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理論聯系實際的中介

摘要：理論聯系實際是理論武裝工作必須遵循的原則。但理論并不能直接聯系實際，它需要一些中間媒介和中介環節。這些中介環節共同組成了理論聯系實際的中介，對理論聯系實際發揮著聯系、轉化作用。在理論武裝工作中，尤其是深入學習實踐科學發展觀活動中，增強實效性必然要在這些中間媒介和中介環節上狠下功夫。

關鍵詞：理論武裝工作； 實效性； 理論聯系實際； 中介

中圖分類號：D261.3 文獻標識碼：Ａ 文章編號：1004-0544（2009）05-0085-04

一、 中介及其在理論聯系實際過程中具體存在

（一）關于理論聯系實際中介的研究述評

理論聯系實際的中介，已有不少專家對其進行了研究概括。主要有兩類代表性觀點：單一中介說和系統中介說。

1. 單一中介說

“主體中介”說。董德剛同志提出：“馬克思主義與具體實際的結合是一個行為過程，包含實踐主體、馬克思主義、具體實際三個基本要素。它以實踐主體為現實中介，統攝馬克思主義與具體實際兩個側翼，其中，具體實際是對象或‘標的’，馬克思主義則是‘思想武器’或工具，可稱為‘一主兩翼’的‘三維’結構。”

“實踐觀念”說。劉林元同志提出：“理論要轉化為現實，觀念的東西要轉變為物質的東西，必然要通過對實踐的指導來實現。理論指導實踐，這是一個總的說法。從操作層面看抽象的理論并不能直接付諸實踐，哪怕是具體的學科性理論，它也不能由理論直接向現實轉化，必須通過中間環節（中介），這個中介就是指導實踐活動的‘實踐觀念’。這是不是說抽象理論不能指導實踐呢?能指導，但不是從操作層面上說的，而是從根本意義上說的。根本意義上的實踐離不開理論的指導和規范，但從操作層面上看，抽象理論只有化成具體的路線、方法、計劃、措施、方案才有直接實踐的意義。”

“政策中介”說。楊曉偉同志提出：“理論對實踐的巨大指導作用，必須以政策作為中介才能得以實現。忽視政策這個中間環節，極易導致重理論研究、輕政策制定的不良傾向；甚至可能切斷理論與實踐的內在聯系，導致所謂理論實踐‘兩張皮’的惡果。理論作為理性認識，反映事物的本質和規律，不可能直接用于實踐操作。理論必須通過具有‘法則性’特征的政策作為中介，才能發揮對實踐的指導功能。”與楊曉偉同志持相同觀點的還有閻耀軍同志。

2． 系統中介說

沒有明確核心的多中介說。李延齡同志提出：“理論聯系實際要有中間環節，因為科學理論本身不能直接轉化為實際效果，理論聯系實際的過程中有不同時期的目標及達到不同目標的方法、步驟、條件和手段等諸多中間環節，其中任何一個環節的缺損都可以致使目的無法實現。無論是從實踐經驗上升到理論，還是由理論知識運用于實踐，都需要借助于一定的‘中介’環節才能得以實現，必須經過一系列的辯證過渡，最終實現兩者之間的有效結合。”

有明確核心的多級中介說。張衛平同志提出：“……理論活動與實踐活動中間客觀上應該存在著一些層次不同、作用各異的中介和橋梁。那么，它們中間誰能擔當起二者聯系的主導性中介和橋梁呢？筆者認為，在中介結構的眾多環節中，‘實踐目標’是一個核心范疇，它的形成和運作雖然還需要一些具體的環節……”

應該怎么看這些觀點呢？要回答這個問題，必須先搞清楚中介是什么？讓我們從經典作家那里去尋找看法。

馬克思是在批評古典經濟學家李嘉圖把“費用價格同價值混同起來，由此產生了他的價值理論中的矛盾”的時候提出了中間環節這個概念的，他說：“這種方法跳過必要的中間環節，企圖直接證明各種經濟范疇相互一致。”

恩格斯則在《自然辯證法》中，創造性地闡發了“中介”概念，使之明朗化、具體化。恩格斯是把“中介”概念放在自然觀的背景和辯證法中，放在“轉化”的關系中來加以闡述的，使中介概念的“動態”性質，顯得相對“穩定”和清晰可見。

絕對分明的和固定不變的界限是和進化論不相容的——甚至脊椎動物和無脊椎動物之間的界限，也不再是固定不變的了，魚和兩棲類之間的界限也是一樣……“非此即彼”是愈來愈不夠了……一切差異都在中間階段融合，一切對立的東西都經過中間環節而互相過渡……辯證法不知道絕對分明的和固定不變的界限，不知道什么無條件的普遍有效的“非此即彼”，它使固定的形而上學的差異互相過渡，除了“非此即彼”，又在適當的地方承認“亦此亦彼”并且在對立的東西之間起中介作用。

在馬克思主義哲學理論中，人們最為熟悉的將中介作為辯證思維的論述，還是列寧在《哲學筆記》中的有關思想。針對黑格爾有關“不論在天上，在自然界，在精神中，不論在哪個地方，沒有什么東西不是同時包含著直接性和間接性的”的論述，列寧批注道:“一切都經過中介，連成一體，通過轉化而聯系的。達到天——整個世界（過程）的有規律的聯系。”在這里，列寧非常肯定地明確了中介范疇在認識中的重要作用。

理論聯系實際的中介也應具有三層含義：其一，理論聯系實際的中介是理論聯系實際得以實現的中間媒介；其二，中介是理論聯系實際作為一個行為過程，即運動變化得以實現的中間環節或階段；其三，中介是理論聯系實際得以實現的轉化條件。這三層含義是我們分析各位專家觀點的標準和尺度，它為對理論聯系實際的中介全面的理論建構提供了思路。

（二）在理論聯系實際具體過程中的中介的具體存在

從聯系角度看，理論聯系實際存在一個中間媒介——實踐主體；從轉化角度看，理論聯系實際存在轉化為“兩個方面”和“三個環節”的中間環節。

1． “一個主體”——明確二者聯系的中介是實踐主體

理論聯系實際的第一個關鍵問題是誰去“聯系”？不能“見物不見人”，實踐的人是唯一的主體，是實現具體理論聯系具體實際的結合部、中介：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理論體系要靠這個主體去掌握和運用，具體實際同樣要靠這個主體去認識和改造，二者的聯系更要靠這個主體去實施，并且要體現在這個主體的實踐過程中。所以，這個主體是實現具體理論聯系具體實際的關鍵和支點，他擔當著實現二者聯系的重大責任。我們所提出的具體理論聯系具體實際的各種要求，實際上都是對這個主體的要求，都要靠這個主體去落實，都只有通過他（們）才能起作用。這個主體包括個人與組織（集體）兩種基本類型。他們有不同層次、不同范圍的區別。例如，個人包括普通黨員、一般干部、領導干部特別是高級干部等層次，組織也包括從低到高的各級組織等等。在這類主體身上存在著共同特點：對具體理論有一個科學合理的基本觀念，愿意在講究科學的基礎上為絕大多數人謀利益。這是這類主體區別于其他主體的特質。

2． 轉化的起點：“兩個方面”——把理論內化為主體的思想方法和價值取向

這也就是董德剛同志在《馬克思主義與具體實際相結合的實現機制》一文中所創造性地提出的觀念，這個觀念來自于著名哲學家馮契同志在上世紀五六十年代所提出并一生堅持的“化理論為方法、化理論為德性”的進一步概括。內容引述如下：（1）把馬克思主義普遍真理轉化為主體的思想方法。……我們要努力把馬克思主義普遍真理轉化為思想方法，真正學會使用這個認識工具。馬克思主義包含豐富的方法論思想，這主要是由實踐觀點而來的辯證決定論方法和實踐標準，由生產觀點而來的社會基本矛盾學說特別是生產力標準，由群眾觀點而來的群眾路線特別是人民利益標準，由階級觀點而來的階級階層分析方法，由辯證觀點而來的系統（矛盾）分析方法，由歷史觀點而來的歷史主義方法，等等。它們的總和就是我們黨的實事求是的思想路線。我們要堅持和發展馬克思主義，必須認真研究和自覺運用這些方法（其中最基本的是三個標準：實踐標準、生產力標準、人民利益標準）。（2）把馬克思主義普遍真理轉化為主體的價值取向。……我們要努力把馬克思主義普遍真理轉化為品格、德性、價值取向。……事實上，就居于核心地位的價值取向而言，馬克思主義并不玄奧，就是在尊重客觀規律的基礎上為絕大多數人謀利益，包括其中每一個人的合理利益。馬克思主義內在地包含著倫理的導向。不能把個人利益擺到適當位置上，沒有一點為絕大多數人謀利益的奉獻精神、犧牲精神，至多是口頭上的馬克思主義者。

3． 轉化的過程：“三個環節”——從理論到實踐的三個主要環節

在具備了理論的基本素養，并且對實際有了比較全面和深入的把握之后，推進理論與實際的結合，通常表現為前后相繼的三個主要環節，即實踐理念→具體方案→實際行動。這實際上也就是實現認識過程中從理論到實踐之“第二次飛躍”的三個主要環節。

起點：理論轉化為主體的實踐理念。這也是劉林元的觀點。實踐理念是相對于理論理念而言的。如果說，理論理念主要是對長時段的、寬領域的實踐的普遍本質和一般規律的揭示的話，那么，實踐理念則是在前者指導下對特定時段、特定領域實踐的觀念的把握。它們都屬于理性認識范疇，只是前者側重于一般，因而比較抽象，后者則較為具體，它是一般與個別的統一，表現為特殊。后者更貼近當下的、現實的實踐，更有操作性。實踐理念所要回答的問題是：主體現在所處的具體方位、前進方向和目標、連接二者的道路或途徑。它是指導具體實踐的基本思路、戰略或綱領。顯然，實踐理念對于當前的實踐具有更切實、更直接的指導意義，正因為如此，它才成為從一般理論到具體實踐的過渡階段。

關鍵：理論轉化為主體的具體方案。這也是楊曉偉、閻耀軍和李延齡等同志的觀點。實踐理念是指導具體實踐的基本思路、戰略或綱領，地位十分重要，但僅靠它又是不夠的，還需要有能夠直接操作的具體政策、措施、戰術，包括突破口、重點、先后次序、具體做法，等等。這些可統稱之為具體方案。這是理論向實踐轉化過程中不可忽視的重要一環。如果把實踐理念比作一幅設計圖的輪廓或框架，那么，具體方案才是這幅設計圖本身。這樣的設計圖才是能夠據以施工的圖紙或制作的藍圖。例如，多年來，我們一再強調“農村、農業、農民”即“三農”問題，形成了農業是國民經濟的基礎、必須高度重視農業的實踐理念。然而，卻缺少落實這一理念的具體政策，所謂重視也大多停留在“口上”、“紙上”和“墻上”，被不少人戲稱為“口號農業”。近年來特別是黨的十六大以來，黨中央和國務院制定和執行了減免農業稅、增加農村投入等一系列政策，才使這一理念真正得以體現。

目標：理論轉化為主體的實際行動。馬克思說過：“哲學家們只是用不同的方式解釋世界，而問題在于改變世界。”“對實踐的唯物主義者即共產主義者來說，全部問題都在于使現存世界革命化，實際地反對并改變現存的事物。”而以上的思想方法、價值取向、實踐理念、具體方案盡管不可缺少，但均未超出主觀思想的范圍，它們是實踐的準備，但還不是實踐本身，它們不能使客觀世界發生任何改變。要改變這個不盡人意的世界，必須把它們轉化為主體的自覺實踐，扎扎實實地付諸實施。能否付諸行動，正是卓有成效的實干家與只知“紙上談兵”的書呆子之間的根本區別。在能否改變世界的意義上，馬克思甚至強調：“一步實際運動比一打綱領更重要。”馬克思主義不是書齋里的學問，而是實踐的理論、行動的理論。這是馬克思主義的一個特點和優點。

二、 增強實效性離不開對更深層次的理論聯系實際中介的重視

（一）從“一個主體”看，理論背景和符號表達兩個中間媒介都不可忽視

人們常常說的必須具備一定的經驗和知識才能深入認識和了解具體實際，這個一定的經驗和知識就是中間媒介。孫正聿教授認為，這個中間媒介“就是人自身的生活的生命活動。生活的生命活動就是實踐活動。這種人的實踐活動，它溝通主體和客體，我們可以把它分解為兩大方面來看它的中介性。首先，我們是以語言文化的世界為中介而溝通了主體與客體的關系。……主體與客體的關系，是以我們的語言構成的世界圖景、文化的世界圖景為中介的。”其次，我們是以相應的理論背景去面對現實的。“理論背景就是一種構成現實的主客體關系的‘中介’。所以我們才叫做觀察滲透理論，觀察負載理論，沒有中性的觀察，觀察總是被理論所‘污染’。有了‘中介’才構成了一種現實的主客體關系。……在人的認識活動中，認識的對象作為‘客體’，它是以‘主體’的相應的‘知識’或‘理論’為前提的。”這就提出了理論背景和符號表達這兩個中介媒介及其對主體掌握理論、了解實際，并掌握群眾的重要作用。讓我們舉“以人為本”為例，同樣這四個字，不同對象所能接受到的意義是不一樣的。事實上，我們真正要傳達的是“以人為本”所蘊含的是“以人民群眾為本”的深意，而不僅僅是“以人為本”這四個字，因此，對不同對象，就必須采取不同的表達方式，才能達到傳遞這些深意的目標。

（二）從“兩個方面”看，思想方法與價值取向的轉化都存在著中間媒介

從哲學上講，理論轉化為思想方法是通過從理論體系中提取出最基本的命題和概念，然后再運用這些規律和范疇去分析和研究新的事實、新的現象，理論才得以轉化而成為方法的。任何概念或由概念所表示的范疇都有著摹寫現實與規范現實的雙重作用，而一當人們用摹寫現實（即得自現實）的概念、范疇來規范現實（即說明現實）的時候，概念、范疇就具有了方法論的意義。不過，概念、范疇具有方法論意義并不等于說它們就已經成為方法，只有當人們用來自現實的概念、范疇去還治現實（即去正確指導人們對現實的認識和實踐活動）時，概念、范疇才能轉化為思想方法。在這個過程中，構成理論內容的基本命題（科學規律）和概念（邏輯范疇）及主體所應具有的“返治現實之身”的“實際精神”就是更深層次上的中間媒介。沒有掌握理論體系的基本命題（科學規律）和概念（邏輯范疇），沒有“返治現實之身”的“實際精神”，理論是不會自動轉化為主體的思想方法的。

什么是價值取向，要講清這一點，首先就必須講明白什么是價值、價值觀、核心價值觀這幾個問題。價值是表示主客體關系中特定內容的哲學范疇，是指客體的存在、作用以及它們的變化同主體的“利益或需要”相適合、相一致或相接近。這里的利益和需要，既有物質上的利益和需要，也有精神上的利益和需要。價值觀，實質上是人們“衡量”、“評判”什么是自己的“利益和需要”的“標準和尺度”，也即價值取向的“標準和尺度”。換句話說，價值取向就是一種行為取向，是主體在價值選擇和決策過程中對行為方向的選擇與把握，因此，它不只是一個抽象的結果，更重要的是一個觀念活動的過程。價值取向與主體的利益和需要之間存在著密不可分的關系。在理論轉化為主體的價值取向過程中，什么是不可或缺的中間媒介呢？就是這個主體的利益和需要。沒有主體的利益和需要，價值取向是根本不能存在的。化理論為主體的價值取向，就是要把理論所包含的價值取向與主體的利益和需要相適合、相一致或相接近，在解釋或實踐當中體現出來。

（三）從“三個環節”看，理論需要轉化同樣離不開對轉化中介的重視

形成正確的實踐理念離不開對具體實際情況的感性認識。實踐理念已不是抽象理論，而是直接和實踐相關聯的中間環節。如施工人員手中的施工圖紙，它就是把理論付諸現實的觀念。教條主義的錯誤并不是它沒有理論，而是它沒有符合具體實際情況的實踐理念，所以失敗了。實踐理念從哪里來？單從理論出發推不出正確的實踐理念，必須從聯系群眾、調查研究中來，必須建立在對具體實際情況的感性認識上，才能產生正確的實踐理念。試想想，一個從來沒有看過橋的人能設計出一座具體的橋嗎？或者說一個從來沒有實地觀察過的設計者能在一個具體地點設計出所需要的橋嗎？肯定不行。他一定要先到實地細心觀察，了解清楚那里的地質和水文情況、交通狀況，甚至還包括當地的文化民俗；之后，根據要求設想出這座橋的預期效果（或者說實化模型），畫出效果圖；最后，他才能用設計橋的原理設計出建造橋的圖紙即實踐理念。這樣看，聯系群眾、調查研究，深入具體地了解掌握實際情況就不是可有可無的事情了，而是形成正確的實踐理念不可或缺的中間媒介。

形成正確的具體方案離不開對具體實踐情況的經驗總結。在簡單行動中要把實踐理念和具體方案區別開來是很困難的。但如果談的是理論的轉化問題，那么，就不能把具體方案作過分簡單的理解了。這里的具體方案主要是指政策措施方面的內容。因為，把具體方案理解為政策措施才能解決長遠的、根本的問題。鄧小平同志指出：“如果沒有政策和策略，黨的路線就是空的。正確的路線一定要用正確的政策和策略來保證。”在理論武裝工作中，增強實效性就必須把理論轉化為政策措施，以政策措施來實現理論對實踐的指導——一種更為長遠、更為根本的指導。然而，正確的政策措施來自于哪里？來自于對“還政于民”（尊重人民群眾的主體地位和發揮人民群眾的主體作用）和“問計于民”——對人民群眾的創造出來的實踐經驗的科學總結。如果把對具體實際情況的感性認識看成是聯系群眾、調查研究的第一階段，那么，“還政于民”、“問計于民”可以被看成是聯系群眾、調查研究的第二階段。總結經驗的前提是先行試點，總結經驗的關鍵是理論指導，總結經驗的目標是政策措施。可見，正確的政策措施離不開正確的總結經驗，也就是說，正確的政策措施同樣離不開聯系群眾、調查研究這個中間媒介。

形成自覺的實際行動離不開在具體實踐活動中的反復鍛煉。馬克思主義者是相信“知行一致”論的。也就是說，從一開始，主體就是實踐的，并在實踐過程中，不斷深化對理論的理解和掌握，這是一個互相影響、辯證統一的過程。因此，我們在理論聯系實際過程中，要始終一貫地充分發揮實踐活動培育的作用，在具體的實踐活動中反復鍛煉實踐主體，提升實踐主體的理論素養、轉化主體的思想方法和價值取向、形成與實際相符合的、正確的實踐理念、具體方案，最終形成自覺的實際行動。實踐活動在這里是一個不可或缺的、核心的中間媒介。當然，這里有一個前提，就是理論必須是正確的理論，必須是合乎廣大群眾的物質生活發展要求的理論，必須是合乎社會生產力發展要求的理論。這種理論在實質上本來就是人民群眾自己的思想，不過被領導機關、領導者集中起來，將人民群眾分散的無系統的思想，變為集中的有系統的理論。因此再把這種理論宣傳出去，就能夠為廣大民眾樂意接受，通過他們的行動，發生偉大的實際力量，使工作能夠有很好的成效。科學發展觀就是這樣的理論。這種理論的正確性，為我們黨近年來的一切成功經驗所證明。這種理論之所以能夠有解決問題的力量，并不是單純由于理論本身的緣故，而是由于這種理論在中國社會上有堅強深厚的物質基礎，是中國人民具體實踐的反映。

三、 把理論聯系實際的中介作為增強實效性抓手的重要意義

尚東濤同志指出：“中介具備的聯系功能，是中介的本質屬性。但是，中介的聯系功能，并不是中介的唯一的本質屬性。其聯系功能，總是同阻隔功能相對應而存在的。沒有后者，就沒有前者。只要承認中介的聯系功能，這一承認就預設著其阻隔功能的存在。”也就是說，這種雙重功能是中介并不以我們的意志和喜好為轉移的存在。但是，由于實踐主體的主觀能動性的變化，這種中介的“腸梗阻”或“倍增器”現象卻是可以發生變化的，這也就為我們把兩類中介共同作為聯系和轉化，以及增強實效性提供了具有十分重要意義的抓手。

（一）發揮理論聯系實際的中介的紐帶作用

從上文中論述我們得知，理論向實踐轉化，需要有“一個主體”的存在，其聯系的起點是“兩個方面”，其聯系的過程是“三個環節”。理論與實際要想實現具體的聯系，變成人們的自覺行動的話，就必然通過這些中間媒介和中間環節來完成。試想一下，在理論武裝工作中，我們要想堅持理論聯系實際的原則，沒有實踐主體，這個聯系會發生嗎？肯定不會！再試想一下，在理論武裝工作中，我們要想堅持理論聯系實際的原則，理論沒有轉變為主體的思想方法和價值取向，我們拿什么聯系實際？更不要說缺乏實踐理念、具體方案和實際行動這三個主要中間環節，我們靠什么來堅持理論聯系實際的原則，說什么增強理論武裝工作實效性，這些都將是一番空洞的話語。這“一個主體”、“兩個方面”和“三個環節”是理論聯系實際必不可少的中間環節，其作用就如同一條紐帶，把理論與實際緊緊地聯系在一起。

（二）發揮理論聯系實際的中介的轉化作用

首先，實踐主體要完成理論聯系實際這個客體，就必須具備相應的“理論背景”和“語言符號”這類中間媒介；其次，理論要轉化為主體的思想方法，就必須發揮基本概念和規律范疇以及其他一些中間媒介的轉化作用，理論要轉化為主體的價值取向，就必須使一方面理論所體現的價值取向與主體的根本利益和需要是相適合、相一致或相接近的（這是對理論的要求，是理論聯系實際的前提）；另一方面理論武裝工作要使實踐主體理解其根本利益和需要與理論的價值取向是相適合、相一致或相接近的，也就是要充分發揮主體的利益、需要作為中間媒介所具有的轉化作用，形成以人民根本利益為標準和尺度來調適自身的利益和需要；最后，理論要轉化為實踐理念、具體方案和實際行動，同樣必須具備對具體實際情況的了解，這主要取決于聯系群眾、調查研究、實踐活動這些中間媒介的存在。另外，作為理論聯系實際具體過程中的中介，也與這些更深層次的中介一樣具有一定的轉化作用。只有理論轉化為主體的思想方法和價值取向，才能在聯系群眾、調查研究和實踐活動中進一步轉化為實踐理念、具體方案和實際行動。“一個主體”、“兩個方面”和“三個環節”共同構成了進一步轉化的條件。

（三）發揮理論聯系實際的中介的增效作用

發揮理論聯系實際的中介的增效作用通常有兩個途徑。首先，是通過中介優化增強理論武裝工作實效性。優化有兩種：一是優選合適的中介，二是優化現有的中介。以主體中介為例，優選合適的主體中介，就是把合適的人才放在理論武裝工作的具體崗位上；優化現有的主體中介，就是把現有的理論武裝工作者的素質和修養進一步提升。不難看出，這都是使理論聯系實際的中介呈現出明顯的增效作用的例證。其次，是通過審美熏陶增強理論武裝工作實效性。理論武裝工作同樣可以做得出色而富于美感，成為一項藝術。因此，實踐主體在選擇和運用理論聯系實際的中介時，應努力貫徹審美原則，使各種中介富有美感，這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克服空洞的理論說教使人們產生的厭煩情緒，在富有感染力和美的文化中，滿足人們日益增長的精神需求，增強理論的可接受性，從而提高理論武裝工作的實效性。以符號表達這個中介為例，在理論武裝工作中，如果實踐主體能夠創造性地運用各種符號表達給人以美感，那么，它必然會通過由美至善的途徑，顯著提高理論武裝工作的實效性。

參考文獻：

［1］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3、26卷）［M］. 北京：人民出版社，19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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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毛澤東選集（1-4卷）［M］. 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

［4］鄧小平文選（1-3卷）［M］. 北京：人民出版社，1993.

責任編輯李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