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先念在長征中的歷史貢獻

劉 蕓

[摘 要] 在紅軍長征中,諸多高級將領英勇善戰,功不可沒。李先念對順利地實現紅一、四方面軍的會師,打開紅軍北上通道,與張國燾的分裂主義作斗爭等方面,作出了歷史性貢獻。

[關鍵詞] 疾馳懋功 勇戰包座 顧全大局。

今年是偉大的無產階級革命家、政治家、軍事家、堅定的馬克思主義者、黨和國家的卓越領導人李先念誕辰100周年。他對中國人民的革命和建設事業,作出了巨大貢獻。在長征途中,他立場堅定,功勛卓著,作出了歷史性的貢獻。

一、疾馳懋功,順利實現紅一、四方面軍偉大會師

1935年5月上旬,黨中央率紅一方面軍渡過金沙江,準備繼續北進,在川西北建立根據地。這時,紅四方面軍發動了強渡嘉陵江戰役,決定進軍川西北,接應中央紅軍,實現兩軍會合。李先念時任紅三十軍政委,程世才任代軍長,下轄第八十八師、八十九師、九十師,計2萬余人,是四方面軍的主力。蔣介石為防止紅一、四方面軍會合,調集重兵,以江油、中壩為中心,對紅四方面軍實施東西堵截,南北夾擊,企圖各個擊破。5月下旬,紅四方面軍總部召開會議,布置迎接黨中央及紅一方面軍的準備工作。會議決定由李先念率領紅三十軍第八十八師和九軍第二十五師、二十七師各一部,開往小金川地區去迎接黨中央。紅四軍、三十一軍負責抵御北面的胡宗南軍和東面的川軍,以保障會師的勝利實現。

會后,李先念立即從茂縣去汶川傳達和動員,要求部隊迅速趕赴懋功,迎接黨中央和紅一方面軍。從汶川到懋功有300多崎嶇難行的山路和大片的原始森林,還有一座海拔四五千米終年積雪的紅橋山。李先念率八十八師的官兵們,滿懷著迎接黨中央的使命,不怕一切困難,日夜兼程。

6月8日,先行的紅九軍第二十五師占領懋功,繼而占領達維。6月12日,紅一、四方面軍的先頭部隊在夾金山下勝利會師。李先念率部抵達懋功后,按照徐向前的交待,馬上投入迎接黨中央和紅一方面軍的準備工作。一是勘察地形,部署兵力,控制要隘,防止敵軍和藏族上層反動武裝的突然襲擊。二是就地籌集糧食、牛羊和其他軍需物資,并陸續接應后方運來的慰問品。三是為中央領導和兄弟部隊騰出住房,搞好環境衛生。四是滿街張貼標語,造成會師的喜慶氣氛。五是向附近的喇嘛和未逃的群眾宣傳紅軍的政策,請他們動員逃離人員返回家園。李先念還派人四處采購鮮果,以便招待兄弟部隊。懋功城里,很快呈現出一片喜慶歡樂的氣氛。

6月15日,中央紅軍一部與紅八十八師會合。李先念激動地說:“歡迎你們,歡迎你們,紅四方面軍歡迎你們!”并帶頭高呼“歡迎黨中央!”“歡迎毛主席!”的口號。18日,中共中央與紅一方面軍主力到達懋功,順利地實現了兩大主力的會師。當晚,毛澤東、朱德、周恩來、張聞天等中央領導同志接見了李先念。李先念記憶猶新:“毛澤東充分肯定了四方面軍的戰績,給四方面軍很高評價,并代表黨中央和一方面軍全體同志,對四方面軍全體指戰員表示親切的關懷和慰問。毛主席說,過去兩支紅軍獨立作戰,現在會合了。這樣,我們的力量更大了。”

會師后,兩支會師的兄弟部隊互相聯歡、慰問、交談,親切熾熱,感人至深。為了讓兄弟部隊休息好,李先念讓自己的部隊搬出懋功城,騰出城里的房屋給他們住,并派出部隊擔任城外的警戒任務。他派人將帶來的炊事人員、炊具和衣服、鞋子、牛羊肉、食品等大批慰問品分送到兄弟部隊,從物質上幫助他們解決吃穿問題。爾后,他又率領紅八十八師的師團干部和醫護人員,逐一去兄弟部隊的住處進行親切慰問,共唱《紅軍兩大主力會師歌》,在精神上安慰和鼓勵他們。他還提出了“走出去,向一方面軍學習”,增強了部隊的團結友愛。中央領導和紅一方面軍主力離開懋功之前,李先念組織了一次紅一、四方面軍的團以上干部同樂會,并進行會餐。為了讓大家能吃上一餐好飯,李先念和后勤部門,花費了大力氣,籌集大米和牛羊肉。會上演出了了精彩的文藝節目。經中央決定,從紅三十軍抽調第八十九師直屬隊和第九十師第二七零團,共一千六百余人,補充給紅一方面軍;紅一方面軍調一批干部到四方面軍,提高了雙方的戰斗力。

懋功會師具有重大的歷史意義。紅一、四方面軍方面會合在一起,超過十萬之眾,紅軍的力量更加強大。它粉碎了蔣介石妄圖消滅紅軍的反動計劃,為加深兩個方面軍的相互了解和戰斗友情,為共同實現黨中央和軍委的北進戰略方針,開創新局面創造了有利條件。

二、勇戰包座,率先打開紅軍北上通道

紅一、四方面軍會師后,6月26日,中央政治局在兩河口召開會議,一致同意北上方針。28日,中央政治局作出了《關于一、四方面軍會合后戰略方針的決定》。明確規定“集中主力向北進攻,在運動中大量殲滅敵人,首先取得甘肅南部,以創造川陜甘根據地”。

7月初,李先念率部隊從懋功出發,經卓克基、蘆花、黑水,翻越海拔四千余米的大鼓山,向毛兒蓋前進。8月3日,中革軍委擬定了進軍甘肅南部的《夏洮戰役計劃》,并把紅一、紅四方面軍混合編為左、右兩路軍:右路軍以紅一方面軍第一軍、第三軍和紅四方面軍第四軍、第三十軍組成,由黨中央和紅軍前敵指揮部總總指揮徐向前、政委陳昌浩率領,以毛兒蓋為中心集結,穿越草地,向班佑、巴西地區開進。毛澤東、張聞天、周恩來隨行。左路軍以紅一方面軍第五軍、第三十二軍和紅四方面軍第九軍、第三十一軍、第三十三軍組成,由朱德總司令和張國燾總政委率領,以馬塘、卓克基為中心集結,經草地到阿壩,再到班佑與右路軍會合。8月4日,中央政治局在毛兒蓋附近的沙窩召開會議,通過了《中央關于一、四方面軍會合后的政治形勢與任務的決議》,重申了兩河口會議的北上方針。李先念被增補為中共中央候補委員。15日,中央致電朱德、張國燾,紅一、四方面軍主力均宜經班佑北上,萬不宜再事遷延,致誤大計。但張國燾仍堅持已見,并對堅決擁護北上方針的朱德、劉伯承加以排斥。20日,中央政治局在毛兒蓋花喇嘛寺內開擴大會議,討論戰略行動方向。會議作出了《關于目前戰略方針之補充決定》,要求紅軍主力應迅速占領以岷州為中心的洮河流域。會議批評了張國燾的錯誤。李先念參加了毛兒蓋會議,完全同意會議決定。

8月21日,李先念、程世才率紅三十軍作為右路軍先頭部隊,從毛爾蓋出發,開始向諾爾蓋大草原的進軍,執行黨中央的北進戰略方針和部署。徐向前、陳昌浩、葉劍英隨紅三十軍行動。紅三十軍帶頭越過草原后,又奉命投入攻占包座的戰斗。上下包座,是通往甘南的必經之地,易守難攻。李先念組織紅三十軍與敵人展開了一場血戰。戰至晚上,紅軍終于將敵大部殲滅,共斃傷敵師長伍誠仁以下4000余人,俘敵800余人,繳獲長短槍1500余支、輕機槍五50余挺,電臺一部,糧食、牦牛、馬匹甚多。

徐向前元帥評價說:“包座戰斗,我三十軍立了大功,四軍打得也不錯。我軍指戰員經過草地的艱難行軍,不顧疲勞,犧牲,堅決完成黨中央和毛澤東同志賦予的打開北進通道的任務,取得了全殲蔣介石嫡系部隊胡宗南1個師的重大戰果,有不可磨滅的歷史意義。”

三、顧全大局,維護兩軍團結,與張國燾分裂主義作斗爭

紅三十軍占領包座后,毛澤東致電朱德、張國燾,催促在阿壩的左路軍向右路軍靠攏。但左路軍剛進入草地,張國燾便借口葛曲河漲水,不能徒涉和架橋,令部隊返回阿壩。并致電中央,反對北上。于是,黨中央的北上路線與張國燾的南下路線的分歧便明朗化。

大敵當前,團結為重。這是徐向前為代表的廣大四方面軍干部的共同心聲。懋功會師前,他們就在部隊中進行熱情迎接紅一方面軍的教育,會師后又做了大量有利兩軍團結的工作。李先念在懋功會師時就提出:紅一方面軍見多識廣,有文化的人多,向他們學習。會師后,又堅決擁護,中央的北上方針,為全軍北上打前鋒。

為爭取左路軍北上,中央領導毛澤東、張聞天、周恩來、博古、王稼祥和徐向前、陳昌浩七人連電朱、張、陳說利害,但張國燾一意孤行,堅持南下。9月8日22時,他以朱、張名義電令徐、陳:右路軍即準備南下,立即設法解(決)南下的問題。9日,中央致電張國燾:中央認為北上方針絕對不應改變,左路軍應速即北上。同日24時,張國燾復電徐、陳并轉中央,再次表示反對北上,堅持南下,提出奪取天全、蘆山、邛崍、大邑地區。這時,陳昌浩改變了態度,同意南下。

黨中央為貫徹既定的北上戰略方針,于9月9日連夜行動,率領第一、三軍先行北上。次日凌晨徐向前、陳昌浩才知道。李先念在包座接到指揮部的緊急電話,讓他火速來巴西。李先念回憶說:“當時有人打電話請示追不追?陳昌浩接到電話,就問徐帥,徐帥發了脾氣,說哪有紅軍打紅軍的道理,誰要追擊就槍斃誰!當時就是我和徐、陳、李特四個人在指揮室里。”

9月中旬,根據張國燾的南下命令,左、右兩路軍奉命向馬塘、松岡、黨壩一帶集結。李先念、程世才率紅三十軍撤離包座,抵巴西、班佑會同總指揮部、再次穿越草地。在巴西,李先念見總部駐地周圍,貼有攻擊中央北上的標語,就問陳昌浩:“這是內部的事,為什么捅到外邊?公開貼標語?”陳昌浩說:“你懂什么,少管閑事。”李先念又找徐向前說:“總指揮,我們還是講團結,維持現在的局面吧!”徐向前和李先念都對張國燾反對北上、命令南下不滿。

10月5日,張國燾在卓木碉另立中央。李先念站在朱德、劉伯承、徐向前這一邊,對張國燾的分裂主義行徑進行了堅決斗爭。李先念對陳昌浩說:“一國不能有二主,我們現在有黨中央,為什么還要另立黨中央?這樣不是把部隊搞亂了嗎?”

張國燾的分裂活動不得人心。他指揮部隊南下碰壁,減員一半。在朱德、劉伯承、徐向前、李先念等的抵制和影響下,越來越多的指戰員提高了認識,形成一股反對分裂的強大力量。隨著國內形勢的發展和黨的抗日民族統一戰線政策的制定,在中共駐共產國際代表和中共中央的批評與斗爭下,張國燾于1936年6月6日宣布取消偽中央。這是黨的正確路線和團結方針的偉大勝利。

1936年9月29日,李先念奉命率部向會寧方向前進,迎接兄弟部隊。10月,紅一、二、四方面軍在會寧,將臺堡、興隆鎮實現了大會師。紅軍三大主力會師,宣告了偉大長征的勝利結束。這首先要歸功于黨中央的英明領導,李先念作為一名高級將領,也作出了不可磨滅的貢獻。○

參考文獻:

[1]胡錦濤:在李先念紀念誕辰100周年紀念大會上的講話[N].人民日報,2009-6-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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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紅四方面軍軍史[M].解放軍出版社,1992.

[4]李先念文集[M].中央文獻出版社,1999.

[5]中國人民解放軍大事記[M].解放軍出版社,1984.

責任編輯 梅 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