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態文明與人的發展

摘要：生態文明與人的發展具有辯證統一的關系，良好的自然環境是人發展的必要條件和重要保證，而人的發展狀況影響著生態文明的狀況。現代社會里，生態環境不斷惡化，人與自然矛盾不斷加劇，嚴重地威脅著人類的生存與發展，引起了人們的普遍關注。其實，人與自然之間的矛盾問題的關鍵還是在于人類自身，因此，解決問題的根本出路也在于人類自身。人類應不斷更新認識，提高素質，學會正確處理人與自然的關系，加強生態文明建設，促進人的全面發展。

關鍵詞：生態文明； 人的發展； 生態危機； 辯證統一

中圖分類號： G４１ 文獻標識碼：Ａ文章編號：１６７２－９７４９（２００9）０2－００1０－０4

馬克思主義認為，人具有自然的和社會的兩種屬性，是一個多維的存在物。人的發展正是遵循著這兩種屬性的內在規律進行的，包括人的各種潛能獲得不斷展現，人的本質力量得到不斷完善，人的勞動能力得到不斷發揮，人的社會關系不斷趨向和諧完美，人的個性不斷彰顯等。生態文明是人們正確認識和處理自然環境與人類社會、自然環境與現實個人相互關系的態度和方式，是人們在改造客觀物質世界的同時，不斷改善和優化人與自然、人與社會、人與人之間的關系，通過不斷完善的制度和科技等因素，建設合理的生態運行機制和良好和諧的生態環境所取得的優秀成果的總和，最終實現社會的全面進步和人的全面發展。人與自然的和諧是生態文明的核心所在。生態文明建設與人的發展一樣是一個歷史的過程，而且，二者具有辯證統一的關系，良好的生態環境是人的發展的必要條件和重要保證，而人的發展狀況影響著生態文明的狀況。生態文明與人的發展是密切聯系的。

一、生態文明與人的發展的辯證統一

人的發展實際上是以人為核心的人—社會—自然三位一體的發展。人是在自然和社會雙重因素的作用下存在和發展自身的，對人的發展內容、條件和結果的認識、理解、衡量與評價既不能離開社會環境來進行，當然也不能離開自然環境來進行。人的發展特別是人的全面發展要求處理好人與自然之間的關系，并且擺正人在自然界中的恰當位置。

首先，良好的自然環境是人發展的必要條件和重要保證。馬克思主義認為，人是自然界的產物，也是自然存在物，具有自然屬性。可以說，人首先是一個自然體。馬克思形象地稱自然界是人的“無機身體”。他指出：“自然界，就它本身不是人的身體而言，是人的無機的身體。人靠自然界生活。這就是說，自然是人們為了不致死亡而必須與之不斷交往的、人的身體。”“人是自然界的一部分”，［1］作為一個自然機體，人無時無刻不在與自然界保持各種物質、能量、信息的交換，人依自然界而生活，人依自然界而創造。沒有自然界，沒有現實的感性的外部世界，人就什么也不能創造出來，自然界是人的生命活動的“第一資源”。因此，人不能脫離自然界而存在。

而且，自然環境的優劣與人的存在與發展有十分密切的關系。自然環境是與人的生存、發展密切相關的各種自然條件的總和，包括地形、氣候、山川、河流、礦藏、土壤以及動植物等。人不可能生活在虛無縹緲中，人的生存與發展總是處在一定的自然環境中。人的生存條件，最基本的是自然條件，自然條件是人生存的基礎。因此，優良的自然環境、自然資源不僅有利于人的生存，也有利于人的發展。而人與自然環境的關系處理不好，不但會影響當代人的發展，更會犧牲后代人的利益，從而喪失持續發展甚至全面發展的基礎。因此，自然環境危機實質上就是整個人類自身的生存與發展危機。

同時，人作為一個自然存在物和社會存在物，有許多需要，包括自然需要、社會需要和精神需要。作為自然存在物，必須滿足人的自然需要，即在勞動中與周圍的自然界進行經常性的物質和能量的交換。良好的自然環境能為人們提供豐富的物質資源，滿足人們不斷增長的物質需求。同時，人有享受自然美的精神需求。美是生活的要素，美麗如畫的大自然為人們提供了客觀的審美對象，人們在感受大自然之美的同時，會喚起隱藏在內心深處的審美情趣和美感。不僅如此，還會在大自然的熏陶下陶冶情操，愉悅身心，凈化心靈。在極度喧鬧的世界里給自己找一片寧靜而優美的空間，這是何等的珍貴。同時，人們在感受大自然饋贈的同時，又會自覺意識到生態環境對于人的生存和發展的重大意義，從而對生態環境給以更多的關注、更多的愛護，從而，用自己的實際行動來使人與自然更加和諧。

其次，人的發展狀況影響著生態文明的狀況。人成其為人有一個過程，人的發展是具體的和動態的過程，它需要一定的條件，也需要一定的載體，還需要一定的成果來說明。具體地說，一方面，人的發展過程，不僅體現在他自身的能力、素質的提高上，而且體現在他所創造的對象物即人化世界中。在人與自然的關系問題上，人的發展需要自然環境作為前提和基礎，同時，外部自然界是“表現和確證他的本質力量所不可缺少的、重要的對象”。人在同自然界的交互作用中實現自己的愿望、追求和價值。因此，人的發展成果就會體現在對自然界的不斷改造、對生態環境的不斷改善、生態文明的不斷提高上。

人是自然界的產物，同時，人又是有意識的存在物。人一經產生就與自然界之間存在著一種對立統一的關系。人能動地認識自然，改造自然，并從自然界中獲取自己生存和發展的物質條件和精神財富。但是，由于人類發展程度的限制，對待自然界的態度和行為就出現了合理與不合理、積極與消極、建設性與破壞性等差別，導致的結果也出現了兩面。如果人類能正確地認識自然界，正確地處理好與自然界的關系，就會通過人的能動性創造性的活動，建設更加適合人類生存與發展的優美的生態環境。反之，如果人類不能正確對待自然界，為了自己眼前利益過度地利用自然資源，自然環境不僅不能給人類生存與發展帶來好處，相反地，最終會使人類受到惡劣自然環境的懲罰。近代工業文明的結果具有兩面性，它既顯示出了人類改造和征服自然的巨大力量，也暴露出了人的發展不足。馬克思《1844經濟學—哲學手稿》、《資本論》，恩格斯《英國工人階級狀況》、《自然辯證法》等著作對近代工業文明的兩面性特別是負面性作了具體的描述。

因此，生態環境的好壞，反映著人類文明程度的高低，也反映了人的發展程度的高低。生態文明的建設與人的發展具有一致性。建設高度的生態文明，在某種程度上要靠促進人的全面發展才能實現。而推進人的發展進程又有賴于良好的生態環境。人的發展與自然環境的改善是相輔相成、相得益彰的。

二、對生態危機的反思

人的發展是一個漫長的歷史過程，因為不同的時空條件、不同的社會歷史背景，使之呈現出不同的歷史階段。當前，人類已步入經濟全球化時代。經濟全球化的加速推進，有力地推動了生產力的發展，也使得生態環境不斷惡化，人與自然之間矛盾不斷加劇。

當前，人與自然的關系問題表現為人口爆炸、環境污染、資源短缺等。人既是物質生活資料的生產者，同時又是消費者，人口增長過快，超出了自然和社會的承受力，必然會導致資源的緊張和環境的破壞。1950年至2008年，世界人口由25億增至約70億，增長速度越來越快，而且當今世界人口的增長很不平衡，出現了“富裕地區的人口減少，貧窮地區的人口增加”的反常局面。發展中國家和地區的人口高增長率使其占有世界的絕大多數人口。由于貧困人口增加，導致了資源過度開發、生態失衡與環境污染、糧食短缺等嚴重問題。羅馬俱樂部的研究報告指出，全球資源將在100年內枯竭，地球生態系統將全面瓦解，地球不再適合于人類居住。這種推測具有多大的科學性姑且不談，但至少表明，資源面臨嚴重破壞和短缺局面，資源危機必將使人類的生存與發展受到進一步威脅。同時，不少發展中國家，特別是撒哈拉以南非洲，由于生產力水平低下，農業落后，抵御大自然的能力差，糧食產量遠遠趕不上人口的增長，饑荒不斷，出現了大批難民，造成了現實的生存危機。

糧食短缺、資源枯竭、環境污染、生態失衡嚴重，在全球范圍內是普遍存在的，并具有全球性的規模。它不僅影響發展中國家，也影響發達國家；不僅影響社會經濟、政治和文化的發展，也影響人類的身體健康和發展。如空氣污染、飲用水污染等危害著人類的健康。空氣污染導致肺癌、慢性肺病；有毒工業、農業和生活廢物對地下水和地面水資源的污染，使地球上有10億以上的人缺乏安全飲用水的供應。工業生產過程排放的有毒氣體導致大氣臭氧層破壞，危害人類健康。環境中各種放射性物質或有毒的化學物質導致各種前所未有的疾病的產生。總之，環境污染使人類面臨新的健康危機。現在，腫瘤成為人類頭號殺手，古老傳染病結核病也卷土重來。可以說，污染正在地球上特別是在最貧苦的人們中展開一場悄無聲息的“大屠殺”。

生態環境危機給人類的生存和發展造成了極大的危害，引起了人類的極大關注。人們對人與自然之間矛盾產生的根源及實質提出了各種不同的解釋。其實，從根本上講，人與自然之間矛盾的出現是由人們錯誤的利益觀導致的，是由人類自己的錯誤行為和思想觀念造成的，可以說，它是社會發展不充分以及人的片面發展的必然結果。

馬克思說自然界是人的“無機身體”，應該說，人與自然和諧的關系是人類發展的必備條件。然而，近代以來，現代科學技術的發展使人類認識自然和改造自然能力發生了質的變化。人類在收獲著成功喜悅的同時，也逐步把自己當作中心，對自然界采取了日益增多的破壞性的行為方式，結果導致自然環境的破壞和生態系統失去平衡，使人與自然的關系日益惡化，最終不僅損害了當代人的整體利益，而且使子孫后代的生存空間越來越小，生存環境越來越惡化。“人類利用自然力的性質的轉變已經帶來了兩個相互聯系的災難性的后果：廣泛威脅著一切有機生命的供養基礎，生物圈的生態平衡，以及不斷擴大的人類對于一個統一的全球環境的激烈的斗爭。每一災難或兩者都會造成這個星球現在形成的一切生物生命的毀滅或劇烈的變化。”［２］

應該說，人與自然的矛盾問題的核心是人的問題，與人類自身的思想觀念有著密切關系。美國哲學家格里芬說過：“我們時代嚴重的全球問題—從核武器的威脅和有毒化學物質的危害到饑餓、貧困和環境惡化，到對地球賴以生存的體系的破壞—凡此種種都是幾個世紀以前才開始統治世界的西方工業思想體系所產生的直接后果。”［３］具體說來，傳統的片面經濟增長觀是導致生態環境危機的重要思想根源。二戰后，無論是發達國家還是發展中國家，都采取多種措施刺激經濟增長，增加國民生產總值，因為“他們以為，經濟的增長可以治愈貧窮、失業、債務、通貨膨脹、赤字、污染、匱乏、人口爆炸、犯罪、離婚和吸毒。簡言之，經濟增長既是靈丹妙藥，又是至高至善。”［４］

片面地追求經濟增長與人們對環境的認識有很大關系。人們認為經濟增長所需的原材料是用不完的，生產和生活所遺留的廢棄物也是自然界能夠消化的。可以說，對自然界的過度開發利用，表現出人性的貪婪，是人沒有全面發展的表現。片面的經濟增長觀造成資源浪費、環境惡化、生態失衡、人口爆炸、貧富兩極分化等多重危機，加劇了人與自然、人與社會、人與人的矛盾，人類為此付出了沉重的代價。

當然，如果要從全球范圍內找原因，當前存在的人與自然之間尖銳的矛盾，其主要責任應在于以美國為首的西方發達資本主義國家，其根本原因是資本主義制度。馬克思早已指出：資本將“金錢視為一切事物的普遍價值”，“剝奪了整個世界—人類世界和自然世界—本身的價值。”［５］“資本主義生產方式以人對自然的支配為前提。”［６］ “資本剝削土地，剝削空氣，從而剝削生命的維持和發展的權利。”［７］事實也如此，不斷擴大的物質生產，必然伴隨著更多資源的消耗和更多污染物的排放。發達資本主義國家在過去二百多年的工業化道路上，生產力成倍地增長，廢氣、廢水、廢渣也成倍地排放，造成了嚴重的環境問題。發達國家在經濟全球化過程中，對世界資源的全球性掠奪，它們把本國工業經濟的發展建立在對發展中國家資源的掠奪上。發達國家的人均消耗量遠遠超過發展中國家。“世界上20%的享受福利的居民所消費的木材相當于世界木材消耗量的85%，他們還消耗著世界金屬加工總量的75%，能源的70%。結論是老生常談的，但又是頗為蠻橫的。地球上的所有公民絕對無法共同享受這樣一種以加重自然生態負擔為代價的福利。地球正在限制人類的發展。”［８］美國前副總統戈爾在談到這一問題時，認為發展中國家是因為“貧窮使它們出賣資源。它們因貧窮而向發達國家借債，為了還債和利息，不得不把森林出賣”。［９］的確，廣大的發展中國家由于經濟落后，人口眾多，目前要保證世界80%人口的溫飽和生存尚有困難，談何考慮子孫后代的發展。

因此，人與自然關系中的矛盾問題主要是由于社會發展與人的發展不足引起的，其實質是人類利益的矛盾問題，是人片面發展的結果。

三、正確處理現代生態文明

馬克思指出：“個人的全面性不是想象的或設想的全面性，而是他的現實關系和觀念關系的全面性。”［1０］現實關系包括人與自然、人與社會、人與人的關系。在一定歷史階段里，人的發展呈現片面性，主要的原因是人們沒有創造出人的全面發展的現實基礎。隨著全球自然環境問題的日益嚴峻，人類開始關注并采取積極行動。其實，解決這些問題的根本出路是人自身更新觀念、提高素質，并且學會正確處理人與自然的關系。

1.加強生態文明教育，使人們正確認識人與自然之間的關系，增強生態文明建設的自覺性

人類對人與自然關系的認識，有一個不斷深化與發展的過程。古代老子就說過：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此處的法即講人要遵循天地自然之意。近代的工業文明帶來了生產力的巨大發展，但也出現了嚴重的資源環境危機，自上個世紀60年代以來，人們對此進行了深刻反思。今天，面對日益嚴重的全球環境問題，人類有必要進一步反思現代社會發展中的種種問題，有必要開展環境道德教育、科技道德教育以及經濟道德教育，引導人們善待自然，維護人與自然的和諧。

馬克思恩格斯的許多論斷都揭示了人與自然之間的對立統一關系。馬克思指出：“不以偉大的自然規律為依據的人類計劃，只會帶來災難。”［1１］恩格斯說：“我們不要過分陶醉于我們對自然界的勝利。對于每次這樣的勝利，自然界都報復了我們。”［1２］］因此，“我們必須時時記住：我們統治自然界，決不像征服者統治異民族一樣，決不像站在自然之外的人一樣——相反地，我們連同我們的血、肉、頭腦都是屬于自然界，存在于自然界的。我們對自然界的整個統治，是在于我們比其他的一切動物強，能夠正確認識和利用自然規律。”［1３］而且，馬克思認為，在資本主義工業文明條件下，人與自然之間只能處于異化狀態，只有到共產主義社會才是“人和自然之間，人和人之間矛盾的真正解決。”［1４］

通過教育，使人們更深刻地認識到人與自然之間的辯證關系。認識到人與自然應和諧相處，人要愛護自然，而不要破壞自然；人類只有認識自然規律，按自然規律辦事，自然才會朝著有利于人類社會的方向發展。否則，人類就會遭到自然的報復。通過教育，培養人們的生態倫理素質，使人們確立科學的生態環境意識，增強生態文明建設的自覺性。人們能正確認識人與自然之間的關系，并且能高度重視、愛護生態環境、愛惜自然資源，實現人與生態環境和諧相處、共生共榮，以促進經濟社會的全面進步與人的全面發展。這樣一種自覺意識、全局意識和責任意識其實就是科學的生態環境意識。通過教育，使人們學會反思自己，在更高的意義上看待人與自然的關系，更加重視生態價值，尊重自然生態循環的基本規律。總之，通過生態文明教育，使人們更加深刻地認識自然、社會和人三者之間的辯證關系，使人成為一種“生態人”、一種真正與自然和諧共生共處的存在物。

2.實施可持續發展戰略，實現人們的思維方式、生存方式和生活方式的根本轉變

“可持續發展觀”與傳統的“單純經濟增長論”有著根本區別，認為經濟社會發展不能以浪費資源和破壞環境為代價，不能以損害人的生存和發展為代價，而是要以人為中心，努力實現人與自然和諧相處、經濟社會發展與人的全面發展高度統一的良好局面。江澤民同志指出：“促進人和自然的協調與和諧，使人們在優美的生態環境中工作和生活。堅持實施可持續發展戰略，正確處理經濟發展同人口、資源、環境的關系，改善生態環境和美化生活環境，改善公共設施和社會福利設施。努力開創生產發展、生活富裕和生態良好的文明發展道路。”［1５］在此，江澤民同志認為，在社會主義初級階段必須“堅持實施可持續發展戰略”，通過“實施可持續發展戰略”來解決人與自然的關系，推進人的全面發展。將人的全面發展與生態文明緊密聯系起來，極大地拓展了馬克思主義關于人的全面發展的思想。

“單純經濟增長論”是時代的產物，隨著社會的發展和人的發展，這一發展觀模式應該得以改變。人類要根本轉變其思維方式，因為地球是有限的，資源是有限的，而且地球吸收污染的能力也是有限的，人們不應只顧及自己眼前的利益而忽視長遠利益以及后代人的需求，因此，在生產、生活和消費上都要強調整體性、協調性和可持續性。人們在開發大自然時要考慮到地球資源的有限性以及生態環境的承受力。同時，要反對生活方式上的消費主義傾向。通常情況下，消費行為，特別是滿足人類基本需要的消費并不是什么罪過。但無節制的、畸形的、分配極不平等的消費則很可能導致道德墮落和環境退化。消費主義生活方式阻礙著人類社會實現以人為中心的、可持續的發展，必然會造成生態平衡的破壞，最終也打破了人自身發展的平衡狀態。

可以說，生態環境問題，本質上體現了人的生活方式問題。如果人有無限制的享樂欲，就會導致不合理的生活方式，從而就會引起環境的惡化和資源的危機，給人自身及子孫后代的發展也必然會造成無法彌補的危害。在現代社會里，人們要實現生活方式的根本變革，要注重生活質量的提高，特別要注重人的精神生活水平的提高。而美的大自然一定會給人美的享受，人能在其中陶冶情操，愉悅身心，感悟生存之本、生活之道，為人的全面發展開辟更加寬闊的空間。因此，高度的生態文明是促進人的全面發展的物質條件和重要保證。這就要求人們變革其不合理的思維方式、生活方式和生產方式，并且在實踐中正確處理經濟發展同人口、資源、環境的關系，正如胡錦濤同志在黨的十七大報告中指出的：“建設生態文明，基本形成節約能源資源和保護生態環境的產業結構、增長方式、消費模式”，正確解決人和自然的矛盾，實施可持續發展戰略，為人的全面發展提供更加有利的條件。

3.全社會共同努力，為全人類的共同發展創造更加有利的自然環境

當今世界，生態環境危機不再只具有民族性、區域性，而是具有世界性的了。在經濟全球化條件下，任何民族國家、任何區域和任何個人都不可能逃離危機所帶來的損害，而且世界上任何一個地區或國家出現的生態環境災難都有可能使整個世界和全人類面臨災禍。

以美國為首的發達資本主義國家應該對全球生態環境的惡化、資源枯竭負主要責任，但是，他們不僅不承擔相應責任，而且還拒絕合作，至今，總統美國政府拒絕執行旨在遏制全球氣候變暖的《京都議定書》。布什辯解說，美國目前需要解決自己的能源危機和經濟增長放慢問題，過多地保護環境可能會抑制經濟增長，因而不符合美國的經濟利益，這實質上就是新時期的生態殖民主義。

其實，面對日益惡化的全球生態問題，各民族國家，包括發達國家與發展中國家，都有必要共同努力，團結協作。江澤民同志指出：“我們要共同對付人類生存和發展面臨的挑戰。我們大家生活在同一個星球上。生態環境惡化、貧困失業、人口膨脹、疾病流行、毒品泛濫、國際犯罪活動猖獗，以及婦女兒童權益得不到保障，等等，都是事關人類生存和發展的全球性問題。發達國家對其在工業化、現代化過程中造成的生態環境惡化是欠了債的，理所應當地應對環境保護作出更大貢獻。這些全球性問題的逐步解決，不僅要靠各國自身的努力，還需要國際上的相互配合和密切合作。”［1６］全球環境問題呼喚世界各國跨越民族國家的界限，進行卓有成效的國際合作。正如《聯合國氣候變化框架公約》中所規定的那樣：“各締約方應當采取預防措施，預測、防止或盡量減少引起氣候變化的原因，并緩解其不利影響。當存在造成嚴重或不可逆轉的損害的威脅時，不應當以科學上沒有完全的確定性為理由推遲采取這類措施，同時考慮到應付氣候變化的政策和措施應講求成本效應，確保以盡可能最低的費用獲得全球效益。”

因此，人類只有認識到生活在同一地球的人們的命運的相關性，自覺保護環境，才有可能緩解和解決全球生態問題，建設良好的生態文明。同時，人類也只有建設良好的生態文明，人的全面發展才能有根本保證。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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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６］江澤民文選（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6：480.

［責任編輯：楊淑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