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俊國
摘要:毛澤東在領導中國人民進行社會主義革命和社會主義建設的過程中,從我國“工農業不發達,科學技術水平低”和“文盲還沒有完全消滅”的基本國情出發,要求黨和政府必須高度重視教育在發展生產力中的重要作用。為此,他提出既要明確我們培育什么樣人的問題,又要確立我們培育人才的基本原則;既要通過教育達到正確認識和處理“物質鼓勵”和“精神鼓勵”辯證關系的目的,又要通過教育鼓勵和重視普通勞動人民對發展生產力的基礎作用。惟有這樣,才能充分調動起人們在發展生產力中的積極性、主動性和創造性,從而更好地推動社會主義建設事業的順利進行。
關鍵詞:毛澤東;教育;生產力
中圖分類號:A426
文獻標識碼:A
DOI:10.3963/j.issn.1671—6477.2009.03.013
教育的功能和作用真正在于向受教育者傳授為發展生產力所必須的自然科學知識和社會科學知識,以提高受教育者的文化知識水平、生產實踐經驗、勞動操作技能和組織管理才能等,從而為生產力的繼承和發展提供必要的前提條件。作為馬克思主義中國化杰出代表的毛澤東也深諳此中的道理。社會主義改造完成以后,他認為,我國今后的根本任務“已經由解放生產力變為在新的生產關系下面保護和發展生產力”。為此,他從我國“工農業不發達,科學技術水平低”和“文盲還沒有完全消滅”的基本國情出發,要求黨和政府必須高度重視教育在發展生產力中的重要作用,并逐步形成了他關于教育在發展生產力中作用的思想。今天,深入研究和探討毛澤東的這一思想,對于如何搞好社會主義和諧社會仍然有著十分重要的思想啟迪和現實指導意義。
一、發展生產力必須把培養什么人的問題放在首位
1956年我國社會主義改造雖然基本完成,但當時“工農業不發達,科學技術水平低,除了地大物博,人口眾多,歷史悠久,以及在文學上有部《紅樓夢》等等以外,很多地方不如人家”。毛澤東曾經不無憂慮地指出,我國“文盲還沒有完全消滅,不但是識字的問題,還有提高科學水平的問題。有很多科學項目,我們還沒有著手進行”。在這樣的教育狀況下,我國發展生產力的困難就可想而知。為此,毛澤東從我國現有的基本國情出發,要求黨和政府在社會主義建設中除認真做好其它工作之外,還必須高度重視教育在發展生產力中的重要作用。
在中國教育的發展史上,可以說“幾千年來的教育,確是剝削階級手中的工具”,歷朝歷代的統治者無一例外地都把受教育者培養成俯首帖耳、唯命是從的順民為己任。至于說這些被培養出來的“人才”到底能對社會生產力的發展與進步起什么作用以及起多大的作用,那是統治者從來都不關心的事。所以有人“過去說中國是‘老大帝國,‘東亞病夫,經濟落后,文化也落后,又不講衛生,打球也不行,游水也不行,女人是小腳,男人留辮子,還有太監,總而言之,壞事不少”。毛澤東認為這不能不說是沒有一點道理的。
針對此,毛澤東坦然承認“我們中國是處在經濟落后和文化落后的情況中”。正因為如此,中國共產黨領導中國人民進行新民主主義革命的目的就在于迅速改變這種狀況。新中國成立以后,毛澤東不僅預言,“隨著經濟建設的高潮的到來,不可避免地將要出現一個文化建設的高潮,中國人被人認為不文明的時代已經過去了,我們將以一個具有高度文化的民族出現于世界”,而且還要求黨和政府從今以后必須把“領導全國人民克服一切困難,進行大規模的經濟建設和文化建設,掃除舊中國所留下來的貧困和愚昧,逐步地改善人民的物質生活和提高人民的文化生活”當作一件大事來抓,而這一切的關鍵均取決于我們對培育什么樣人的問題的正確定位。
毛澤東認為,“我們的教育方針,應該使受教育者在德育、智育、體育幾方面都得到發展,成為有社會主義覺悟的有文化的勞動者”。在他看來,新中國教育培養出來的人才必須是社會主義事業的勞動者和建設者,而不是四體不勤、五谷不分的寄生蟲或空談家;與此同時,這樣的勞動者和建設者還必須符合德智體幾方面都得到全面發展的要求。
在德智體幾方面中,體育最重要,它是其它幾方面的前提和基礎,因為“體育一道,配德育與智育,而德智皆寄于體,無體是無德智也”。試想一個沒有良好身體素質的社會主義的勞動者和建設者怎樣能夠擔當起建設社會主義事業的重任呢?但是,如果一個人只有一個強健的身體,而沒有正確的思想道德修養,其為人民服務的思想和動機就會大打折扣,搞不好甚至還會滑到邪路上去。為此,毛澤東又特別強調:“不論是知識分子,還是青年學生,都應該努力學習。除了學習專業之外,在思想上要有所進步,政治上也要有所進步,這就需要學習馬克思主義,學習時事政治。”于是,他提出了“沒有正確的政治觀點,就等于沒有靈魂”的著名論斷,為我國的人才培養指明了方向。
有了強健的身體和正確與科學的思想道德修養,掌握科學文化知識,以不斷增強為人民服務的本領就成為受教育者的刻不容緩的事情了。列寧說:“在一個文盲充斥的國家內,是建成不了共產主義社會的。”毛澤東也指出:“我國現在文盲這樣多,而社會主義的建設又不能等到消滅了文盲以后才去開始進行,這就產生了一個尖銳的矛盾。現在我國不僅有許多到了學習年齡的兒童沒有學校可進,而且還有一大批超過學齡的少年和青年也沒有學校可進,成年人更不待說了。這個嚴重的問題必須在農業合作化的過程中加以解決,也只有在農業合作化的過程中才能解決。農民組織了合作社,因為經濟上的需要,迫切地要求學文化。農民組織了合作社,有了集體的力量,情況就完全改變了,他們可以自己組織學文化。第一步為了記工的需要,學習本村本鄉的人名、地名、工具名、農活名和一些必要的語匯,大約兩三百字。第二步,再學進一步的文字和語匯。”因此,全黨上下必須首先從80%的人口中掃除文盲,然后再在此基礎上,逐步發展各類教育事業,以不斷提高整個中華民族的科學文化水平,就成為新中國的一項迫在眉睫的重要工作了。
二、發展生產力必須貫徹教育同生產勞動相結合的原則
毛澤東在建國后對培養什么樣人的問題定位十分明確,即新中國的教育主要是要培養社會主義建設的勞動者。為保證這一教育目的能夠在實際工作中真正落到實處,他向全黨和全國人民發出了“教育必須同生產勞動相結合,勞動人民要知識化,知識分子要勞動化”的號召。他認為,“幾千年來,都是教育脫離勞動,現在要教育勞動相結合,這是一個基本原則”。如果離開這項基本原則,就會出現許多空談誤國的幻想家,這樣的人是既害國又害己,不僅不會對發展生產力帶來什么好處,反而還會阻礙生產力發展的良性運行。為此,他提出必須要在各級各類學校之中貫徹“教育必須同生產勞動相結合”這一基本原則。這項原則的基本點應該包括,“一切中等技術學校和技工學校,凡是可能的,一律試辦工廠或者農場,進行
生產,做到自給或者半自給。學生實行半工半讀”。“一切高等工業學校的可以進行生產的實驗室和附屬工場,除了保證教學和科學研究的需要以外,都應當盡可能地進行生產。此外,還可以由學生和教師同當地的工廠訂立參加勞動的合同。一切農業學校除了在自己的農場進行生產,還可以同當地的農業合作社訂立參加勞動的合同,并且派教師住到合作社去,使理論和實際結合。農業學校應當由合作社保送一部分合于條件的人入學”。“大學和城市里的中等學校,在可能條件下,可以由幾個學校聯合設立附屬工廠或者作坊,也可以同工廠、工地或者服務行業訂立參加勞動的合同。一切有土地的大中小學,應當設立附屬農場;沒有土地而鄰近郊區的學校,可以到農業合作社參加勞動”。
在毛澤東看來,之所以要實行這樣的原則,其根本動因就在于要達到“改造思想,改變教育與生產勞動分離、教育與實際脫節的狀況,改變知識分子與工農之間的關系”這樣的目的。他認為,能否做到教育和教學同生產勞動相結合,“這是一件重大的政治思想工作,必須堅決實行”。為此,就必須從以下幾個方面入手做好工作。
一是必須實行新學制。他對新學制的設想是:“全日制中小學的年限縮短到十年左右,程度提高到相當于現在的大學一年級。當然,教學改革光有試驗還是不夠的,還要準備物質上和思想上的條件。其中物質條件是:第一,必須提高教師的水平,這就要求對師范教育進行相應的改革,注意組織現有教師的進修。第二,必須把現有的‘二部制學校逐步地分批地變成全日制的,然后再變為寄宿學校,這就要進行基本建設。第三,必須辦好幼兒園、托兒所,這就要大大發展幼兒師范學校和訓練保育護士的學校。第四,采用錄音帶、幻燈等新的教育工具,以及充分配備必要的儀器、模型等新式教具。第五,要有充分的紙張供應。”
二是必須對現有的課程設置進行必要的改革。他認為,“現在課程多,害死人,使中小學生、大學生天天處于緊張狀態。課程可以砍掉一半。學生成天看書,并不好,可以參加一些生產勞動和必要的社會活動。現在的考試,用對付敵人的辦法,搞突然襲擊,出一些怪題、偏題,整學生。這是一種考八股文的方法,我不贊成,要完全改變。我主張題目公開,由學生研究、看書去做”。同時,由于“現在一是課多,一是書多,壓得太重。有些課程不一定要考。如中學學一點邏輯、語法,不要考,知道什么是語法,什么是邏輯就可以了,真正理解,要到工作中去慢慢體會”。所以,他建議:“書不一定讀得很多。馬克思主義的書要讀,讀了要消化。讀多了,又不能消化,也可能走向反面,成為書呆子,成為教條主義者、修正主義者。”他對學校課程太多,學生壓力太大,講授又不甚得法,考試方法以學生為敵人等做法甚為不滿,認為這些“都是不利于培養青年們在德、智、體諸方面生動活潑地主動地得到發展的”。為此,他不僅要求學校教育必須改革,而且還身體力行地努力實踐之。
三是必須力爭在有條件的學校設立工廠以培養學生的動手能力。由于“現在這種教育制度,從小學到大學,一共十六七年,二十多年看不見稻、梁、菽、麥、黍、稷,看不見工人怎樣做工,看不見農民怎樣種田,看不見商品是怎樣交換的,身體也搞壞了,真是害死人”。所以,他認為,如果學生只有書本知識而不做工,那是不行的。對此,他的看法就是:工科和理科大學,雖然“他們有實習工廠,有實驗室,在實習工廠做工,在實驗室做實驗”,但也要想方設法讓學生接觸社會實際。而文科大學由于其自身的特點,“不好設工廠,不好設什么文學工廠、歷史學工廠、經濟學工廠,或者小說工廠”。因此,他提倡:“文科要把整個社會作為自己的工廠。師生應該接觸農民和城市工人,接觸工業和農業。不然,學生畢業,用處不大。如學法律的,如果不到社會中去了解犯罪情況,法律是學不好的。不可能有什么法律工廠,要以社會為工廠。”
四是必須使包括青年學生在內的所有知識分子到農村接受貧下中農的再教育。在毛澤東看來,“任何知識分子,不同工農打成一片,不知工廠、農村情形,要指導工農事業,是不可能的”因此,他一方面號召“一切可以到農村中去工作的知識分子,應當高興地到那里去。農村是一個廣闊的天地,在那里是可以大有作為的”,另一方面又號召城市的中、小學畢業的青年“除了能夠在城市升學、就業的以外,應當積極響應國家的號召,下鄉去參加農業生產,參加社會主義農業建設的偉大事業”。之所以這樣做,是因為我國人口的85%都在農村,如果農業不發展,工業就不可能單獨發展。所以,到農村去工作,不僅是非常必要的,而且也是極其光榮的。
三、發展生產力必須擺正“物質鼓勵”和“精神鼓勵”的辯證關系
在傳統的社會制度之下,人們從事發展生產力活動的積極性是否能夠被調動起來,大多數采取“物質鼓勵”的方式。而新中國成立以后,毛澤東認為,在社會主義的社會制度之下,既要有“物質鼓勵”,也要有“精神鼓勵”。如果片面地強調某一方面,或者將其強調得過頭了,都會存在變成個人主義的可能與危險,這對調動人們發展生產力的積極性極為不利。他在讀蘇聯《政治經濟學教科書》時指出,這本教科書很多地方一有機會就講個人物質利益,好像總想用這個東西來引人入勝。這本書沒有體系,可是在“錢能通神”這點上卻很有體系。在蘇聯人的眼里,這個問題和個人物質利益有關,那個問題也和個人物質利益有關。似乎離開了個人物質利益,就什么事也辦不成。他認為,蘇聯人這樣強調個人物質利益原則,反映了他們相當多的經濟工作人員和領導人員的精神狀態,也反映了他們不重視政治思想工作。在這種情況下,不靠他們的所謂物質鼓勵,他們就沒有別的辦法了。所以,他指出,充斥于整個教科書中的依靠物質刺激就能“使生產增長”的觀點不僅是片面的,也是錯誤的。
他還進一步指出,“物質刺激不一定每一年都增加。人不一定天天、月月、年年都要靠物質刺激。在困難的時候,只要把道理講通了,減少一些物質刺激,人們一樣要干,而且還干得很好。教科書把物質刺激片面化、絕對化,不把提高覺悟放在重要地位,這是很大的原則性錯誤。拿八級工資制來說,他們不能解釋同一級工資中間,為什么人們的勞動有幾種不同的情況。比如說,都是五級工,可是有一部分人就干得好,有一部分人就干得很不好,有一部分人干得大體上還好。物質刺激都一樣,為什么有這樣的不同呢?照他們的道理,這是解釋不通的”。所以,他特別強調:在社會主義制度下有兩部分人,一部分是極大多數人,他們忠實地履行自己的義務,但是,另外一部分人卻不老實地對待自己的義務。要使這一部分不老實對待自己義務的人轉變過來,“不能光靠物質刺激,還必須通過批評教育,提高他們的覺悟”。因為“工作者是否更為勤勉、積極、主動,決定于政治覺悟的高低。有的人文化技術水平高,可是不勤勉,不積極主動;另外一些人文化技術水平雖然低
些,可是更為勤勉,積極主動。原因是前一部分人覺悟低些,后一部分人覺悟高些”。
對此,他批評蘇聯“以計件為主、計時為輔”的工資政策是導致“增加新老工人之間、強弱勞動力之間、輕重勞動之間的矛盾,使人們不是首先關心集體事業,而是首先關心個人的收入”的主要因素。因此,他要求全黨“要教育人民,不是為了個人,而是為了集體,為了后代,為了社會前途,而努力奮斗。要使人民有這樣的覺悟。在社會主義社會里,每個人進學校,學文化,學技術,首先應該是為了建設社會主義社會,為了工業化,為了為人民服務,為了集體利益,而不應該是為了得高工資”。他還從歷史發展的角度談了黨通過“精神鼓勵”的方式在取得新民主主義革命勝利中的重要作用,并認為這一方式在解決社會主義建設問題時同樣能夠起很好作用。他指出:“在根據地的時候,我們實行供給制,人還健康些,還不為了追求待遇來吵架。解放后,實行工資制,評級了,反而問題發生得多,有些人常常為了爭級別吵架,要做很多說服工作。”他還結合革命戰爭年代的體驗,強調指出,當時的革命人民“大體是過著平均主義的生活,工作都很努力,打仗都很勇敢,完全不是靠什么物質刺激,而是靠革命精神的鼓舞”。當時的人民軍隊能夠打勝仗,“都不是因為有沒有物質刺激,而是因為政治路線、軍事路線的錯誤或正確。這些歷史經驗,對于我們解決社會主義建設的問題,有著很大的意義”。所以,在社會主義建設的整個過程中,他認為,如果要想提高勞動生產率,就必須“一靠物質技術,二靠文化教育,三靠政治思想工作。后兩者都是精神作用”。
四、發展生產力必須鼓勵和重視普通勞動人民的基礎作用
毛澤東一生中對普通勞動人民十分關注和同情,而對權貴強勢卻十分深惡痛絕,更對“勞心者治人,勞力者治于人”的傳統習俗難以容忍。在早期憂患環境中生活和成長的毛澤東,形成了十分明顯的個人叛逆者的性格和思維方式。可以說,“在毛澤東的人生字典里,找不到臣服、屈從、退讓之類的字眼。毛澤東能夠欣賞魯莽,能夠接受無知的粗率,但絕對不能容忍卑躬屈膝、甘受命運擺布,或者主動繳械投降的奴才性格。他的生存意志就是大張旗鼓、不屈不撓地向不公正的舊世界挑戰”。正是由于這樣的性格特征,才使得他無論在新民主主義革命時期還是在社會主義革命時期或者社會主義建設時期都高度重視普通勞動人民在解放生產力和發展生產力過程中的重要基礎作用。在這樣的問題上,他有著許多至理的名言。如“人民,只有人民,才是創造世界歷史的動力”。這里的“人民”,主要指的就是廣大的普通勞動人民。
另外,他在讀蘇聯《政治經濟學教科書》時,更是對普通勞動人民在發展生產力中的重要作用重視有加。如他在讀書時,不僅不同意教科書中提出的“在社會主義社會中,人的地位只決定于勞動和個人的能力”的說法,而且還提出了非常具有自己個性特點的觀點,認為“聰明人往往出于地位低,被人看不起,受過侮辱的人中,社會主義社會中也不例外”。他以屈原為例,指出,“屈原如果繼續做官,他的文章就沒有了。正因為開除‘官籍、‘下放勞動,才有可能接近社會生活,才有可能產生像《離騷》這樣好的文學作品”。由此可見,“知識都是經過困難、經過挫折得來的”。在他看來,“人這種動物有一種毛病,就是看不起別人。只看見自己的長處,看不見別人的長處;有了點成就的人,看不起還沒有成就的人。大國富國看不起小國窮國。西方國家歷來看不起俄國。中國現在還處在被人看不起的地位,這是有理由的,因為我們還不行。這么大的國家,只有這么一點鋼,人民生活水平這么低,有這么多文盲。人家看不起我們,對我們有好處,逼著我們努力,逼著我們進步。從歷史上看,許多先進的東西,往往不是出在先進的國家,而是出在比較落后的國家。例如馬克思主義,就不出在當時資本主義比較發展的英國,而出在資本主義只有中等發展水平的德國,這不是沒有理由的。我們的許多發明創造,都是在小廠里頭出來的。大廠設備好,技術新,因此往往架子大,安于現狀,不求進取,他們的創造往往不如小廠多。最近常州一個紡織廠,創造了一個加快車速的技術。你看,這個經驗不在上海、天津創造出來,而在常州這樣的小地方創造出來”。由此,他認為普通勞動者在社會主義建設的滾滾洪流中應該勇于和敢于探索與創新。在實踐的探索中,即使發生一些失誤,也不必為此停止探索的腳步。因為“規律,開始總是少數人認識,后來才是多數人認識。就是對少數人說來,也是從不認識到認識,也要經過實踐和學習的過程。任何人開始總是不懂的,從來也沒有什么先知先覺。認識規律,必須經過實踐,取得成績,發生問題,遇到失敗,在這樣的過程中,才能使認識逐步推進。要認識事物發展的客觀規律,必須進行實踐,在實踐中必須采取馬克思主義的態度來進行研究,而且必須經過勝利和失敗的比較。反復實踐,反復學習,經過多次勝利和失敗,并且認真進行研究,才能逐步使自己的認識合乎規律。只看見勝利,沒有看見失敗,要認識規律是不行的”。
五、結語
今天,我們在全面建設小康社會的過程中雖然對教育在發展生產力中重要作用的認識與毛澤東所處時代相比已明顯地深化了許多,但是,即使這樣,我們也很難說我們對教育功能和作用的認識已經完全由必然走向自由了。之所以如此,就是因為人類社會的實踐活動是無止境的,因而人類社會的認識活動也同樣是無止境的緣故。因此,我們在認識和重視教育重要作用和功能的同時,或許還可以從毛澤東關于教育在發展生產力中作用的思想內涵中受到某些有益的啟迪。
第一,教育仍然面臨著如何正確認識和看待“三個面向”的問題。毛澤東在領導中國人民發展生產力的過程中,雖然對教育的作用十分看重,但對教育的戰略發展方向并沒有清楚指明,這樣,用之指導發展生產力的實踐就未必能夠收到實效。針對此,鄧小平在1983年就提出了教育要“面向現代化,面向世界,面向未來”的重要命題,并認為“三個面向”之間不僅是一個統一的整體,而且還具有十分豐富而又深刻的內涵。雖然“三個面向”的理念和思想已經深入人心,但如何將這一理念和思想落實于培養人的社會實踐活動之中,就確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甚至還可以說,是一件任重而又道遠的事情。不過,無論如何,“三個面向”的教育原則必須在發展生產力的實踐過程中始終如一地貫徹之,否則,教育對發展生產力的正面促進作用就會大打折扣。
第二,教育仍然面臨著如何正確認識和看待培養什么樣人的問題。培養什么樣人的問題,不僅是教育本身的事情,而且也是事關國家和民族發展前途的戰略方向性問題。在毛澤東時代,無疑把培養人的目的過多地放在通過“思想改造”和“靈魂深處的革命”以達到造就千百萬無產階級革命事業的接班人之上。改革開放以來,尊重知識、尊重人才,教育改變人生命運,教育改變人生的發展軌跡的思想及理念雖然已被人們廣泛地接受和認同,但不可否認的是:有不少人已從昔日的“政治掛帥”的泥潭走向了“金錢不是萬能的,但沒有金錢卻是萬萬不能的”拜金主義的怪圈之中。如果這樣的狀況不加以認真地改變,則期盼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美好愿望恐怕就難以早日實現。
第三,教育仍然面臨著如何正確認識和看待進一步深化改革的問題。深化教育改革應該說是建國以來教育界不斷思考著的一項重要課題。其實,早在上個世紀的五六十年代,毛澤東就針對當時學校教育中存在的一些問題提出了不少比較具有真知灼見般的見解和思想。如減輕學生過重的課業負擔,關心學生的睡眠時間和身心健康等。但是非常可惜的是像這樣的見解和思想后來由于“文化大革命”的發生而在實踐中被迫中斷,甚至走向了愿望的反面。今天,我國的改革開放大業盡管已經進入到一個新的歷史時期,觸及教育領域中的一些深層次問題也日益暴露和被重視起來,但對其解決的效果卻往往不太令人滿意。如如何由應試教育向素質教育轉變的問題,如何做好由應對考試向培養人的全面發展方面的轉變問題等。可以說,這些問題解決的好與不好以及這些問題被解決的程度怎樣,都將直接關系到人們對教育改革得失成敗的判斷效應。
(責任編輯高文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