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擺闊”與小心眼

樂為良

第二批大陸安利旅游團22日抵達臺灣。安利首發團“花錢不眨眼”的消費方式，顛覆了島內許多人老套的看法，再加上媒體的尾隨與擴大報道，確實引起一場不小的轟動。多數臺灣民眾樂見兩岸同胞能自由往來，但看在一群心胸狹窄者的眼里，如芒刺在背。這群人長期漠視大陸高速發展的事實，大陸團的消費方式無疑拆穿了他們平日扭曲兩岸關系的謊言，在無地自容之下只能指責出手大方的大陸游客“擺闊、囂張”。剛開放大陸旅游團來臺時，正值金融海嘯肆虐全球，消費急速萎縮。這些人就罵“人來得太少，開放政策沒用”；等大陸游客逐漸多了，他們又嫌“花錢太少，幫不了臺灣經濟”。現在大陸游客“花錢不手軟”，沒想到又觸動了他們的自卑心理，怪人家“出手太闊綽”。

說到“擺闊、囂張”，大陸團差遠了。1992年，筆者隨海基會的工商訪問團前往大陸珠江三角洲采訪，之后來到北京。一晚，某臺灣中型企業主在王府飯店卡拉ＯＫ廳包間唱歌，他把厚厚一疊10元“外匯券”放在桌上，凡有服務員進來，便給一張。之前我便聽說過臺商有這種作風，這次真切目睹了。當時服務員1個月的工資不過300元人民幣，進來一趟不就等于領了1天工資。請問誰才囂張？二十年前第一輛“加長型”的凱迪拉克奔馳在北京的大街上，引人側目，我想不少北京人都對它記憶猶新。請問車主是誰？臺商，我也受邀坐過一次。還有，當年北京氛圍還是一片灰色肅穆之時，金魚胡同臺灣飯店內第一家夜夜歌舞升平的卡拉ＯＫ廳是誰開的？當然也是臺商。

如果北京人當年也一樣的小心眼，大肆撻伐這些現象，我想包含許多臺商在內的外資早就被轟走了；但是北京不但沒有這種自卑情結，反借勢發展跟上國際潮流，最后在2008年的奧運會讓全球數十億人刮目相看，成了真正的贏家。正因為這兩種不同的胸襟，解釋了為什么短短二十年大陸能脫貧致富，臺灣因為飽受李登輝與陳水扁等人的狹隘心理之害反陷入經濟困境。

筆者于1990年起開始前來北京采訪，當時住宿的和平飯店曾借給北京哥們兒沖個熱水澡，打個國際長途給美國的愛人。他們“打的”來找我，我會在樓下等著付車錢。近幾年，我重游北京，哥們兒都發達了，有的派車到機場接我，有的開車來旅館接我。不過十八九年的時間，我寒酸了，北京哥們兒富了。其實，臺灣的經濟確實需要大陸游客這一劑強心針，帶動消費、帶來信心。臺灣少數人的偏見，媒體的起哄，并不代表多數民眾的看法，太把它當回事，反中了計，也是對島內情況的誤解。來臺灣的大陸游客多了，一切就會恢復平常。多年后，這些嘈雜的聲音都會被淹沒，歷史只會留下一句：“在臺灣經濟最低潮的年代，大陸游客的到來穩住了情勢。”▲ （作者是臺灣資深媒體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