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析巫術

于 靜

[摘 要] 本文分析了巫術的起源、巫術與醫術的關系及演變;現代社會中遺存的巫術的現象及影響,提出正確認識、處理和研究巫術的存在。

[關鍵詞] 巫術;巫術形態;醫學

巫術是一個既陌生又熟悉,既遠古又現代的話題。巫術是人類文明的開端,形式各異的巫術為世界各國文化奠定了基礎。巫術的歷史源遠流長,在人類的歷史長河中有著重要的地位和作用,對我們的生活有著重要的影響,是我們不容忽視的。當我們談到巫術的時候,一般會斥之為荒誕不經、原是落后與封建迷信聯系在一起。然而我們不能簡單地一概而論,應批判地認識它。在當今確實存在著一些巫術騙子,他們騙取人們的錢財,使自己享樂,但也有一些是為人類謀利益的,對我們的生活是有用的,缺少了它,我們的生活是無法正常的。現代是文明社會,是科技社會,我的觀點也許會遭到人的排斥,會認為不健康。但在現代社會確實存在著一些醫學方面無法解決的難題,而巫術卻能解決,這是我們無法否定的。“存在即為合理”,巫術在現代生活中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一

巫術在日常生活中的應用大體上有兩類:一類是與鬼神觀念有關的,一類是與活的生靈有關的,這兩種都可以被看作是靈魂的問題。世上有沒有靈魂,這個問題許多學者已討論過了,在此不再多提了。

巫師一般是由專門的人來擔當的,有著一套儀式,不是簡單的裝神弄鬼。作為巫師,一般是有一定的年齡要求,經過專門、長時間的學習,來掌握和精通一定的規律,不是任意的。他們大多數和普通人差不多,但不同的是,他們好像具有一種特異功能,能參透人的一切,看到我們所不能看到的東西。他們的一雙眼睛好像是陰陽眼,能看到人世和鬼神的世界(其實鬼神是不存在的)。也許在他們的頭腦中有著自己的一套信仰,所以不能簡單地把他們歸為騙子,也就不能把巫術歸為迷信。

巫術有自己的專門語言,即巫術語言。巫術語言是遠古時代人們賦予語言以神力使之神秘化神圣化的一種符號。巫術語言作為一種特殊的文化現象,它伴隨著巫術的興起而產生的。是一種被神秘化魔力化的語言現象。就其表現類型來看,應該包括兩個方面:一是信賴的,即語言的靈物崇拜(語言拜物教),一是恐懼型的,即語言的禁用或代用(委婉語詞和鄙視語詞)。

語言的靈物崇拜。人類在還不能理解自然現象和自然力的本質時,為消除自然力帶來的恐慌和災難,創造了物化的偶像,賦予其神秘的超人力量。這種偶像在人們的心目中,能支配人的命運。語言在被賦予這種偶像化特質后,也就具有了一種主宰人類命運的神秘力量,這就產生了語言的靈物崇拜。譬如在藏族語言文化中,語言具有與神等位的地位。藏民祖先的許多名稱中,就蘊涵了一種語言崇拜的觀念。

語言崇拜在巫術時代其形式力量的另一個重要體現是“咒語”。咒語是語言神力的化身,原始宗教觀念中,“野蠻人用他們對自然的幼稚觀念想著可以控制自然力像控制自己的肢體一樣,他們想靠魔術的語言就能停止太陽,就可以呼風喚雨”。[1]咒語這種語言崇拜的表現方式,逐漸被上升為宗教倫理,起著維系社會穩定調節社會關系的重要作用。還以藏族為例。在古代西藏,各種盛行的巫術咒語很多,幾乎所有人都相信咒語的神奇魔力。在藏族文化中,重復念咒語七遍或二十一遍可以防止冰雹,在求雨儀式中,念下雨的咒語可以很快帶來雨水。在藏族,娓娓動聽的招魂詞能夠將疾病災難驅除,使之康復。世界上許許多多民族都有發達豐富的咒語,希望通過咒語可以征服自然,祈求平安福祉。

巫師正是憑借著這么一套咒語來進行自己的行動的。像童話中的青蛙變王子、小鹿變少女等。巫師一念咒語一切都變了樣。當然現代的巫者沒有那么可怕。他們主要是造福人類,為人類驅除疑難雜癥的。

二

巫術與醫學的關系是彼此聯系的,是互補的,是相互促進的。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是相輔相成的。有時醫學不能解決的問題,巫術卻可以解決。巫術不光在現代而且在古代也有影響。

許多遠古民族都認為諸多疾病的來源,是由瘟神、病鬼的纏繞而造成的,即所謂鬼在作祟。人類在經受各種疾病的苦惱中,尋求各種巫術醫療的方法,以求排難解憂而脫離其桎梏。巫者則多采取問病卜災等占卜形式,診斷為何鬼所為而設法驅鬼治病。人類古時因生產條件極差,于野外勞動時,易被砍傷、摔傷或被蛇蟲咬傷,故已具有治療常見外傷的若干知識。由于經驗積累,故治療外傷的醫療知識愈豐富。商人運用針刺方法以治病的證據,于商代甲骨卜辭中,亦可見之。古時醫療為巫者擔當的重要職責之一。醫療治病的知識,與迷信治療的方法常交織在一起。此種巫者的醫療知識,在后世中國醫學的發展史上,打上了深深的烙印,則毋庸置疑。進入人文思想萌芽且發展中的周代,逐漸脫離依賴巫者之迷信觀念,以針、灸以及藥物為之,乃產生后世專業醫療之術。即使如此,周代的醫療知識,仍然處于中國醫學的萌芽狀態,古樸幼稚,科學與謬誤參半,醫學與巫教信仰交織在一起。此時的巫醫已開拓壯大醫學的先河,因此,巫醫于中國醫學史上,占有重要的地位。其后秦國,相當重視醫學人員的培養以及醫術的研究。當秦始皇下令焚書時,醫學之書免于受焚之列。近年在湖南長沙馬王堆,發掘若干古代的醫學著作,其中《五十二藥方》記錄了243種藥材的名稱、200多種藥方,包括有內服、手術、針灸、按摩等法,反映了戰國時代的醫學成就。沿至漢代,人們于患疾病時,仍有求助于巫者的情事,如王符的《潛夫論》記載:或棄醫藥,更往是神,故至于死亡,不自知為巫所欺誤,乃反恨事巫之晚,此熒惑細民之甚者也。據此可以得知,漢代的醫術仍然具有巫術性質的內容,即使如此,巫者亦已知急救與治療刀傷的外科醫方。漢代醫學的發展,逐漸使巫、醫分離,涌現出一批杰出的醫生,如當時有名的醫學家扁鵲、張機等。

而到了現代,隨著科學的不斷進步,巫術雖然沒有像古代那樣占重要的地位,但仍然有自己的一席之地。當人們享受著現代科技帶來的種種實惠時,卻不難發現,現實生活中不時冒出與這種現代生活氣息極不協調的現象:在裝飾豪華的卡拉ok舞廳的某個角落,一個精致的神龕,正飄散出縷縷香煙;在彩虹般壯觀的立交橋頭,一本本裝幀怪異印刷粗劣的民間相術占命書,正吸引著來往行人……所有這些都在沖擊著人們的視野。在日常生活中,也存在著一些我們難以解釋的現象。比如,在筆者的家鄉有這樣的一件事:有個人生病了,是很嚴重的病,送進大醫院去搶救卻絲毫沒有效果,仍然是高燒不退。而后請來有名的神媽媽(當地的俗稱)來看,據說是鬼附身了,給燒了幾張紙也就好了。這可能對你來說有點奇怪,但卻是真事。還有是,當小孩子出去玩耍時,被什么東西嚇著了,即所謂嚇著。總之是小孩光哭,沒精神,摸一下脈搏是不跳動,這時候吃藥是不管事的。解決的方法是找一位神媽媽來看。具體的方法是:在正午12點鐘的時候,把孩子抱在懷中,坐在房子正門口,巫者在門口燒幾張紙,不是簡單的燒紙,而是邊燒口里邊念叨著,具體是什么聽不清楚,然后用雙手捧著灰氣往孩子頭上摸三下,這樣就好了。當孩子醒來的時候一切都正常了,脈搏也跳動了。類似的例子還有很多。據筆者的觀察,他們治病的方式和醫生是差不多的,都是經過望聞問切四個步驟,只是治病的手段不同而已。醫生是通過藥物治療,而巫者則是自己的一種方法,通常我們是無法理解的。雖然我們不能理解,但它確實存在著,而且發揮著不可忽視的作用。

對巫術的研究和批判,很多學者都曾從不同的角度作出了頗有見地的分析。但亦毋庸諱言,在較長一段時間里,其中的較大部分都只是把它當作一種封建迷信而加以斥責,外部的批判多于內部的分析,情緒上的否定多于理性的剖視,因而往往難以令人信服。對于巫術,不能簡單地等同于迷信,它與人們的生活緊緊相隨,對人類心理等精神層面及其他一些方面均產生過不可忽視的作用,所以應以科學的眼光、嚴肅的態度正確認識巫術與鬼神、善惡、生死、禍福及人的生命特異現象等問題。惟其如此,人的思想才會更純潔,社會才會獲得真正的進步。

[參考文獻]

[1] 拉法格著,王子野譯.思想起源論[M].三聯書店,1963.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