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典詩、詞鑒賞方法探究

中華文化源遠流長，博大精深。古典詩歌是這“長流”上一顆顆璀璨的明珠，是中華文學史上的一朵奇葩，它滋養(yǎng)著一代代中華兒女。我們要提高自己的文學素養(yǎng)，從古典詩詞的寶庫中吸取豐富的養(yǎng)分不失為一條行之有效的途徑。要準確領(lǐng)會古典詩詞的意蘊，就須掌握鑒賞詩詞的基本方法。

一、知景論世，領(lǐng)會詩意

鑒賞古詩詞，不要忽略題目。不少的古詩詞，題目即為解讀該詩的詩眼。如賈島的《題李凝幽居》，標題中的“幽居”即幽僻寧靜的居所，這里已暗示著居室主人隱者的身分。把握住這一題眼，就找到了理解該詩的鑰匙。又如《白雪歌送武判官歸京》抓住題眼中的“送”字，就知該詩是一首送別詩，抒發(fā)的是離情別緒。

白居易曾說：文章合為時而著，詩歌合為事而作。優(yōu)秀的詩作無不是現(xiàn)實生活的高度的藝術(shù)概括，不了解背景，就難以無法切實、準確地把握詩的內(nèi)容。解讀白居易的《琵琶行》，如果不了解作者遭貶的背景，就難以透徹理解“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應(yīng)”的悲憤感慨。陸游的《十一月四月風雨大作》，如果不了解作者的經(jīng)歷和寫作背景，就難以領(lǐng)悟詩中作者所抒發(fā)的至老不衰、為國捐軀、壯志難酬的愛國豪情。

古詩詞的內(nèi)容大體可以概括為以下幾類：

1、寫景抒情。寫景抒情詩又可以分為三種類型：一是美景抒喜情，如白 “日出江花紅勝火，春來江水綠如藍”（《憶江南》），抒發(fā)喜悅的感情；二是美景抒哀情，如王維的“渭城朝雨邑輕塵，客舍青青柳色新。勸君更盡一杯酒，西出陽關(guān)無故人”（《渭城曲》），抒發(fā)了離別之苦；三是悲景抒哀情，如柳永的“寒蟬凄切，對長亭晚，驟雨初歇……楊柳岸曉封殘月”（《雨霖鈴》），抒發(fā)了纏綿的離情。

2、邊塞征戰(zhàn)。范仲淹的“塞下秋來風景異，衡陽雁去無留意”（《漁家傲》），抒發(fā)了戍邊將士的思鄉(xiāng)之情。王翰的“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zhàn)幾人回”（《涼州詞》），抒發(fā)了戍邊將士的悲壯之情。

3、懷古詠史。比如蘇軾的“大江東去，浪濤盡，千古風流人物……”（《念奴嬌#8226;赤壁懷古》），辛棄疾的“舞榭歌臺，風流總被風吹雨打去……”（《永遇樂#8226;京口北固亭懷古》）。

4、即事感懷。例如白居易的“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琵琶行》）。

5、羈旅行役。比如溫庭筠的“雞聲茅店月，人跡板橋霜”（《商山早行》）；馬致遠的“夕陽西下，斷腸人在天涯”（《天凈沙#8226;秋思》）。

二、咀嚼句意、品味語言

詩詞的語言含蓄、凝練、形象而富有表現(xiàn)力，多通過比喻、雙關(guān)、隱曲、用典、象征等方式表達語意，從而使人感到含蓄、朦朧、多義。在鑒賞時，反復(fù)咀嚼、玩味重點詩詞句意，將對詩歌的內(nèi)涵挖掘得更為深透。《天凈沙．秋思》一共只有28字，在描摹景物時，準確地把握住了事物的特征。“枯藤”、“老樹”、“昏鴉”渲染出了秋之肅殺、凄清，為羈旅客漂泊異鄉(xiāng)創(chuàng)設(shè)了一種悲涼的氛圍。再細細咀嚼“古”、“瘦”、“夕”、“斷腸”等詞語，游子那源源不斷的鄉(xiāng)愁就會汩汩流入鑒賞者的心田，引起情感的共鳴。李清照《聲聲慢》開首三句，連用14個迭字，將尋覓、凄清、孤寂、悲愁的心境描繪到極致，為全詞定下了感情基調(diào)，傾訴出夫亡家破、飽經(jīng)憂患和離亂的哀愁。讀來，似愁結(jié)不斷，沒有盡頭，難以排解，收到了很好的藝術(shù)效果。

古典詩詞的語言大致可以歸為以下幾類：

1、平實質(zhì)樸。其特點是選用確切的字眼直接陳述，或用白描，不加修飾，平易近人。比如陶淵明的詩和唐末的憫農(nóng)詩。

2、含蓄雋永。詩歌最富有靈氣，詩的靈氣在于雋永，在于“字短情長”，字里行間總是留著啟人聯(lián)想、開人悟性的“空白”。李商隱的《夜雨寄北》：“君問歸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漲秋池。何當共剪西窗燭，卻話巴山夜雨時。”天各一方，夫妻間的掛念問候，其時其境其情，歸家團聚作長夜之談的憧憬，統(tǒng)統(tǒng)寄予言外，隱于空白。

3、清新雅致。例如揚萬里的“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頭”（《小池 》），用語新穎別致，不落俗套，給人一種清新美的愉悅。

4、形象生動。蘇軾的“亂石穿空，驚濤拍岸，卷起千堆雪”（《念奴嬌#8226;赤壁懷古》），既是詩又是畫，有形有聲有色地展現(xiàn)了赤壁的壯麗景色，氣勢雄偉，境界開闊。

5、絢麗飄逸。“日照香爐生紫煙，遙看瀑布掛前川。飛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銀河落九天。”李白的詩大都寫得色彩繽紛，景色綺麗，變幻莫測。

古典詩歌的王國是廣闊的，也是浩瀚的，人們要想在其中盡情遨游，掌握這五把鑰匙是必要的。只有如此，你才能打開鑒賞古典詩歌的大門，才能在鑒賞古典詩歌方面升堂入室。

三、統(tǒng)涉全篇，體會意境

鑒賞古典詩詞關(guān)鍵在于領(lǐng)會其中的意境。所謂意境，就是指作者所描繪的客觀景物和自己的主觀感情渾然一體，高度融合的一種藝術(shù)鏡界。王國維曾說：“文章之妙，亦一言以蔽之曰：有意境而已，何以謂之有意境？曰：寫情則沁人心脾，寫景則在人耳目，述事則如其口出是也。在詩詞之佳者，無不如是。”如柳永的《雨霖鈴》“寒蟬凄切”、“暮靄沉沉”、“冷落清秋節(jié)”、“曉風殘月”，作者筆下的景已蘊含著難以割舍的離愁別緒和內(nèi)心的凄苦，融情于景，抒發(fā)了詞人生平遭遇不幸的感慨，深感前途暗淡，讀來令人黯然銷魂，凄愴不已。

鑒賞古詩詞，正是要借語言載體去感受作品中的意象，深入作品的意境之中，體會作者的情感。例如，劉禹錫的《秋詞》“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勝春朝。晴空一鶴排云上，便引詩情到碧霄”，“晴空”、“排云”、“碧霄”展現(xiàn)出一幅意境宏大開闊，色彩絢麗的畫面，寄托了詩人高曠、豪邁的胸懷。古詩中常有的襯托意境的內(nèi)容有以下兩種：

其一，詩中的意象。意象是融入了詩人主觀情意的客觀物像，或是借助客觀物像表現(xiàn)出來的主觀情意。因此，要分析詩歌的內(nèi)容，必須先分析理解詩中的意象。其實許多客觀物象歷代詩人相沿成習，形成了表情達意的“套路”。比如：1、寫送別和離愁所借之物常有：柳（楊柳、折柳）、梅（梅花、殘梅、折梅）、草（芳草、青草）、殘月、煙波、長亭、關(guān)山、玉關(guān)等；常借之事有：登樓、登高、憑欄、搗衣。例如李白的《菩薩蠻》：“何處是歸程？長亭更短亭 。”柳永的《雨霖鈴》：“今宵酒醒何處，楊柳岸曉風殘月。”晏殊的《蝶戀花》：“昨夜西風凋碧樹，獨上高樓，望盡天涯路。”2、寫羈旅、愁緒所借之物常有：寒蟬、西風、夕陽、殘照、斜陽、猿嘯、子規(guī)（杜鵑、杜宇、蜀鳥）、鷓鴣、笛、管等。例如柳永的《雨霖鈴》：“寒蟬凄切，對長亭晚，驟雨處歇。”馬致遠的“古道西風瘦馬，夕陽西下，斷腸人在天涯。”王之渙的《涼州詞》：“羌笛何須怨楊柳，春風不度玉門關(guān)。”了解了這些套路，對人們正確理解詩歌的內(nèi)容將會有很大的幫助。

其二、抒情主人公的形象，這個形象常常是詩人自己。分析詩人的形象，可從兩方面入手：一是注意平日的積累，對一些著名詩人的基本特點要大體掌握，比如鐘情山水、歸隱田園的陶淵明，傲岸不羈、豪放灑脫的李白，忠君愛國、悲天憫人的杜甫，正視現(xiàn)實、抨擊現(xiàn)實的白居易，豪邁磊落、超脫曠達的蘇軾，矢志報國、慷慨濟世的陸游、辛棄疾等。也可從詩詞流派角度掌握基本情況，譬如盛唐時代以王維、孟浩然為代表的山水田園詩派；以高適、岑參、王昌齡為代表的邊塞詩派。宋代以柳永、李清照為代表的婉約詞派；以蘇軾、辛棄疾為代表的豪放詞派。二是知人論世。比如鑒賞唐詩要聯(lián)系“安史之亂”來分析，“安史之亂”前大多數(shù)人為社會表面的安定繁榮所迷惑，其作品散發(fā)著強烈的浪漫氣息，或愛好自然，希圖隱逸，或追求功名，向往邊塞，此所謂“盛唐氣象”；“安史之亂”后，因為喪失了浪漫生活所憑依的許多條件，就轉(zhuǎn)為意志消沉，再也唱不出那種熱情高昂或悠游自在的歌了。對南宋詩詞要聯(lián)系其時代特點，理解詩人那種忠君愛國但又報國無門、壯志難酬、慷慨濟世的情懷。

四、掌握技巧，明辨手法

表達技巧是一個內(nèi)涵豐富的概念，在詩歌鑒賞中，主要指抒情方式、藝術(shù)手法和修辭手法等幾個方面。

1、抒情方式，大致可歸為兩種：

(1)直接抒情，也叫直抒胸臆。是作者對物、事直接表明自己愛憎情感的抒情方式。如李白《夢游天姥吟留別》末尾“安能摧眉折腰事權(quán)貴，使我不得開心顏”直接抒發(fā)對權(quán)貴的蔑視之情。又如楊炯的《從軍行》末尾兩句“寧為百夫長、勝作一書生”抒發(fā)了詩人慷慨從軍的豪情斗志。

(2)間接抒情，這種抒情方式在古曲詩詞中常見的有以下兩種情況。

A借景抒情，托物言志。作者對某種景物或客觀事物有所感觸時，把自身所要抒發(fā)的感情，表達的思想寄寓在此景物中，通過描寫此景物予以抒發(fā)。如：柳宗元的《江雪》：“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孤舟蓑笠翁，獨釣寒江雪。”詩人借詠隱居在山水之間的漁翁，來寄托自己的清高而孤傲的情感，抒發(fā)自己在自治上失意的郁悶苦惱。在我國古代詩歌中，梅、蘭、竹、蓮等常是詩人借以抒情的對象，這也反映出我國民族文化的特征。

B寓情于景，情景交融。詩人將感情融匯在特定的自然景物或生活場景中，借對這些自然景物或場景的描摹刻畫抒發(fā)感情。正是馬克思所說，這種景物描寫是“人化的自然”，是大自然“在意識形態(tài)上的反射和回聲”，帶有作者或人物濃烈的感情色彩。如白居易《惜牡丹花》：“惆悵階前紅牡丹，晚來唯有兩枝殘。明朝風起應(yīng)吹盡，夜惜衰紅把火看。”詩人在憐惜牡丹花的衰落中，寄寓著歲月無情，青春不能常在的感慨。

2、詩歌情感的表達，大約可分為以下七類：

1)思鄉(xiāng)之情。比如王維的“獨在異鄉(xiāng)為異客，每逢佳節(jié)倍思親 ”（《九月九日憶山東兄弟》）。李白的“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xiāng)”（《靜夜思》）。

2)惜別之情。王維的“勸君更盡一杯酒，西出陽關(guān)無故人”（《渭城曲》）；李白的“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汪倫送我情”（《贈汪倫》）。

3)戀友之情。比如王昌齡的“洛陽親友如相問，一片冰心在玉壺”（《芙蓉樓送辛漸》）。

4)懷古之情。比如杜牧的“東風不與周郎便，銅雀春深鎖二喬”（《赤壁》）。

5)諷喻之情。比如杜甫的“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自京赴奉仙縣詠懷五百字》）。杜荀鶴的“任是深山更深處，也應(yīng)無計避征徭”（《山中寡婦》）。

6)報國之情。比如王昌齡的“但使龍城飛將在，不教胡馬度陰山”（《出塞》）；陸游的“出師一表真名世，千載誰堪伯仲間“（《書憤》）。

7)黍離之情。比如姜夔《揚州慢》中“念橋邊紅藥，年年知為誰生”，表達了作者對揚州城昔勝今衰、物是人非的無限惋惜之情。

2、常見的藝術(shù)手法

(1)用典，古人常用典故在作品中或鮮明強烈、或含蓄曲折地表達自己的思想感情，不但增強了語言表達的藝術(shù)感染力，而且擴充了詩歌的形象內(nèi)涵，豐富了詩歌的思想內(nèi)容。如辛棄疾在《永遇樂．京口北固亭懷古》中成功地連用五個典故(孫權(quán)、宋武帝劉裕、宋文帝劉義隆、佛貍、廉頗)，含蓄而自然地表達了自己的思想感情。

(2)比興、象征

所謂“比”就是“以彼物比此物也”，也就是比喻。如“首如飛蓬”(《衛(wèi)鳳．伯兮》)。通過比喻，可以使形象更鮮明，更容易被人理解。所謂“興”，就是“先言他物以引起所詠之辭也”。這也是一種比喻，可以叫做曲比或曲喻。作者由外界事物引起自己的聯(lián)想和思想感情，因而以描寫外界事物作為一首詩為一章詩的開端來暗示詩的意旨。創(chuàng)造詩的氣氛。《詩經(jīng)》中多采用這一藝術(shù)手法。如果通篇貫穿著這種比興的意象，則是象征。如古人常借明月、秋菊、蓮花、香草等意象來象征高尚的節(jié)操，潔身自好的品格。

(3)烘托

本是中國畫中的一種技法，用水墨或色彩在物象的輪廓上渲染襯托，使物象明顯突出。用在詩歌中，則旨從側(cè)面著意描寫，作為陪襯，使需要刻畫的事物鮮明突出。可以用以烘托人，如《秦羅敷》中借“行者”、“少年”等的反應(yīng)烘托秦羅敷驚人的美貌。也可以是物烘托物，如“蟬噪林愈靜，鳥鳴山更幽”、“月出驚山鳥”等以鬧襯靜。更多的是物烘托人，如“耿耿殘燈背壁影，蕭蕭暗雨打窗聲”，烘托出上陽白發(fā)人秋夜難眠的孤獨苦悶的心情。

(4)虛實

在狀難寫之景、抒難抒之情時，古人常采用虛實結(jié)合的寫法，使形象更鮮明，容量更大。如李白《望廬山瀑布》“飛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銀河落九天”和辛棄疾《破陣子》“醉里挑燈看劍，夢回吹角連營”都是采用虛來寫實。

(5)夸張

即故意對事物進行夸大或縮小的描寫，借以表達詩人異乎尋常的情感。合理的夸張雖不符合事理，卻符合情理。這種藝術(shù)手法，多用在浪漫主義詩歌中。如“天臺一萬八千丈，對此欲倒東南傾”，“白發(fā)三千丈，緣愁似水長”。

此外，古詩詞還常用對比、借代、互文、雙關(guān)、比擬等修辭格來增強詩歌的表現(xiàn)力。

當然，鑒賞詩詞的方法多種多樣，但對于一般的讀者而言，我們只要把握住詩詞鑒賞的一般方法和常規(guī)的思維，就一定能夠讀懂詩詞，準確領(lǐng)會古典詩詞的意蘊，從而汲取詩文精華，不斷提高自己的文學文化素養(yǎng)。

古典詩詞的王國是廣闊的，也是浩瀚的，人們要想在其中盡情遨游， 必須懂得一定的鑒賞方法，只有如此，才能打開鑒賞古典詩歌的大門，也才能在鑒賞古典詩、詞方面升堂入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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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

馬兆勤（1955—），男，寶雞職業(yè)技術(shù)學院副院長、副教授，主要從事教學管理及語文教育方向研究。

凡臻上乘境界的學問技藝總是無跡可尋，對法的超越而最終達到無法。至法無法作為對待規(guī)則和技巧的根本態(tài)度，可以說是藝術(shù)觀念發(fā)展到成熟境地的標志，意味著創(chuàng)作中獨創(chuàng)性概念的終極確認。 杜甫的詩法觀從創(chuàng)作機制的角度消解了先驗的、外在的法度對創(chuàng)作的束縛，對即目即景的直接感知和空間意識的重視，使創(chuàng)作從客體回到主體本身，實現(xiàn)對法度的消解。無法的歷史觀念是通變意識與創(chuàng)新精神，“文律運周，日新其業(yè)。變則其久，通則不乏。”通變關(guān)乎文學命運，學詩不可忽略古人，亦不可附會古人。一切詩法蒙學只能讓人故步自封，喪失天真，而真正的詩人應(yīng)根據(jù)自己的興會感受自發(fā)地選擇表達的形式和方式，與自然之道合，方達通神的境地。

[文系陜西理工學院科研基金項目“中國傳統(tǒng)詩學技法理論與現(xiàn)代西學”（編號：SLGQD0766）成果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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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

徐向陽（1978—），男，陜西城固人，哲學碩士，陜西理工學院文學院講師，主要研究比較美學與文藝理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