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者的話 6月份,又一批大學畢業生告別了校園,踏上了社會。2009年,超過700萬畢業生需要解決就業問題。金融危機爆發伊始,各大公司就開始裁減人員;而今,更有不少大公司全面凍結了2009年的招聘計劃。城鎮下崗職工、農村富余勞動力與高校畢業生“三股洪流”匯聚,更加大了高校畢業生就業的難度,同時就業難也催生了新的變化趨勢。
趨勢之一:政策支持力度加大解決就業難靠什么
洪成文
大學生就業如此之難,原因何在?大致可以歸納出三種代表性觀點。第一種觀點是將大學生就業難與高校擴招聯系起來。第二種觀點認為大學生就業難與經濟結構的調整相關。因為產業結構未能及時調整,對低端人才需求旺盛,而對較高層次人才需求不旺,造成較低學歷者容易就業,而較高學歷者難以就業。第三種觀點認為大學生就業問題主要是政府的政策不完善所致,表現在沒有一攬子解決問題的方案以及將就業工作的責任完全放任給市場等。
就業難是政府的問題,還是政策問題
大學生就業難是不是政府的問題?我們認為,不全是政府的問題,但是與政府的政策連貫性有關聯。因為我國實行的大學生就業政策是學生自主擇業,大學生與用人單位雙向選擇。這一歷史性的轉變好比為政府解了套,大學生就業因此走上了市場化之路。政府愿意放權,學生擇業自主性得到體現,雙方各得其利。然而,任何事物的發展都有個連貫性問題。第一,從政府統攬大學生就業分配,到大學生完全市場化擇業,缺少過渡,缺少保障。就業完全市場化,在西方國家也不多見。第二,大學生就業問題總是與社會的穩定相關。政府可以不包大學生就業,但是確保社會穩定,則是政府責無旁貸的。當就業與穩定關聯,有一個問題變得很清楚:法理上政府雖然不需要為大學生就業負責,但操作層面上卻不能不顧及大學生就業問題所導致的后果。對于大學生就業來說,既沒有絕對意義上的市場,也沒有政府絕對的“放權”。
在看待大學生就業問題時,社會上有觀點認為,大學生就業難可能會造成社會的動亂或不穩定。我們認為這個觀點對于吸引社會關注,激發政府盡早出臺政策應對挑戰,是有積極意義的,但是是否科學和理性,還需要深入分析。國際上關于失業及失業預警,有很多經驗可資借鑒。1998年《國際統計年鑒》曾頒布標準,3%-4.9%為輕警區,5%-8.9%為中警區,9%-14.9%為重警區,15%以上為巨警區。這個標準是一個國家根據失業程度而判斷社會潛在危險的標桿。然而,我們必須看到,這個標準也會隨著社會特征的不同而不同。參照這一標準,可以預測我國當前大學生失業的預警程度。設分母為700萬大學生,分子為70萬失業者,那么我國的大學生就業就落在重警區的階段。如果大學畢業生的失業者增加到105萬,那么就有可能從重警區上升到巨警區。如此分析,就業問題已經是十分嚴重的了。但是,要注意到我國家庭結構的特殊性,以及社會文化特征的特殊性。家庭結構的特殊性,就是能夠在遇到社會問題時家庭分解社會負擔的意愿和能力較大。而我國社會的親緣關系也在分擔社會風險方面有較大的貢獻力。因此,就我國就業預警和失業風險來看,可以適當調高這一比例。大學生就業困難的問題,是否嚴重到最危急的警戒線,還需要從多角度認真分析。解決大學生就業問題的政府責任
大學生就業問題的解決離不開政府的責任。但政府的責任也不是無所不包的,重點應體現在三大方面:擴大就業的總體規模、照顧特殊人群的就業以及轉變傳統的人事管理制度理念。
首先,要制定政策,有效地增大就業的總體規模。只有讓就業崗位數有了比較大的增加,才能使就業問題得到順利解決。就政府部門而言,也應制定工作目標,對于提供多少就業崗位,降低大學生失業率多少個百分點,應明確表達出來。這既可以為政府相關部門提供自我問責的壓力,也讓社會知道政府到底在解決就業問題上做出了多少努力,努力到了什么程度。
其次,要從社會公平和公正的角度來解決特殊人群大學生的就業問題。對于家庭經濟特別困難以及零就業家庭的大學生,應該為其提供特殊的就業政策,解決他們乃至于全家的就業和生活問題。此外,對于女性大學生、少數民族大學生以及其他應該受到相應特殊考慮的軍烈屬子女,也應在就業上享受具體的政策關懷。這些政策不是救援性質的,而是具有降低因就業問題而帶來的社會風險的常用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