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語雙關語的文體結構及修辭效應

[摘 要] 本文討論英語雙關語的結構模式及修辭效果。雙關語可分為語音雙關、語義雙關和語法雙關。雙關語的主要修辭效果在其幽默諷刺、含蓄委婉、簡明扼要、語義深刻。

[關鍵詞] 英語雙關語 雙關結構 雙關修辭效應

雙關語是英語中常用的修辭手段，它巧妙地利用語音相同、語義不同、同形異義等條件，使某些詞語或句子在特定的語言環境中具有雙重意義，一明一暗，一假一真，形在此而意在彼，引人聯想。雙關語用得恰到好處，能使語言大為增色，更好地表情達意。雙關語是一種語言技巧，具有風趣幽默、含蓄委婉、簡潔凝練、新穎別致等不同的修辭效果。按照語言的音、形、義等幾個層面劃分，雙關語有不同的分類。本文對其結構模式及修辭效應加以分析。

英語雙關語的結構模式

英語中具有兩個或兩個以上不同意義的語言材料均可以作為雙關手段。雙關語的語言單位可以是詞、詞組或語段。雙關語的類型可以分為:語音雙關、語義雙關和語法雙關。

一、語義雙關

1.同音同形異義詞

英語中有大量的多義詞，借此構成雙關語頗為常見，此種雙關語一般有兩種形式:一種是同音同形異義的詞以不同的意思出現兩次或多次;另一種是同音同形異義的詞只出現一次，其雙重含義須要依托語境得以實現。如:

(1)A deal with us means a good deal to you.

(2)So is the will of a living daughter curbed by the will of a dead father.

(3)Ask for MORE

例(1)是一句廣告用語。其妙處在于它很好地利用了deal的不同含意:“做交易”、“一筆好買賣”和“收益多多”。因此這句話可以理解為:① 跟我們做交易，是筆好買賣;② 跟我們做交易，收益多多的。例(2)是莎士比亞的戲劇《威尼斯商人》中鮑亞婭的一句話。鮑西婭的父親在臨死前立下遺囑，要鮑西婭的求婚者在金、銀、鉛三個盒子當中挑選一個，挑中了其中放有鮑西婭照片的盒子，才能和她結婚，所以鮑西婭說:“一個活著的女兒的意愿要受制于一個死了的父親的遺囑”。Will具有雙重含意，一語雙關增進了悲劇的氣氛，加強了戲劇效果。例(3)中MORE(摩爾牌)是美國的一個香煙品牌，煙身細長，煙味柔和，非常受女性煙民的青睞。由于MORE與more拼寫相同，讀音相同，而含不義同，消費者自然而然地將摩爾牌香煙與“更多”的詞義聯系起來。此處雙關修辭手法的使用，不僅直接宣傳了香煙的品牌，而且具有向廣大煙民勸購的雙重作用。

2.同音同形異義詞組

英語中有相當數量的詞組具有雙重或多重意義，為雙關語提供了豐富的語言材料。如:

(4)“What does your father do?”

“He cleans out the bank”.

“Janitor or president?”

(5)——What is your father’s name?

——lt’s Daddy.

——Yes， dear， but what name does your mother call him?

——She doesn’t call him any names.

She likes him.

例(4)中“clean out”為多義詞組，“clean out the bank”具有雙重意思:①“在銀行打掃衛生”;②“掌管著銀行”。答話人也許不愿意坦言自己的父親是清潔工，故意一語雙關地遮掩其身份，而發話人卻想弄明白，于是追問道“是清潔工人，還是大行長?”例(5)中call one’s name 有兩種意思，一是“叫某人什么名字”，二是“謾罵”。發話人意在前，而受話人卻理解成了后者。

3.多義語段

在特定情景或文化背景等語境中，借助詞匯信息、百科信息和邏輯信息等，一些構思巧妙的語段能夠產生雙重意義。如:

(6)The Sun Sets For Last Time.

(7)Welcome to the Ming Dynasty.

(8)SUN SHINES AT ST. ANDREWS.

例(6)是一條《南華早報》的英文標題，這里的Sun是指香港英文報《太陽報》。該語段表層意思是“太陽要下山了。”實際上暗指該報即將停刊。利用雙關將此消息傳給大眾，比直言其事效果更佳。例(7)是籃球明星姚明加入NBA后第一場比賽時看臺上一位球迷所舉的標語，利用特定的情景一語雙關，表達了對姚明的歡迎和對“明王朝”的期待。例(8)是中國球員孫繼海在圣?安德魯球場完成了自己英超第一粒進球后，《曼徹斯特晚報》做出的評論，利用漢語拼音SUN(孫)與英文單詞SUN(太陽)的巧合，將語言的文化意義，情境意義和比喻意義結合起來。上述3例，若不懂點常識，脫離了特定的語言環境便只能看出其表面意義，領悟不到其中的精髓所在。

二、語音雙關

語音雙關是利用兩個或兩個以上發音相同或相近而意思不同的詞，緊扣雙重語境，增添不同的感情色彩，使語音材料具有雙重或多重含義，從而獲得雙關修辭的特殊效應。語音雙關通常有以下幾種形式:

1.同音異形異義詞

英語中同音異形異義詞頗為常見，是構成雙關語的語言材料。如:

(9)On Sunday they pray for you and on Monday they prey on you.

(10)——My daughter has arranged a little piece for the piano.

——Good. It’s about time we had a little peace.

例(9)中pray (祈禱)和prey(詐取)二詞發音相同，而詞義卻大相徑庭，關涉牧師們的兩副面孔，星期天還在合掌為人們祈禱。星期一卻伸手向人們詐取。例(10)中piece(此處指一段曲子)與peace(安靜)音同義不同。發話人意在再彈奏一曲，而受話人出于自身的需要故意把piece歧解為peace，委婉地表達了自己不愿繼續再聽鋼琴彈奏，而想安靜一會兒的愿望。

2.同音異形異義語段

英語中有一些語段原本互不相干，基于巧合的因素，連成一體朗讀便產生了歧義，構成了雙關。如:

(11)——Why were you arrested at the airport?

——I was arrested at the air port， just because I was greeting my cousin， Jack! And that I said was Hi， Jack， but very loud.

(12)——Why don’ t you starve in the desert?

——Because of all the sand which is there.

例(11)中Hi， Jack 與hijack(劫機)音同，因此形成雙關，引起誤會。例(12)中sand which is與sandwiches(三明治)音同，原本風馬牛不相及的語段，由于連續，巧合成詼諧幽默的雙關語段，橫生無限妙趣。

3.近音異形異義詞

英語有一些近形近音的詞，在特定的語言環境中可以構成語音雙關。如:

(13)——Her hair looks terrible and she’s too fat. She should diet.

——She is going to， but can ’t make up her mind what color.

(14)A Budget That will Barely Budge.

例(13)是一則利用近音構成的雙關語笑話。diet的讀音近似于dye it， 發話人說的是“節食”，聽話人則理解為“染發”。例(14)中budget 與budge發音相近，首尾對照，十分醒目。

三、語法雙關

語法雙關是指通過語法手段使句子具有雙重意義，如省略手段造成的信息缺損，句子結構中修飾語具有兩種以上語法功能等。如:

(15)Customer: I’d like to try that dress in the window.

Assistant: I’m sorry， madam， I’m afraid you’ll have to use the fitting room， like everybody else.

(16)——The police are looking for a man with one eye.

——Why don’t they use two?

例(15)中trousers 之后省略了that are on display， 使in the window既可修飾try on the trousers，又可修飾the trousers。例(16)同樣，說話人的本意是a man who is with one eye 而聽話人卻理解為with one eye， they are looking for a man. 以上2例均因省略手段造成了信息缺損，以至于造成了修飾關系模糊而形成了雙關。讀起來令人啼笑皆非。

雙關語的修辭效應

英語中雙關的運用機智絕妙，獨具匠心，是高超的語言技巧，其用詞新奇生動，語義兩可，含而不露，必須悉心揣摩，仔細品味，方能捕捉其言外之意，弦外之音，領略其特殊修辭藝術效果。

1.詼諧幽默，現代英語中的雙關語的以幽默俏皮為主要特色。風趣的小笑話，幽默的小故事，以及謎語等常借助雙關增色，使之產生妙趣橫生的修辭效果。如:

(17)A professor tapped on his desk and shouted: “Gentlemen——order!”

The entire class yelled: “Beer!”

(18)Customer: I would like a book， please.

Bookseller: Something light?

Customer: That doesn’t matter. I have my car with me.

(一位教授敲打著桌子喊道:“先生們，安靜!”全班學生大聲應答:“啤酒!”)

例(17)中order一詞既可以理解為“安靜”又可以理解為“點菜”或“點飲料”，在餐館酒吧里，侍者常用這個詞問顧客，“您來點什么?”所以學生們故意開玩笑地答道“啤酒”，從而產生了風趣幽默的效果。例(18)中，書商指的是內容“輕松的，消遣性的”讀物，而顧客卻把light理解為重量“輕的”，故回答道“(輕重)沒關系，有車”。

2.冷嘲熱諷，諷刺也是雙關語的主要修辭特色。借用指槡說槐，一語雙關，對人對事針貶鞭撻。如:

(19)——Why are lawyers all uneasy sleepers?

——Because they lie first on one side， and then on the other， and remain wide aware all the time.

(20)——What do lawyers do when they die?

——Lie still

(21)——How is lawyer Jones doing?

——Poor fellow， he’s lying at death’sdoor.

——That’s great for you; at death’s door， and still lying.

例(19)的表層意思是律師在床上這邊躺躺，那邊躺躺，翻來覆去，徹夜難眠，隱含的意思是律師們先在這邊撒謊，然后又在另一邊撒謊，所以要保持著清醒的頭腦。例(20)中lie still的表層意思是靜靜地躺著，深層含義是仍然在撒謊。例(21)中lying at death’ s door 的原來意思是，“這位律師生命危在旦夕”，還可以解釋為這位律師行將就木，還在撒謊。以上3例均借助lie這個多義詞構成了雙關語，用于諷刺西方社會中那些面目虛偽、善于騙人的律師們。譏諷中含有幽默，咀嚼中回味無窮。

再看一段對話:

(22)——Where is Washington?

——He’s dead.

——I mean， the capital of the United States.

——They loaded it all to Europe.

——Now do you promise to support the constitutions?

——Me ? How can I?I’ve got a wife and five children to support.

這段對話是美國進行選舉登記時，對選民的口頭測試。其中有一系列的雙關語:Washington既指美國首都，又指美國首任總統;capital既有“首都”又有“資本”之意;support既是“支持”又是“供養”。答話人機智地抓住了這幾個多義詞，故意選擇一種含義，而排斥另一種含義，詼諧中，辛辣地諷刺了美國的政治。

3.含蓄委婉，為了避免直言其事帶來的尷尬或者發話人認為不宜直陳己見，于是便采用迂回曲折或暗示的方式來表達思想，借雙關修辭手段是極佳的表情達意途徑。如:

(23)Good Knight!

(24)IM2BZ2CU

例(23)是為莎士比亞學評論家Charles Knight所設計的墓志銘。Good Knight與Good Night諧音，以此委婉地表達了對死者的送別與贊揚。例句(24)是國外某公司經理因業務繁忙而寫在其辦公室門口的一串符號，它以英文字母和阿拉伯數字為材料，采用諧音手法構成了雙關。表面上不知所云，實則是在委婉地拒絕會見來訪的客人。依次讀出字母與數字，即是英文的:I am too busy to see you。

4.語言簡明扼要，語音押韻合轍，語義嚴肅深刻。如:

(25)We must all hang together， or we shall all hang separately.

(26)Your argument is sound， nothing but sound.

例(25)是美國獨立戰爭期間的一句名言，出自美國政治家、作家兼發明家本杰明?富蘭克林之口，它巧妙地利用了hang的多義性，深刻地闡明了一個真理——不團結則滅亡。例(26)借助sound一詞多義的特點，嚴肅地表明對對方論點的看法——聲音大(雨點小)，言之無物。上述2例都采用了一詞多義，兩度出現的形式，使句子讀起來押韻上口，不僅營造了讀音美感，而且含意深刻。

四、結論

雙關語在修辭格中占有舉足輕重的地位，是英美文學大師慣用的寫作手法。在英美報刊、廣告、小說里，雙關語

更是俯拾即是。英語雙關語的研究能夠幫助英語學習者更好地掌握這種修辭手段，進一步提高自己的語言文化素養，深入理解英語語言中的絕妙之處。

參考文獻:

[1]汪寶榮:英語雙關辭格極其分類標準評析[J].西安外國語學院學報，2001，(2):13

[2]何偉棠:王希杰修辭學論集[A].廣州:廣東高等教育出版社，2000

[3]范家材:英語修辭賞析[A].上海交通大學出版社，1992

[4]黎昌抱:英語修辭格探新[A].吉林大學出版社，2001

[5]李鑫華:英語修辭格詳論[M].上海外語教育出版社，2003

[6]陳望道:修辭學發凡[M].上海教育出版社，198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