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4月14日晨,青海玉樹發生7.1級強震,玉樹哭了,全國人民行動起來了,捐款、捐物、獻血……愛心源源不斷涌進災區,一批批的志愿者也趕赴災區,為了同一個目標而奮斗。
玉樹的災情,同樣深深牽動著詩人們的心,連續兩屆的青海湖國際詩歌節,也讓大家與“大美青海”結下了難卻情緣,親赴一線的愿望,也越來越清晰和堅定。
出發,到玉樹去
21日上午,接到正在外地參加活動的中國詩歌學會常務副秘書長祁人的電話,中國詩歌學會和武漢《中國詩歌》雜志準備組織一個詩人志愿團前往玉樹,讓我通知相關人員做好出發前的準備。由于青海玉樹的高海拔,對志愿者的身體條件便有了一定的限制,并且要求志愿者有一定的志愿工作經驗。于是,志愿團基本以2008年前往汶川參加志愿者的詩人為主。第一個電話我便打給了《詩歌月刊》主編王明韻,他卻因準備手術不能前往,但在電話里一再囑托,到玉樹后,一定到玉樹紅旗小學去看看,那是他去年捐助過的一個學校。接著聯系洪燭,他在山東出差,不能前去,但他也要求我們一定把他的心意帶到。《現代青年》社長兼總編的雁西當接到電話后,立即推掉在重慶召開的一個重要會議。尚未從上海世博的采訪中休息過來的《光明日報》“文化遺產”周刊主編、詩人諶強接到電話時,馬上答應并安排好自己本周要出的專版。詩人劉福君由于重感冒不能前往災區,但要我一定代他進行捐助。短短半個小時,“溫暖玉樹·中國詩人抗震救災志愿團”便確定了前往玉樹的成員名單,有祁人任團長,雁西、諶強、周占林為團員,準備23日從北京出發,奔赴災區一線。
人員確定下來后,接著是做好一切準備。正如我們2008年前往汶川抗震救災一樣,所有的吃、住、行都要自已準備,不給災區增添麻煩。首先,上網查詢到玉樹后因高原反應需要準備的藥品,并且把各種反應用藥的詳細說明打印四份。爾后,我和愛人一塊到藥店購置了大量所需藥品。
22日上午,祁人匆匆趕回北京,下飛機后來不及休息,我倆一起到商場購買去玉樹后幾天中所需要的食品:火腿腸、雞蛋、面包等等,甚至特意購買了垃圾袋。知道玉樹氣溫較低,并且有可能會下雪,帳篷、睡袋、雨衣等住宿用品也一并購買齊全。在忙碌中,精神一直處于緊張狀態,為玉樹而牽掛,為災區而擔心。
夜宿瑪多
23日下午2點多,飛機抵達西寧。青海詩人楊廷成為志愿團提供的車輛已先期到達,并且為志愿團準備了氧氣瓶、礦泉水等物品。志愿團的成員們來不及喘口氣,便忙碌地把所有物品整理裝車,準備出發直奔玉樹。
北京,已經是柳綠花紅,而西寧的柳樹剛剛綻放新綠,淡淡的鵝黃色在遠處雪山的陪襯下,告訴人們,春天剛剛到來。
汽車離開西寧,迎面撲來的是一座座高山和一條條峽谷。青海,對于志愿團的詩人們都不陌生,2006年第一屆、2008年第二屆青海湖國際詩歌節給大家留下了深刻的記憶。青海的一切在詩人們的眼中是如此親切,而玉樹的災情更讓大家揪心,恨不得車快一點兒,再快一點兒,早些到達玉樹。
當汽車穿過一個又一個峽谷,天,慢慢地黑了下來,海拔也越來越高,大家的喘氣也變得越來越沉重。尤其是諶強,前幾天剛剛跑完世博,體力的嚴重透支,讓他在短暫的睡眠中發出急促的喘氣,如同一個嚴重的哮喘病人。
已經是晚上11點多了,為了大家的安全,祁人同大家商議后決定,晚上就住在瑪多縣城。夜晚的瑪多縣城只有零零星星的燈火,海拔高度4200多米的小城鎮讓詩人們倍感親切,因為明天就要到玉樹了,在那里要住帳篷、睡睡袋,雖然這里的海拔高度讓人有點喘不過氣來,但總會有一張床,有一杯開水。然而,到了瑪多才知道,這里惟一的一個賓館早已客滿,連續跑了幾家旅社也沒有床位。有人建議看能不能找一個澡堂,在那里睡一夜也可以。可是,問了當地人才知道,縣城里沒有一個澡堂。還是在司機小權的聯系下,終于找到一個已經關門的小旅館。這是一個很簡樸的小旅館,房間的窗戶在寒風中發出夜的噓聲,那風比北京最冷的風還刺骨。但是,有一個避風的地方大家就很滿意了,而高原的反應,讓夜夢也在半醒半睡中演繹。
第二天早晨,熱心的旅館老板為大家準備了熱水洗漱,這是大家到達高原后最溫情的一個早晨。
早晨的瑪多,在太陽的照耀下,像我兒時的鄉村,有種感動在心頭漫延。簡單的早餐,詩人們知道這是抵達災區前最豐盛的早餐了。于時,僅有的四個剩菜也打包,做為在災區的特殊供應。
當汽車行至瑪多縣的西郊有黃河的第一橋——倒邦公路橋時,這座混凝土結構的六孔橋正在維修。20世紀50年代在高寒缺氧的凍土層地帶施工建設的大橋也算是一件壯舉了,休息了一夜的詩人們紛紛拿起相機,通過車窗把這個小憩一晚的地方儲存進自己的記憶深處。
坍塌的嘛呢石堆
汽車在盆地和山峰之間穿行,窗外的皚皚白雪讓人有種透心地涼。這種涼不是來自純粹的自然,而是讓大家牽掛的玉樹。
汽車像行駛在大海上的船只,在高原的懷抱中起伏行走。由于疲勞和高原反應,諶強終于堅持不住了,嘔吐后的他臉色非常難看。在大家的勸說下,他才服了些藥。但卻堅持不吸氧,因為他清楚,他要盡快地適應,因為自己到玉樹不是做為游客,而是志愿者,有許多工作等著自己去做。終于要穿越巴顏喀拉山口了,這個4824米高海拔的山口沒有讓詩人們退縮,大家下車臨時休息,也順便活動一下有些麻木的雙腿。那些從玉樹返回西寧的車隊也把這里做為臨時休息處,紛紛下車留影。
短暫的休息后,汽車繼續向玉樹行進。到達歇武鎮時,大家決定在這里用午餐,盡量保持體力和精神,以便到達災區后能盡快地投入工作。離災區愈近,大家的心愈沉重。
重新出發不久,便看到了通天河兩岸藍色的帳篷。于是,詩人們都沉默了,美麗的三江源紀念碑、充滿神話的曬經臺從車窗外飛馳而過。
終于,坍塌的房屋進入詩人們的視野。路旁的指示牌上注明:嘛呢石堆。“加納嘛呢石堆”歷經300多年歷史,有25多億塊嘛呢石,上面除了刻錄最典型的藏傳佛教六字真言外,還刻有律法、歷算、藝術等內容,據稱是目前世界上最大的嘛呢石堆,也是藏傳佛教和文化的寶貴遺產。虔誠的藏民在需要神明指引的時候,便帶著寫有祈禱經文的石頭向天上神明朝拜,當眾多的僧侶、覺姆、信徒們不斷堆放石經,使其規模隨著時間的推移而不斷擴大,逐漸堆積成藏傳佛教的寶貴文化遺產。
如今的嘛呢石堆已經坍塌,那些五顏六色的經石仿佛在向詩人講述著4月14日早晨的那場災難。而轉經的藏民從詩人身旁經過,讓詩人們的心靈在誦經聲中再次得到洗禮,同時也在心中為那些地震中失去的生命默默祈禱。
初到玉樹
抵達玉樹,詩人們的眼睛里便飽含淚水。美麗的玉樹不再美麗,坍塌的房屋和抗震救災的車輛組成一幅沉重而莊嚴的圖畫。沒有休息,團員們便向志愿團團長祁人請愿,讓他和抗震救災指揮部聯系,盡快投入到救災工作中。
在和抗震救災指揮部聯系的過程中,大家在玉樹鎮的西部,頂著漫天的風塵,到受災嚴重的街道了解情況,剛巧碰到藏族小妹妹卓嘎永措和她的姐姐,于是和她們親切交談。通過交流,了解到她們在地震中失去了父親,現在借住在親戚家,盡管日常生活在政府的幫助下已經沒有問題,但她們每天都要到已經坍塌的房子前,看看已經成為廢墟的家,因為他們思念親人,想念過去溫馨的日子。在經過一段時間交談,姐姐和妹妹終于止住了淚,這是災區人民給志愿團的第一張笑臉。
在結古鎮兵站,志愿團和青海省委宣傳部設立的帳篷指揮中心接上了頭,副部長周賢安首先向中國詩人抗震救災志愿團介紹玉樹震后情況,及當前正在進行的工作。剛巧昨天有一批先期來此的工作者返回西寧,留下的一頂帳篷便暫時做為志愿團的休息所。
大家來不及休息,便來到玉樹體育場。在玉樹州體育場,已搭建了許多帳篷,這里是醫療救助的主要場所。據了解,4月15日早晨,解放軍第四醫院醫療隊到達玉樹州后,迅速在玉樹州體育場開設野戰醫院,及時對受傷群眾進行救治,率先在這里吹響了拯救生命的集結號。目前,已經檢查治療了大量受傷群眾。當詩人們來到這里時,懸掛著各種指示標牌的帳篷前排著整齊的隊伍,那是來自災區的受傷者和病患者,他們等待著醫生為他們義診。
在一座帳篷前,碰到了四個高中學生相聚,有三個同學是到這里看望他們受災的同學。讓人感動的是,來看同學的三位同學中,有一位是地震中失去所有親人的孤兒。他沒有沉淪,沒有放棄,在忍受親人離去的悲痛中,不忘自己同學,和同學們一起攜起手來,共抗災難。
一位來自山東的個體醫生在一座帳篷前,她認真地為藏族同胞看病、開藥。她是當地一位政協委員,當得知玉樹地震后,自帶藥品來到玉樹,免費為玉樹受災群眾診治。
行走間,碰到一位護士正在給救災中出現問題的志愿者打點滴,他們就在操場上,一個志愿者舉著輸液瓶,這位護士正檢查輸液情況。在和這位姓何護士(也許是醫生)交談的時候,另一對舉著調瓶的戰士從我們身旁經過。從他們的臉上,我們看到的是堅定和自豪。
王明韻是個“大老板”
從體育場出來,大家沒有忘記來前王明韻的交待,到他捐助過的玉樹州紅旗小學了解一下震后情況。走進紅旗小學,看到滿院的桌椅,這是地震后師生從教室里搶出來的。教學樓的外墻已經裂縫,并且到處是脫落的外墻裝飾,幾間坍塌的房屋已經被清理。來到操場上,有工作人員和民警正在搭建板房。在操場上見到了學校校長付文才,當他聽說我們是王明韻的朋友并且受王明韻委托來看望時,所有的激動都寫在那張飽經滄桑的臉上。
當問及地震后是否和王明韻聯系過時,他說他從來不知道王明韻的電話,也從來沒有通過電話。祁人代表王明韻向他轉達一個詩人最誠摯的問候時,他突然愣住了:什么,王明韻是詩人?他不是一個大老板嗎?
原來,他們一直把王明韻當做是一個大老板!當得知王明韻是一家詩歌刊物的主編,并且捐助10萬元幫助他們學校建設的一個現代圖書館是他用自己的稿費時,剛才還善言的付校長頓時有點兒木訥,也許,他從來沒有想到一個詩人會用自己的稿費,并且是參加過“汶川中國詩人抗震救災志愿團”的成員,用自己寫給汶川地震的詩集稿費收入捐獻給他們。志愿團想為這個學校的恢復重建做點貢獻時,付校長激動地說:不用了,謝謝詩人們。并且當場和正在醫院治療的王明韻通話,感謝他為紅旗小學捐建了一個現代化的圖書室,他的書也很受學生歡迎。
隆寶湖的黑頸鶴
帳篷里的夜晚,詩人們不是因為住宿的簡陋而無法入睡,而是這里一切的一切,都讓大家無眠。夜里11點多了,風把帳篷雕塑成各種形狀。祁人在筆記本電腦上寫詩,雁西用紙記錄著一天的感受,諶強正在為報紙寫新聞。而由于白天的劇烈活動,我和衣半躺在被窩里,整理今天拍照的照片,準備第二天早上發到中國詩歌網上,讓所有關心詩人志愿團的朋友第一時間了解志愿團的動向。
玉樹的夜是不眠的,無數藏獒用一夜一夜的狂叫來表達自己對災難的憤怒,用不停的叫聲來呼喚失去生命的靈魂。
大家和衣半躺在床上,忘記了高原帶給身體的不適,用詞語記錄下災難對人類心靈的創傷以及災難中表現出來國之大愛人類之大義。早晨4點多的時候,再也無法入睡的我在風聲和犬鳴中打開電腦,寫下自己到災區后的第一首詩。可能是我的動靜大了些,睡得很晚的祁人、雁西也在被窩里坐起來,開始昨晚沒有寫完的文章。
25日是我們離開北京的第三天了,司機小權可能是昨夜受了涼,大家讓他吃藥后休息,我們自己駕車前往受災比較嚴重的隆寶鎮。沿途上,看到許多武警戰士在廢墟上幫助群眾尋找壓在下面的物品,而帳篷里的受災群眾生活秩序井然。
在去隆寶鎮的路上,路過隆寶湖國家級自然保護區。夾在唐古拉山和巴顏喀喇山脈之間的隆寶湖里,有許多珍稀鳥類在飛翔,尤其看到了世界珍稀高原鶴鳥——黑頸鶴,他們安詳而自在地在湖水中暢游。
每當看到路邊受災群眾的帳篷,詩人們便下車深入他們家中,了解他們災后的生活情況,并且把自己帶的水和食品送給他們。一路上,詩人們聽到藏族同胞最多的詞語是:謝謝。
中午返回玉樹,詩人們來到玉樹藏族自治州職業技術學校操場上,參加玉樹州職業技術學校09級學生轉移啟程儀式。州職業技術學校的305名學生出發前往西寧、海南州等地學習。省委副書記、省長、省抗震救災指揮部總指揮駱惠寧出席并為孩子們送行。在啟動儀式之前,詩人雁西和大家一起,向部分學生贈送他帶來的《現代青年》雜志,并勉勵他們要刻苦學習,健康成長,早日成為社會主義新玉樹建設的棟梁之材。并歡迎熱愛文學的學生在學習之余寫出優秀文學作品,《現代青年》等報刊將為他們提供發表園地。
為了深入了解災后群眾的生活情況,詩人們不顧疲勞和高原反應,經過多方尋找,到玉樹的市場上深入采訪。在格薩爾王廣場前的大街上,看到災后的人們生活秩序井然,盡管沿街的店鋪都關著門,但路邊的小攤上,從生活日用品到蔬菜一應俱全。在一個賣祙子的小攤前,一個5歲左右的小男孩吸引了大家的目光,于是,我們來到攤前和這個小朋友交談。這是一個非常健談的小朋友,普通話說得非常流利。我們買了他十雙祙子,以表示對這個堅強的災區小朋友的感動和支持。
上拉秀鄉的帳篷小學
又是一個不眠之夜。晚上大家吃過方便面后,便安排了26號的行程,到此次地震的震中上拉秀鄉去采訪。
途經文成公主廟,在這次強烈地震中,盡管許多文物古跡的建筑物遭受嚴重損毀,但幸運的是有著1300多年歷史的文成公主廟幸免于難。文成公主廟又稱大日如來佛堂,坐落在距結古鎮20公里的貝納溝,屬于國家級文物保護單位,也是青海省著名旅游景點。當我們到達文成公主廟時,正看到諸多喇嘛正在從汽車上裝卸賑災物資,一袋袋大米在他們手中傳遞,就像歷史一樣在傳遞愛。
愛,在玉樹蔓延。這是同胞之愛,手足之愛,更是心靈之愛,無疆之愛。
翻過一座又一座大山,突然聽到一座山腳下的帳篷中遠遠傳過來《沒有共產黨就沒有新中國》的歌聲,大家一掃滿身的疲憊,精神煥發。
這是一個蘭州軍區邱少云生前所在部隊某尖刀連,他們在4月15號抵達上拉秀鄉的震中搶救傷員,結束后便在上拉秀鎮駐扎下來,幫助當地受災群眾進行災后重建。他們在駐扎地搭建了一座帳篷小學,幫助當地小學生盡快復課。當我們到達時,他們已經是第三天上課了。從第一天的5個人,已經發展到現在的38位同學。在這里,詩人們見到了指導員徐榮。指導員徐榮向詩人介紹:同學們正在上音樂課,音樂老師是連隊樂隊的隊員馬天。為了讓同學位像正常學習一樣,部隊為他們制訂了詳細的課程表,仔細安排著每天5節課,有語文、數學、思想品德、美術、音樂和體育,并且專門為每門課安排了老師,因為當地的老師家庭受災,都在忙著自己家庭的災后救援和重建工作。為了不影響孩子們上課,我們參觀了部隊的帳篷,在一個帳篷中,墻壁上張貼的詩歌和繪畫吸引了大家。這是部隊戰士張博寫的地震詩歌和趙林陽為部隊抗震救災所做的速寫。他們用自己的作品,表達了藏漢一家人,軍民魚水情的宏大主題和細膩感情。我們向戰士們贈送了帶來的《中國詩歌》和《現代青年》,并向他們約稿,對于他們在抗震救災中出色的表現而表示真誠的感謝。
在學生們下課的時候,我們看到一個活躍在師生中間的藏族小朋友代青巴措。戰士們親切地稱她為“小翻譯”,她是玉樹縣第二民族中學初一的學生,由于學校尚未復課,她便來到這個臨時的帳篷小學當起了小翻譯,為戰士和小學生之間的教課做了溝通橋梁。指導員徐榮說:“她聰明機靈,漢語講得很棒,戰士們都很喜歡這個孩子。”
詩人們把自己帶來的書刊和食品送給孩子們,直到孩子們要上課時,大家才依依不舍地再見,孩子們擠在帳篷前用流利的漢語高喊:叔叔,再見。
祝福高原
27日早上4點,志愿團成員自入睡不久的夢鄉中醒來,悄悄地收拾行囊,在玉樹這個平靜的黎明離開。我們帶著全國詩人對災區同胞的掛念和祝福而來,也將帶走對新玉樹的期望和信心。
美麗的青藏高原,美麗的三江源,地震雖然震垮房屋,但它震不垮我們的精神,震不垮我們的斗志,更震不垮我們對美好未來的向往。
此次高原之行帶給詩人們精神上的巨大收獲外,額外賜予詩人們諸多感受:祁人,偏頭痛表現很突出,但沒有用任何藥物堅持到最后離開這片圣地,并且重寫了在海拔5824米行駛的個人駕車紀錄;雁西,缺少米飯的幾天生活,讓他經常摁著肚子難受;諶強,是此次惟一向高原“退賠”者,他因工作勞累的身體再次經受了高原的錘煉;我應該是身體狀況最好的一個,但上帝不會不公平,在最后的一天,嘴唇成了重災區,那種皸裂讓我幾天后想起來還異常難受。
當我們離開玉樹時,正是漆黑的黎明時分。我們堅信,有黨和政府的領導和關懷,有全國人民的愛和支持,更因為災區同胞的自強不息,重生的玉樹,一定會像涅槃的鳳凰,驕傲挺立在我們母親河的發源地——三江源,挺立在離藍天最近的地方!而那溫暖燦爛的陽光之花啊,一定會在曾經美麗的玉樹,更加美麗、堅強地綻放!
2010年5月3日于京北山野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