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新制度經濟學框架的建立為研究產權和制度變遷提供了有效范式,同時為外部性內生化從而產生激勵提供了論證。環境產權是我國和諧社會產權結構構建中不可忽視的環節,通過界定所有權和交易體系可以為環境產權的效用最大化減少協議成本,從而為環境問題的合理解決提供可能。
關鍵詞:制度經濟;外部性;內生化;產權;環境
20世紀50年代以來,經濟學對人行為的分析取得了重大進展,這些進展大多是在對傳統不現實的假定的批評和否定上取得的。首先,現代經濟分析盡管仍然假定人是理性 的,但是已經用效用最大化代替了利潤最大化假定,理性被解釋為人在面對各種條件約束會作出一系列反映偏好的選擇,并且寧愿更多而不是更少;其次,按照傳統理論,只要存在完全競爭,消費者和生產者就能根據價格新號作出利益最大化的決策,這樣市場的運作被假定為完全無摩擦的,而且交易費用也不存在了。但事實上,撇開交易費用的和市場摩擦我們很難理解交易本身;第三,在完全競爭模型中,完全界定的私有制度似乎是理所當然的,但事實上完全界定的私有產權不過是理論期望,一個國家或一個時期的產權結構往往是多重的。正是基于以上認識,這一時期興起的產權學派和新制度學派接受個人效用最大化的假定,在給定交易費用和信息費用不為零的狀態下,企圖解釋在經濟活動中的產權,制度的功能,以及它們對資源配置中的作用。作為一種新的經濟分析范式,新制度經濟學擺脫了新古典經濟學忽視制度的弊端,繼承了制度學派的傳統,把制度作為經濟分析的內生變量,在宏觀和微觀層面對經濟行為進行了深入地研究,從而開辟了一條新的經濟分析道路。
從經濟學的意義上講,一種產權結構是否有效率,主要視它是否能在它支配下發展的人們提供將外部性較大地內在化的激勵。在共有產權下,由于存在搭便車行為和信息不對稱的情況的存在,人們通過協議達成達成一個最優行動的協議成本非常之高,因此共有產權導致了很大的外部性。在國有產權下,由于權利是由國家所選擇的代理人來行使,作為權利的使用者,由于他對資源的使用與轉讓,以及最后成果的分配都不具有充分的權能,就使他對經濟績效和其他成員的監督的激勵減低,再加上行使國家權力的尸體往往為了追求其政績而偏離效用最大化動機,因而國有產權下的外部性也是很大的。相比之下,私有產權下的私產所有者就會考慮成本和未來收益,并選擇實現效用最大化的方式,因此,在共有產權和國有產權的許多外部性就在私有產權下就被內在化了,這也就存在著更有效地利用資源的激勵。
作為新制度經濟學的經典之作的《社會成本問題》對產權的研究就是從環境問題入手的。文章通過對許多環境問題的案例展開經濟學分析,最后得出了學界非常熟悉的科斯定理。產權理論是用經濟學方法研究外部效應問題制度根源的一條重要思路,而環境問題正是經濟活動外部不經濟性的具體體現,因此,環境問題是產權理論研究的起點和重要的應用領域,而產權理論又為分析導致環境破壞的權利安排過程提供了理論基礎。
我國環境產權制度中存在的主要問題及解決方向——以自然資源產權為例
一、自然資源產權主體虛置
現行憲法規定“礦藏、水流、森林、山嶺、草原、荒地、灘涂等自然資源,都屬于國家所有”,即全民所有;由法律規定屬于集體所有的森林和山嶺、草原、荒地除外并進一步對基礎性自然資源—土地的國家所有和集體所有范圍作了明確界定。但名義上的集體所有在實踐中逐漸為國家所有吸收。國家所有看似產權清晰,實則不然。在資源的管理和利用上,中央和地方政府的關系是委托—代理,所有者與經營者職能發生了分離。但是,這種公有制基礎上的委托—代理關系與私有制基礎上的委托—代理關系是根本不同的,前者缺乏明確人格化的所有者,自然資源及其收益從理論上講屬于全體人民或有關集體,但它們卻沒有支配、轉讓等產權所有者所應有的任何權利。 產權界定即產權關系的不明晰。
二、產權結構的設計不盡合理,使用權和經營權安排亟待改進
我國自然資源的所有權階段主要是國有產權形式。在此基礎上,人們形成了“公有公用”的概念和邏輯。這種“公有公用”在實踐中造成了資源的極大浪費。我國森林大面積的被砍伐,草原普遍退化等,均可以在這里找到原因。對于自然資源而言,哪些正負外部性很大、緊缺和對一個國家經濟有重要影響及具有自然壟斷特征的資源,如稀缺的礦產資源,生態濕地等,都需要以強制性的公共產權的形式來安排其所有權,而那些排他性、競爭性較強的,如一般的商品林、荒地、普通的小型礦產資源等,可以通過私人所有的產權安排增加市場的競爭力及發揮市場機制的作用,提高資源的配置效率。
我國環境資源產權制度改革的一個基本思路就是:從單一的自然資源所有權到建立多元化的所有權體系,逐步完善產權交易體系,前者是基礎,后者是關鍵。對于具有重要生態價值和經濟價值而且產權界限比較清晰的自然資源,如森林、草原、礦山等,在平衡公共利益和所有者利益的前提下,根據使用、經營的公共性和外部性大小,將其所有權拍賣給不同的市場主體,包括國家、地方政府、企業和個人;對于產權邊界模糊、界定成本過高、外部性較強的自然資源,如海洋水產資源,地下淡水資源、石油等,應當繼續以公共產權主體為所有者,由統一的機構組織單獨管理,改變過去的政出多門的所有權結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