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威麗
動物文學對我們來說并不陌生,《狼圖騰》,《藏獒》、沈石溪的系列動物小說是長期活躍在讀者書架上的圖書。但與加拿大、奧地利、美國、英國等有上百年動物文學史的國家相比,我們的動物文學發展還相當年輕。與原創動物文學的晚起步相比,動物文學的翻譯工作早在五六十年代就開始了。不管是世界經典的動物文學,還是國外正在暢銷的動物文學,數量不可小覷。
從目前已翻譯和引進的動物小說看,動物小說的引進呈現兩個特征:
1、經典作品的引進以作家為單位,畢生創作一網打盡。與中國動物小說的發展不同,加拿大、美國、奧地利、日本等國的動物小說的出版歷史都比較悠久,尤其是加拿大、美國的動物小說,不僅積累了不少動物小說的經典之作,形成了各自的動物小說寫作傳統,還有專門的動物小說家,他們的動物小說自然成了翻譯出版的首選,像加拿大的西頓,美國的杰克·倫敦,日本的椋鳩十等,我們在翻譯時,基本上都以作家為單位,把他們畢生創作的經典動物小說都引進過來。2000年北京出版社翻譯出版了《西頓動物小說經典》五冊,就基本將西頓創作的動物小說囊括到一起。2001年二十一世紀出版社推出了“椋鳩十動物小說全集”十冊,也基本將椋鳩十的動物故事網羅到一起。將一個知名動物小說家的作品一網打盡是動物小說引進的首要特點。
2、新世紀動物小說引進走溫情路線,淋漓盡致述說“動物柔情”。動物小說具有很強的時代性,這不僅在我國表現的比較突出,在國外動物文學發展中也很鮮明。在19世紀末20世紀初,隨著西方文化思想的滲透和博物學的成熟,加拿大興起了傳記式的動物小說類型,以現實、旁觀的筆調再現了加拿大野生動物的生存方式和旺盛的生命能量。這種原始的野性表達,很快成為動物小說中的一朵奇葩。再比如,美國在西部拓荒的過程中,誕生了不少帶有冒險性質的動物小說,在人與動物之間展開了殘酷又充滿智慧的斗爭。在斗爭中展現自然的生存法則和動物強大的生存本能。這種時代特征在動物文學的引進中也較為突出。
隨著都市生活的蔓延,人們越來越遠離自然和荒野,動物小說的引進也出現了新特征,即與寵物貓、寵物狗相關的動物小說越來越多,它們通人性,給人們帶來快樂和心靈的慰藉,淋漓盡致地述說著它們“無言的柔情”。這類體現“動物柔情”的小說特別討讀者歡心,一方面體現了廣大讀者對動物文學的情感訴求,另一方面也折射出新時代環境下動物小說創作土壤的貧瘠和單薄。
在外國文學的引進中,動物小說的比例雖然不很大,但取得的成績是值得欣慰的:杰克·倫敦、西頓、黎達、比安基、喬伊·亞當森、椋鳩十等人的動物小說已為中國讀者所熟悉,《黑駿馬》《美麗的喬》《靈犬萊西》《白比姆黑耳朵》也成為廣大讀者耳熟能詳的經典名作,長江文藝出版社、弘文館等近年來引進的動物小說引領了一股股閱讀新潮。這些都是值得驕傲的成果,但同時我們看到,動物文學還有相當大的引進空間。一方面,可以加大經典動物文學的引進力度,因為在世界文學史上,還有很多可發掘的經典動物文學作品。舉例來說,中國讀者對加拿大動物小說家西頓及其作品可謂熟悉了,但是對與西頓同期的另外一個著名動物文學作家查爾斯·喬治·道格拉斯·羅伯茨卻知之甚少。羅伯茨被稱為“加拿大文學之父”,他最早提出了“動物文學”這個概念。羅伯茨結合自己對野生動物及馴養動物的觀察,創作了250多篇動物故事,他流傳最廣的作品有《大地之謎》《紅狐貍》《寂靜地帶的獵人》《幾個動物故事》《動物故事續集》等。2000年陜西人民教育出版社曾翻譯出版了一本動物故事集《野地的親族》,但恐怕早被遺忘了。此外,加拿大還有著名的動物小說家羅德里克·L·黑格·布朗、法利·莫厄特等,加大對加拿大動物文學的開發,不失為動物文學引進的一條有效途徑。
另一方面,適時跟蹤當代暢銷動物小說的出版情況,為動物小說的引進注入新鮮活力。在引進初期,出版人在選擇翻譯作品時也相當重視時效性,他們對國外暢銷的動物小說關注有加,為中國讀者及時介紹了不少國外非常暢銷的動物文學,如喬伊·亞當森的系列作品,美國作家沃爾特·法利的《黑駒》。而今天的出版人在跟蹤引進當代暢銷的動物小說上也取得了一些成績,并得到了暢銷帶來的甜頭。但不足的是,它們一般以單本的面貌出現,雖能引起一時的暢銷,但缺少持續性,埋沒得快,對我國動物文學的發展似乎也沒有起到添磚加瓦的作用。值得注意的是,中國少年兒童新聞出版總社最近一口氣推出的“貓武士”系列六冊,規模之大,氣勢之磅礴,顯示了出版人對動物文學引進的新思路。
上個世紀八九十年代翻譯出版的動物文學是一筆寶貴的財富,是上一代出版人為我們當代出版圈定的優秀作品,如中國少年兒童出版社出版的《動物園里的趣聞》,廣東人民出版社出版的《陶陶和它的伙伴》等,重新整理這些動物小說,選擇適合當代引進的動物小說,無疑也是動物小說引進的一條捷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