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非物質文化遺產生產性方式保護的幾點理解

摘要：生產性方式保護近年來成為了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的一個熱門話題，一方面，理論研究的不斷深入，為生產性方式保護提供了更科學的理論指導和方法；另一方面，實際工作的不斷推進，為生產性方式保護提供了鮮活的經驗和路徑。對非物質文化遺產生產性方式保護的研究和實踐進行一定的梳理、分析，總結生產性方式保護過程中的經驗和教訓，是為了進一步推動非物質文化遺產的生產性方式保護，使生產性方式保護取得更好的實效。

關鍵詞：非物質文化遺產；生產性方式保護；問題

中圖分類號：G12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3－854X(2010)03－0130－05

從2003年10月17日聯合國教科文組織通過《保護非物質文化遺產公約》到2005年3月6日國務院頒布《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產代表作申報評定暫行辦法》，中國的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運動得到了空前的發展和繁榮。按照《保護非物質文化遺產公約》的規定，非物質文化遺產的保護是指：“采取措施，確保非物質文化遺產的生命力，包括這種遺產各方面的確認、立檔、研究、保存、保護、宣傳、弘揚、承傳(主要是通過正規和非正規的教育)和振興。”最近幾年來。《保護非物質文化遺產公約》所強調的各種措施，在政府的強有力推動下。在各地都得到了較好的貫徹落實。隨著保護運動的更加深入，政府、學界、民眾在實踐中發現，要保持非物質文化遺產的生命力，通過生產性方式保護更有效。例如中國白酒傳統釀造技藝、重慶火鍋制作技藝等，都在生產中得到了保護和傳承。為了更好地利用好生產性方式保護這一形式，還必須厘清幾個問題。

一、生產性方式保護的理由

非物質文化遺產是人類在漫長的生產和生活實踐中所產生的物質生產和精神生產的成果。其形式和內容表現出兩個顯著特點：一是發展性：二是活態性。非物質文化遺產的這兩個特征，為我們在當下實施非物質文化遺產的生產性方式保護提高了依據和可能。

非物質文化遺產的發展性表現在各個群體和團體隨著其所處環境、與自然界的相互關系和歷史條件的變化，使代代相傳的非物質文化遺產得到創新。“非物質文化遺產具有世代相承的特點，并會在與自己周邊的人文環境、自然環境甚至與已逝去的歷史的互動中不斷創新，使廣大人民群眾產生認同，并激發起他們對文化多樣性及人類創造力的尊重。”非物質文化遺產是在一個民族或地區的民眾代代相傳、世代延續中逐漸積累形成的。并且在歷史長河中不斷進步和發展，每一歷史時期都不僅是其傳播時期，也是其再創作時期。在不同的時代，在非物質文化遺產的傳承中，民族、民眾或個人會根據現實經濟社會條件的變化，對其內容和形式賦予不同的時代特征，甚至會使其發生根本性的改變。“如在口頭文學中，同一個題材的民間故事，不同的講述人，不同的地區，不同的時代，故事情節便不一樣，甚至同一個講述者，每一次的講述也完全不相同。這種變異。有的是傳承人為了適應不同地區、不同社會、不同時代聽眾。刻意做出的改變。”非物質文化遺產的發展性。決定了不可能把非物質文化遺產放在博物館里僅供展示。必須在生產和生活實踐中讓其不斷發展。“細觀非物質文化遺產的生命史，貫穿其中的正是人類過去、現在和未來的創造力。因此，確保非物質文化遺產的生命力，就其自身而言，最關鍵的是保護和激發它的創新能力。”

非物質文化遺產的活態性表現在非物質文化遺產是通過人的“口傳身授”來“代代相傳”的。中國曲協副主席、國家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工作專家委員會委員吳文科說：“非物質文化遺產的最大特點就是‘活態性’，它與人們的生產息息相關。所以對非物質文化遺產的保護和對文物的保護不一樣，必須進行活態的保護而不是博物館式的保護。”非物質文化遺產的活態性特征，使其與其他遺產有很大的不同，即我們在對其進行挖掘、整理、研究、發展和繼承時，必須使盡可能多的民眾參與和認同。“將無形文化遺產搜集并記錄下來固然重要，但說到底，做成標本存入庫房并不是我們的最終目的。我們的真正目的是想讓這些活生生的無形文化遺產像水中之魚一樣，永遠暢游在中國文化的海洋里。生生不息，永無窮盡。”例如。人選第二批非物質文化遺產代表作世界名錄的古琴音樂，其意義是通過古琴這個載體來保護和傳承即將消失的人類音樂杰作。被譽為天籟之音的古琴音樂，是人類以高雅淡薄之心與自然萬物相通而創造出來的人類音樂精品。但它必須通過“活的”、“有音樂天賦的”人才能很好地傳承和發展。如果沒有這樣的人選，雖然我們可以通過現代技術很好地把古琴保護下來，而且可以通過現代技術把其音樂錄制下來供后人欣賞，但是。真正的古琴音樂藝術將會永遠消失。

基于非物質文化遺產的特點。生產性方式保護是一種符合非物質文化遺產存在形態和傳承特點的保護方式。非物質文化遺產必須進行“發展性”和“活態性”保護。而從生產和消費的關系來看，有需求，就有消費，有消費就要有生產，所以把非物質文化遺產納入生產性方式保護是有其合理性的。非物質文化遺產的保護不應該是僵化的消極保存。而應該是在不違背和破壞其核心價值和核心技藝的情況下，將之引入生產領域，讓更多的非物質文化遺產進入到當代人的生活中去，讓現代人享受祖先留給我們的物質財富和精神財富，使之在生產和生活實踐中得到積極的保護。從這個意義上講，非物質文化遺產的生產性方式保護，是一種更具生命力和延續性的保護和傳承方式。

二、生產性方式保護的范圍

按照聯合國《保護非物質文化遺產公約》的分類，非物質文化遺產有五個大類。即：(1)口頭傳說和表述，包括作為文化載體的語言：(2)傳統表演藝術；(3)民俗活動、禮儀、節慶；(4)有關自然界和宇宙的知識和實踐：(5)傳統手工藝技能。在國務院《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產代表作申報評定暫行辦法》中，還加上了一條：與上述表現形式相關的文化空間。《國家名錄》又具體地分了十類，即民間文學、民間音樂、民間舞蹈、傳統戲劇、曲藝、雜技與競技、民間美術、傳統手工技藝、傳統醫藥、民俗。可以看出，它們都源于人們的生產和生活實踐，都是人類物質生產和精神生產的結晶。因此都可以通過一定的途徑納入物質生產或精神生產之中。

現在的問題是，人們在談非物質文化遺產生產性方式保護的時候。主要是針對物質生產的內容，如傳統手工技藝、傳統醫藥炮制等等。而對于其他的內容很少涉及。其實，我們應該認識到精神產品的生產也是一種生產。人類和動物不一樣，不僅有物質產品的需要和生產，同時也有精神產品的需要和生產，生產不僅是對客觀外部世界的改造，也是對主觀自我的創造和改造，我們需要好的民間文學、民間音樂、民間舞蹈、傳統戲劇、曲藝、雜技與競技、民間美術等來豐富自己的生活。只不過精神產品的生產和物質產品的生產，其方式不完全一樣，我們一般是用創作來表示。在大力提倡發展文化產業的今天，把非物質文化遺產的許多樣式和內容通過文化產業的發展來進行生產性方式保護是完全可以做好的。如天津楊柳青年畫、東北“二人轉”等，都在文化產業化方面走出了比較好的路子。(在這里，我們不去爭論是否保持了其“原真性”，因為“原真性”與“發展性”是一個永恒的話題。我們記住小平同志的那句至理名言就行了：發展才是硬道理。)在文化產業發展的過程中，我們應該把非物質文化遺產作為一種特殊的文化資源和資本，在對非物質文化遺產的歷史源流、文化價值、生存狀態、保護和傳承方式進行研究的同時，還應加強對非物質文化遺產的經濟價值及其轉換機制、實現方式的研究，為非物質文化遺產的生產性方式保護提供可行的方法和路徑，使非物質文化遺產能夠與其他文化產業并舉共存、互補互益，以促進非物質文化遺產對經濟的貢獻。同時，這也可以增加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和傳承的經濟基礎，推動和實現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事業由消極保護向積極保護的轉變。

在對非物質文化遺產進行生產性方式保護的時候，應該特別注意的是：非物質文化遺產雖然都可能進行生產，但不一定要進行生產性方式保護。非物質文化遺產生產性方式保護是在市場經濟和現代工業文明的基礎上提出的，因此，必須要有需要，有消費，有市場，才能生產。“需求決定了生產和發展，對非物質文化遺產的保護來說也不例外。生產性方式保護要在當代社會背景下運行。”國家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工作專家委員會委員馮立異說：“手工藝不能與現實生活脫離，世界上也沒有一成不變的手工藝，宋元瓷器就與唐代的不同。也不是所有的非物質文化遺產都有生產性，像鉆木取火更多的是表演性。”因此，我們在對非物質文化遺產進行生產性方式保護的時候，還應該進一步解放思想。理清思路。只要是民眾需要的。有市場基礎的，我們都可以用生產性保護的方式來進行。從非物質文化遺產的實際情況來看，那些確實沒有需求、沒有市場的，也只能作為一種文化遺產來保留了。而硬要去用生產性方式保護，可能也是不現實的。

三、生產性方式保護的生產

用生產性方式保護非物質文化遺產，就是要把非物質文化遺產加工或創作成產品，推向市場。“非物質文化遺產生產性方式保護是指通過生產、流通、銷售等方式。將非物質文化遺產及其資源轉化為生產力和產品，產生經濟效益。并促進相關產業發展，使非物質文化遺產在生產實踐中得到積極保護，實現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與經濟社會協調發展的良性互動。”但是，在具體的生產方式的選擇上還有許多值得探討的地方。非物質文化遺產特別是其物質產品部分，其產生是在傳統生產條件下完成的。不能簡單地采用現代工業生產的方式和方法。現代的生產方式和方法，對于非物質文化遺產的生產性方式保護，有些可用，有些不可用，這要根據非物質文化遺產的具體特性來進行選擇。

現在的問題是：許多地方一說非物質文化遺產的生產性方式保護，就把它與產業化結合起來。我們理解地方政府的良好愿望，因為產業化是現代市場經濟發展的重要標志，是一個行業能夠得到興旺和發達的關鍵。產業化有一個顯著特征，就是要達到一定規模。對于非物質文化遺產來說，有一部分可以產業化，例如白酒釀酒、中藥炮制等，但也有許多是不能產業化的。其原因主要有兩點：一是標準的影響。工業生產規模化的前提是產品能夠標準化，但對于許多非物質文化遺產來說。是很難標準化的。這不僅在于它的歷史價值、文化價值、藝術價值就體現在它的差異化中，就是它的經濟價值也體現在它的差異化中。“產業化要求有規模、有標準，但文化要求有個性、要求獨特、要求差異。”所以，有的非物質文化遺產只適于少量生產，并且這樣反而價值更高。二是市場的影響。非物質文化遺產的地域性特征是非常明顯的。因而非物質文化遺產的產品除了少量的會有很廣闊的市場，對于絕大多數產品來說，所面臨的更多的是細分市場。這種市場特征。使非物質文化遺產在進行生產性方式保護時。不可能以盲目的規模擴大而獲得市場。所以，對于不同的非物質文化遺產進行生產時采用什么樣的生產方式，要慎之又慎，要有區別地對待，不能不加區別地一律用“產業化”的方式。一旦把不應該產業化的非物質文化遺產的樣式或內容產業化，就有可能使其原有的技藝和價值失去。而其產品推向市場后并不能獲得消費者的認同，因為他們不能從這些產品中獲取應有的價值。瑞士鐘表業其實在這方面給了我們有益的啟示，其手工制作的手表比機器制作的價值要高無數倍。中國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中心副主任田青說：“在西方一些后工業化國家，人們已經重新發現了手的價值，最精致的西裝，都是手工縫制的，最有價值的玻璃，都是當場吹出來的。”

在非物質文化遺產的生產性方式保護中，最好的狀態應該是傳統生產方式與現代工業生產方式互補、共存。對于非物質文化遺產的生產而言，工業技術和手工技藝各有自己的優缺點，兩者不可能完全互相替代。傳統生產的“差異化”和大工業生產的“標準化”，是手工生產方式與工業生產方式的本質區別。文化差異性是非物質文化遺產重要的“生產基礎”。也是最重要的“非物質”因素。“非物質文化遺產的傳承，除了技術層面的需求外，還具有思想、心靈、精神等方面的訴求愿望。因為非物質文化生產不同于工業化生產的過程。本身有著強烈的個人手工性質，存在著深刻的精神需求。”以最具現代工業生產特點的白酒釀造業為例，它的核心技藝仍然是“非物質”的因素起重要作用。瀘州老窖從原料保護地生產以及制酒曲和釀酒工藝，都有獨特的技藝所在。它們都在代代相傳的制酒師的“掌控”中：酒的度數，傳統的大師，用手指攢一下，輕輕一搓即可知道。或者倒酒看酒花——酒的泡沫、形態就知道。“勾兌一直是釀酒過程中比較神秘的工序，勾兌師憑自己的味道進行搭配，如同五行相克一般，把不同輪次的酒調在一起，尋找味道之間的平衡與層次感。”

四、生產性方式保護的產權

在對非物質文化遺產進行生產性方式保護的過程中，有一個重要的瓶頸——所有權制約著其發展。無可否認。在市場經濟條件下，對于非物質文化遺產的生產性開發和利用。有其巨大的經濟價值，但由于其產權不明晰，導致了在非物質文化遺產資源爭奪中的許多“公地悲劇”。例如，近年來在非物質文化遺產生產性方式保護中出現了“小肥羊”品牌之爭及重慶火鍋的“潲水油事件”、“罌粟殼事件”等許多由于產權不明晰造成的問題。

非物質文化遺產的所有權，除了少部分能明確。大多數是很難明確的。從非物質文化遺產產生和傳承的具體過程看，非物質文化遺產的內容和樣式是一個國家、民族或人群在長期生產生活實踐中集體創作、集體加工而成的，反映了特定國家、民族或者人群的歷史的物質和精神生產方式和生產能力。一個群體或團隊的任何一個人都可能是某一非物質文化遺產的創作者、參與者和傳播者。由于世代相傳，歷史的演變，一般情況下。我們已很難確定出明確的“所有者”，如土家族傳統食品中的“合渣”、“炸廣椒”，在中部許多城市的一般飯店都會有這兩個菜品，而且人們會很自然地把它視為土家族的傳統食品。其實，在土家族生活的區域幾乎家家都會做這兩種菜。沒有人會說這是他的“專利”。就是我們現在能“明確”的“傳承人”，許多人也僅僅是某一非物質文化遺產的代表而已，并不能表示他就是真正的所有權人。因此，在對非物質文化遺產進行生產性方式保護的時候，就存在一個“所有者缺位”的問題。這種“所有者缺位”的情況，往往會導致在對非物質文化遺產進行生產性方式保護時“公地悲劇”的發生。對非物質文化遺產有現實直接經濟效益的樣式和項目，大家是“一擁而上”。像“唐僧肉”一樣，見者有份，而對其保護就可能不負任何責任。

市場經濟是法制經濟，在市場經濟條件下進行非物質文化遺產的生產性方式保護也不能例外。在非物質文化遺產的生產性方式保護過程中。可能涉及著作權法、文物保護法、商標法、專利法等法律，但是。這些法律都是以現代工業文明和市場經濟為基礎的，在針對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時，暫時難以適用。如著作權法在保護傳統手工藝技能時存在著如何把握期限、主體、獨創性等問題；商標法在保護傳統手工藝技能時存在著誰是注冊主體、怎樣轉讓等問題；專利法在保護傳統手工藝技能時存在著如何確定發明人、判定是否具有新穎性等問題。所以。在對非物質文化遺產進行生產性方式保護的時候。應該充分利用和完善有關的法律、法規，通過法律、法規對非物質文化遺產生產性方式保護過程中的營造、占有、使用、處置、利潤、規模、方式、環境等實行全方位的法律規范和控制，使非物質文化遺產的生產性方式保護在市場經濟條件下能夠有序地進行。

產權問題、法律問題都是由非物質文化遺產的特殊性造成的，而且，對非物質文化遺產進行生產性方式保護是在現代市場經濟條件下提出的，出現這樣或那樣的問題是很正常的，就跟我們進行的改革開放一樣。許多事情也是“摸著石頭過河”。在實踐中解決問題。因此，在非物質文化遺產生產性方式保護實施和發展的過程中。應該通過政府、學界、民眾的共同努力。從制度層面、法律層面厘清有關的各種問題，并且提出實是求事的解決方法和路徑。為非物質文化遺產的生產性方式保護提供良好的制度環境和社會環境。

五、生產性方式保護的企業

在進行生產性方式保護過程中，最終的實施者是各種各樣的企業組織。根據非物質文化遺產的內容和樣式以及中國的實際情況。現有的企業形式主要是公有、民營、個體、混合等。不管何種形式，在現代市場經濟體制下，要使生產性方式保護獲得成功，這些企業組織必須進行適應現代市場經濟的改革和創新。

一是要面向市場。非物質文化遺產是在農業文明為主的條件下產生的，要在當下進行生產性利用和開發，必須面向市場。傳統品牌要主動放棄優越感，從貴族走向平民，按照市場經濟的規律，圍繞多層次、多變化的市場需求，開展全方位的市場爭奪，穩定提高市場占有率。面向市場，就是要以市場為導向，根據今天人們的需要來確定生產。龍泉寶劍在冷兵器時代是戰爭的利器，但在現代，其武器的功能已基本消失，人們對它的需求主要在于它所表現出的獨特的裝飾性。如果脫離了現實生活，離開了人們的需求，這種生產是沒有意義的。因為，這種生產只能生產出“產品”，而不是商品，這樣的生產就沒有活力，也就達不到對非物質文化遺產的生產性方式保護。

二是要明晰產權。在對非物質文化遺產進行生產性方式保護的時候，不論是何種企業組織形式，都要明晰產權，這樣才能使之在一個有活力、有效率的產權機制之中，才能大幅度提高非物質文化遺產產品的市場競爭力。就中國的具體情況而論，產權不明有兩方面的原因：一方面是由非物質文化遺產本身的特殊性所致；另一方面是由于新中國成立后，有一部分傳統手工業企業，經過社會主義改造，進行了產權的公有化，而在改革開放后，又進行了資產重組、企業改制等實踐，所以說，在非物質文化遺產生產性方式保護中，中國的企業組織表現出特殊的復雜性，這種復雜的情況，造成了非物質文化遺產生產性方式保護過程中的效益不高、資源過度開發等問題。因此，要保證非物質文化遺產生產性方式保護健康發展，建立起與市場經濟相適應的產權制度是非常必要的。

三是要技術創新。要對一些較原始的生產操作方法進行改進，要緊跟時代的步伐將當代先進的信息技術和現代設備引入生產中，不斷追求技術上的創新，樹立技術改造的超前意識，提高非物質文化遺產的競爭力，借用瀘州老窖集團的一句話就是“該傳統的要傳統。該現代的要現代”。“傳統手工藝是一種先于現代工業技術并與之迥然有別的技術形態，但是一旦導人生產也是一種可以在現代文明中與現代工業生產并舉共存的產業形態。”對于非物質文化遺產生產性方式保護而言，在保持“非物質”因素特質的情況下，把一些純體力性質的工作交給機器去做是完全可以的，這樣一方面可以減少生產者工作的體力強度。另一方面可以提高勞動生產率。

四是要培養人才。非物質文化遺產在進行生產性方式保護時存在的一個很重要的問題，就是許多相關的項目缺乏人才。這里的人才，不僅僅是指某一項目的“傳承人”。而且更重要的是指進行生產性方式保護的專門人才。非物質文化遺產的生產性方式保護，既然是面向現代市場經濟。就需要一批精通產品專利知識、性能特點、經營狀況、對手情況，又掌握國際慣例、法律法規、民俗習慣以及社會政治經濟情況的專門人才。因此，在非物質文化遺產生產性方式保護的發展過程中。還必須把人才培養作為一個重要任務來抓。目前，許多成功的企業都在這方面下了功夫，成立了相應的人才培養機構。

(責任編輯 劉龍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