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后作家與傳統文壇勢不兩立,恐怕是偏見所致。老作家應支持新作家,而新作家要從老作家的作品中學到更多更好的東西。
讀了今年第三期《北京文學》“文化觀察”欄的兩篇文章,了解到今日文壇有新老作家之爭。老作家(包括中年以上的)的作品,筆者讀得較多。魯迅、巴金、茅盾等老一輩的作品是在鞭撻舊時代,要喚醒人們起來革命,開創一個新社會。1980年前的作家如賈平凹、霍達、池莉等當然是以歌頌新時代為主,對一些反面事物給以揭露批判。作家被譽為“人類靈魂的工程師”,應該是以關心民瘼,開啟民智為己任。在這一方面傳統文壇作家有一定優勢。不可否認,人們對于客觀事物的認識歷時越長就越深刻越豐富,經過戰爭的人寫起戰爭來如身臨其境,經過“文革”的人寫起“文革”來也會使人悲憤劇痛,而沒有那個經歷去寫那個時代的事只能從參考資料中尋求片斷,只能根據想象,就難免寫得不真實或公式化。
比較年輕的作家,尤其80后,很多事情未經歷,也未到那個環境中體驗過,要寫什么人像什么人就難了。像魯迅寫的孔乙己,趙樹理寫的三仙姑、李有才等,80后作家肯定寫不好,因為這種人現在社會已不多見。
對80后作家,首先肯定他們是有天才的、勤奮的、成功的,韓寒到2006年已出版11本作品。可惜筆者只讀了他的《長安亂》一書,讀了之后覺得并無特別之處。書中寫少林武當兩派爭天下當盟主,先是少林被武當血洗,死了一千多人,以后是“我”(書中主角)和一個叫喜樂的姑娘為少林報仇并尋找其師父,“我”又在某一地方殺了武當40余人,后又打擂臺當了盟主。而武當的萬永又綁架了喜樂逼“我”讓出盟主以交換喜樂,“我”想和喜樂過安穩日子就答應了,后來喜樂生孩子死了。這些能說明什么呢?可以認為“我”除暴安良伸張正義,讓出盟主是淡泊名利。《長安亂》文筆一般,并不優美,而且還有不少錯誤。長安作為首都最晚也在唐朝,而書中表示時間用“一禮拜”,表示高度用“米”,表示重量用“克”,更有甚者師父居然說了一句:“你是THE ONE,你是救世主。”顯然不符合歷史。
至于郭敬明,近日讀了新版的《幻城》,文筆不錯、語言優美,但覺得內容并不怎樣,作者發揮大膽想象,比《西游記》《封神演義》還要神話。作者想出一個幻雪帝國,人物是一些幻術師、占星師、巫師,用冰劍、魔法等手段打打殺殺,洋洋20多萬字并無什么精彩故事,最后作者所代表的冰族被火族打敗了。這樣一本書不知要告訴讀者什么。神話,無論中國的還是外國的,都要告訴人們一個道理——正義戰勝邪惡。但從這本書中看不出。
80后作家之所以能成功,首先歸功于改革開放的新時代,再者適合青少年口味,如同打游戲,許多人樂此不疲。由于現在是市場經濟時代,出版社也是什么能賺錢出什么。80后作家應有自知之明,在20多歲成名的作家古今中外多的是,茅盾、巴金也是20多歲就出了名的。他們在當時是革命的鼓動者,向黑暗的舊時代宣戰,不是80后可比的。至于發行量,許多老作家的作品不少人家里早就藏有,子孫都可閱讀,不一定再買,而新作家的作品當然要買的,所以發行量就大了。
80后作家與傳統文壇勢不兩立,恐怕是偏見所致。老作家應支持新作家。時代要求不斷有新人出現,如同青年歌手賽每兩年推出一批新人一樣。而新作家要從老作家的作品中學到更多更好的東西,跳出小兒科范圍,以歌頌新時代、針砭時弊、關心民生為己任(新作家的作品本人并未多讀,也可能有這方面的內容),真正作一個時代先鋒。不能看現在的發行量,要看時間的永久性,蒲松齡的《聊齋志異》發行量并不一定大(不包括改編的),但其作品是永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