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成為自的主人。就必然成為別人的奴隸。
周末與男友去一個朋友家做客,路程有一些遠,但我吃厭了盒飯,會去樓下的小吃店里,要兩份開胃的小涼菜,一小盤水煮的毛豆和花生,邊吃邊看窗外流動的風景。或者談談自己過去幾年里的煩心事。這樣的時光總是覺得短暫,像那嚼在嘴里的小菜,意猶未盡。
后來有一天,他說有急事,想向我借八百塊錢,其實錢就在我的抽屜里放著,是剛剛發的工資,而且他也看到我放入其中。可是就在我將手伸向抽屜的時候。突然想起了他最初來時單位女人的警告,我猶豫了片刻,終于輕咳兩聲。低頭撒謊說,手頭緊張,剛還了這月房貸。實在是沒有多余。他并沒有說什么,只說再去借別人的試試,但我還是們還是騎上那輛花50元從舊貨市場淘來的二手車上了路。正是涼爽的秋天,遠山在明朗的無氣里顯得愈發地清晰,楓葉火一樣,紅透了半邊天。男友吹著民歌小調,我則附和著配以現編的詞。兩個人猶如秋游般,閑閑地騎在寬闊的郊外大道上,時不時地。會有人從飛馳的汽車里探出頭來,笑著打個呼哨,以示向我們的悠閑問好。
這樣磨磨蹭蹭地,花了一個多小時才到朋友家。朋友看見我們破舊的纏滿草屑的自行車。述有兩個人被風吹亂了的頭發,便吃驚地叫道:你們干嗎這么傻,騎車跑這么大老遠過來,打車又花不了多少錢!你看今天來的客人里,就你們特殊,別人哪個不是打車過來的。一席話說得我和男友面紅耳赤,覺得像是農村人進呵省城人鋪了干凈地板的家,那一雙沾滿泥巴的腳,不知道是該跨進去還是停下來。
那頓飯當然沒有吃好,一桌子的好菜擺在我們面前,都沒了味道。男友覺得周圍的男人們都在笑話他不能掙錢過舒服一點的生活,我則在那些穿著艷麗的女人們面前自慚形穢。結果那天回來的時候,我們兩個人不約而同地打了輛車。并將那輛來時曾經給我們帶來許多快樂的車子,扔在后備廂里。
單位里新來了一個男同事,有擅長八卦的女人很快地從別處打聽到這個同事的前科,說他好借錢,計謀多,最喜跟領導專營;尤其對女火,更是拿捏到位,會在不知不覺的時候,將你利用,讓你幫他得了功名還要反過來向他道謝。起初也曾提防于他,時時處處小心為上,基本不與他產生交集。但后來卻發現這位同事似乎。并非像別人所說的那樣詭計多端,相反,他還有別的男同事不曾有的寬容和大度。
所以便開始棄掉最初的芥蒂,開始敞開自己的心扉。與他坦蕩相處。有時候中午飯,我們從他的眼睛里看出了失望。單位的女人們火上澆油,說早知道他是這樣的人了,偏偏我不聽勸,非要跟他做朋友,怎么樣,這次被他算計上了吧。我左右搖擺的心,在外人的挑撥下,終于在與他相隔一條寬闊河流的對面停了下來,且再不肯前行。
他最終從別處借到了錢,而那個肯借他錢的同事則取代了我的位置,成為午飯時陪他坐在窗邊愉悅聊天的朋友。而我,則因為外人的幾句流言蜚語,至此與他再也回不到昔日暢通無阻的共事時光。
很多時候,我們就這樣被外人的意見左右、掌控,猶如一層劣質的釉彩,涂在我們原本光滑如玉的潔凈生活里,我們明知道它們在時光里會很快脫落、并被一陣風吹走,可是依然為此焦灼、失落、不安、自責、晦暗,并將生活真正的底色,在這樣的自怨自艾中完全地掩蓋。
編輯 陳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