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歸母性

王麗潔

摘要:母女關系是一個經久不衰的話題,而共生關系對女兒的發(fā)展尤其重要。本文詳細解讀了《媽媽走了》中的母女共生關系,不難看出親密的共生關系是女兒發(fā)展健康自我的前提與保障,而共生關系的缺失會嚴重女兒健康人格的形成。

關鍵詞:母女關系 共生 認同

中圖分類號:I712.45文獻標識碼:A文章編號:1005-5312(2009)18-

喬伊斯?卡羅爾?歐茨(Joyce Carol Oates,1938—)是美國當代著名作家、評論家兼學者,美國國家圖書獎、普利策小說獎獲得者,《媽媽走了》(2005)是歐茨的第五十部小說,主要描寫一個70后的女性在失去媽媽、回憶媽媽的過程中從自戀、自閉、自視清高中認識了自我,獲得了自省,同時又發(fā)展了自我。

一、無可替代的“共生”

雖然不同時期的心理學家如弗洛伊德、榮格、埃里克森都擁有自己的一套理論,但在如何看待人生早期經歷的重要性上,他們一致認為:孩子出生的最初幾年里,父母必須給予足夠的愛來幫助孩子形成健全的自我,然后在適當?shù)臅r候選擇放手。這種“足夠的愛”實際上就是緊密的、親密的情感聯(lián)系即“共生”關系。母女之間的“共生”關系是心理學家們一致感興趣的課題。美國社會學家、心理學家南希?喬德羅(Nancy Chodorow,1944—)曾經開明宗義地指出“女性要做母親”女性的性別決定了其母性角色。另一心理學家南希?弗萊迪(Nancy Friday,1933—)也多次強調共生狀態(tài)的溫暖與安全對孩子發(fā)展的至關重要。

《媽媽走了》主要涉及三代母女:尼基、克萊爾與母親戈文、莉吉婭與母親克萊爾以及戈文與母親瑪塔。尼基姐妹是在母愛的沐浴下成長起來的,尼基對兒時對母親的依賴記憶猶新,她會莫名其妙地害怕母親會跟別人走開。甚至放學時看到陌生人在家門口都會心慌,擔心他把母親帶走,她會氣喘吁吁地跑回家大聲喊“媽媽”,而結果不過是一位查電表的而已。小時候在家門口騎車子摔倒受傷前想到的就是大呼“媽媽”,幸而母親及時發(fā)現(xiàn)她并發(fā)瘋般把她送往醫(yī)院。可以說,母親是女兒的保護神,有了母親的呵護才能保證女兒身心的健康發(fā)展。同樣,女兒也是母親的延續(xù)與復制,是母親的精神寄托。母親戈文曾經一度打算離開沉悶的父親,離開這個家,但是因為兩個年幼女兒的存在,對女兒的不舍使她最終留了下來并且讓戈文有勇氣積極樂觀的生活,很好地履行了身為母親的責任。女兒是母親生活的全部,永遠排在母親生命中的首要位置。

二、“共生”缺失下的獨立

共生階段是人生的一個關鍵期,對于一個在幼年時代未能充分享受到共生關系的女子來說,生活就是不斷地拿安全和滿足來打賭。她會輕易地嫁給第一個向她求愛的男人,生怕以后再也不會有這樣的機會。

文中雖然未對戈文與母親進行過細致的描述,但是通過戈文的密友和表妹的間接描述,讀者還是容易看出戈文是在母愛缺失環(huán)境下成長起來的。母親瑪塔因病早逝,她沒有享受到很多的母愛,而在鐵路上工作父親常年不在家也未及時地給予小戈文關懷,孤苦伶仃的戈文是在親戚家寄宿長大的,這對她幼小的心靈是莫大的打擊,也鑄就了她成人后性格特征:習慣用笑容掩蓋緊張與膽怯。

外表堅強樂觀的戈文生活得并不輕松,她數(shù)十年所隱瞞的初戀對她的人生是沉重的打擊,之后因受“共生”關系缺失所帶來的不安全因素的影響她輕易地選擇了嫁人—其丈夫大男子主義非常嚴重,戈文雖然萌生過離開他的念頭,但這一想法轉瞬即逝,她最終沒有逃脫掉父權的壓制,她包容一切的性格實際上也是一種妥協(xié)。

三、回歸“共生”的認同

經歷過“共生”的依賴,短暫的分離之后認同是一種必然。離家獨居、個性使然的尼基經歷母親的離去之后最終認同了母親,她選擇“重走母親走過的路”,最終樹立了健康向上的精神面貌,斬斷與情人瓦利的不正常關系,并找到了真愛。大女兒克萊爾年輕時曾在母親的影響下,未充分做好結婚的準備就同羅伯結婚并育有一子一女,如今女兒到了青春期的年齡,克萊爾疲于應付女兒的反叛和丈夫的漠然,母親的離開對她也是沉重的打擊,經受過這次悲痛后,她決然要離開家,離開丈夫,離開女兒,到一個陌生的城市拋開家庭的羈絆。這種過激的做法并沒有持續(xù)太久,她逐漸意識到家庭對于她的意義,選擇回歸同妹妹尼基一道面對艱難的時刻,兩姐妹由排斥到親近,結成聯(lián)盟,共同面對對殺人兇手的法庭審判。正處于青春期的莉吉婭正為了擺脫母性的束縛而表現(xiàn)一系列反叛的舉動,然而不管分離的時間始于何時,又能持續(xù)多久,女性獲得自身的發(fā)展最終要結成聯(lián)盟走向認同。

母女共生階段是人生的一個重要環(huán)節(jié),許多事實證明,健全的共生關系會讓女兒健康成長,《媽媽走了》中是媽媽無形中愛的力量影響著女兒們,讓女兒們重新認識了自我,獲得了新生活。而不健全的母女關系會使女兒長期生活在恐懼和焦慮之中,會妨礙她獲得思想和感情的自由,妨礙他大膽地追求自己的目標并從中得到她所渴望的快樂。與母親的共生是無可替代的,亦是女兒在建構發(fā)展自我過程中一種必然的回歸。

參考文獻:

[1]Joyce Carol Oates. Missing Mom. New York:HarperCollins Publishers. 2006.

[2]Nancy Chodorow. The Reproduction of Mothering: Psychoanalysis and the Sociology of Gender. Berkeley: University of California Press. 1978.

[3]【美】南希?弗萊迪, 楊寧寧譯.我母親/我自己:女性獨立與性意識.上海:文匯出版社.2004年版.

[4]劉巖.母親身份研究讀本.武漢:武漢大學出版社.2007年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