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認為,希望工程能夠產生這么廣泛的影響,與傳播的成功是分不開的,與黃傳會的名字是分不開的。”——希望工程創始人徐永光。
20年來,海軍政治部創作室主任黃傳會把人生中最壯碩的寫作年華獻給7希望工程的傳播事業。他是一個鐵骨錚錚的軍人,卻有著一顆關愛之心,用自己手中的筆發出了“中國最真實的聲音”。那些掂著有重量、摸著有溫度的文字,改變了眾多貧困孩子的命運。
我最早接觸希望工程是在1990年,緣于我的一位溫州老多——希望工程的創始人徐永光。1889年春節剛過,時任團中央組織部長的徐永光告訴我
我準備改行了。聽后,我吃了驚。其實,他說的改行不是“下海”,而是去籌建青少年發展基金會。當年3月,中國青少年發展基金會正式成立。
不久,已是吉基會秘書長的徐永光邀請我寫一寫希望工程,我很高興地答應了。隨后,我到太行山區的完縣(后改為順平縣)采訪。
緊接著,我又去了沂蒙山,大別山黃土高原,對農村貧困地區的基礎教育現狀做了比較深入的了解。我也從此與希望工程結下了不解之緣。20年來,我一直,用自己的眼,自己的心,自己的筆,跟蹤著希望工程。
1992年,我開始寫長篇報告文學《托起明天的太陽——希望工程紀實》。那年二月,我去了廣西平果縣一個偏遠的小山村——湯那屯。對那里的貧困,其實我早有心理準備,但是真正到了那兒,我還是倒抽了一口冷氣,居然還有這么貧窮的地方?
村里的小學是所完小,三間破舊的教室眼看快要倒塌。正趕上開學的第二天,校長王尚松告訴我,全校129名學生,來報名的只80人,交了費的還不到一半,我問王校長:“一名學生每學期要交多少書本費,學雜費?”王校長說:“不到20元,但很多人還是交不起。”為了省錢,他們一般只買《語文》、《算術》和《思想品德》課本,像《自然》、《地理》、《歷史》、《音樂》、《美術》都不買。不是不想買,而是買不起。
一二十元,對于貧困的村民來說,比山還大。我當時心中可以說是懷著一種悲憤之情,回去后就將湯那屯的故事寫進了《希望工程紀實》中。作品在《當代》雜志發表后,很快被全國多家報刊選載或連載。一位江西的離休老干部寫來長信說,讀諸葛亮的《出師表》他都沒哭過,讀《希望工程紀實》,他卻不止一次落淚。冰心老人在《人民日報》上發表了《請大家都來讀》的評介文章:“《希望工程紀實》的作者黃傳會先生我不認識,但他的這篇文章卻使我看過后,就銘心刻骨,永不忘記!”
接著,我又陸續走訪了全國很多的貧困地區。吉普車、拖拉機、馬車自行車,我都坐過,常常山路顛得人渾身的骨頭像散了架似的。達還算是好的,當時很多山村還不通車,我就走著過去,鞋子不知走爛了多少雙。這些年,我的采訪本記了幾十本,壘起來有半人多高。我有一個心愿,就是讓更多的人能夠看到這些地方的情況,為希望工程出份力。于是,我把這些經歷寫成了《中國山村教師》和《中國貧困警示錄》,這兩本書和《希望工程紀實》一起被稱為“反貧困三部曲”。
從湯那屯回來以后,再一次見到王尚松校長是在北京召開的“希望工程園丁獎”授獎大會上。王校長興奮地告訴我,一些讀者看了我寫的報告文學后,被大山里的這群窮孩子感動了,在我走后的一年里,湯那屯共收到海內外各界捐款20余萬元。這些善款使這個偏僻,貧窮的小山屯有了破天荒的四個“第一”:建起了第一座教學樓,修了第一條通往鄉里的公路,架起了第一條高壓線,屯里的適齡兒童入學率第一次實現百分之百。
1998年12月,相隔了近7年之久,我重返湯那屯。一進村口,我便發現許多人家在蓋新房。老校長王尚松已經退休,新校長班壽彬指著希望小學氣派的教學樓對我說:“學校現在共有6個年級,學生125名。1992年以來,全屯考上大學的有12人。
希望工程給了湯那屯一個契機,村民們稱他們獲得了第二次“解放”。其實,湯那屯的變化只是20年來希望工程所取得的成就的一個縮影。希望工程的意義不僅僅在于救助了多少失學兒童,而是要像一口警鐘一樣時時在敲響,引起我們的民眾和政府對教育的關注。
2007年,我國開始全面推行農村義務教育免除學雜費的政策,從去年秋季開始,城市義務教育階段學生學雜費也全面免除。我國形成了城多統一的義務教育普惠制,教育公平的陽光照遍神州大地。我想每一個參與過希望工程的人都應該感到很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