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較文語助動詞“めり”“らし”和“なり”的異同

摘要： 在古典日語助動詞中，表示判斷語氣的助動詞有很多，但是就表示“推量、推定”意義的助動詞來說，主要有按時間分類的“む”系列的“む、らむ、けむ”和按感覺分類的“めり”、“らし”、“なり”兩組文語助動詞。在閱讀古典文學(xué)作品時學(xué)習(xí)者常常混淆這些助動詞的用法，難以判斷其使用的語境或根據(jù)。本文通過例句主要從活用接續(xù)、機(jī)能和語源等方面對后一組文語助動詞“めり”、“らし”、“なり”進(jìn)行比較分析，揭示其異同及特點。

關(guān)鍵詞： 文語助動詞 “めり”“らし” “なり” 異同

一、古典日語語氣（Modality）概說

按照現(xiàn)代語對語氣的說明，語氣可分為以下兩種：

A.判斷的語氣——說話主體對事情（敘述內(nèi)容）的判斷、態(tài)度；

B.傳達(dá)的語氣——在向?qū)Ψ絺鬟_(dá)事情（敘述內(nèi)容）的時候，對于聽話人說話主體所表達(dá)的態(tài)度。

以下通過例句，可以得知古典語中的劃分也大致符合現(xiàn)代語的劃分。

（1）いかでひとより先に聞かむと待たれて。（枕草子鳥は）

（2）かやうにて世の中のあやまちはするぞかし、と思ひて。（源氏物語）

（3）歌は歌ふや。舞などはするか。（枕草子職のご曹司におはします頃、西の箱にて）

（4）わづらひはべる人、なほ弱げにはべれば、とかく見たまへ扱ひてなむ。（源氏物語夕顔）

（1）中表示愿望或意志的“いかで”、“む”和例句（2）中表示斷定的判斷“ぞ”和確認(rèn)語氣的“かし”都屬于A種判斷的語氣。而（3）和（4）都屬于B所說的傳達(dá)的語氣，表示對聽話人有所命令、要求或依賴等的語氣。

除了上述例句中所出現(xiàn)的助動詞之外，表達(dá)判斷語氣的助動詞還有很多，以下就表示“推量、推定意義”的一組助動詞進(jìn)行分析比較。

二、“推量、推定”助動詞的機(jī)能和分類

助動詞，附屬在獨立詞后面，有活用。主要附屬于謂語文節(jié)，增添各種意義并起一定的語法作用。助動詞可以從接續(xù)法、活用、意義三個方面進(jìn)行分類。也就是說助動詞接在什么詞后面，助動詞怎樣活用以及后續(xù)什么詞、助動詞表示什么樣的語法意義。活用、接續(xù)先不說，古典日語中助動詞按意義分類可以分成以下幾種類型。使役·尊敬：如“す”、“さす”；被動·自發(fā)：“る”、“らる”、希望，“まほし”、“たし”；過去·完了，如“たり”、“き”；斷定（推定）：“なり”、“たり”；推量：“らし”、“めり”；比況：“ごとし”等。

而本文要探討的推量、推定助動詞表示推量、意志、勸誘，且有即將發(fā)生或出現(xiàn)的某種狀態(tài)等意義。推量助動詞可按下列規(guī)則分為兩類：一種是按時間分類，可分為未來推量，如“む”；現(xiàn)在推量，如“らむ”、“らし”；過去推量，如“けむ”。本文中主要從第二種分類也就是從感覺感官、語氣判斷上對“めり”、“らし”、“なり”進(jìn)行比較分析。

三、分別介紹

1.“めり”

據(jù)《廣辭苑》，視覺推量助動詞“めり”的語源，據(jù)推測是“見―あり”或“見えあり”。其連用形“めり”只接續(xù)助動詞“き”、“つ”、“けり”，用例很少。《萬葉集》中也就只出現(xiàn)在“東歌”中。平安時代的和歌中少許出現(xiàn)過，一般用于散文，相當(dāng)于現(xiàn)代日語中的“そのようにみえる”，翻譯成中文是“看起來、似乎”。從說話人的語氣來看，就是說話人從視覺上判斷看上去像，但是并不一口咬定，斷言就是這樣，而是采用委婉、柔和的語氣來陳述。

例：

（1）すだれすこし上げて、花奉るめり。（源氏物語）

現(xiàn)代日語譯文：すだれを上げて花を（仏前に）お供えしているように見える。

（2）これこそ我に衣得させに出で來たれる人なめり。（今昔物語集）

現(xiàn)代日語譯文：この人こそ私に著物を持ってくるために來た人のようだ。

從這兩個例句可以看出，“めり”顯然不同于表示想象或推理的文語助動詞“らむ”、“らし”，說話人都是基于眼前所見的事物委婉地進(jìn)行推斷。

2.“らし”

語源不詳。平安時代以后專用于和歌，散文體和口語中幾乎不用。江戶時代又復(fù)活，現(xiàn)代口語中演變?yōu)椤挨椁筏ぁ薄Ρ扔凇挨椁唷北硎鞠胂蟮耐屏颗袛啵挨椁贰眲t表示從客觀事實上進(jìn)行推定判斷。相當(dāng)于現(xiàn)代日語中的“……らしい”、“……に違いない”。譯成中文是“像……似的”。

例：

（1）百年に一年たらぬつくも髪我を戀ふらし面影に見ゆ。（伊勢物語·六三段）

現(xiàn)代日語譯文：九十九歳にもなろうかと思うような老女が私を戀しく思っているらしい。

私の目にはその姿がありありと映っている。

（2）白雲(yún)のこのかたにしもおりゐるは天つ風(fēng)こそ吹きて來ぬらし。（大鏡·昔物語伝）

現(xiàn)代日語譯文：白雲(yún)がこちらの方に下りてたなびいているのは、空から吹く風(fēng)が來たからなのでしょう。

但是口語中的“らしい”可以用于“明日は雨が降るらしい”這類表示推量將來的事情的場合，而文語中的“らし”則只能用于推量現(xiàn)在。如果要表示推量將來，可以用“む”、“べし”，如“雨降らむ”，“雨降るべし”。

3.“なり”

語源不明。據(jù)推測是由“音（ね）”、“鳴る”等同源語加上動詞“あり”結(jié)合而成。中世時候逐漸使用起來。對比起表示視覺判斷的“めり”，其表示視覺以外的感覺的判斷。最初只用于與聽覺相關(guān)事物的判斷，后來也廣泛用于觸覺、嗅覺、第六感等視覺以外的事情。

例：

（1）葦原の中つ國は、いたくさやぎてありなり。（古事記中）

現(xiàn)代日語譯文：葦原の中つ國は、ひどくざわめいているようだ。

（2）吉野なる夏実の川の川淀に鴨ぞ鳴くなる山かげにして。（萬葉集巻三）

現(xiàn)代日語譯文：吉野にある夏実の川の川淀に、鴨が鳴いているようだ、山の陰で。

這兩個例句就是從聽覺進(jìn)行判斷。而“み吉野の山の白雪つもるらし古里さむくなりまさるなり”（古今集、坂上是則）則是通過皮膚感覺“寒い”。

四、推量助動詞“めり”、“らし”和推定助動詞“なり”的比較

推量助動詞“めり”、“らし”和推定助動詞“なり”都是基于某種根據(jù)的推測判斷，比起“む”系列的助動詞要更加客觀，但是它們之間還有是很多差別。

1.活用形

2.接續(xù)

前面可以接連體形的（ラ變、形容詞カリ、形容動詞）：めり、らし。

前面可以接終止形的（ラ變、形容詞カリ、形容動詞以外）：めり、らし、なり。

前接體言：らし。

3.從語源來看各自的判斷依據(jù)

“めり”起源于動詞“見る”的連用形后續(xù)“あり”變成“みあり”，逐漸演變成“めり”。所以它的原意是“……していることが見える。”然后引申出“……しているように見える”“……しているようだ”的意思。

“なり”據(jù)說本來和“音”“鳴る”“鳴く”“泣く”等表示聲音的詞有所關(guān)聯(lián)，在奈良時代的文獻(xiàn)中，有許多用來表示聽起來像某種東西的聲音意思的例句。

例：（1）闇の夜に鳴くなる鶴のよそのみに聞きつつかあらむ逢ふとはなしに。（萬葉集4·592）

“なり”另外兩個“傳聞”和“推定”的含義也是從聽覺上的推測引申出來的。

例：（2）また聞けば、侍従の大納言の御娘，亡くなりたまひぬなり。（更級日記梅の立枝）

聽了他人的傳達(dá)進(jìn)行判斷的例句（2）和基于聽覺的判斷可以看出兩者之間是有很大聯(lián)系的。

“……聽起來覺得，聽起來似乎”通過聽覺說話人對事態(tài)進(jìn)行判斷比起“む”系列的助動詞要更加客觀地表現(xiàn)事實。

可以說從語源上來說“めり”與“看見”“視覺”有關(guān)，“なり”是與聽覺有關(guān)的助動詞。

例：（3）この川にもみぢ葉流る奧山の雪消の水ぞ今まさるらし。（古今集巻六）

從例（3）來看，說話人由于看見“河流里漂浮著楓葉”來判斷原因可能是“雪融化使河里的水豐盈起來了”。“らし”正是在說話所見的依據(jù)基礎(chǔ)上進(jìn)行的判斷。和有事實依據(jù)的推測判斷的“らし”相比，“めり”的語氣更加委婉是基于眼前事實的主觀判斷。

綜上所述，“めり”是“視覺上的推測判斷”，“らし”是“確信的推測判斷”，“なり”是“視覺以外的推測判斷”。本文主要是從語源的角度著重分析了這三個文語助動詞的異同及特點，以期對古典文法的學(xué)習(xí)及對比研究提供一點參考。當(dāng)然尚有不盡完善之處，筆者在今后將搜集更多的資料來加以更細(xì)致的分析總結(jié)。

參考文獻(xi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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