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在60年的長河中梳理牛奶著的味道。在這個時間軸上,信息化的發展僅10年左右。伴隨牛奶業的擴張與技術的進步,信息化的價值在各類危機中不斷提升,彰顯著其生命力。
如今,在各大超市與小賣部,蒙牛、伊利、三元等各大品牌的牛奶應有盡有。“喝不上奶”的年代已經遠去,現在不僅要喝上奶,還要喝好奶。但在建國之初,“喝牛奶”仍是一個很沉重的回憶。
喝牛奶真難
1949年,全國奶類年產量為21.7萬噸,平均每人每年為0.40公斤,每天平均為1.1克。從1949年到1978年的這29年間,我國奶類產量的年遞增率為5.3%,而奶消費主要集中在北京和沿海的少數幾個大城市中為數不多的優裕家庭和某些特殊人群。
1956年,北京市的牛乳缺口達4000多磅。到1959年,因牛奶產量下降,導致牛奶供應再度緊張,只好采取初生嬰兒憑出生證、戶口簿,重病號憑醫院證明進行登記訂奶的辦法。上海規定新生嬰兒照顧供應牛奶1瓶至1周歲,癌癥患者、胃出血“+++”及需吃流質病人憑病史卡和醫生證明照顧供應半年。老年人想喝上口奶那是天方夜譚。
“在那個年代,幾乎都靠母奶來喂孩子。有了牛奶之后,用牛奶來喂孩子的多起來。孩子斷奶,您想那身子骨兒能結實嗎?”經歷過那樣時期的人總調侃道:本人是吃糨糊長大的。確實,當時大多數人在喝不著牛奶的情況下,只好用面糊來代替了。
1964年,國家投資35萬元給北京,從日本引進3條乳品生產線生產奶粉。有了奶粉,牛奶供應才有所好轉。但隨之而來的“文革”,讓稍有好轉的京城牛奶供應再次緊張。政府只好采用憑票供應,這樣的局面一直持續到1978年。由于奶源有限,不少人抱著孩子訂奶,有的奶站還發生了搶奶的事件。
“當時能喝上一杯鮮奶,好像是人生的最大享受,那時一杯熱奶快趕上一頓飯錢了。喝奶對中學生來說簡直是一種奢望。”出生于1961的李偉回憶起來,感到事態變遷的飛速。
其實,直到1980年,北京市對牛奶的供應還采取兩歲以下嬰兒每天供奶一斤半,病人和老人憑醫院證明每天供奶半斤的辦法。
而出生在成都的孫小明回憶起喝牛奶的經歷更有趣味。“那時,一頭奶牛直接牽到了城里,現擠現喝。”
在奶牛進城以后,離大家記憶更近的則是,到奶站領奶,這成為諸多70后、80后最鮮活的記憶。
上世紀80年代末90年代初,牛奶的供應緊張狀況已經大大緩解。有人家直接到奶站領牛奶。剛擠出來的牛奶,還是溫熱的。出生于80年代的王成誠有很深的記憶,他放學后的一項固定“家務活”是一手拎著洗凈的鹽水瓶,一手拽著紙質的牛奶卡去“打牛奶”。“這些奶站都是私人的,一位老人騎著三輪車每天下午5點半在小區里轉悠,吆喝著‘牛奶哦,牛奶’。有訂牛奶的人家則跑到樓下‘打牛奶’。”王成誠告訴記者,更多老人直接到奶牛場接過現擠的牛奶。
在這一階段,從擠奶到喝奶,這中間沒有任何加工工序,甚至未經消毒,也沒有任何的保險措施。消費者們將溫熱的牛奶放入冰箱,而私人奶站的牛奶一旦過期,腐化,只能成桶成桶地倒掉。
一天一斤奶
北京人喝上消毒牛奶的時間更早,從1950年后說起。這個將消毒牛奶帶入京城的人叫李貽贊。生前曾任北京市牛奶同業公會主任委員、市牛奶公司副經理、市工商聯副主委、全國政協委員。
他于解放前創辦了北京最大的福康奶牛場,并在1952年將牛奶消毒技術引到北京。沒經過消毒的鮮奶,喝著挺鮮,但讓人喝下去很容易染病。
李貽贊在“福康”研制出巴氏低溫消毒奶,結束了北京沒有消毒牛奶的歷史。這種消毒方法現仍在“三元”牛奶的加工程序中使用。
改革開放帶來了國內奶類消費市場迅速擴大,同時也刺激了奶類生產,從按需分配、計劃時代逐漸走上了市場經濟的時代。 10年前開始,蒙牛攪動了中國的乳業市場。與此同行的還有伊利牛奶。
城市里的老百姓走上了每天一斤奶的生活,那些憑票買奶、奶牛進城、無消毒的牛奶退出了生活的舞臺。隨之而來的是種目繁多、琳瑯滿目的牛奶,以及日漸擴大的市場。
但牛奶保鮮周期的嚴苛要求,給牛奶企業提出了最為緊迫的課題:需要最快的響應和最新鮮、最優質的牛奶。
2005年,光明集團將過期牛奶返廠再加工的事件曝光。在這一年,“牛奶保鮮”成為了這個行業最扣人心弦的關鍵詞,不僅顫動老百姓,更是對牛奶企業敲響了警鐘。
“如果能夠精準快速地把握前端銷量的信息,對庫存有準確的預計,那么,企業就會對牛奶的生產統籌安排。”至德通訊的經理白義峰常年來為快速消費品企業的終端管理提供信息技術支持。回想起2000年前后牛奶企業的銷售管理,他感嘆說,在還未打開市場時,企業的銷售人員背著整箱牛奶,挨家挨戶地推銷,那時候沒有分銷體系,能賣出去就成。
而如今,速度成為關鍵。
速度是關鍵
“在沒有信息化技術支撐的階段,駐店人員以及巡店人員采取以打電話、發傳真、做紙質報表等手工為主的統計和匯總數據的作業方式。”三元牛奶公司信息部陳經理表示,人工方式使得銷售作業信息錯誤率高、反饋速度慢、庫存預測不準確、配送不及時、斷貨和積壓現象經常發生、庫存成本過高、決策數據不準。
然而,以手工作業的形式,數據從終端匯集到管理層需要一個月的時間。對于快速消費品行業而言,一日之內的市場變化都會風起云涌,一個月的反饋實在太慢。因此,牛奶斷貨以及積壓的現象時有發生。
這成為制約牛奶行業發展的藩籬。
其實,信息化在牛奶行業的應用不到10年。伊利、蒙牛、三元基本從2000年前后開始引入信息化建設的理念,至今還在磕磕碰碰中不斷地摸索。由于牛奶的保質期短,從原奶收購到后端管理,如何快速響應,讓信息扁平化,是這個行業最需要爭取的關鍵點。這與生產工藝中的信息化管理相比,更加繁復。
目前,絕大多數乳品企業在終端管理上,仍選擇傳統的信息化管理方式,依賴計算機、PDA等設備,采用的信息采集方式依然是分布式數據匯總方式。如此一來,大大縮短了信息的采集時間,3天內銷售情況能及時匯總。“早期采用格式化短信,以及通過GPS和Wan上網。”白義峰回憶。在當時,大多數銷售企業對GPS上網持保留態度,因為該方式只能在短信與上網中選擇。
近年來,由于三聚氰胺事件與金融危機的影響,牛奶企業開始尋找成本更低,效率更高的終端資源運營手段。
據了解,伊利通過定制好功能的普通Sim卡進行終端數據的采集和傳遞。白義峰告訴記者,數據中包括庫存信息、競品促銷策略、訂單等信息。普通Sim卡成本較低,在所有手機上都可以便捷使用。另外,定制的Sim卡操作便利,會操作手機短信的人員都可快速使用,減少了大量的培訓費用。
這種手機卡與終端人員一一對應,剔出了其中繁瑣的上報環節,對每個終端人員的工作情況進行監督,可根據實時上報的信息評估其工作積極性、制定考評標準等,更可對多層管理中存在的瞞報人員數量的情況進行規避。
“一系列的終端管理,最大的利好是對企業業務流程的管理。而對于廣大的消費者而言,就在于保證大家能喝到更新鮮的牛奶。同時,信息的搜集更加迅速,一旦牛奶質量出現問題,企業能迅速積極地做出反應。”陳經理表示。
蒙牛的質量追溯體系
由蒙牛集團技術中心和信息中心共同實施的質量管理信息系統Unilab于2009年1月份在蒙牛全部的22個生產基地全部成功上線。
該項目覆蓋了涉及的所有生產事業部,包括常溫奶、低溫奶、冰淇淋等的原輔料、半成品、成品、市場抽查、環境樣品等各業務環節,覆蓋了27個檢驗處,數十個實驗室,每年檢驗各類樣品500多萬個,涉及質量管理類、人員管理類、設備管理類、樣品管理類、物料管理類、費用管理類等。建立從奶站開始到工廠、入倉、加工、半成品、產成品、出廠流通的全程質量管理路線,建立專門的質量管理系統。
這項系統實現質量問題追溯,統一批次、對號,每包產品都能追溯到生產線、緩沖罐、奶倉等,中間各環節的質量數據連接通過系統來替代。
新中國牛奶業大事記
1949年,全國奶類年產量為21.7萬噸,平均每人每年為0.40公斤,每天平均為1.1克。
1949年~1978年,29年間我國奶類產量的年遞增率為5.3%。
1976年~1983年,牛奶供應日趨緊張,全國各大城市都實行照顧卡等限制制度。
1983年起,我國接受了聯合國世界糧食計劃署(WFP)的“奶類無償援助項目”(執行期內外方主體先后更換為歐共體和歐盟)。項目執行期內,我國直接受援款為人民幣10.5億元,國內配套資金為17.4億元,累計使用了9萬噸脫脂奶粉和3萬噸無水黃油,共生產了近百萬噸再制奶(recombined milk),按規定以30%~50%的比例與所在地生產的生鮮奶相混合后供應市場。
2000年11月,農業部等七部委聯合發出《關于實施國家“學生飲用奶”的通知》,啟動了我國的學生奶計劃,并確立了學生奶的“安全、營養、方便、價廉”八字方針。從2000年至2006年下半年的將近6年間,“學生飲用奶計劃”推行了243萬份,占全國2.4億中小學生的1%。
1998年~2007年,常溫奶占國內液態奶市場的份額上升到78.2%。
2008年,“毒奶粉”事件使得中國乳業面臨集體考問,中國乳業至此進行新一輪洗牌。

1962年的一張奶票。

1950年左右人們憑票領取牛奶的情景。

現在,各類奶制品在市場中琳滿目。

一個現代化的收奶廣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