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字電路的運算符號,條件相同,才能得到非“0”結果。運算公式:1&1=1;1&0=0;0&1=0;0&0=1
1
有那么一段日子,我不知道站在鏡子前面的女人是我還是索拉。
有人說:索拉是我,我就是索拉。于是我對那個人的語言產生了懷疑。
這樣的懷疑不是空穴來風,它以我抽屜內的咖啡色筆記本為理論依據。這個咖啡色筆記本埋身于眾多黑色封面的筆記本之中,有一天我拉開抽屜尋找兩張報社寄來的匯款單時,看到了這個咖啡色的筆記本。
起初我并沒有在意筆記本的存在,相反我還將它往一邊趴拉了兩下,但是找遍所有黑色封面筆記本都沒有找到匯款單的時候,我將那個咖啡色筆記本扒拉了過來。我打開筆記本的封皮,看到雪白的本心里寫著一行字:我在,索拉在,我不在,索拉還在。
我盯著這行字目瞪口呆。在這之前,我堅信我是索拉,索拉就是我。我用索拉這個名字在各種各樣的刊物上發表了很多作品,用索拉這個名字到郵電局領取了一定數額的稿費。并且用索拉這個名字,與一個名叫安的男人登記結婚。 2005年10月與安生下名安索王子的小男孩。
可是如果按照筆記本描述,那么索拉不是我,我就不是索拉。
我試著在筆記本的一端寫下同樣的字,企圖判別 “我在,索拉在。我不在,索拉還在”來自何方,出自何人之手。然而寫來寫去,我發現我的筆跡和筆記本上的筆跡一模一樣。既然一模一樣,那么“我在,索拉在。我不在。索拉還在”就是我親筆書寫。可是我在什么地方,因為什么原因寫下這樣一行叫我感覺奇怪的字。又是什么力量使我認為“我在的時候,我在。我不在的時候,我還在呢”。
這樣想著的時候,我的手在筆記本里小偷一樣摸來摸去,摸了一會兒就摸到兩張淺綠色的匯款單,匯款單收件人的地方用同樣的宋體字打印著同樣的“索拉”收。
身份證的名字同樣是索拉,在匯款單后面證件名稱處填寫身份證號碼的時候,我不得不對照身份證的數字一個一個非常認真地填寫。我一直認為我在為一個與我完全無關的人做著與她完全有關的事情。她的所有信息都是我不熟悉的。她的身高、模樣、體型,與她相關的一切,對于我全然陌生。
然而填寫代領人證件名稱的時候,我又遇到了同樣的問題。我理所當然地認為這個代領人是我,可是我的名稱、身份證號碼,體型特征,在我的腦海中同樣一片陌生。
這樣的結果令我感到非常不愉快。我在屋子里面走來走去,摸摸沙發,摸摸床頭燈,最后還是在代領人證件名稱處填上與索拉一模一樣的信息。
就這樣我拿著兩張非常奇怪的匯款單來到郵電局,郵電局的小姐毫不猶豫將代領人信息劃得一干二凈,她說:“你就是索拉,索拉就是你,你為什么要為你代領?”
2
有一天,我還看到了一本書,書的名字叫《萬壽寺》,書的里面夾著一張紫紅色的書簽。就是為了這個“簽”字,我在電腦上用全拼輸入法折騰了半天。即便如此,我還不敢判別這個“簽”字是否正確。
這使我想到一件事情,2006年12月的一個中午,我想請部門的領導到街頭小攤吃一碗餛飩。我在部門領導的辦公室等了十五分鐘沒有見到她的人影,于是我就在一張白紙上寫一行字,我寫著:科長我想請你喝
寫到這里,我才發現“餛飩”這兩個字我一點不會寫,不僅不會寫“餛飩”兩個字,端著黑色簽字筆看了半天,我發現“科”字也不是想象中“科”的模樣,再看下去“我、想、請、你、喝”,每個字都越發不象想象中字的模樣,這使我心中產生無限恐懼。我想我賴以生存的文字在我腦海中以排江倒海之勢迅速消失。于是我慌忙跑回自己辦公室,在電腦的WORD文檔里打下一行字:“科長我想請你喝餛飩,十二點我在樓下等你。”
打完之后,我還認真排了下版,上標“3.9”,下標“3.7”,左標“2.8”,右標“2.6”,正文三號仿宋,完全是下行文件和上行文件的正規排版方式。排完版后,我用打印紙將這行字打印出來,拿著它來到部門領導辦公室,我將紙放在部門領導面前,我說:“科長我想請你喝餛飩。”科長看都不看那張紙,科長說:“今天中午我沒有時間。”
看到《萬壽寺》的時候,看到書里面夾著一張紫紅色的書簽。書簽上面有一個大眼睛、綠身子的男人莫名其妙地盯著一個地方。與書簽夾在一起的是一個戴著紅色安全帽,拿一根彎曲鐵棍的青年男子的照片,男子戴著看不出邊緣顏色的眼鏡,但是看得出來,那真的是一副眼鏡。
《萬壽寺》的書,我記得是在濟南英雄山文化市場的書店買的,夾在《萬壽寺》里面的照片何年何月,何時何地出現這本書里,卻全然忘記。
我端著這張照片在床頭燈下看來看去。安在我的身邊看一邊我不知道名字的書。看來看去的時候,我突然嚇了一跳:如果這個男人是我已經忘記的情人(我是漂亮的女人,我相信我的生活里應該存在一個情人),那么被安發現豈不是一件非常糟糕的事情。
我慌忙將照片放到枕頭底下,心虛地看了安一眼,然后將手塞進枕頭底下壓了壓照片。
枕頭底下,我的手摸到一個軟軟、圓圓的東西,拿出來,是個拆了塑料包裝的避孕套。
生育之后,我做了戴環手術,那么這個避孕套是誰用的?為何拆去了塑料包裝?又為何出現在我的枕頭底下?為何叫我在這個夜晚的這個時刻發現,而不是那個夜晚的那個時刻發現?
我想到朋友的一句話:出門三件寶,手機、錢包、避孕套。
我將避孕套拿到安的面前,我說:“你看,誰的避孕套?”
安看都不看一眼,安說:“你不知道,我又哪里知道?”
3
《萬壽寺》的第一頁寫著“晚唐時,薛嵩在湘西當節度使。前往駐地時,帶去了他的鐵槍。”故事就這樣開始。
第一頁沒有頁號,第二頁沒有頁號,第三頁同樣沒有頁號。第四頁的地方,頁號出現了,上面寫著一個“3”字。
第二頁是李銀河寫的總序,總序的上面用黑藍色的圓珠筆寫著一個電話號碼。
“黑藍色的圓珠筆”,這種描寫方法本身就存在問題。除了我之外,我還沒發現第二個人用類似的方法描寫圓珠筆寫下來的字。正確的描寫方法應該是黑藍色的圓珠筆油寫下的字或者是圓珠筆寫下的黑藍色的字。可是不管怎么樣,那串電話號碼寫在《萬壽寺》第三頁總序的上方,它以“3、1、8、4、5”和另外兩個相同數字的唯一組合方式呈現在我的面前。
我想問問安這是誰的電話號碼,可是安既然不知道出現在我枕頭底下的避孕套是誰的,那么安也肯定不知道出現在我書上的電話號碼是誰的?
這樣的推斷使我將到了嘴邊的話咽了回去。我在安熟睡之后,用家里的座機拔了“3、1、8、4、5”和另外兩個相同數字組合而成的電話號碼,鈴響三聲之后,一個男子在那端接聽。
我說:“喂,我在枕頭底下發現一只沒有塑料包裝的避孕套。”
說完這句話之后,我才發現我的語言完全不受我的指揮。它以自己獨立的方式脫口而出。
我本想說:“喂,你是誰?”
可是除了第一個字,其它的字與我的想法完全相反。
于是我長嘆了口氣,我準備說“喂,你是誰?”時,那個男子恰如其分地在電話一端笑起來,他說:“安與你吵架了?”
他說“索拉,對不起。”
男子知道安,并且男子知道我的名字叫索拉,可是我不知道男子姓什么,叫什么,甚至是不知道他的妻子是不是也叫安?
4
終于有一天,我發現我認識一個名叫萬的男子。那一天,我坐在自家雪白的地板磚上將書櫥里所有的書都倒騰到地上。倒騰到最后,我忘記了將這些書倒騰出來的目的和意義。這非常不符合我的做事原則,于是我就坐在一大堆書里苦思冥想,為自己倒騰書找一個合適的理由。在一大堆書里,我發現了一只粉紅色的帶密碼鎖的筆記本。我將那個筆記本拿到手里,看到密碼鎖上有“3、5、7”三個數字成堅狀排列。這三個數字顯然不是筆記本的密碼,因為筆記本打不開。那么筆記本的密碼是什么?我想了一下什么也沒有想起來。于是就拔動密碼鎖,叫它以“3、5、8”、“2、4、9”和“7、0、7”的方式重新組合了一遍,組合的結果是筆記本依舊打不開。
我認為我的耐心已經到了極限,于是找來把鑼絲刀,三下五除二,將密碼鎖撬了下來。
撬下密碼鎖的筆記本很輕松打開,第一頁寫著:
2006年4月8日,天氣晴
萬打電話,提到劉小嬰,說劉小嬰是他最喜歡的女人。
萬?劉小嬰?他們或她們是誰?
第二頁
2006年5月10日 天氣陰
萬非常詳細地對我描述劉小嬰:乖巧、溫順、溫柔,相愛五年從未對他提出任何要求。
雖然為了萬已經離婚,但是從來沒有要求萬離婚。
有時候,也懷疑萬的感情,問萬:和她在一起是不是只為了賺她的便宜?
萬說:已經五年,如果僅僅為了賺便宜,那么早已厭倦。
通常在歌廳里約會,握著手一起聽歌。
有時到效外的樹林,什么都不做,話也很少說,就是坐在一起靜靜地看樹林外的樹林。
為萬花的錢,甚至比萬為她花的還要多。
第三頁
2006年5月20日 天氣陰
第一次見到劉小嬰。
是與萬妻子年齡仿佛的女子,總之比我小二到四歲,皮膚很緊,不白,不很漂亮。
萬說,劉小嬰是他妻子的朋友,萬家與劉小嬰家的關系特別好,一個星期有三天時間在一起吃飯。
萬與妻子的關系不是很好,前幾天到他家里玩,萬的妻子說:萬不愛她,所以吵架里她往死里打萬。
不知道,萬為什么會喜歡劉小嬰。既然與萬的妻子是好朋友,那么劉小嬰應該是與萬妻子類型相似的女人。
劉小嬰約等于萬妻。
第四頁
2006年6月1日 天氣陰
六一兒童節。
與安到泰山游玩。萬自告奮勇替我們看家,與安商量了,將鑰匙送給萬。
2006年6月4日天氣晴
回家,打掃衛生,在床上發現一個拆了包裝的避孕套。
知道萬帶著劉小嬰住進我的家里。
將避孕套放進睡衣口袋里。
打電話給萬,萬說:索拉不要生氣了,索拉改天我請你吃飯。
2006年7月12日
萬請我和章紅艷吃飯,中專時的死黨,許久沒有見面了,所以章紅艷喝醉了。
日記寫到這里再無蹤跡,大片大片的本心空蕩蕩沒有任何一件東西。
我合上筆記本,終于明白了兩個問題:1、將書櫥里所有的書倒騰到地上是為了找這個筆記本。因為那個拆了包裝袋的避孕套使我潛意識地想到2006年6月4日,我將它放進了睡衣口袋里,然后2006年12月20日,也就是昨天,我將那件睡衣重新穿在身上,穿在身上的時候, 避孕套掉到了床上,然后又鉆進枕頭底下。2、鉆進枕頭底下的避孕套使我潛意識地想到我曾經將它的來歷記在一個粉紅色的筆記本上,筆記本放在書櫥里的某個地方,于是我就將書櫥里所有的書倒騰了出來。
緊接著我又明白三個問題:1、我是中專畢業,有兩個死黨同學一個叫萬,一個叫章紅艷。2、我沒有情人,雖然我認為我自己應該有一個情人,可是我沒有情人。可是我的死黨同學萬有一個情人,他的情人叫劉小嬰,是個不太漂亮的女人。3、章紅艷也是我的同學。有一天,萬和劉小嬰到我家里做愛,導致我很生氣。萬于是請我和章紅艷吃飯。章紅艷也許很久時間沒有被人請吃飯了,于是章紅艷喝醉了。
明白這五個問題之后,我將所有的書收拾進書櫥,然后給記錄在《萬壽寺》上的電話號碼打電話,我說:“萬,是你嗎?是你嗎,萬。”
萬說:“索拉,不是我又是誰?”
5
萬認為我依舊為他和劉小嬰在我家床上做愛生氣,萬說:“好了,索拉女士,我請你吃飯好不好?”
我說:“那么,可不可以叫上章紅艷。”
“章紅艷。”萬對這個名字進了一番思索,他思索的空檔,我差點認為章紅艷這個人不存在。
可是,萬說:“好吧,就喊上章紅艷。”
玫瑰大酒店的二樓餐廳,章紅艷夸張地與我擁抱,拍著我的臉蛋說:“索拉寶貝,差不多一年沒見到你了。”
差不多一年沒見到我?那么我在這一年里做了些什么?
我拿起章紅艷的手看了看,章紅艷的十個指甲全部涂著紅色的指甲油。我說:“章紅艷,有一天我在火車上看到一個女孩指甲上畫著藍白相間的小方框,那些小方框比你的紅指甲油好看多了。”
章紅艷抽回手,章紅艷說:“索拉你什么時候關心起別人的指甲來了。索拉現在的你還是原來的那個你嗎?”
章紅艷的話使我一陣迷惑,我不知道現在的我是不是索拉,那么我當然不知道現在的索拉是不是就是原來的索拉。
為了證明現在的索拉就是原來的索拉或者為了證明現在的索拉就不是原來的索拉,我悄聲問章紅艷:“那個劉小嬰,你知道嗎?”
章紅艷看了看萬,朝我擠擠眼睛,說:“索拉,喝酒。”
喝酒過程中,我知道了萬、章紅艷、我讀中專時坐前后桌。萬、章紅艷不僅坐前后桌,還是一對戀人。我與萬坐前后桌但是不是一對戀人。畢業之后,萬、章紅艷由戀人、同學重新恢復到非戀人、同學。我與萬依舊還是非戀人、同學。
萬娶了酒廠的女工做妻子,章紅艷嫁給一個房地產商人,而我與一個青梅竹馬的男人結了婚。
事情的經過弄得我頭疼欲裂,章紅艷與萬全然不覺,他們滔滔不絕地說著上學時的種種往事,教英語的老師、教數學的老師。他們提到教數學的老師相中了我們的班花,半夜時分站在女生宿舍樓底下拼命往樓上瞧。
這個時候他們一齊看我,他們一齊說:“索拉你記不記得,有人給數學老師的妻子打過電話,索拉你記不記得,打電話的那個人就是你。”
我拼命搖頭,我說:“我哪里會做這樣的事情,相中班花的人是數學老師,不是我老公。既然不是我老公,數學老師相中誰跟我有什么關系?既然沒有關系,那么我為什么要給數學老師的妻子打電話?
章紅艷與萬同時笑起來,章紅艷與萬說:“索拉,瞧你,索拉瞧把你急的。”
說完這句話,萬起身去衛生間,章紅艷將頭湊到我臉前,章紅艷說:“索拉,你為什么要在萬面前提劉小嬰,他們倆已經分手了,難道你忘記了嗎?”
按照章紅艷的敘述,劉小嬰在萬結婚第二年,相中了萬。劉小嬰相中萬的時候,已經認識了萬三年。但是在兩年之前,劉小嬰一點沒相中萬。第三年的時候,劉小嬰突然對萬產生了男女感情沖動。有一天萬、萬的妻子、劉小嬰、劉小嬰的丈夫四個人在萬家床上蓋著被子打撲克,劉小嬰突然就從被子底下伸過手去,握住了萬的男根。萬看著劉小嬰若無其事的臉,看著劉小嬰的丈夫還有自己的妻子,嚇得一動不敢動。
被劉小嬰握住男根的萬知道劉小嬰喜歡他,終于很順理成章地在一個陽光明媚的午后脫去了劉小嬰的衣服。脫去劉小嬰衣服的前提是劉小嬰主動到萬家里找萬。萬的妻子經常上夜班,這使得劉小嬰有很多機會到萬家里找萬溫存,溫存的內容就是鉆進萬的被窩。有時候萬的妻子休班,劉小嬰就到萬的單位找萬。萬的單位在市郊的一個偏僻所在,通常是他一人在一間屋子里值班。那個偏僻的所在從來不通公交車,劉小嬰就騎四十分鐘的自行車,上幾道坡下幾道坡來到萬的小屋,萬的小屋里有一張值班床,于是劉小嬰在萬的單位鉆進了萬的被窩。
章紅艷的敘述使我目瞪口呆,我說:“你說的這個劉小嬰是不是萬的那個劉小嬰?”
章紅艷說:“當然是萬的劉小嬰,如果不是萬的劉小嬰,我為什么要跟你說這個劉小嬰。”
我說:“可是我日記里的劉小嬰不是這樣的,我日記里的劉小嬰乖巧、溫順、溫柔,從未對萬提出任何要求。”
“我日記里的劉小嬰與萬在歌廳約會,握著萬的手一起聽歌。我日記里的劉小嬰與萬到郊外的樹林散步,什么都不做,話也很少說,就是一起靜靜地看樹林外的樹林。”
我說:“我日記里的劉小嬰也是萬的劉小嬰,因為日記里記的劉小嬰是萬告訴我的。”
章紅艷說:“咦,這是怎么回事?是你記錯了還是我記錯了?要不就是萬有兩個情人?咱們倆說的不是一個人?”
這時候,萬從衛生間出來,他大跨步走回座位,很響地拍了下桌子,說:“章紅艷、索拉,喝酒。”
我將章紅艷拉到一邊,我說:“萬與劉小嬰為什么分手?”
“索拉你到底怎么了?”章紅艷瞪大眼睛,章紅艷說:“萬跟他妻子鬧離婚,鬧了半年離婚又合好了。劉小嬰于是就跳樓了。”
6
安認為我的腦子出了問題,不是得了健忘癥就是得了失憶癥。他帶我到醫院檢查。
安對醫生說:“索位什么都忘了,她甚至不知道她是不是她自己。她忘了她的一個朋友章紅艷、忘了一個朋友萬,忘了萬的朋友劉小嬰,忘了萬的老婆一下子得到40萬元單位股票分紅,于是劉小嬰跳了樓。不過,”安握住我的手,說:“比較慶幸的是她沒有忘記我是她丈夫,我的名家叫安。”
醫生開了長長的檢查單子,安帶我樓上樓下,這間屋子那間屋子,這臺儀器那臺儀器進行檢查,最后醫生開出長長的處方,安帶我到取藥處將處方換成一大堆藥瓶子。
醫院門口 一個男人拍了我一下肩,男人大聲叫著:“索拉,你在干什么?”
我扭頭看,是萬。不光是萬,萬手里還摟著個矮矮胖胖的丑女人。
我說:“你是萬,可是這個女人是誰?”
萬笑起來,萬說:“索拉你再這樣胡鬧,我就和你絕交。這是我老婆,你怎么能說這個女人是誰?”
矮女人沖著我很害羞地笑,萬沖我擺擺手,摟著她,摟著個寶似的向醫院停車場黑壓壓的汽車群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