憂人療疾

陶 媛

杞國一人,憂天地崩墜,身亡所寄,廢寢食。遂有“杞人憂天”之說,此人因之聞名天下。其有一弟,名憂人也,所謂兄貴弟榮,方圓百里,無人不曉其人。憂人承兄志,苦練憂心之術。果不負眾望,數年后,其憂心之術爐火純青,威震四方,無人能及,于其兄,有過之而無不及,可謂青出于藍,而勝于藍。

憂,百病之源也。果不然,適憂人之憂術如日中天,其病竟日篤。

其妻忙請名醫扁扁醫之,扁扁者,扁鵲第N代孫也。扁扁至不待切脈,望色,聽聲,言病之所在。

扁扁曰:“此君病從憂起,憂從心生也。藏腑之傷于內者,惟憂思憤怒。今病已結,恐命將不久矣。”

其妻大恐曰:“企神醫救之。”

扁扁曰:“急則治其標,緩則醫其本。君服舒心丸一粒,以清心寡欲湯喝之,可暫除君之‘食不甘味,寢不安席之癥,如欲治其本,則需從心療之,日久,恐不能治也。”

憂人曰:“吾皆聽醫囑。”

扁扁曰:“治病必求于本。君之所憂,乃無關痛癢之事。衣錦繡華服,而覺短褐麻葛;明食美味佳肴,而覺糟糠之食;明住豪宅大院,而覺家徒四壁。吾之言可有差矣?”

憂人曰:“否,詩云‘他人有心,予忖度之。”

扁扁曰:“憂則消之,樂則壽長。‘暖床斜臥日曛腰,一覺閑眠百病銷。一年四時,需行養心之道。春也,夜睡早起,廣步于庭,誦讀‘竹杖芒鞋輕勝馬,誰怕?一蓑煙雨任平生。夏也,夜睡晨起,無厭于日,誦讀‘山重水復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秋也,早睡早起,與雞俱,誦讀‘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以口誦之,由心悟之,素常笑一笑,則少一少,如若憂一憂,則白了頭,憔悴于憂思,切勿憂及于心。”

憂人曰:“神醫可有良方救余。”

扁扁曰:“不憂不急,百年不老,不懶不憂,益壽延年,此不二法門也。”

憂人依扁扁所言,半年后,恢復矣。

點評

寓言難寫,用文言文寫就更是難上加難,寫好就更難。本文頗有教育意義,讀后深感作者的古文功底之深。

【指導并置評:朱紹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