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莉娜



徐公誠不是專業攝影工作者,而是文聯機關一名普通的公務人員。他熱愛藝術,興趣廣泛,尤其鐘情于攝影,在做好本職工作的同時,總不忘用手中的相機,攝下值得紀念的點點滴滴。功夫不負有心人。所費時日不長,便技藝大進,有了屬于他的獨特發現——從水中拍泛動的光影,從樹干上拍蛻皮后的樹紋,從飛機內拍云絮的飄動、大地的流沙和水系的流淌……名為“紋”系列的攝影作品于是悄然問世,攝影藝術的百花園里因此開出了一朵新的奇葩!
——楊益萍(上海市文聯黨組書記、副主席)
一個富有創造性的藝術家是善于從生活中發現美的。所謂的“發現美”,即是將一般人們在生活中“視而不見”的,或者是“司空見慣”的東西,獨具慧眼地發掘、提煉出來,上升為藝術的美。徐公誠先生在珠江夜游中切身感受到了燈火輝煌這一詞的美妙,特別是當他看到船上的、岸邊的五光十色的燈光倒映在江面上時,激發起他一股強烈的創作欲望,于是他將照相機的鏡頭對準了——不是萬家燈火——而是波光粼粼、色彩斑斕的水面。
在這些拍攝的作品中,有著欲動卻靜,欲靜卻動的光、色的魅力,甚至能夠產生出似乎與水無關的圖像來,真可謂光怪陸離,五色繽紛,美不勝收。諺云:一滴水能見太陽,說出了以小見大,以少勝多的道理,但有多少人會用藝術的眼光去關注這點點滴滴的水呢?一泓清水,一段急流,一片碧波,一個漪漣,雖有幾分美感,可誰會對此做起大文章來?古人從大處著想,江、河、湖、海都羅列了,像“風乍起,吹皺一池春水”《謁金門》詞的作者,是鳳毛麟角。然而,正是這一詞句,引發了徐公誠的攝影靈感,于是,小水波的大文章做起來了。
徐公誠有感于水,有感于風作用下的水波、水紋,有感于光線直、斜的波光紋影,他拿起照相機,興致勃勃地進行創作。
有人拍水中月亮,也有人拍水中倩影,乃至水上水下相映成趣,但卻從未聽說更未見過有人拍水中的光影。于是,再看那些影像,泛動的水面,夾雜著五彩光影,水波、光紋合二為一,仿佛是搖曳飄舞、百態千姿的古怪精靈,給人以無限遐想和美好享受。
人們把沒有形象的作品稱之為抽象,抽象藝術家也將自己的藝術理解為沒有形象。其實抽象,對于形象的“抽”存在著程度不同,最佳的抽象藝術是抽去形象上不藝術的成分,抽去形象上無必要存在的部分,讓余象或者作者所要象發揮更高更藝術的作用。徐公誠的“水紋攝影”不見水的常形,卻具水的特形;不見水的外觀,卻具水的感覺。它以水為本,把柔美、飄忽、靜謐、晶瑩剔透的意境發揮得淋漓盡致。我們在這些水紋中、波光里,在斑斕五彩之間,竟然看到了落日熔金,看到了春風浩蕩,看到了鐵馬金戈,看到了千帆竟發,看到了云生煙滅,看到了重巒疊嶂……
這以后,徐公誠的創作欲望如泉噴涌。他放開眼光,捕捉一切可供入鏡的景物,相繼推出了“樹紋攝影”、“墻紋攝影”、“云紋攝影”、“火紋攝影”、“石紋攝影”、“地紋攝影”等;按其內容不同,分為“人物”、“動物”、“花卉”與“典故”等上百幅作品,洋洋大觀,令人驚訝;更使人感覺不可思議。
藝術的真諦在于發現。由“水紋”而“樹紋”,既是發現又是發展,是對攝影創作題材的一大創新。“水紋攝影”畫面內容雖有形有狀,但是抽象的;“樹紋攝影”畫面內容則是具象的——從實有圖案中截下,兩者共同的一點是,人們讀解那一幅幅作品,會因社會閱歷、文學休養與藝術情操的不同,產生不同的想象,獲得不同的審美享受。這就是藝術,欣賞時能產生互動,仁者見仁,智者見智,無所謂對錯。
今天的時代是一個開放的時代,也是一個藝術多元化的時代,感謝徐公誠不懈努力,為攝影藝術的百花園提供了一朵屬于他的奇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