應從“規范”轉到“發展”上來。[28]

5.提高思想政治工作者語言能力的途徑

提高思想政治工作者語言能力是實現思想政治教育語言藝術化的關鍵所在。學者們認為思想政治工作者必須加強思想政治教育語言藝術主體要素的修養，不斷完善知識結構，豐富人文底蘊，樹立人本理念，[29]同時還必須加強對思想政治教育語言藝術客體要素的把握，掌握思想政治教育語言藝術的主要形式。高校和社會要建立以語言能力為突破口的高校思想政治工作者綜合能力培訓考核機制，大力開展語言訓練和競技活動，充分發揮高校思想政治工作者在提高語言能力方面的能動性。[30]

6.思想政治教育語言案例研究

語言案例研究是對思想政治教育過程中具有育人功能的語言進行比較分析，提煉其語言特色。目前對語言案例展開研究的作品還不多，筆者僅查找到針對毛澤東、鄧小平思想政治教育語言進行研究的文章，其中彭禮堂等人認為鄧小平思想政治教育語言具有形象性、通俗性、戰斗性、啟迪性等特點，[31]熊榮伍等人采用了統計和比較的研究方法，較為全面地論析了毛澤東獨具個人特點的語言風格，[32]張勁則深入研究毛澤東運用比喻的藝術，揭示了運用比喻的藝術對于做好思想政治工作，增強思想政治工作效果具有重要意義。[33]

二、思想政治教育語言研究存在的問題

思想政治教育語言應包括日常思想政治教育語言、網絡思想政治教育語言、教科書語言、課堂教學語言。當前思想政治教育語言最大的問題是注重“灌輸”，缺乏人文關懷。優秀的思想政治教育語言應該著眼于思想政治教育接受者的自身需要，貼近實際，貼近生活，貼近學生，才能取得較好的教育效果。從已經掌握的資料分析，仍然存在以下幾方面的不足:

1.重文本輕人本，重理論輕實踐

思想政治教育語言研究成果非常有限，筆者查找到1989年至今20年間有關思想政治教育語言研究的著作僅有2部，論文不足90篇，而且部分論文理論深度也遠未能達到指導實踐的需要。研究成果仍然是傳統思想政治教育語言研究，大多注重對思想政治教育語言本體的研究，還屬于以文本為中心重理論的“文本語言理論研究”，沒有完全形成以思想政治教育語言接受者為中心的“人本語言實踐研究”。對于網絡這一新興媒體，研究思想政治教育網站語言、校園新聞網語言等內容的成果也較少。

2.語言案例研究不夠全面系統深入

目前思想政治教育語言研究注重研究思想政治教育語言藝術、語言特點以及提高語言能力的手段等，避開思想政治教育語言實際談語言較多，結合思想政治教育語言案例進行分析較少。目前還沒有看到系統研究語言文獻中有關思想政治教育的語言對話以及其他領導人語言藝術的文章和專著，也沒有看到對語言文獻中典型語言教育案例的資料匯編。在“我們應該對學生說些什么”、“應該怎樣說”以及“為什么要這樣說”等問題上還研究得不夠全面、系統、深入。

3.多學科綜合研究不多成果較少

從筆者掌握的資料來看，學者們綜合語言學和思想政治教育學對思想政治教育語言研究較多，對于心理學、接受理論、哲學、修辭學等學科偶有涉及，研究成果總體較少，研究視野過于狹窄，研究思路過于局限。

三、思想政治教育語言研究展望

1.重視思想政治教育語言接受研究

接受理論發端于20世紀60年代，由德國以姚斯和伊瑟爾為代表的康斯坦茨學派首創。接受理論提出“期待視野”、“審美經驗”、“接受動機”等觀點，主張由“文本中心論”轉向“讀者中心論”，強調讀者的能動作用、閱讀的創造性，強調接受的主體性。

思想政治教育是使受教育者知理、明道，獲得啟發、提高覺悟、轉變態度，最終目的在于受教育者的接受。因此作為思想政治工作者和受教育者交流的橋梁，對思想政治教育語言的接受研究就尤為重要。我們應該借鑒接受理論和接受美學的觀點，樹立以人為本的理念，從思想政治教育接受者本身、思想政治教育接受者的需要和思想政治教育接受者的發展出發，把思想政治教育從以思想政治教育者為中心轉向以思想政治教育接受者為中心，把思想政治教育語言研究從“語言文本中心論”轉向“語言接受者中心論”，關注接受者對語言的期待視野、接受動機、接受態度等，把思想政治教育語言研究的重點從語言特點、功能、原則為主轉向語言接受者的接受研究為主。

2.加強思想政治教育語言案例研究

“以史為鑒，可以知興替;以人為鑒，可以明得失?！薄墩撜Z》、《孟子》、《禮記》、《史記》等古代文獻，《紅樓夢》、《家》、《青春之歌》等近現代文學作品中包含很多帶有思想政治教育目的的語言案例，它們所闡述的價值取向和強調的做人準則給我們提供了可資借鑒采納的成功案例和可規避警示的經驗教訓。這些語言案例還能夠潛移默化地幫助學生增強愛國情懷、培育民族精神，能幫助學生堅定理想信念，樹立正確的世界觀、人生觀和價值觀，是進一步加強和改進學校思想政治教育的寶貴資源。我們要加強思想政治教育語言案例的收集整理和研究，尤其要加強語言文獻中有關思想政治教育的語言對話以及領導人思想政治教育語言藝術的研究，“多用喜聞樂見的語言、生動鮮活的事例”“把科學理論講清楚、說明白”，避免空洞的說教和收效甚微的尷尬。

3.探索思想政治教育多學科綜合研究

當代中國正在發生廣泛而深刻的變革，經濟體制深刻變革，社會結構深刻變動，利益格局深刻調整，人的思想觀念也在發生著深刻變化，大學生思想政治教育面臨的挑戰更加嚴峻，責任更加重大，任務更為艱巨。新形勢下，多學科綜合研究必然是思想政治教育研究的趨勢，我們必須把思想政治教育語言研究和研究人的相關學科結合起來，綜合應用語言學、古典文獻學、邏輯學、修辭學、管理學、教育學、心理學、統計學、接受美學、信息科學、傳播學、行為科學等學科領域，對大學生思想政治教育進行多學科的綜合分析和論證，這樣才能更好地把握大學生的政治思想和行為發展變化規律，進一步加強和改進大學生思想政治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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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劉慧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