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服胡履”不合時宜？

楊小潔

在新聞報道中，我們經常看到國家領導人出行訪問各國的新聞，中國領導人著裝風格等與其形象密切相關的細節在互聯網時代日益被公眾所關注。

有網友發現，溫總理一件棉衣穿了10年還在穿著，而襯衫也并非民間猜測的那樣每次都只穿嶄新的。

還有細心網友發現胡主席的皮鞋也是穿過多年的無名舊款，并非世界名牌奢侈品種……

當周正龍事件在網絡紛紛揚揚不可遏止的時候。一個新時代的成語“正龍拍虎”被廣泛傳揚。那么今天筆者也生造一個新時代的“成語”——溫服胡履，既然是成語，其含義為何呢?請看筆者下面文字。

1

在前幾年有人講了一個故事：一只雞來找一只豬一起開飯店，雞對豬說：我有蛋，你有肉。我們合伙開個飯店吧。

豬問：為什么我們要一起開飯店?

雞說：我每天生一只蛋貢獻出來，你每天割一些肉貢獻出來，我們有原材料保證開飯店是無本生意一定盈利啊!

豬說：那該如何分配所得利益呢?

雞說：我提出的建議當然我要多一些股份了，我六你四吧。

豬表示異議說，我割肉了和你貢獻一樣，你為什么比我多，你不能比我多。

雞說，我也可以和牛合作，你不合作我去找他，然后佯裝離開。

豬擔心失去機會于是同意和雞合作。

隨著雞和豬的合作，鴨子、麻雀等生蛋動物紛紛找牛羊馬驢等哺乳動物合作經營，一時間，市場空前繁榮……

一段時間以后情況發生了很大的變化，那些與禽合作的哺乳動物紛紛消失，他們辛苦與合作的伙伴飛禽建設起來的廠房、飯店的持有人統統變成了飛禽類……

于是，哺乳動物王國的國王派遣大臣進行調查，經過調查發現，原來那些哺乳動物在合作期間精誠割肉，一個個都已經肉盡命絕了!

哺乳動物王國的國王感到大事不妙，于是頒布命令不準國內動物采用這樣的方式與飛禽類合作。但飛禽類代言人表示——認為哺乳動物王國的國王不該對市場的自由進行過多干涉，于是哺乳動物王國的國王聘請營銷管理專家和法學顧問、經濟學家就國內此類現象進行論證……

而事實其實簡單到了極致：雞生蛋，蛋是可再生資源。豬割肉，肉是什么?是自身不可再生資源——除非他是蚯蚓，可是精明的飛禽壓根也不和蚯蚓精誠合作啊。所以，雞貢獻蛋對它自身安危存活沒有任何影響，而豬割肉則無異于自殺。

那么，到了人類社會，這樣的合作有沒有?

什么是可再生資源?什么是不可再生資源?

我們隨便找一個管理專業的本科生來回答這個問題，除非他的腦袋被門夾了，否則我們都可以得到正確的答案：蛋是品牌是專利，肉是礦產是能源。飛禽類動物提供的資源固然是開店的資本，但其資源是可以再生的，哺乳類動物提供的可是生命和未來以及整個哺乳動物王國的生死存亡。

當哺乳動物王國宣布了調查結果，飛禽類王國對本國飛禽與外國企業合作不良者予以了譴責。

盡管在最初的合作中哺乳動物王國遭受了損失，但他們也看到市場的繁榮，于是在后來的合作中制訂了合理的規則，飛禽和哺乳動物兩國的貿易日益公平起來。

于是，故事出現了另外一個版本：飛禽類出蛋，哺乳類出毛，然后用毛編籃裝蛋，銷售包裝精美的蛋，獲得利潤購買經營使用原材料共同經營，最后飛禽類和哺乳類都獲得紅利實現共贏。但是很快新的問題又來了。

飛禽類國度是具有先進經營理念和先行者，他們的商業水準遠高于剛剛接受商業洗禮的哺乳類國度的商業人才們，在此前提下，飛禽類國度的商業典籍成為哺乳類國度試圖通過商業改善生活品質的動物們的成功寶典。在需求的刺激下，哺乳類國度市場日益繁榮，雖然不良合作與投資依然存在，但其發展的迅猛令世界震驚。

倒下去的哺乳類商業種子成為商業進步的基石，而因為時代機遇而獲得利潤回報的商業人才日益獲得哺乳類王國高尚的榮耀。各類以研討、探討、研究為名實則為結交關系網絡，吹捧個人高大全，比富秀貴的商業活動日益充斥哺乳動物國度，整個國度價值觀念衡量標桿單一化，一致歸結于財富，于是一個奇怪的現象出現了，民眾們不再認真學習誠信，完善道德，推動良好社會風氣的發展，而是尋租、要約、巧取豪奪……

一旦巧妙獲得財富，即便投毒殺人只要不被發現也馬上可以成為國家“精英”和“英雄”，他們的道德品質似乎用財富多寡即可衡量。道德潰不成軍，誠信體系渙散，彼此交易成本日益增加……

2

這個故事有趣嗎?是否可以說明當前中國商業的一些問題?中國是一個擁有悠久文明史的文化大國。在商業發展的同時我們是否也應重視道德體系的構建?

國務院總理溫家寶當地時間2月2日下午在英國劍橋大學發表演講。溫家寶指出，有效應對目前的金融危機，還必須高度重視道德的作用。道德是世界上最偉大的，道德的光芒甚至比陽光還要燦爛。真正的經濟學理論，決不會同最高的倫理道德準則產生；中突。經濟學說應該代表公正和誠信，平等地促進所有人，包括最弱勢人群的福祉。

他說，被譽為現代經濟學之父的亞當·斯密在《道德情操論》中指出：“如果一個社會的經濟發展成果不能真正分流到大眾手中，那么它在道義上將是不得人心的，而且是有風險的，因為它注定要威脅社會穩定。”他強調，道德缺失是導致這次金融危機的一個深層次原因。一些人見利忘義，損害公眾利益，喪失了道德底線。我們應該倡導：企業要承擔社會責任，企業家身上要流淌著道德的血液。

企業家為什么要承擔社會責任，為什么要求他們身上流淌道德的血液?

因為他們是普通大眾的效仿圭臬，是榜樣，他們的行為直接影響著國民大眾的行為和價值觀。

一個沒有道德觀念的國度無疑是沒有前途的國度，一個缺乏誠信的社會是不正常的社會，在重商注意泛濫的今天，我們不僅要經濟的發展，還要平衡社會進步的機會和可能。建設良好道德體系，加強誠信建設已經成為必須完成的任務。案例多多，筆者此處不再贅述，請參看筆者其他文字。

3

可笑的是，在比富斗貴的浮躁社會心態下，一些怪異但“合時宜”的批評堂而皇之地被大眾傳媒當作“極其有價值”的信息傳播。奢侈的服裝消費，包袋消費，鞋帽消費讓國人驚嘆，一條褲子，一套西裝，一條白金項鏈，一副眼鏡。一枚扣子因為掛了一個奢侈品牌而賣出了令國人瞠目結舌的價格。

買一只奢侈手袋，其皮料不過牛羊之一腿一側，價格卻可以達到整圈活牛活羊十只百只乃至千只萬只價格。生意場上談判不僅是雙方言辭的對抗，服裝、配件、皮鞋、皮包、本子、眼鏡都是兵器!那時那刻西裝早已不是西裝是戰衣，皮鞋早已不是皮鞋是戰靴，皮包、本子、眼鏡等等物件是消滅對方威風的利器!

當越來越多的衣服開始穿人

以后，浮夸、不實、白癡、無恥、厚黑日益沖擊社會精英階層主流空間，厚顏無恥卑鄙下流齷齪行徑攫取大眾利益不再被鄙視而是被“羨慕”，大眾媒體不以為恥反以為榮公開評比國產企業家著裝“品位”——所謂其品評的“品位”不過是邯鄲學步亦步亦趨用財富當炮彈一擲千金標榜“咱有錢”的財富對抗而已。

想我中華文明泱泱大國歷史悠久，僅烹調就有3500年歷史，偏要學用圍嘴當裝飾，用假發養魚，停留在簡單食器階段的民族做派。

也不仔細想想，人家祖上是八國聯軍，你的祖上是誰，

人家祖上用搶劫完成原始積累，你才割肉賣身剛淘了幾兩金子?

人家一個專利一個知識產權就可以讓你傾家蕩產，你除了搞搞自己身上的那點資源，搞搞同類同胞那點資源你能有什么讓人家傾家蕩產的?

人家用領帶擦嘴圖方便美其名曰：西裝制式，你花一萬買的領帶正是在中國制造OEM的，難得你天天獎牌似的掛著到處現眼。

是不是富貴的，有錢的，財富逼人的帶只耳勺當發簪也會成為時尚?

當二奶、小姐、盲流都背上一萬以上的人造革皮包我們就等于進入小康社會?

4

對比溫服胡履，奢華靡費者做何感想?我們國家雖然地大物博。但在眾多人口的平均之下人均數量遠遠難以與其他國家比擬，一個和諧的社會一定是一個可持續發展的社會，一個可持續發展的社會一定是一個環保節約不花大頭錢的社會。一個環保節約不花大頭錢的社會一定是一個勤儉節約的社會。

在國外，人家人口沒有我們多，資源不比我們少，但是他們小學生的課本可以重復反復使用。李陽曾介紹他的美國妻子帶孩子的方式，年長的孩子的衣服給隨后的弟弟妹妹穿，全部的孩子穿完小了不能再穿的衣服洗干凈送給鄰居家適齡的孩子穿著。

想想國產富貴們，一個人造革包能給多少貧困區域的孩子買多少鞋子襪子書包衣服?

想想公款招待吃喝浪費的食品能養多少頭肥豬?

5

2009年1月4日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國務院副總理李克強到國家統計局數據管理中心和中國電力投資集團公司經濟普查數據填報點等單位，就第二次全國經濟普查進行調研考察。李克強指出。質量是統計普查的生命。要毫不松懈地把好數據質量關。進一步增強統計的時效性，確保第二次全國經濟普查取得成功。

2009年2月2日中國青年報報道：近年來，隨著中介組織的迅速發展和大量行政尋租與商業賄賂等腐敗借助中介之手來實施，我國社會中介組織腐敗現象正日益嚴重。中國青年報記者日前從中國社會科學院獨家獲得的報告——《社會中介組織的腐敗狀況與治理對策研究》中的重要結論。報告強調，在我國商業賄賂、政府官員的尋租腐敗等日益嚴重的賄賂腐敗鏈條中，中介的影子越來越多，社會中介組織參與和引發尋租腐敗的狀況有愈演愈烈的趨勢。

報道指出：中介腐敗三大行為：行賄、洗錢、侵吞國有資產。在政府采購、招投標活動中、走私罰沒物品、查封物品的拍賣等中介活動過程中，為獲取政府或其他國家機關的委托，拍賣行或者招投標機構等中介組織向政府、司法機關主管領導或經辦人員行賄。律師和律師事務所為保證案件勝訴，直接向法官行賄或者介紹、安排案件當事人向法官或者法院相關領導行賄。

報告稱，一些中介組織正在淪為洗錢的技術智囊和實際操盤手。報告還特別指出，近年來幫助腐嫩分子貪污國有資產和股東權益的腐敗行為正愈演愈烈。

一方面，在企業改制過程中，中介組織通過虛假評估等參與蠶食國有資產。首先將國有資產由高評低，使國有資產轉為貪污腐敗分子的私有財產，再通過資產評估將已經被嚴重低估和轉化為私有財產的資產做出高估，以騙取銀行巨額貸款，空手套白狼。各地被發現的企業所有制改革過程中大量國有資產流失或被侵吞案件的背后，幾乎都有中介組織的黑手。另一方面，為不合格企業“包裝”上市，侵吞股東權益。坑害股東和國家。此外，中介在建設工程招標和政府采購中也常常成為違規謀取暴利的重要幫手。

報告分析中介組織腐敗的原因時首先強調，政企不分、行政干預為一些中介組織違規腐敗提供了條件。許多中介組織(如貿促會、工商會、行業協會等)本身就是依托政府成立的，帶有官辦、半官辦、官民合辦的色彩。一些中介組織的領導由現任政府官員兼任，或者擔任顧問、名譽會長，或者是剛剛卸任的官員擔任，結成利益共享體。這樣的中介組織往往是一身二任的“雙面人”：對政府代表企業，對民間代表政府，其從事的中介服務也帶有某些政府行政干預的痕跡，一些中介組織甚至直接成為承擔行政或司法部門某些管理職能的事業單位。事實證明，那些與政府關系密切，具有協調政府和企業關系、生產要素配置等組織最有條件和方便直接與政府打交道成為腐敗平臺。

光明網評論文章評論分析說：恩格斯在《政治經濟學批判大綱》中說：“在這個漩渦中哪里還可能有基于道德準則的交換呢?在這種漲落不定的情況下，每個人都必然力圖抓緊良機進行買賣，每個人都必然成為投機家，就是說，都企圖不勞而獲，損人利己，乘人之危，趁機發財。”盡管這是恩格斯用來描述資本主義上升時期人們心態的一段寫照，然而卻同樣適用部分國民心態。“窮”怕了，在新的歷史性致富機遇面前，誰都想急于“脫貧致富”。面對巨大的利益誘惑，改革開放的社會出現了以下三個極其尖銳的問題：一是“怎樣獲得巨大的利益”?二是“誰能搶占致富的最高點”?三是“按照什么游戲規則搶占致富的最高點”?

《南方周末》刊登了“湖北省監利縣兩任落馬書記的滑鐵盧”文章，監利的腐敗勢力之所以那么強大，官場風氣之所以那么不正，“清官”之所以那么受排擠，就是因為在監利存在了一個以“八大金剛”為代表的“腐敗了的既得利益集團”，而從1997年到2004年主政了監利7年、前后兩任的縣委書記楊道洲和杜在新，就是這個“腐敗了的既得利益集團”在黨內的、官場的、權力場的代表。從社會學來看所謂的“窩案”、“串案”，其實質是“一群由掌了權的腐敗分子組成的腐敗團伙”，“一個依靠權力非法獲得利益的‘既得利益共同體。”這個“腐敗了的既得利益集團”能形成相當大的腐敗勢力，能左右當地官場政治生態環境。這個“腐敗團伙”拼死抵制反腐敗，說到底是為了維護“自己一伙人”的“既得利益”。

……

最近孫立平教授發表在《經濟觀察網》上的文章中指出：在回顧30年代大蕭條歷史的時候，有一個細節很值得留意。在羅斯福就任總統前3個月，是德國的希特勒上臺。當羅斯福緊鑼密鼓地構想和頒布一系列旨在穩定金融和重振經濟的政策的時候，希特勒則在一步步地構建一種極權主義的體制，制

造國會縱火案、通過《授權法》、頒布《國家元首法》。

面對大蕭條，為什么不同的國家采取了不同的應對策略，并因此走上了不同的道路?

在《光榮與夢想》一書中，曼徹斯特收集了大量蕭條時期美國社會事件-艱難的生活，絕望的情緒，使得當時美國的社會矛盾不斷尖銳起來，社會開始成為一個火藥桶。抗稅運動發生了，有人違法開采公司私有的煤層，有人未經主人許可就在別人的空地上種菜。成群的人闖進食品雜貨店和肉類市場，把貨架上的東西一搶而空。絕望開始演變為暴力。底特律的救濟事業停頓了；林肯市有4000人占領了州議會大樓，西雅圖市有5000人占據了10層樓的市政府大廈；5000名忍無可忍的芝加哥市教師闖進了市區的銀行。警官們紛紛被解除武裝，手槍和徽章被扔到玉米地里。這意味著人們在用武力來進行反抗了。美國農場局聯合會在1933年1月發出警告，12個月內會爆發“農村革命”。在面對普遍的騷亂的時候，“工商界有些巨頭相信革命就在眼前，有些人還在別墅屋頂上架起了機關槍”。甚至那位把工人日工資從2美元提高到5美元、被人們稱之為“重新定義了工業資本主義”的老福特也在腰帶上別上了手槍。

……

“羅斯福新政”取向簡單而明確：抑制大資本，救濟窮人。羅斯福傾向窮人的新政，為各階層焦慮提供了出口，就連被抑制的大資本也因經濟的穩定和復蘇而燃起了新的希望。復蘇的經濟為大資本帶來的利益，顯然加倍地補償了對大資本的抑制，而窮人則在新政中獲得了以制度為保障的生活底線。在這種情況下，利益關系新的均衡的形成，社會矛盾的逐步緩解，政權基礎的穩固，這一點值得歷史銘記。

6

羅斯福新政，溫服胡履彰顯了一個事實是，傾向大眾。傾向窮人，經濟復蘇才有可能。財富階層控制的生產機構生產的產品購買最多的正是大眾，只看到自己階層利益不顧其他階層生存保障的結果則是，財富階層也難以獲得更多的利潤，其資本成為缺乏生命力的死錢，當財富階層控制的生產機構不能盈利，資本成為死錢，其財富損耗增大。規模縮小，投射到整個社會產業和經濟就是裁員、減薪，從而使得社會整體墮入惡性循環中難以脫離整體焦慮。

緩和社會矛盾，完善社會資源合理配置，建設節約型社會，為大眾和窮人提供生活保證、工作機會，提高生存質量不僅是能為后續長期發展提供機會和可能同時也是財富階層再次崛起的機會。

小范圍、缺乏全局觀念的利益集團和利益尋租者消極應對的結果只有翹的更快，完的更慘。

您認為“溫服胡履”在當下看來是合時宜還是不合時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