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克思恩格斯全球化思想的當代闡釋

摘要：160多年前，馬克思主義創始人從歷史唯物主義的高度，運用“世界歷史”的重要思想，揭示了全球化的歷史開端和演進規律；通過對資本主義發展及其本質的分析，科學地闡明了全球化的內在本質與歷史趨勢。當今全球化的發展進程并沒有超出馬克思主義創始人關于全球化的特點、本質和發展規律的論述，馬克思恩格斯的全球化思想是我們認識和解讀當今全球化問題的理論鑰匙和思想武器。

關鍵詞：馬克思恩格斯；世界歷史；全球化；社會主義

中圖分類號：A81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3－854X(2010)03－0025－05

進入新世紀以來，全球化發展因一系列負面因素的影響而出現了嚴重的偏差，處于加速失衡的危險境地。尋求治理全球化成為當今世界和國際社會面臨的重要任務。其實，早在160多年前，馬克思恩格斯就對全球化問題作過科學預見和深刻論述。他們從歷史唯物主義高度，以“世界歷史”的理論形態對工業革命和世界市場的歷史意義的分析，對資本主義產生、發展及其滅亡的歷史過程的揭示。對共產主義代替資本主義的歷史條件的強調，仍給我們正確認識當今全球化現象以寶貴的啟示。

一、通過“世界歷史”的獨特思想科學揭示全球化的歷史開端與演進規律

一般認為，馬克思恩格斯對社會歷史發展的研究主要是從兩個方向展開的：一是運用唯物史觀從縱向上研究了生產方式的內在矛盾及其發展趨勢，將歷史發展歸結為五種社會形態依次更替的過程：二是從橫向上研究了近代以來不同國家、民族及地區之間的相互關系，將歷史的發展概括為民族歷史向“世界歷史”轉變的過程。面對當今復雜的全球化問題。迫切需要加強對后者的研究。其實，早在19世紀40年代，馬克思主義創始人所提出的“世界歷史”理論中就包含著全球化的意蘊和科學思想。馬克思恩格斯以敏銳的洞察力注意到全球化這一歷史發展趨勢，并以具有特定含義的“世界歷史”概念分析、揭示了全球化的產生及其發展規律。這些思想主要集中在《德意志意識形態》和《共產黨宣言》等著作中。

在馬克思恩格斯看來，在“民族歷史”向“世界歷史”的轉變中，就產生了“全球化”的趨勢，“全球化”的歷史進程就開始了。在《德意志意識形態》中，他們比較多地使用了“全球的”、“全面的”、“普遍的”、“全面的依存關系”、“世界歷史性的”等概念。以同“氏族的”、“民族的”“地域性的”等概念相對應，并且在用到“世界歷史性”、“世界歷史意義”、“普遍”與“氏族”、“地方性”等概念時，他們往往用黑體字標明，以示強調。這樣，他們就把人類的交往活動劃分為兩個層次。一個是民族的、地方性的歷史，另一個是世界性的普遍交往的歷史。在第一個層次上，馬克思說，德國人的事情“僅僅是德國人本民族事情。而且對德國說來也只有地域性的意義”。在第二個層次上，歷史就由民族歷史向世界歷史轉變。“如果在英國發明了一種機器，它奪走了印度和中國的無數勞動者的飯碗，并引起這些國家的整個生存形式的改變，那么，這個發明便成為一個世界歷史性的事實；同樣。砂糖和咖啡是這樣來表明自己在19世紀具有的世界歷史意義的：拿破侖的大陸體系所引起的這兩種產品的匱乏推動了德國人起來反抗拿破侖，從而就成為光榮的1813年解放戰爭的現實基礎。”馬克思恩格斯進一步認為，在歷史發展過程中，各個國家、各個民族之間的原始封閉狀態逐步被打破，隨著橫向聯系的擴大，歷史發展的趨勢也就越來越向世界歷史轉變，歷史也就越來越成為世界歷史。當然，馬克思恩格斯強調，這個轉變是一種客觀歷史規律和趨勢，即“歷史向世界歷史的轉變，不是‘自我意識’、宇宙精神或某個形而上學怪影的某種純粹的抽象行動，而是完全物質的、可以通過經驗證明的行動，每一個過著實際生活的、需要吃、喝、穿的個人都可以證明這種行動。”可見，在馬克思恩格斯看來，近代以來歷史開始向世界歷史轉變，“世界歷史”的出現就意味著“全球化”的萌芽和產生。

馬克思恩格斯是用“世界歷史”理念來表述“全球化”意蘊的，這實際上是他們對全球化內涵進行的歷史表達。在他們看來，正是在資本主義時代，人類社會才真正開始擺脫以往單個的、地域性的存在而發展成為世界歷史性的存在。因為由于生產力的發展一步一步造成了社會分工的普遍化，同時也就造成了交往普遍化，加之資本主義生產方式又沖破了民族國家的壁壘。使得分工和交往發展成為世界性趨勢。從而使個人之間的、民族之間的聯系日益緊密。馬克思恩格斯在《共產黨宣言》中寫道：“資產階級。由于開拓了世界市場。使一切國家的生產和消費都成為世界性的了。”由于不斷擴大產品銷路和獲取利潤的需要，“驅使資產階級奔走于全球各地。它必須到處落戶，到處開發，到處建立聯系。”因而，“過去那種地方的和民族的自給自足和閉關自守狀態，被各民族的各方面的互相往來和各方面的互相依賴所代替了。”由此。馬克思恩格斯總結道：人類之間“各個相互影響的活動范圍在這個發展進程中越是擴大。各民族的原始封閉狀態由于日益完善的生產方式、交往以及因交往而自然形成的不同民族之間的分工消滅得越是徹底，歷史也就越是成為世界歷史”。可以說，馬克思恩格斯用“世界歷史”的理念表達了“全球化”的歷史意蘊。

馬克思恩格斯充分肯定了資本主義在全球化過程中的重要歷史地位和革命作用。他們在《德意志意識形態》中就指出，資本主義首先開創了世界歷史，因為它使每個文明國家以及這些國家中的每一個人的需要的滿足都依賴于整個世界，因為它消滅了各國以往自然形成的閉關自守的狀態。在《共產黨宣言》中進一步強調：在近代歷史上創造了巨大生產力的資產階級和資本主義生產方式在開創全球化過程中起了非常革命的作用。如它消滅了古老的民族工業，代之以新的工業；它消滅了各國以往自然形成的閉關自守狀態，把一切民族甚至最古老的民族都卷到文明中來了；它迫使一切民族采用資產階級的生活方式，使未開化和半開化的國家從屬于文明的國家，使東方從屬于西方。在他們看來，資本主義開創的全球化不僅使民族匯入世界歷史，而且使“地域性的個人為世界歷史性的、經驗上普遍的個人所代替”。“而各個人的世界歷史性的存在，也就是與世界歷史直接聯系的各個人的存在”。所以，資本主義不僅開創了人類社會全球化進程的歷史起點，而且使每一個民族和每一個人都深深地卷到“世界歷史”的巨流中。

馬克思恩格斯還分析了“世界歷史”形成的物質根源，并揭示了全球化的發展和演進規律。馬克思指出，近代“世界歷史”的形成取決于三個方面的因素，這就是生產力、分工和交往的發展。“各民族之間的相互關系取決于每一個民族的生產力、分工和內部交往的發展程度。這個原理是公認的。然而不僅一個民族與其他民族的關系，而且這個民族本身的整個內部結構也取決于自己的生產以及內部和外部的交往的發展程度。”這樣，生產力的發展促進社會分工的深化，而分工反過來又推動生產力的發展，從而出現“交往革命”。因此，馬克思恩格斯認為，“全球化”的發展取決于兩個基本條件即普遍交往和生產力的不斷發展，而生產力的發展是全球化的基礎。在他們看來，全球化是與人的社會活動相聯系的客觀歷史過程，而與人的物質實踐活動相聯系的世界歷史過程，說到底就是以生產力的發展為基礎的社會發展過程。只有隨著生產力的發展。地域性的存在才能夠轉變為世界歷史性的存在。因此，生產力的發展是歷史向世界歷史轉變的基礎，是全球化的最終決定力量。同時，馬克思還認為，生產力的發展與全球化進程的關系不是單向的，而是雙向互動的。“世界市場使商業、航海業和陸路交通得到了巨大的發展。這種發展又反過來促進了工業的擴展”。可見，生產力發展與全球化是一個相互影響的歷史過程。一方面生產力發展推動全球化進程，全球化反過來又促進生產力進一步發展。這是全球化發展和演進的基本規律。

二、結合資本全球擴張的事實深入闡明全球化的內在本質與歷史趨勢

馬克思恩格斯不僅運用“世界歷史”的獨特理念科學揭示了全球化的歷史開端與演進規律，而且結合資本主義全球擴張和資本不斷增殖等事實闡明了全球化的內在本質、雙重影響和歷史趨勢。

馬克思恩格斯認為，資本主義之所以必將造成經濟的全球化，是由資本的無限增殖和擴張本性所決定的。從而深刻揭示了全球化的本質及其根源。馬克思在《資本論》中借用別人的語言對資本惟利是圖的本性進行了形象而深刻的描寫：資本“這種不可遏止的追逐利潤的狂熱，這種可詛咒的求金欲，始終左右著資本家”。資本為了謀求利潤必然會無休止地運動。因為，“資本害怕沒有利潤或利潤太少，就像自然界害怕真空一樣。一旦有適當的利潤。資本就膽大起來。如果有10％的利潤。它就保證到處被使用；有20％的利潤，它就活躍起來；有50％的利潤，它就鋌而走險：為了100％的利潤，它就敢踐踏一切人間法律：有3000／0的利潤。它就敢犯任何罪行，甚至冒絞首的危險。如果動亂和紛爭能帶來利潤，它就會鼓勵動亂和紛爭。走私和販賣奴隸就是證明。”因此。當一國的資源、市場滿足不了資本最大限度地追逐利潤的要求，進而限制了資本積累和資本成長的時候，雄心勃勃的資本就必然會超越國界，到全球任何一個地方去尋找新的投資機會，去開拓新的世界市場，全球化的進程也就由此而開始。可見，追求全球化的趨勢是資本的固有本性，創造世界市場的趨勢已經直接包含在資本的概念本身中，全球化從本質上說一開始就是資本力量自發作用的結果。因此，“資本一方面……要奪得整個地球作為它的市場，另一方面，它又力求……把商品從一個地方轉移到另一個地方的時間縮減到最低限度。資本越發展……也就越是力求在空間上更加擴大市場，力求用時間去更多地消滅空間。”馬克思不但科學地預見到了資本全球化的趨勢，而且從商品經濟和資本運動的規律性揭示了資本全球化的根源。“利潤是資本主義生產的推動力，只有那種在生產上有利潤可得并且有機會提供利潤的東西才會被生產出來”。所以，全球化的根本驅動力是資本積累的內在沖動。資本的擴張性的最終根源是生產的社會化趨勢，而生產社會化的最大極限無非是生產的全球化。生產力決定生產關系，生產的全球化勢必導致資本主義生產關系的全球化，從而把資本主義的基本矛盾擴張到全球。

馬克思恩格斯早在160多年前就認識到了全球化對人類社會發展的雙重影響。一方面，全球化一開始就是資本的擴張和資本主義生產方式的拓展，從而形成了世界統一市場，客觀上會促進生產力的普遍發展。另一方面，馬克思恩格斯也深刻揭示了全球化過程中資本主義將成為“世界歷史”發展的“桎梏”。盡管其發展使歷史進入到“世界歷史”，但是由于“新發現的土地的殖民地化，又助長了各國之間的商業斗爭，因而使這種斗爭變得更加廣泛和更加殘酷了”。所以，在資本主義條件下，“單個人隨著自己的活動擴大為世界歷史性的活動，越來越受到對他們來說是異己的力量的支配(……)，受到日益擴大的、歸根結底表現為世界市場的力量的支配”。恩格斯特別強調，機器大工業的發展和世界統一市場的建立引起了兩個結果：其一，“單是大工業建立世界市場這一點，就把全球各國人民，尤其是各文明國家的人民。彼此緊緊地聯系起來，以致每一國家的人民都受到另一國發生的事情的影響。”其二，“大工業使所有文明國家的社會發展大致相同。以致在所有這些國家，資產階級和無產階級都成了社會上兩個起決定作用的階級，它們之間的斗爭成了當前的主要斗爭。因此，共產主義革命將不是僅僅一個國家的革命，……它是世界性的革命，所以將有世界性的活動場所。”可見，隨著全球化的發展，資產階級無法克服資本主義的種種弊端。造成資產階級用來對付封建主義的“武器”現在卻對準自己了，這種全球化發展的必然結局同樣也是不可避免的。

馬克思恩格斯不僅深刻論述了當時全球化發展的特點并科學預測了它的發展趨勢。認識到當時全球化發展的結果將是資本主義制度“推行”到整個世界，而真正意義的全球化必將是共產主義的全球化。他們還具體分析了由資本主義和資產階級所主導的全球化造成的世界格局。即資產階級正像它使鄉村從屬于城市一樣，它也使未開化和半開化的國家從屬于文明的國家，使農民的民族從屬于資產階級的民族，從而使東方從屬于西方。長此以往，結果就將是“各民族的精神產品成了公用財產”，“民族的片面性和局限性日益成為不可能，于是由許多民族和地方的文學形成了一種世界的文學”。同時，他們精辟地闡述了這種全球化由經濟到政治的發展趨勢，并強調，“各自獨立的、幾乎只有同盟關系的、各有不同利益、不同法律、不同政府、不同關稅的各個地區，現在已經結合為一個擁有統一的政府、統一的法律、統一的民族階級利益和統一的關稅的統一的民族。”在馬克思恩格斯看來，這種資本的全球化將導致經濟、政治和文化的全球化趨勢，從而為共產主義的生成創造重要條件。沒有“世界歷史”的發展，便不會有共產主義的形成，而共產主義是以生產力的普遍發展和與此相聯系的世界交往為前提的，因而它絕不是地域性的存在。共產主義只有作為“世界歷史性的”存在才是可能的。同樣，共產主義是以生產力的巨大增長和高度發展為前提的。因為。

“只有隨著生產力的這種普遍發展，人們的普遍交往才能建立起來：普遍交往，一方面，可以產生一切民族中同時都存在著‘沒有財產的’群眾這一現象(普遍現象)，使每一民族都依賴于其他民族的變革；最后，地域性的個人為世界歷史性的、經驗上普遍的個人所代替。”而“每一個單個人的解放的程度是與歷史完全轉變為世界歷史的程度一致的”。只有交往的普遍發展，“單個人才能擺脫種種民族局限和地域局限而同整個世界的生產(也同精神的生產)發生實際聯系，才能獲得利用全球的這種全面的生產(人們的創造)的能力”。可見。馬克思恩格斯所期望的最終全球化并不是當今的全球化，而是共產主義這種新的社會形態的出現。他們認為，“無產階級只有在世界歷史意義上才能存在，就像共產主義——它的事業——只有作為‘世界歷史性的’存在才有可能實現一樣。”因此，全球化共產主義社會的最終出現是馬克思恩格斯對全球化進程認識的理想和目標。

三、運用馬克思恩格斯的全球化思想解讀當今全球化問題

馬克思恩格斯的“世界歷史”現發表160多年來。人類社會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當今全球化的發展進程既有證實了馬克思恩格斯科學預見的情況，也有他們不可能預見到的一些新情況和新問題，還需要我們作深入的研究和思考。但總起來看，馬克思恩格斯的全球化思想是我們解讀當今全球化問題的理論鑰匙和思想武器。

馬克思恩格斯的全球化思想已經得到國際知識界的廣泛認同。在馬克思恩格斯看來，近代以來的全球化是隨著民族國家不斷發展和世界市場的逐步形成而出現的，其實質是西歐資本主義生產方式和社會制度向全球擴展，并使世界資本主義化的過程。在資本主義興起之時，全球化就開始了自己的歷程，只不過當今世界經濟全球化的現象更加突出及其趨勢大大加強而已。令人驚訝的是，馬克思恩格斯早在160多年前就以其驚人的洞察力注意到世界經濟全球化這一歷史發展趨勢，宣告了全球化時代的到來。《卡爾·馬克思傳》的作者弗朗西斯·未恩認為，“他(指馬克思——筆者注)的很多思想現在看來都非常現代也很新鮮。也許這些思想現在比他當年寫作時更能引起共鳴。例如關于全球化的論述。關于技術變化的速度以及這種變化對社會的影響，社會關系等等。”歷史學家埃里克·霍布斯鮑姆說：“《共產黨宣言》里對全球化的本質和效果有著驚人的預言。”這再次彰顯出馬克思恩格斯思想的獨特魅力。

馬克思恩格斯的“世界歷史”理論和全球化思想是我們考察當今全球化現象的銳利武器。當今全球化的發展進程中因為一系列負面因素的影響而出現了嚴重偏差，特別是某些主觀的人為因素嚴重干擾著全球化的客觀發展進程。使全球化在許多方面處于加速失衡的危險境地，從而越來越偏離了全球化的本質屬性和客觀要求。這主要表現在以下幾個方面：第一，經濟全球化發展正處于加速失衡的狀態。發達資本主義國家依靠超強的經濟實力、全球貿易規則中的主導地位和信息、技術等方面的壟斷優勢，處于全球化的中心地位。而大多數發展中國家則處于全球化的邊緣或依附性地位。從全球發展趨勢看，最不發達國家與最發達國家的差距在擴大，最貧困人口與最富有人口的差距也在擴大。聯合國開發計劃署《2006年人類發展報告》中提供的數據顯示，全球貧富國家的人類發展差距還在擴大。人類發展指數排名第一的挪威比排名最后的尼日爾人均富裕程度高40倍，人均預期壽命要高1倍。更驚人的是貧富個人之間的收入差距，全球最富裕的500個人的收入，超過了最貧窮的4.16億人的總收入。全球貧富差別仍在擴大的趨勢表明，擺在人類發展面前最大的挑戰是如何消除經濟全球化所帶來的極端不平等。第二，西方借全球化之機不斷推行和滲透其意識形態。當今全球化已開始全面滲透到國際政治領域，這主要表現在西方資本主義意識形態向全球的擴張。以美國為代表的兩方發達資本主義國家政府不僅是全球化的主要推動者，而且從某種意義上講，還是全球化規則、方向和發展進程的操縱者和控制者，全球化成為它們按照自己意志改造世界的“新政治意識形態”。第三，全球化催生出許多新的全球性社會問題。由于全球化的客觀發展進程被人為干擾，偏離正常發展軌道。使全球化催生出許多全球性社會問題，值得我們關注和思考。第四，全球化給豐富多樣的人類文明帶來強烈沖擊。文明多樣性是當今世界的客觀事實和內在發展規律，而由經濟全球化衍生出的文化全球化與人類文明的多樣性并不是矛盾和對立的，而是相互貫通和辯證統一的。多元文化和多樣文明是全球化的重要表現，也是推動全球化發展的重要動力。但是在文化全球化發展進程中出現的“文化霸權主義”和“文化帝國主義”正在扼殺人類各種文化、文明的創造力。嚴重威脅到文化、文明的豐富性和多樣性。馬克思恩格斯的全球化思想是我們解讀當今全球化問題的理論鑰匙，我們應運用這一思想深入分析當今全球化問題和探尋全球治理的路徑。

馬克思恩格斯全球化思想精髓為我們探究全球化背景下的金融危機及全球治理提供了新路徑。經濟和金融危機的出現給人類全球化進程蒙上了陰影。2008年下半年，標榜并推崇新自由主義的美國經濟因次貸危機而首先出了問題，從華爾街刮起的金融海嘯已經影響和波及到歐洲乃至全球。不僅對發達國家，也對廣大發展中國家的金融市場和實體經濟產生了負面影響，甚至一些國家貿易保護主義又有所抬頭。事實上，目前的世界金融危機與資本主義制度下資本擴張的本性分不開。拉美國家、東南亞、俄羅斯和其他東歐國家等曾是西方國家資本擴張和推行新自由主義全球化的重災區，而目前的金融危機也再次暴露出新自由主義的本質。可以說，首先在“美國發生的金融危機是同新自由主義所強調的自由放任密切關聯的。是新自由主義提出的‘華盛頓共識’所推行的一系列經濟政策和經濟體制的必然結果”。正是新自由主義全球化給世界帶來了金融危機，新自由主義是金融危機的禍首。當今的全球化進程出現的種種矛盾、困境和非均衡狀態，給全球化的未來發展帶來了許多疑問和思考。在全球化的矛盾和困境面前，人們開始反思全球化。反思人類發展的道路。不同的國家、地區和人們應當更加務實地考慮如何適應這一趨勢。趨利避害，團結起來探索新的更好的全球治理觀，制定有利于全球化發展的戰略和規則，從而推動全球化朝著健康合理的方向發展。應看到，第一，經濟全球化的發展盡管因為金融和經濟危機而有所放緩，但其客觀趨勢是不可阻擋的。第二。人類全球化發展面臨新的調整，應對金融危機呼喚新的全球治理觀。第三，中國應繼續參與全球化進程，科學發展是人類發展的必由之路。當代中國的發展與世界聯系緊密，全球化是當今世界的歷史潮流和客觀趨勢，因此，只要我們全面把握全球化進程的發展態勢。就能準確理解科學發展觀提出和形成的時代背景。科學發展觀的提出就是對當今全球化困境的有力回應，它是站在人類社會發展的新高度，以歷史唯物主義的科學方法為指導，懷著探求人類發展新理念而提出的，它強調要走出全球化困境必須對全球化進行有效治理，實施科學發展和構建和諧世界，從而促進人類社會健康發展。我們既要以適當方式參與國際合作，促進多邊外交和多邊治理，應對全球性危機，更要堅持改革開放，堅定地走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道路，以科學發展的理念為人類全球化進程與世界和平發展作出應有的貢獻。

(責任編輯 劉龍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