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理解一個文本,絕不能像自然科學那樣,去追求文本的客觀意義或終極意義,而應以我們的自身情境和理解去參與文本意義的再建構。
一、蓄勢而動,厚積薄發
“閱讀教學是學生、教師、文本之間對話的過程。”在對話教學中,要讓享有了“話語權”的學生真正“有話可說”,關鍵在于給予學生對話的“談資”。因此,教師必須設法為學生與課文“牽線搭橋”,與文本“共度好時光”,也為師生對話“蓄勢”。例如,江蘇溧陽實驗小學青年教師張康橋執教《望月》一文,在與學生的對話中,自然而巧妙地不斷喚醒學生的潛意識,整個課堂流暢而高潮不斷。
師:大家抬頭看看(學生抬頭看),有沒有看到月亮,
生:沒有。
師:哦,被天花板擋著呢。透過天花板,看到月亮沒有?
生:沒有。(齊)
師:呵呵,是的,白天,外面還下著雨,所以沒看到月亮。那么,你有沒有看到過月景呢?
生:我在晚上看月亮的時候,月亮就像一個非常明亮的盤子一樣。
師:月亮如月盅。
生:有的時候,我看到的月亮小得只有一個邊,就像沒有一樣。
師:月亮似銀邊,若隱若現。
師:讓我們先和月亮打個招呼吧,搞點創意哦。
生:嫦娥,你現在還在想后羿嗎?(眾笑)
生:月亮,你真漂亮,希望你一天比一天美麗。
師:深切的關懷,美好的祝愿。
生:廣寒宮,你真漂亮。我希望長大以后能成為航天員,登上月球。去尋找神話中的嫦娥。(眾又笑)
師:找到夢想中的嫦娥,有夢想,很好。
生:月亮啊,你好,我想知道你到底是荒涼之地,還是如神話中寫的那樣充滿神奇。
在這個教學片斷中,我們不難看出,張康橋老師尊重了學生固有知識的存在,與學生展開了豐富而充滿生活情趣的對話。張老師激發學生用語文的方式說出對“月”的原始認識,將學生的思維從生活的視角凝聚到對文本閱讀的期待中。所以,在接下來的課堂教學中,張老師順勢而引,順流而導,學生對文本意義的解讀呈現出了百家爭鳴的生動局面。
二、視野融合,逼近要義
語文教學從本義上講,其最主要的任務就是對文本進行解讀。語文教學中的對話過程,不是簡單的意義復制和機械的意義搬遷,更多的是一種生產性、創造性的意義生成過程。對話是師生一起去生發文本意義的過程,既不因為強調學生的主體地位而讓學生進行天馬行空的、漫無邊際的滑離主旨,從而放棄了教師作用的發揮,也不因為強調教師或者是教參的作用進行強制性的、軍閥式的意義灌輸而忽略了學生主體性的發揮。
著名特級教師孫雙金老師在談對文本解讀的重要性時提出,不但要解讀文本的“字面意”,更要體味文本的“字中意,字外意”。語文教材中的文章,文質兼美,意蘊深遠。作為語文老師,首當應以一個學習者的身份,和表面上的文本、文本后面的作者認真對話,靜心凝神地加以研讀,做好解讀文本的第一人。只有高屋建瓴,方可引導學生與文本真誠對話,讓閱讀教學回歸語文教學的本真狀態。
三、多元解讀,個性解放
作為教師,在解讀文本的過程中,應盡量做好閱讀主體的能動作用,運用已有的對文本解讀的經驗,跨越時空,與文本的主體——作者進行對話,達成心靈的共識、情感的共鳴,這也是語文教學傳承文化的必要功能與任務。教師對文本的真實解讀僅僅是閱讀教學的開始,其最終的目的還是要引導學生對文本進行生命解讀。所以,我們說,教師對文本的解讀,是語文教學的第一步,其關鍵還是要落實到課堂教學中去。我們在注重將解讀文本的方法教給學生的同時,應注重根據學生的年齡、心理、社會經驗、人生感悟等個體因素,在不歪曲文本原意、不遠離作者寫作意圖的前提下,尊重學生的個性解讀。同樣,在閱讀過程中,由于個體原有生活經驗與閱讀體驗的參與和觀照,同樣會產生各自不同的理解感悟和情感體驗。如果說教師對文本的解讀是“應識廬山真面目”的話,那么,學生對文本的理解則應是“曲調各異情亦多”。
請看一位教師執教《半截蠟燭》一課中的對話片斷。
師:請同學們各自輕聲讀讀伯諾德夫人的話(“瞧。先生們,這盞燈亮些。”),想想應該強調什么字眼。(學生各自試讀)
生:我覺得應該突出“亮字,因為只有強調油燈比蠟燭亮,才有可能巧妙地把蠟燭換下來。
師:同學們的朗讀處理都很有意思,都有各自的理由。不過,盡管咱們的處理方式不同,但有一點其實是相同的,想想是什么?
生:目的是相同的。都是為了保住那半截蠟燭。
生:都是為了避免敵人的懷疑。巧妙地熄滅蠟燭。
師:說得對。只要我們的朗讀處理都是圍繞這一點的,那么就都是允許的。下面,請你們想著這個目標,按照自己的處理方式各自朗讀這句話。
在這一個對話過程中,教者面對學生在與文本對話中生發出來的意義,充分尊重了學生閱讀的積極性與主動性。四位學生對字眼的不同理解,都是個體對特定語境中的語言文字的獨特感悟。可以說,對話實現了文本的多元解讀、師生的個性解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