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鍵詞:唐寅 個性風格 歷史傳承
摘 要:唐寅是明代中葉的一位傲誕奇才。他的生命歷程是中國歷史上某一類文人的縮影,也是追求自由者的心靈之旅。他任誕不羈、張狂任性,是魏晉風流的承延;他恃才傲物、笑傲王侯,是李白遺風的唱和;他特立獨行的思想和舉止,對當時和后代人都產生著深遠的影響。
唐寅因其狂放不羈的個性和獨特的詩文風格,使其成為明中葉吳中文人集團中一個非常有特色的人物。唐寅的率性傲誕,在中國歷史和思想史上,有著一定的歷史積淀。
唐寅詩文瀟灑,書畫冠絕,名震江南,不幸受科場案牽連,被革黜功名。從此鬻文賣畫,率性自為,放浪不羈。他的生命歷程是中國歷史上某一類文人的縮影,也是追求自由者的心靈之旅。從唐寅身上,我們可以很清晰地看到阮籍及魏晉士人對污濁政治的鄙夷和抵制,李白的文采風流和傲然氣骨,徐渭、李贄、三袁等人的率性和真情……魏晉風度的任性放達,盛唐李白的狂放自負,在唐寅那里得到了承延。他特立獨行的個性風格和思想,又開啟了晚明以袁宏道為代表的公安“性靈”之先河。穿過重重歷史煙云,當我們去感受這些文人的喜怒哀樂和靈魂悸動時,會為之深深地震撼。張狂的舉止、放曠的言行,彰顯的是他們靈魂的失落與尋覓,精神重鑄時的努力與掙扎,更是對傳統價值體系的反撥。
一、唐寅與阮籍的任誕不羈
作為魏晉風流的代表人物,阮籍對唐寅的影響是顯而易見的。且看下面這首詩:
落魄迂疏不事家,郎君性氣屬豪華。
高樓大叫秋觴月,深幄微酣夜擁花。
坐令端人疑阮籍,未宜文士目劉義。
只應郡郭聲名在,門外時停長者車。
——文徵明《簡子畏》
此乃唐寅的朋友文徵明寫給唐寅的。詩中道出了唐寅頗具“風流”況味的生活:對月狂歌、高樓大叫的越禮逾法,把酒言歡、紅袖添香的放浪不羈,直使人疑為阮籍重生,劉義再世。的確,唐寅和阮籍在對禮教和現存社會秩序的反叛上,在非湯武薄周孔、睥睨世俗的氣概上,在外在行為舉止上,都有著極其鮮明的類同性。
阮籍“本有濟世志”①。如《詠懷詩》其三十九云:“壯士何慷慨,志欲威八荒。驅車遠行役,受命念自忘,良弓挾鳥號,明甲有精光。臨難不顧生,身死魂飛揚。豈為全軀士?效命爭戰場。忠為自世榮,義使令名彰。垂聲謝后世,氣節故有常。”壯士臨難不茍、身死不惜的豪邁氣概和渴望立功的慷慨之情充溢字里行間。但是由于司馬氏集團實行高壓統治,大肆伐戮異己,阮籍雖然對司馬氏集團卑劣殘忍的行為深惡痛絕,對世道的昏暗極度憂憤,對自己危機四伏的處境充滿惶恐和焦慮,而為了全身遠禍,他“發言玄遠,口不臧否人物”。內心的痛苦和矛盾或以隱晦曲折形式表現出來,或以扭曲變形的行為方式宣泄出來。所以,阮籍常有放浪形骸、遺落世事、嗜酒成癖等種種越世之舉。如:
魏末阮籍嗜酒荒放,露頭散發,裸袒箕踞。其后貴游子弟,阮瞻王澄謝鯤胡毋輔之徒,皆祖述于籍,謂得大道之本,故去巾幘、脫衣服、露丑惡、同禽獸。甚者名之謂通,次者名之謂達。——《晉書#8226;阮籍傳》
籍又能為青自眼。見禮俗之士,以白眼對之。及嵇喜來吊,籍作白眼,喜不懌而退;喜弟康聞之,乃 酒挾琴造焉,籍大悅,乃見青眼。——《晉書#8226;阮籍傳》
阮籍嫂嘗回家,籍見與別。或譏之,籍曰:“禮豈為我輩設也?”——《世說新語#8226;任誕》
阮公鄰家婦,有美色,當壚酤酒。阮與王安豐常從婦飲酒。阮醉,便眠其婦側。夫始殊疑之,伺察,終無他意。——《世說新語#8226;任誕》
晉文王功德盛大,坐席嚴敬,擬于王者,唯阮籍在坐,箕踞嘯歌,酣放自若。——《世說新語#8226;簡傲》
顯然,阮籍任誕狂放的行為,有對封建禮法的沖擊,有對世俗不與茍合的志節,也有為全身遠害之手段,如司馬昭想要籠絡阮籍,曾想娶阮籍的女兒為兒媳婦,阮籍不敢明顯拒絕,遂大醉六十日,司馬昭無奈,終于作罷。
與阮籍一樣,唐寅年輕時也具有建功立業的心志,“名不顯時心不朽,再挑燈火看文章。”但由于科場案舞弊案的牽連,致使他“但愿老死花酒間,不愿鞠躬車馬前”。科場案之后,唐寅看透人生,益加放浪形骸。明末曹元亮所載唐寅:“與祝希哲、文征仲詩酒相狎,踏雪野寺,聯句高山,縱游平康妓家;或坐臨街小樓,寫畫易酒,醉則岸幘浩歌,三江煙樹,百二河山,盡拾桃花塢中矣。”{2}狎妓縱酒,愈加狂放不羈。
唐寅也非常仰慕前代狂放任誕之士,在詩歌中自比魏晉名士,“君不見劉生荷鍤真落魄,千日之醉亦不惡;又不見畢君拍浮在酒池,蟹鰲酒杯兩手持。勸君一飲盡百斗,富貴文章我何有?空使今人羨古人,總得浮名不如酒。”(《進酒歌》)劉生即劉伶,他與阮籍、嵇康同為“竹林七賢”。縱酒放誕,蔑視禮法,“常乘鹿車,攜一壺酒,使荷鏟隨之,云:‘死便掘地以埋’。土木形骸,遨游世間。”{3}畢君指晉吏部郎畢卓,性情放達,嗜酒,曾入鄰舍間偷飲被縛,釋放后又與主人宴飲于甕側,致醉而歸。魏晉士人狂放任誕是唐寅認同和刻意追求的。阮籍的“痛飲狂歌”作為其全身遠禍的絕招,唐寅的“辱人賤行”成為他遠離是非的手段。唐寅四十五歲時,寧王朱宸濠慕其名,“以厚幣聘伯虎”{4}。唐寅赴聘,覺察寧王有謀逆之心,“佯狂使酒,露其丑穢。宸濠不能堪,放還”{5}。五年后,朱宸濠果然起兵叛亂,被正德皇帝賜死。唐寅的裝癲佯狂終于逃脫了一場劫難。由此可見,魏晉名士的借酒佯狂、遠禍全身的做法對唐寅的影響是顯而易見的,可以說唐寅的狂狷是對魏晉前賢風格的歷史承延。
《明詩紀事》說:“唐伯虎疏狂玩世,嵇阮之流也。”嵇康、阮籍是魏晉狂士的典型代表,把唐寅歸入嵇阮之流,充分說明唐寅身上有著魏晉人放誕不羈、疏狂傲世的性格特征。但是他們之間又有區別。阮籍的任誕不羈是由于現實社會環境的污濁和險惡,政治上的軟弱和思想上的激進,因而采用這種放誕不羈來隱曲地表現自己痛苦矛盾的思想;而唐寅的疏狂任誕雖與明中葉的政治文化有關,更多的是科場案的屈辱,個人有志不得伸,懷才不遇,理想和現實產生巨大的落差之后的痛苦宣泄。盡管他們狂放任誕的表現形式有所不同,但其本質都是追求一種自我超脫、強調對個體生命價值的認同,“越名教而任自然”,重視人格獨立與意志自由。“禮豈為我輩設也!”(《世說新語#8226;任誕》)是他們的共同心聲。
二、唐寅和李白的自負狂放
唐寅的不拘禮法和任誕不羈秉襲了阮籍行止,他的自負和狂放又頗有太白遺風。李白出身于一個經商而又有中國文化傳統的家庭。他接受傳統學而優則仕的士人情志和儒家治國平天下的入世理念,要為君王“奮其智能,愿為輔弼”,以使“寰區大定,海內清一”。他的思想中既有儒家“兼濟天下”又有道家追求絕對的獨立和自由,同時還受到游俠思想的影響。他自信自己的才能,不愿走科舉道路而選擇“終南捷徑”,希望能夠獲得治國平天下的機會。他用寓言形式描繪了“激大千以崛起,向九萬而迅征”(《大鵬賦》)的大鵬形象,抒寫了自己遠大理想和抱負。《與韓荊州書》寫出他“雖長不滿七尺而心雄萬夫”的氣概和“日試萬言,倚馬可待”的自負。天寶元年(公元742年),李白終于被朝廷征召去長安,“仰天大笑出門去,我輩豈是蓬蒿人!”(《南陵別兒童入京》)充分表達了他躊躇滿志和自負狂喜的心情。即使在被賜金放還時,他也自信地認為自己“長風破浪會有時,直掛云帆濟滄海”。
李白的這種自信和自負同樣在唐寅身上有所體現。唐寅也出身于商人家庭,他自小天資聰慧,尤侗《明史擬稿》云其“童髫入學,才氣奔放”{6}。祝允明《唐子畏墓志并銘》中曰:“數歲能為科舉文字,童髫中科第,一日四海驚稱之。”{7}才華橫溢的唐寅對自己的才情極其自信。他遵從先父的遺志參加科舉考試,并指一年為期,極為狂傲和自負。果然,舉應天鄉試,高中第一名解元。“秋月攀仙桂,春風看杏花。一朝欣得意,聯步上京華”(《題畫》),寫出他成功的欣喜和得意。它與李白的“仰天大笑出門去,我輩豈是蓬蒿人”有異曲同工之妙。從中可看出兩位詩人超凡出眾的才氣和才子特有的自信和自負。
對自己才能的極度自信,是李白和唐寅的共同點之一,而狂放浪漫的氣質風采,是兩人的另一共同點。李肇《唐國史補》卷上記載:“李白在翰林,多沉飲,玄宗令撰樂詞,醉不可待,以水沃之,白稍能動,舉筆一揮十數章,文不加點。后對御,引足令高力士脫靴,上命小閹排去之。”{8}狂傲灑脫的浪漫氣質充溢文間。“李白斗酒詩百篇,長安市上酒家眠。天子呼來不上船,自稱臣是酒中仙。”(《飲中八仙歌》)杜甫的詩歌逼真地描寫出李白那種狂放、灑脫的個性。唐寅的狂放與李白非常相似。他喜歡以李白自比。唐寅的詩中也多次提到了李白,“李白才名天下奇,開元人主最相知。夜郎不免長流去,今日書生敢望誰?”(《題畫》)充滿了對李白遭遇的同情。“我學李白對明月,月與李白安能知?”(《把酒對月歌》)詩人引李白為知音的思緒一望即知,也讓人不難聯想到李白的“青天明月來幾時?我欲停杯一問之”、“花間一壺酒,獨酌無相親”。雖然唐寅也說“我愧雖無李白才,料應月不嫌我丑”,但“李白能詩復能酒,我今百杯復千首”的狂放卻是對杜甫所說李白“斗酒詩百篇”的較量,唐寅恃才不恭、狂放不羈、自負和自信,于此可見一斑。唐寅認為自己與李白不同的一點就是“我也不登天子船,我也不上長安眠”,看似辛酸,卻也彰顯了詩人的傲氣。雖然自己沒有李白得到皇帝征召的經歷,但也有李白那種狂放不羈的秉性,“不上長安”倒也樂得“姑蘇城外一茅屋,萬樹桃花月滿天”。
其實,詩人的狂放不羈正是他們自信、自負內在情感的外在表現。尤其是當文人才子那種桀驁不馴的個性和橫溢奔放的才情,受到科舉制度或官僚制度的壓抑和摧殘時,他們胸中洶涌澎湃、抑郁不平的情感常常借助背俗反常的行為得以發泄。李白“范子何曾愛五湖,功成名遂身自退”(《悲歌引》),唐寅“清風明月用不竭,高山流水情相投”(《世情歌》),他們也只有在自然山水中才能獲得一絲心靈的寧靜和慰藉。這也是當時社會現實中文人無奈的一種選擇。
三、唐寅與三袁的“率真”、“性靈”
在思想和個性風格上,唐寅可謂繼往開來,一方面承延了阮籍的任誕不羈和李白的狷傲自負。另一方面他率性而為、特立獨行的個性風格對后世產生了深遠的影響。標舉“性靈”的袁宏道曾說:“吳人有唐子畏者,才子也,以文名,亦不專以文名。余為吳令,雖不同時,是亦當寫治生貼子者矣。”并且重新刊印了唐寅的詩文集,親撰序言,加以評點。評《閶門即事》為“實錄”,評《焚香默坐歌》“說盡假道學”等等。從中可以看出袁宏道對其文學創作成就的肯定。唐寅文學創作中傳達出的質素,對晚明“公安三袁”文學主張和創作的影響是鮮明直接的。“公安三袁”的文學主張和文學創作,代表著明代性靈文學的成熟與完善。其實,在三袁之前的唐寅就已經進行了這一方面的創新和實踐。
(唐寅作詩)縱筆疾書,都不經意,以此任達,幾于游戲。——《靜志居詩話》
詩雖不甚雅馴,而一段天然之趣,自不可及。——《明詩紀事》
(子畏詩文)自寫胸次,非若組織套語也。——《明詩紀事》
這些評論指出了唐寅作品的典型特征,即他的作品任情而發,不加雕飾,不為無病呻吟。對于創作取一種十分隨意的態度。這與公安派“獨抒性靈,不拘格套”的創作主張是異曲同工。盡管有人說“伯虎小詞,率多浮薄傷雅”{9},但這些“浮薄傷雅”的背后,正是對人類自然欲求的大膽抒發,也正體現了唐寅的本色。唐寅也曾自說:“言寡則可信,情真則可親。”(《贈文學朱君別號簡庵詩》)祝允明評價唐寅詩歌云:“務達情性,而語終璀璨,佳者多與古合。”(《唐子畏墓志并銘》){10}它與袁宏道所謂的“真性靈”“無聞無識真人”的內涵是一致的。從這方面來看的話,三袁的“性靈說”是對唐寅抒發人的真實情感和欲望,反對道貌岸然假斯文的創作精神的承繼。
公安三袁“性靈說”的提出,不僅是與當時的時代思潮有關,而且是與吳中文化的陶養有著密切的聯系。“公安三袁”的支柱袁宏道在吳縣做過縣令。吳中的風土人情、吳地才子文人“緣情尚趣”、率性任情、傲誕不羈的風尚,對于這位“性疏脫,不乃羈鎖”(《游惠山記》)的縣令不無影響。袁宏道對吳中前輩非常賞識,尤其標榜吳人唐寅與越人徐渭,他的通脫自放,的確受到這兩位狂生的影響,如著名的“五快活”論:“目極世間之色,耳極世間之聲,身極世間之鮮,口極世間之譚,一快活也。堂前列鼎,堂后度曲,賓客滿席,男女交舄,燭氣熏天,珠翠委地,皓魄入帳,花影流衣,二快活也。篋中藏萬卷書,書皆珍異。宅畔置一館,館中約真正同心友十余人,人中立一識見極高,如司馬遷、羅貫中、關漢卿者為主,分曹部署,各成一書,遠文唐宋酸儒之陋,近完一代未竟之篇,三快活也。千金買一舟,舟中置鼓吹一部,妓妾數人,游閑數人,泛家浮宅,不知老之將至,四快活也。然人生受用至此,不及十年,家資田產蕩盡矣,然后一身狼狽,朝不謀夕,托缽歌妓之院,分餐孤老之盤,往來鄉親,恬不知恥,五快活也。”{11}從中看出袁宏道把世俗享樂看作是人生的目標和理想,這與唐寅醉舞狂歌、花中行樂的追求相比,更為直白大膽。吳承學《晚明小品研究》中寫道:“這種率性而行,不顧體面,自甘淪落的名士之風,與唐寅是一脈相承的。”{12}從一定意義來講,唐寅及吳中士人的放誕不羈、縱情任性昭示著明代人性的初步復蘇,是晚明肯定人欲、弘揚個性的思想解放運動及清初“性靈派”的先聲。
當然,任何一種思想和行為模式的出現,都不可能獨立于歷史和環境之外。吳中的青山秀水和人文風尚的醞染,是催生唐寅才子氣質和狂狷行止的直接土壤。明中葉的蘇州地區資本主義經濟迅速發展,尤其在吳中一帶,已經形成中國的市民社會及市民生活方式,對物欲的追逐和對自我的肯定成為市民生活的新主題。文人蔑視傳統禮法,反對個性束縛,追求世俗生活的欲求,追求個人自由,情感滿足。“(吳中)人情以放蕩為快,世風以侈靡相高,雖逾制犯禁,不知忌也。”{13}在這種社會背景和文化環境下,吳中士人更加彰顯個性,不堪羈束。他們崇尚奢靡,放縱聲色,形成一種越禮逾制的社會風尚。彌漫著恃才傲世,放誕率性的狂狷士風。清人趙翼《廿二史札記》中寫道:“吳中自祝允明、唐寅輩,才情輕艷,傾動流輩,放誕不羈,每出名教外。……此等恃才傲物, 馳不羈,亦足以取禍,乃聲光所及,到處逢迎,不恃達官貴人傾接恐后,即諸王亦以得交為幸,若惟恐失之,可見世運升平,物力豐裕,故文人學士得以跌蕩于詞場酒海間,亦一時盛事也。”{14}
由此可見,唐寅的狂放不羈、傲誕奇異之舉,明顯地打上了特定的時代的文化烙印,他不受拘束、背離常態的人格特征和崇奇尚異的審美精神主要決定于當時社會文化精神的價值取向,也是時代風尚的一種折射。
由此我們看到,唐寅的行為,在中國傳統知識分子中具有一定的典型性。封建專制的世俗化社會往往造就一些在詩酒月色中恃才縱情的文人雅士。就思想文化史上看,一方面他們的個性追求與叛逆性有其俗而不俗的一面,反傳統意義是鮮明的。但同時他們骨子里卻又有著文弱的一面,自覺或不自覺地陷入了精心打造的平庸之境,在狂放不羈,拋卻生死榮辱的同時,也躲避了社會責任與崇高的道德使命,這對今天世俗化社會的知識分子的人生選擇也是頗有警示意義的。
基金項目:淮海工學院人文社會科學研究立項課題(S2009011)
作者簡介:謝丹,碩士,淮海工學院文學院講師,主要從事古代文學研究。
①③ 房玄齡.晉書[M].北京:中華書局,1974:1361,1431.
②⑥⑦⑨⑩ 唐寅著.周道振、張月尊輯校.唐伯虎全集[M].杭州:中國美術學院出版社,2002:528,532,538,526,540.
④ 錢謙益.列朝詩集小傳[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8:297.
⑤ 張廷生.明史[M].北京:中華書局,1974:7353.
⑧ 李肇、趙 撰.唐國史補/因話錄[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79:48.
{11} 袁宏道著、錢伯城箋校.袁宏道集箋校[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8:211.
{12} 吳承學.晚明小品研究[M].南京:江蘇古籍出版社,1999:28.
{13} 張瀚著.松窗夢語[M].北京:中華書局,1985:139.
{14} 趙翼.廿二史札記[M].沈陽:遼寧教育出版社,2001:631.
(責任編輯:古衛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