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醫趣事傳千秋(三)

華佗創編“五禽戲”

華佗(公元?～208年)，東漢名醫。他精通內、外、兒、婦、針灸各科，尤專長外科。他發明的麻沸散，成為世界上首創麻醉術并成功地實施剖腹手術的外科醫生。華佗還創編了“五禽戲”，日日操練，令他老當益壯，活到百歲。(見《后漢書》載：“華佗曉養生之術，年且百歲猶有壯容，時人以為仙。”)

歷史上還流傳一段華佗教弟子學“五禽戲”養身延年之佳話。公元198年某日，學生吳普前來探訪高齡的華佗。見老師耳聰目明，思維敏捷，步履輕健，忙向老師討教養生妙術。華佗日：“人體欲得勞動，但不當使極耳。動搖則谷氣得消，血脈流通，病不得生。譬猶戶樞不朽是也。”意思是說，人們要經常參加體力勞動和體育運動，但應適量不宜過于勞累。常運動可加快食物消化，使血液循環暢通無阻，從而不生病。這就像門樞軸，時常使用轉動，就不會僵澀失靈、蟲蛀腐朽。

華佗帶吳普到戶外曠場，親授他創編的“五禽戲”。但見華佗先仿虎之撲動前肢，又仿鹿之伸轉頭頸，再仿熊之伏倒站立，繼仿猿之腳尖縱跳，后仿鳥之展翅飛翔。其套路有序，姿態逼真，動作有力。華佗解釋道：“摹仿五種禽獸之動作，虎，取之猛也，甩臂、踢腿要有勁；鹿，取之巧也，伸頭轉頸、舉手投足動作要靈巧；熊，取之穩也，伏倒起身動作求緩求沉；猿，取之躍也，跳動、攀爬要求活躍輕巧；鳥，取之飛也，要練輕功，手足輕飄而動。”

末了，華佗又敦促吳普，操練“五禽戲”須天天堅持，日久方能奏效。吳普牢記老師教導，每旦聞雞起舞，勤練“五禽戲”每個動作。熟練后又自我約法三章：早不練功不著衣，午不練功不進食，晚不練功不上床。還請妻子監督，不管酷暑隆冬，刮風下雨，從不間斷。90多歲時，吳普仍“耳聰目明，牙齒完整”。華佗另一弟子樊阿，也因勤練他的“五禽戲”，最后則榮登“壽百余歲”。

關于“五禽戲”的具體操作，據最早記載它的古籍《養性延命錄》，淺譯如下：

虎戲：四肢著地，向前用力跳躍3次。回頭轉身，向后跳躍3次。伸長腰，頭仰天，再向前、后各撲躍7次。

鹿戲：四肢著地，向上伸長脖子，轉動頭頸左顧右盼。左顧時縮左腿伸右腿，右盼時縮右腿伸左腿。如此各做3遍。

熊戲：仰臥，雙手抱膝，抬頭，身子向左、右各滾動7次。后蹲地上，雙手掌分別在地上支撐7次，動作力求緩慢、沉穩。

猿戲：雙手握桿懸身，如今人練單杠引體向上，做7遍。后以腳勾杠倒懸，左、右腳各懸掛7遍(無此功力者，手可著地)。

鳥戲：單腳站立，另一腳提到頭后用手握緊，如金雞獨立狀，獨立時間愈久愈好。然后雙腳站立，兩臂平伸，用力上下擺動，如鳥兒展翅，做14次。

治學嚴謹的李時珍

李時珍(公元1518～1593年)，號瀕湖，明代醫藥學家，耗27年心血，著成藥物巨著《本草綱目》。此外，還寫有《瀕湖脈學》等書，對中醫藥學的發展，貢獻巨大。

李時珍著《本草綱目》，其治學之嚴謹，從寫“薏苡”一節，挑出歷史上“明珠之謗”奇冤，可見一斑。該書寫道：“……出交趾者子最大，彼土呼為簳珠。故馬援在交趾餌之，載還為種，人讒以為珍珠也……”又后漢書云：“馬援在交趾嘗餌薏苡實，云能輕身省欲，以勝瘴氣也。”馬援是東漢名將，因屢建戰功，建武十七年(公元41年)任伏波將軍，封為新息侯。由于行軍至交趾一帶山野遭惡風瘴氣之襲擊。馬援令全軍官兵食用具有“祛濕利尿、健脾排膿”諸功的薏苡，收到了“輕身省欲，以勝瘴氣”之神效。大軍回朝時，他還特地命人拉回滿滿一車薏苡良種，準備引種到北方。因薏苡仁乍看似珍珠，朝廷內有些人捕風捉影，垂涎三尺，分外眼紅。只因馬援當時備受帝王重用，心懷鬼胎者唯可妒忌在心里。這就是李時珍在《本草綱目》書中“薏苡”一節所說的“馬援在交趾餌之，載還為種，人讒以為珍珠也”。不久，馬援病逝，奸臣梁松等人即上本光武帝劉秀，誣告馬援當年從交趾運回的是滿滿一車珍珠，昏君劉秀聽畢大怒，遂以“欺君瞞上”罪名撤銷封給馬援新息侯的印綬，其妻兒老少也慘遭株連，這便是歷史上駭人聽聞的“明珠之謗”冤案。

宋代史學家司馬光寫有《薏苡》一詩：“佳實產南州，流傳卻山瘴，如何馬伏波，坐取丘山謗，夫君道義白，復為神明相，厲氣與流言，安能逞無狀。”乃借薏苡抒情，為昔年伏波將軍馬援蒙受奸賊誹謗、誣害及昏君的偏信、無能鳴冤叫屈。

王清任察尸著書

察尸著書，文壇聞所未聞，醫界也屬罕見。在古代，偷察尸體被視為大逆不道。有關人體解剖生理的醫書、圖形，古代醫家、作者只能憑想像或推測記載、描繪，錯誤之處必定不少。讀者抄閱后以訛傳訛暫且不說，醫者參考這些圖書治病則可能誤及病人生命。

清代名醫王清任(公元1768～1831年)，敢于沖破根深蒂固的封建禮教束縛，在實地察看墳冢小兒殘尸和解剖刑場棄尸后，于1830年編繪出譽滿杏林的名著《醫林改錯》。作為一個救死扶傷的醫生，王清任曾多次說：“業醫診病，當先明臟腑。”“著書不明臟腑，豈不是癡人說夢!”

他說到做到，畢生身體力行，總是尋機剖察尸體，如實描繪死人臟器構造。公元1797年，河北流行麻疹，許多窮苦人家的孩子被病魔奪去了生命。當年灤州一帶，尸橫遍野，鷹啄犬食，一片慘不忍睹景象。時逢王清任出診路過，見狀當即跳下馬。他不顧尸體散發出的陣陣惡臭，也忘卻染疫之危，駐足仔細翻看，觀察那些小兒殘尸的內臟，并依樣畫葫蘆地繪成圖形。連續10多天，他埋頭墳冢，共察看了100多具童尸，從中找出了30多副比較完整的內臟，繪下幅幅圖像。此后，他還在奉天、北京等地，3次趕赴刑場，解剖被斬犯人的尸體。

他把從醫42載之所見，加之參考的許多牲畜剖尸，繪成“親見改正臟腑圖”13幅，連同據古籍對人體臟腑看法畫成的12幅對照圖，一起收入臨終前一年編成的《醫林改錯》一書。傳說，書臨寫好時，刻書商汪子維再三催稿，他還因橫膈膜到底應畫在心肺之上還是之下的疑題未解，不肯交稿付印，又到刑場剖尸校對呢!

趙學敏與酸奶

近30多年來，酸奶及酸奶系列產品飲料風靡全球，成為老少成宜的保健食品。過去人們認為，喝酸奶益長壽一說，是前蘇聯生理學家梅奇尼科夫1 908年著文最先提出的。當年，他訪問過保加利亞的“長壽村”斯莫利安，發現該村眾多百歲壽星一日三餐必喝30毫升酸奶，村中男女老少皆嗜酸奶成習，普遍體健少病。于是，梅氏回國后撰文大力倡導喝酸奶可養生。

其實，最早發現喝酸奶增壽的人，是我國清代醫藥學家趙學敏(公元1719～1805年)。他在1765年寫成的《本草綱目拾遺》里日：“回疆志，出伊犁兩番一帶，用馬乳裝皮袋內，以繩繒口，手提帶壓半時許，放于熱處，一夜即成，名日七葛。飲之熱而補人，若日日服之，有返老還童之功。”所述七葛即酸奶，趙氏是調查眾多嗜喝酸奶的高齡老人后得出的結論。他本人也常喝酸奶，活到86歲。今人研究，酸奶富含優質蛋白、鈣等物，不但能開胃、補身，且因含有乳酸菌能抑制腸道內腐敗細菌生長，減少毒素產生，并有降膽固醇作用，故常喝酸奶有利于防治消化不良、動脈硬化、高血壓、冠心病等疾，從而促人健康長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