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救桌』和『禁閉房』

王有鵬

趙志誠在《今天,老師怎么當》一文中談到美國懲罰學生的手段:每個教室在角落都設有“挽救桌”,課上學生如果被警告兩次就必須去坐“挽救桌”;學生只要坐 “挽救桌”,就不能參與課堂上的任何活動,連舉手回答問題都不行。當然,除此以外,還要填寫一張知錯表。最慘的是,當一個教室四張“挽救桌”都用完時,第五個同學就得到別的班級尋找“挽救桌”。如果學生坐“挽救桌”還表現不好,那就得到“禁閉房”去了。

正如作者一樣,看到美國如此懲罰學生,我也大吃一驚。吃驚的是,在美國這個如此“自由”的國度,竟然對學生還有懲罰,并且對學生懲罰得還如此嚴厲。但是仔細一想,又并不奇怪:學校怎么能沒有懲罰呢?!捷克的大教育家夸美紐斯指出:“犯了過錯的人應當受到懲罰。他們之所以應受懲罰,不是由于他們犯了過錯,而是要使他們日后不去再犯。”德國教育家赫爾巴特主張根據兒童所犯錯誤情節的輕重來采取各種必要的懲罰,因為“如果不緊緊而靈巧地抓住管理的韁繩,那么任何課都是無法進行的”。中國青少年研究中心副主任孫云曉也指出:“沒有懲罰的教育是不完整的教育,沒有懲罰的教育是一種虛弱的教育、脆弱的教育、不負責任的教育。”可見,懲罰是必要的教育手段,學校沒有懲罰是不可想象的。

明理之余,就是欣賞美國的這種手段。這種手段值得欣賞之處在于:第一,挽救。懲罰學生僅僅是手段而不是目的,從美國的“挽救桌”的命名就可以看出懲罰的目的是挽救學生。挽救,顯示的是一種善意,顯示的是一種美好愿望,顯示的是一種深深的期待。看看我們對學生的懲罰,目的往往不是為了“挽救”學生,而是為了發泄自己的憤怒情緒,或是為了使學生皮肉受苦,或是為了清除“害群之馬”,等等。第二,規范。美國的懲罰嚴格按程序去實施,老師絕不能濫用懲罰的權力。看看我們對學生的懲罰,有些老師的懲罰極不規范,或意氣用事隨意懲罰,或該懲罰而不懲罰,或把懲罰變成了赤裸裸的、冷酷無情的體罰。第三,人道。美國被懲罰的學生去“挽救桌”或“禁閉房”,這顯得比較文明、比較人道。看看我們老師,對學生懲罰(實際上是體罰)的手段花樣不斷翻新,懲罰的場景慘不忍睹,懲罰的過程極不人道、極不文明。第四,嚴厲。美國的懲罰也是嚴厲的,因為坐“挽救桌”是很傷學生尊嚴的,被懲罰的學生是很孤獨的、很丟人的;到“禁閉房”則是更可怕的,因為這意味著完全喪失了自由。試想,在這個如此“自由”的國度而沒有自由,該是多么可怕的事情!看看我們對學生的做法,有的老師對犯錯誤的學生不管不問、聽之任之,對學生縱容有余而嚴厲不足;有的老師則對犯錯誤的學生懲罰過于嚴厲、過于冷酷,甚至可以說過于殘忍,對學生嚴厲有余而寬容不足。

欣賞美國懲罰學生的手段之余,就是思考我們應該怎樣懲罰學生。目前,我們對待犯錯誤的學生往往走向了兩個極端:要么放棄懲罰,要么濫用懲罰而把懲罰變成了體罰。這兩個極端都不利于學生的健康成長。有效運用懲罰,我們應該從以下幾方面入手:第一,明確體罰的涵義。我國的各級教育主管部門以及有關法律,都強調不能體罰學生,但是到底什么是體罰,什么樣的行為是體罰,似乎并不明確,因此迫切需要明確體罰的涵義。只有明確了這一點,才有可能避免體罰。第二,明確懲罰的標準。美國學生被警告兩次就必須坐“挽救桌”,在坐“挽救桌”時表現還不好就到“禁閉房”,這種懲罰的標準就非常明確。我們應該結合我國國情,制訂出切實可行的、具體明確的懲罰學生的標準。第三,規范懲罰行為。對于那些不按懲罰標準辦事,該懲罰而不懲罰的教師,應按縱容學生對待,應按失職、瀆職行為對待,給予嚴厲的批評教育;對那些濫用懲罰,肆意體罰學生的教師,必須給予必要的處分,以此來規范教師的懲罰行為。第四,端正懲罰的態度。在懲罰學生的時候,教師要對學生充滿關愛,要用類似于醫生治病救人的態度對待學生,力求通過懲罰,使學生變得更好,變得更守紀、更自尊、更自信、更自強、更進步。

朋友,美國用“挽救桌”和“禁閉房”來懲罰學生,你難道不覺得我們也迫切需要有一套自己的做法嗎?

【作者單位:臨沂市實驗中學,山東臨沂,276001】

責任編輯/劉?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