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季高考出路何在

碩果僅存的上海春季高考，持續走冷——上海市教委近日公布了2009年上海市普通高校春季入學招生考試改革試點方案，標志著上海繼續成為全國唯一進行春季高考的城市。不過，2009年春招計劃大縮水，8所高校共計劃招生950名，相比于2008年的1568名，招生人數明顯下降。

在北京、安徽、內蒙古相繼宣布暫停舉辦春季高考后，上海市能堅持“慘淡經營”，繼續為考生提供多次選擇機會，筆者表示贊賞，但是，僅僅有“慘淡經營”的意志是遠遠不夠的，隨著近年來上海生源的減少，如果春考仍舊定位在為少數落榜生提供多一次升學機會，為少數高校提供多一次招生機會，那么，必然由于舉辦成本高且收效甚微而不得不步其他地區的后塵。

在筆者看來，春季高考的設計，對于打破我國傳統高考錄取制度“一考定終身”是有積極意義的，只是在具體落實過程中，我們沒有賦予春季高考與秋季高考同等的地位，造成春季高考缺乏吸引力，甚至被打上“落榜生”、“冷門專業”的標簽。在當前春季高考走冷的情形下，必須思考春季高考的出路。

在目前秋季高考地位十分堅挺的情況下，讓春季高考按照當初設計的初衷，變為所有考生均可參加、眾多一本學校也進行錄取的考試，是不現實的，但筆者認為，春季高考可以結合大學的自主招生改革而獲得重生。

在上海地區，目前高校的自主招生大致包括三類，一是復旦、上海交大兩校各500個名額的自主選拔錄取，通過學校筆試和面試考核，獲得預錄取資格的學生，雖然按規定還必須參加高考，但是高考分數僅作為錄取的參考；二是復旦、交大、同濟、華師大、財大、華理、上外和東華等8所學校的5%自主招生（教育部已出臺新規，允許5%自主招生高校自主招生可突破5%上限限制），即學校可拿出招生計劃數的5%，事先對參加自主招生考試的學生進行考查，確定自主招生資格，獲得自主招生資格的學生，參加高考將獲得高考成績上一本線或低于該校在當地的錄取線20分等不同錄取優惠；三是高職高專的自主招生，2008年上海有16所高職高專在上海地區進行自主招生，名額達到1萬。

以上自主招生，一定程度擴大了學生和高校在招生過程中的選擇權，但是，與此同時卻存在兩方面問題，其一，學校面試考察的公平、公正性問題，這在沒有高考成績作為重要錄取依據的自主選拔錄取中，尤為突出，因為即便在發達國家，實行申請入學，高校也往往要求申請入學者提供權威的學術水平測試成績，比如美國大學對本土申請者要求提供SAT成績或ACT成績，對外國申請者要求提供TOEFL成績或GRE成績，這些成績一定程度確保了自主招生的公平，高校結合學術水平測試成績、中學課程成績、中學綜合表現、大學面試考核進行錄取；其二，考生的考試成本問題，不少高校各自為政舉行自主招生考試，而多數考試基本上依舊為學科考試，讓學生疲于奔命，對于想參加外地高校自主招生的學生來說，有時還得付出不菲的交通費。筆者以為，自主招生不能各自為政，自主招生高校可以聯合舉行自主招生測試，比如“985”高校聯考、“211”高校聯試、高職高專聯考，作為共同的筆試，在此基礎上結合申請者的中學學業成績，并視情況組織高校面試錄取。

把春季高考轉變為學術水平測試值得一試。在上海地區，這一學術水平測試，可以直接服務于參加自主招生的所有高校（學術水平測試，還可以分為本科和高職高專兩類），自主招生高校可以對申請者的學術水平考試成績提出要求，并結合申請者的其他表現進行自主錄取，這既解決了自主招生的公平性問題，又減輕了考生的考試成本。更重要的是，可以有效探索出組織學術水平考試的經驗。從目前情況下，我國各地已經推行的“學術水平測試”，實質上都是學科考試（類似于會考），而非如同SAT、TOEFL這種真正的能力水平測試。春季高考變為真正意義的水平測試，將是對高考制度極大的貢獻，為全面改革我國高考積累有益經驗。如此，春季高考不但不會“慘淡經營”，而將前途無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