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藝術嗓音運用中的自然之美是在運用中順應個體嗓音運用規律為前提的,是技巧和表現手法純熟為基礎的,但往往體現為自然、本色、含蓄的表現形式。
關鍵詞 自然 技巧 本色
自然,其字面上可解釋為“本來的樣子”,就是自然而然,出自天然,有自由發展之意,沒有人工雕琢。中國美學注重的是清水美蓉的自然之美,而不是錯彩縷金的人文之美。“自然”作為一種審美范疇源于道家美學。莊子在其《天道》中說“素樸而天下莫能與之爭美”,在《漁夫》篇中也說“真者,所以受于天也,自然不可易也。故圣人法天貴真,不拘于俗”。劉勰在《文心雕龍》中反復強調美和藝術的本質是自然之道的體現。
意大利著名男高音歌唱歌唱家卡魯索被稱作“自然歌唱的大師”,在研究者馬臘費奧迪所著的《卡魯索發聲方法》中有這樣的描述:“很多人將他美妙的歌喉歸功于他的聲帶……,一個簡短的分析,可以說明卡魯索美妙歌唱的真正原因不是像人們所提出的,他的特點不是因為具有罕見的發聲器官,而是按照正確、自然規律的完善的功能,形成了他典型的自然唱法。”“不只是一個而是幾個條件,生理的和心理的條件協調地組合在一個人身上,才造成了卡魯索這個人類如此異常輝煌的歌聲。這些條件能概括在幾個字內,即‘自然的歌唱”’。其實,在各種藝術嗓音運用中,都把自然之美當作追求的目標。對于藝術嗓音的自然之美我們可以從以下幾個方面去理解:
首先,藝術嗓音運用中的自然之美不是不經過訓練的純天然,而是技巧和表現手法純熟的表現
各種藝術用聲的領域都需要一定的用聲技巧,技巧的形成需要一個自然狀態到訓練階段的改造純自然狀態進入藝術發聲領域的范疇。但是,發聲技巧最終要成為創作主體的“第二自然”,主體要能夠隨情感變化自然運用各種聲音表現形式,而不應感到有對聲音刻意雕飾的痕跡。發聲技巧的追求就是最終“忘記技巧”。
其次,藝術嗓音的自然之美是在運用中順應個體嗓音運用規律為前提的
嗓音訓練和運用中一方面表現出“我一定要”“我一定會”解決問題、達到目的信心,另一方面不對自己的聲音提出不切合自身實際情況的過高要求。“順應自然”就是符合自身條件的科學訓練方法,而不去做違反自身生理條件以期達到不切實際的目的。違反個體發聲系統條件的行動,即使有再頑強的品質。只能造成機體平衡的破壞和器官的損傷。比如著名播音員林如音色甜美、純正,但音量不大,音域不寬。她所在的播音組的許多女播音員都是寬音大嗓,聲音非常洪亮。林如對她們的先天條件非常的羨慕,也覺得寬闊洪亮的聲音顯得慷慨激昂、擲地有聲,在當時很受歡迎。但她深知自己的先天條件與她們不同,洪亮、高昂的聲音決不應是自己追求的目標和理想。在聲音表現方式上,林如也充分結合自己先天條件,在特殊先天嗓音基礎上找到恰切的表現特定思想感情的聲音形式。嬰兒型會厭使音量受到局限,她就盡量減少使音量的變化成為她聲音表現手段,而主要通過唇舌幅度的變化改變單個音節字腹的音長來達到表現目的。語言的內在語氣上準確到位、分寸恰切,追求分量體現在語氣中,而盡量避免聲音上的劍拔弩張。在需要重點強調、語氣加重的地方,采取停頓、拉長字音時值等多種方法,而不僅僅是氣量和音量加大。唇舌力度、幅度的加大在這里起著關鍵作用,與適當的氣息配合,“灌滿”字音,拉長字音時值,以達到強調和突出重點的作用,從而避免了為達到特定表達效果而使用強烈氣息和加大音量的做法。
第三,藝術嗓音的自然美體現為自然、本色、含蓄的表現形式
濃厚的情感在洗盡鉛華之后。往往以歸于平淡的聲音形式體現出來。仍然以林如為例,在她的創作道路中,不論是在成功的三篇農村題材的通訊中,還是在后來《雷雨》、《阿信》的配音等文藝性題材的播音中,我們都可以感受到。關照農村日常百姓的生活時,不是完全“投入”其中。渲染他們生活的艱辛以博得理解,而是“入乎其內”之后的“出乎其外”,更高的“視點”和對“人生不易”的深刻理解通過樸實無華的語氣“淡然”地表現出來《一顆善良的心》;在撕心裂肺的痛苦的情感涌向高潮似乎最容易爆發之時,林如卻往往采取“控制音量”語氣異常平靜(《假如黨員都像她》):經歷描述經過生活種種勵練和磨難之后的主人公時,林如的聲音中并未充滿飽經滄桑的“苦難感”,更多的是信心和超脫(《阿信》)……。有聲藝術語言中常常是語句平平而出,無驚人之態,但細細體味則意味無窮。這種在聲音上不刻意渲染,而偏于“自然”的表現方式是她對生活本質的理解和認識的結果。林如認為,我們的生活是那么平凡、平常,但普通平常人的閃光的美德、品質處處存在。生活中轟轟烈烈的偉績也有,但更多偉大的事物往往蘊涵在平凡的生活當中,是平凡中見偉大的。自己所播的內容都是事實在的關于普通人的事,這些事就像發生在身邊。自己把它們講出來,也應該是實實在在的,質樸動人的,不應有什么夸張、渲染和虛假,應該還原出生活的本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