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正義論探索中國社會法治現代化的道路

朱晶晶

依法治國,建設社會主義法治國家是我們的治國方略,法治觀念則是建設法治社會的基礎,對法治社會的形成起著重要的作用。近代以來,諸多進步人士不斷努力將西方的現代化法律制度之樹移植進來,卻無法讓它在中國開花結果,究其原因可以歸結于中西方傳統法律的價值取向間的差異。就中國社會的法律發展境況而言,要建設一個現代化法治社會,必須培養相應的現代法治觀念,而探索如何推進中國社會的法治現代化道路就要從價值理性的研究入手。

一、正義是西方法律文化的價值追求

(一)正義的內涵

正義就是善良和公正,這是在西方法律上變化著的正義的概念中最穩定最基本的部分。在西方,尤其是英文中,司法、審判、公平和正義是同一個詞,即Justice。西方對正義的解釋和正義概念的變化總是與法律聯系在一起。“在西方,法的目的雖然因人因時之異而有不同的表達,諸如權利、安全、和平、自由,甚至還有理性、文明、進步、衡平、神意等,但總的目的只有一個,即為了正義的實現。不同的措辭只是反映了人們在不同時期和不同問題上對正義的一種具體理解,歸根結底,這些措辭都可以說是正義的借稱、代稱、轉稱等,而正義始終是法的目的或者說法的文化價值取向。”①可以說,正義是西方法律思想所追求的理想,對正義的追求構成了西方法學與法律發展的主線。

(二)正義的原則

羅爾斯在《正義論》中探討了作為社會制度基礎的正義原則,即社會正義問題,他把自然法的精髓“正義”提高到法律思想追求的第一要領地位,認為法律所追求的真理就是正義。在西方古典自然法的影響下,正義被作為西方法律文化的最高價值來追求并付諸實踐。為了實現正義,西方國家在法律之上建立以正義為目標的民主政體。蘇格拉底和他的學生柏拉圖對民主社會弊端的某些針黹和質疑正是切中要害,單純民主社會的基礎——利益和自由,并不能使人具有美德,也不能使人的靈魂向善。在民主社會,多數人會犯錯誤是它的另一個死穴。后世的民主社會為了解決這些問題,故而尋找到法治來彌補民主的缺陷。法律的民主性必須得到民主政體的有力支持,而民主政體又必須建立在正義的法律之上。羅爾斯說,在一個民主社會,正義有兩個原則:第一,每個人對與其他人所擁有的最廣泛的基本自由體系相容的類似自由體系都應有一種平等的權利;第二,社會的和經濟的不平等應這樣安排,使它們被合理的期望適用于每一個人的利益,并且依系于地位和職務向所有人開放。②羅爾斯認為,正義是至高無上的,是社會的首要價值,如同真理是思想體系的首要價值一樣。任何一種理論、法律或制度,不管能帶來多大的利益或效率,只要他不正義就一定要被取締或廢除。因此羅爾斯正義原則的首要任務就是要實現社會穩定,對自由體系和廣泛的社會資源進行正義的分配。他希望每個人自由地享有平等的權利和機會,又照顧最少收入者利益,力圖最大限度消除經濟上的不公平現象,以保持社會的公平公正,進而使個人和社會統一起來,達到自由、平等、和諧的理想社會境界。但是,任何原則的實現都是有條件的,即使在羅爾斯針對研究的社會制度下也無法實現其理想的社會境界。在羅爾斯正義理論的論證中,我們可以看出的正義原則的作用在于無論人們處于什么樣的地位以及成年之前的發展成就如何,都可以使他們有平等的機會去獲得社會公職和社會職位。這樣做的本質目的在于緩和社會內部矛盾,促進社會平穩發展。

二、正義是中國社會法治現代化建設的基礎

羅爾斯的正義理論不僅對西方國家的社會現實作出反思,而且對我國構建現代化的和諧社會也起到重要的啟示作用。在中國,現代化是外發型的,但同時又是民族式的、國家式的和尊重傳統式的,應該相信公平、正義、自由等觀念具有著普適意義。從理論上講,西方的正義理論與中國傳統法律思想中的天理、國法、人情有相通之處。既然兩者可以接軌,我們也可以試圖為西學正義觀念在中國的法律文化中尋找證明。當代中國法官在判決中使用的公平、公正、公德、情理、社會風氣、社會效果等都是促進社會發展的優秀品質。當然,中國傳統法律也應該剔出自身的糟粕,走現代化的道路,發展并形成適合中國國情的法律文化。而“作為人類文化重要組成部分的法律文化,主要指內化在法律思想、法律制度、法律設施以及人們的行為模式中,并在精神和原則上引導或制約它們發展的一般觀念及價值系統。這表明,法律文化本質上是一種觀念、原則和價值體系,但它內存于思想、制度、設施以及人們的行為模式中并通過他們表現出來。”③當代中國法律思想的創造,培養現代化的法律思想,就要在法律制度的完善上下功夫,健全的法律制度和優秀的法律從業者是法律思想積淀的土壤。其次,要使移植的西方法律制度和法律思想在中國實現成功的轉化。最后,還要傳承中國古典法律思想,并對它做創造性的推展,是它成為當代訴訟活動的重要思想資源。只有這三個方面形成良性互動,當代中國的而法律思想才能真正形成自己的體系。④要實現中國社會的法治現代化,西方的正義理論為我們探索正確道路提供了諸多有益的借鑒。社會如果沒有公平正義,就不可能實現安定有序、誠實友愛,我們需要在法律之上建立以正義為目標的民主政體,同時建立公平、正義、自由等價值觀念。我國目前正處于構建和諧社會的重要時期,公平正義是構建和諧社會的基礎和前提,只有建立在公平正義的基礎之上才能促進國家更好更快的邁進法治現代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