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外出開會,傍晚時分自由活動,約幾位同志一同散步。偶爾發現路邊小山坡上幾叢有著柔細枝條的灌木上綻出幾點鵝黃,格外搶人眼目。也許是女性獨有的好奇,讓我們不約而同地向前走去,湊近細看,幾朵拇指般大小的小花正在迎風開放,六瓣的花冠組成一只只微型的小喇叭,在微風的吹拂下一點點地顫動,好像在召喚著什么。啊!迎春花。
時值三月還是冬末季節,走在小山坡上覺得有點冷,我下意識地穿好披著的大衣,把圍巾戴在頭上。可還是忍不住蹲下身來愛不釋手地撫摸著路邊的小花,雖然迎面吹來的風中尚有些許寒意,但分明可以感覺到空氣中已經流淌著春天的氣息。
若是論起雍容華貴,迎春花比不得牡丹,但談到傲霜斗雪,迎春花卻是不輸于紅梅。然而歷代文人雅士似乎都鐘情于梅花、牡丹一類的名花名草,很少有人會注意它的存在,從這個意義上講,迎春花屬于花中的草根階層。但草根自有草根的快樂,無論是作為農人的花籬,還是雅士的盆栽,或者就那么寂寞地長在路邊懸崖和峭壁,它一樣蓬勃地生長,熱烈地怒放,用自己明亮的黃色迎接春天的到來,沒有“名花”名聲的拖累,倒活得瀟灑自在。
我愛它在春寒中獨秀一方,獨樹一幟的超然品格。它使我想起詩人白居易的佳句:“幸與松筠相近栽,不隨桃李一時開。杏園豈敢妨君去,未有花時且看來。”只與竹林為鄰,不與世俗的桃李爭媚,只是默默地獨自開在“未有花時”的風雪之中,這是怎樣的一種品行與氣度。
以花論人,我們的志愿者長年累月的無私奉獻精神,不就是一朵朵迎春花嗎?這種品德、行為和精神的延續,就像迎春花一樣將漫山遍野。
責任編輯 孟亞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