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羅本島參觀像坐牢

本報駐南非特派記者 裴廣江

南非的羅本島是南大西洋上的一座小島，最初是收留麻風病人的“死亡島”，后來成了到南非白人當局關押政治犯的“監獄島”，這里因關押曼德拉而聞名世界。日前《環球時報》記者在這里進行了一次“囚犯之旅”。

隨著一聲汽笛聲，輪船向羅本島駛去。“從現在開始，你們就是犯人了。”導游接著說，“現在我來給大家講一下安全須知。”然后開始講解如何使用救生衣，“如果你按照我說的做，就不會沉下去，當然，即使發生意外，我們會很快來救你。但如果你不按照我說的做，那就要做好準備喝水了。”完全像個監獄長。

上岸后游客坐著大巴，看到一片空地，導游說，這是當年島上政治犯干活的采石場，最初開采石頭是用來修路的，后來路修好之后，犯人們仍然被要求在這里勞動，這純粹是為了折磨他們的精神。但時間長了，“這里就變成了一個集體學校，大家在這里互相學習。”廢棄的采石場空地上，一個小小的石堆頗為顯眼。導游說，這是曼德拉被釋放出獄4周年那天，原來島上的政治犯重游羅本島時留下的。“曼德拉率先撿起一塊石頭放在那里，然后靜靜地站了一會兒，其他人也開始撿起石頭放在那里。”導游介紹說，這個小小的石堆上的石頭顏色各異，既代表了這些原先的政治犯們建設新南非的精神，也代表著不同文化的融合。

“接下來你們的監獄之旅真正開始了。”導游指著監獄的大門說。羅本島的監獄共分為從A到G的7個區，其中A區是觀察區，B區是關押要犯的單人牢房，C區則是懲罰犯人的地方，另外4個區是集體宿舍式的普通牢房。正是在這些牢房內，從1960年到1991年間，關押過3000多名黑人運動領袖和活動家。在D區的普通牢房內，導游指著一塊牌子，上面寫道：“比利·耐爾：顛覆罪。服刑期20年：1964年2月28日至1984年2月27日。” 犯人一進來姓名就不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監獄部門給的編號。在這樣的屋子里，至少要住40人。

在一條長長的走廊內，有許多只有4平方米大小的房間，這里是當年關押要犯的地方。木門敞開著，露出冰冷的5根鐵棍焊成的牢門，對面墻上的一個小窗戶則由6根鐵棍把守著。一張只能放下兩本書的小桌子，一個簡易的馬桶，這就是牢房里的全部內容。身高1.83米的曼德拉躺下后頭頂著有鐵窗的那面墻，腳便可觸到鐵門的另一面墻。

“現在你們自由了。”導游風趣地說。從進入監獄到走出寫著“羅本島歡迎你”的大門，只有短短的幾十分鐘。但對于曼德拉來說，從進入牢房到最終邁出這個大門，卻用了18年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