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意識到每一時刻,活在每一時刻, “活在當下”一一似乎是哲學也是佛學的一一個命題。活在當下既是回顧過去又是瞻望未來,過去現在未來互為滲透。
回顧正在飛逝而去的青春時光,當思緒捋過舊目的歲月在空中盤旋,腦海中不禁跳出“流浪而叉勞累的青春”這樣一句話來。在過去的近20余年里。常常是在枯燥的思索與機械的筆墨揮灑中迎送著它們。翰墨岡緣,艱難于名利抑或青春年少存乎久遠的夢喁。
此時的思維常在一片蒙蒙的曠野里掃蕩,這片曠野存在于我的恿想里。拽著我的思想走向,尋找著,想從中覓到些什么?
時常暗自思忖,如何依托現實中的藝術,把它接近或轉為對觀念的指歸。為了滿足觀念和我個人生命體驗的期許,對慣性化的思維進行理性的探索與梳理。
我最喜歡魏晉書法。魏晉書法達到了后世任何一個時期都難以達到的高度,它已經成為‘種自由的生命形式。反映著書家最深層的生命節奏和韻律。由于讓會變幻莫測,寄情文學藝術就成為文人士大夫階層為了躲避政治災難的一種方式。
形成這一高度,我想應該有這么兩點: 一是幾種書體如草、行、楷到了魏晉都出現了錐形,趨待完善。這是書法發展的一個必然。二是與魏晉時代“俗好清談,風流相扇,志輕軒冕,情鶩皋攮”的社會土壤有關。兩晉崇尚玄學。追求自然和無極的境界,所以當時“人各有有種風骨,不拘泥于一格也”。后世皆言晉人尚韻,我們可以將這個“韻”的內核理解為:高朗、遒邁、雅正、疏誕、澹泊、逸氣、洞達,甚至還有“不屑”,如此等等不獨在書法黽可以見到。它廣泛地聯系著各種藝術風格、生命情調和文化精神。那種澄明散朗、灑脫豁達、恬淡虛無、悠然自得、沖和玄遠、優雅從容的韻昧不僅儀是書法藝術的體現,更是人的生存狀態的折射與再現。
綜觀魏晉書法及書論。其中所體現的藝術精神包含了兩種意識形態:儒家中和的審美意識,道家物我同一的審美觀念。
魏晉風度體現在書法上,是一變漢代那種大氣磅礴、森嚴歸正的書法風格,而追求意趣韻味、追求動態之美、蘊蓄之美。藝術風格屬于美學范疇,黑格爾在《美學》中說:“法國人有一甸名言:‘風格就是人本身。’風格在這里一般指的是個別藝術家在表現方式和筆調曲折等方面完全見出他的人格的一些特點。”這就指明了藝術風格產生的基本依據。書如其人,風格即人。
藝術除了需要個性、風格、還需要難度。更需要別人難以達到的筆墨技巧的難度。而嫻熟、精湛、出人意料的筆墨深度很少有人涉及,這也是當代大多書法家流于平庸的根本原因。也是魏晉書法精義式微的無奈。書法的筆墨有著獨特的審美意義,點線的表現甚至是書法創作成敗的關鍵。雖然氣韻本乎游心,但是神采生于用筆,書家得有一定的筆墨功夫,其畫方能精妙。但是要達到筆精墨妙靠的是勘學苦練。卡夫卡說過: “我的生活是出生前的猶豫。”人的命運有著不可改變的運數,惟在人們走過征程的孤旅中,靜候著命運的宣判。對于書法成就的高低,何嘗不是于一點一畫的錘煉中取得的呢。
以繁密精致的筆墨與追求詩意作為一種高級審美理想和藝術趣味,從而體現出優雅而精細的趣味。根于經典卻又超越經典,這也是中國畫藝術的學習和創作規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