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青;給我寫一本書
按照當時的慣例,一般都不安排江青單獨接見外賓,因她的工作與外事無關。后經維特克一再要求,友協才打報告請示周總理。1972年8月10日,周總理在報告上批示:“江青同志,如你這兩天精神好,可以見此人,談上一個鐘頭就可以了。如不愿見,也可不見。”
江青見到周恩來總理的批示。便立刻決定于12日下午3點在人民大會堂江蘇廳接見維特克……
會談開始后,江青情緒很高。她說:“鄧穎超、康克清都是老革命了,但她們都是搞婦女工作的,只能對你談婦女運動。我可是不一樣,我的面要寬得多。我可以給你談戰爭,談軍事,談政治,談經濟、藝術,還有文化大革命。聽說,你回去以后準備寫一本書,那么你到中國來必須了解全面情況,才能寫一本有關中國的書,是嗎?”
維特克一時不知所措,因為她從未對一個中國人說過要寫書,只是想搜集點材料而已。
友協的陪同人員也顯出十分驚訝的神色。他們從未向任何領導人匯報過維特克要寫書。聽江青這么一問,維特克還猜不透她的用意,遲疑了片刻,接著說:“如果我有足夠的材料,能夠寫一本書,對我是最高的向往,我將會盡力去做的。”
江青聽了,雖是嘻哈笑著,卻是十分認真地說:“我們合作吧,我提供材料,我給你說,你來寫,我想你一定知道,美國以前有一位著名作家埃德加·斯諸,他在30年代寫過毛澤東,寫中國共產黨,在西方一舉成名。你很年輕,很有才華。你寫我,寫現代的中國,那就是第二個斯諾,你將舉世聞名。”
本來周總理批示的是禮節性會見,只談一個小時。可江青一口氣和她談了幾個小時,談當年如何改名字,如何到延安等等,但又不系統。
這天晚宴后,江青請維特克去看《紅燈記》。深夜,江青和維特克握別時還特別提到,她會找到機會,再約見維特克,還可以詳談。
移師廣州多次接見
8月17日夜,周總理召集所有陪見接待人員了解情況。周總理告訴大家,江青已經乘專機飛到廣州,行前決定還要與維特克繼續談話。
8月24日半夜,周總理在人民大會堂召開一次小型會議,只有接待過維特克的幾個人參加。
周總理對陪同人員張穎明確地表示自己的意見:“不要談什么戰爭。你過去以后把我的意見立刻轉告江青同志,只談文藝。再見一次就夠了。”講完這幾句話后,他停了一下,走到自己的辦公桌前,拿出一本《魯迅詩選》交給張穎說:“這是老版本,《魯迅全集》沒有收進去。對了解魯迅思想有參考價值,你帶到廣州交給江青同志,也許對她有用。”
載著維特克一行人的專機于次日11時30分降落在廣州白云機場。
張穎見到江青后,向她轉告了周總理的意見,并把《魯迅詩選》交給了她。
江青“啪”地把那本《魯迅詩選》扔到躺椅上,說:“行啦,行啦,你走吧,下午再來向我匯報維特克的情況。”
以后在廣州,江青與維特克天天會談,所談內容相當龐雜,而且許多話沒有事實根據,胡亂吹牛。比如說到西北戰場,她說是她和毛主席共同指揮的。她還談到抗美援朝,五次大戰役都是毛主席指揮的,有一次彭德懷不聽毛主席的就吃了敗仗……
毛主席:談話紀要全部封存
此后,一本又一本的《談話紀要》送到了周總理的辦公桌上。
為此,周總理還召開了一次會議,專門討論江青與維特克的談話記錄如何處理的問題。周總理征求每個人的意見,絕大多數人表示,這份記錄無需送給維特克,因為她本人當場作了記錄。而維特克只表示要給江青個人寫傳記,有關江青個人情況已經給維特克提供過一份詳細材料。而后邊江青與維特克的談話,涉及到各方面的情況和問題,倘要逐一核實,得耗費許多時間和人力。而且江青談話的內容中,有許多是不宜公開發表的。周總理當時一言未發。
1972年歲末,周總理又召集了接待維特克訪華的有關人員,開了一個簡單的會。周總理只簡單宣布:已經請示毛主席,記錄不必送給維特克,一切工作都停止,所有記錄稿全部清理封存,一份歸入檔案。
維特克回到美國以后,曾根據自己的記錄多次發表有關江青和中國問題的談話,并在江青垮臺之后,出版了一本書,名為《江青同志》。
世間傳聞所說《江青同志》即《紅都女皇》,其實這并非同一本書。因為《江青同志》中歪曲中共領導人形象,并泄露了大量中國的國家機密,中共中央指示派駐外機構,用重金買下了該書版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