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語專業學生對不同類型英語電子文本接受度的調查研究

【摘要】研究表明，電子文本和紙質文本因其物理特性的不同各有優劣勢，目前尚處于“共存互補”的狀態。文章通過調查英語專業學生對不同類型英語電子文本的接受度，反映了電子文本和紙質文本作為信息載體對不同類型英語文章的相對適合程度，總結了文章類型與載體(媒介)之間關系的明晰關系，并提出電子文本就目前而言并不能取代紙質文本，應使兩種載體各司其職的觀點。

【關鍵詞】電子文本;紙質文本;英語專業學生;文章類型;調查研究

【中圖分類號】G420 【文獻標識碼】A 【論文編號】1009—8097(2010)05—0032—05

一 引言

中國互聯網絡信息中心報告顯示，截至2008年年底，我國互聯網普及率以22.6%的比例首次超過21.9%的全球平均水平。電子文本作為一種全新的信息載體給人們帶來了前所未有的便捷。

對于具有較高文化水準和審美能力的大學生，尤其是以語言學習為主要目的的英語專業學生而言，計算機的普及和在教學中的廣泛運用使他們通過電腦屏幕閱讀英語資料的時間越來越長。他們已習慣通過網絡數據庫查找專業文獻，閱讀國外網站了解國際新聞，通過e-mail提交作業，利用英語學習軟件進行包括閱讀在內的語言技能的練習等等。可以說，電子文本為英語專業學生高效、便捷地接觸地道英語，閱讀各種英語文獻提供了無限可能。

二 電子文本的概念及其特點

電子文本(e-text)是指顯示在屏幕上的書面語言，包括電子線性文本和電子超文本，它在我們日常生活中隨處可見，如在電腦、電視、移動電話、PDA、MP4上顯示的文字。本文基于特殊的調查對象和調查目的，所說的電子文本主要指在電腦屏幕上顯示的英語書面文字，如Word/PDF文檔、Web網頁等。

電子文本和紙質文本都是承載信息的方式。與傳統紙質文本相比，電子文本有許多優勢[1]:

文本結構具有互動性與開放性。電子文本的“可編輯性”使得讀者/作者能根據個人需要修改、重組文本，或另存、發送給他人。文本可及時更新，并處于一種動態的、無限開放的狀態，使信息呈現出千姿百態的多樣性和豐富性[2]。

文本之間呈非線性特點。電子超文本采用網狀結構組織塊狀信息，動態地展現非線性信息組織方式，通過鏈接把相關的信息片斷匯總起來，打破了時間和空間的限制，重現人類非線性的、聯想的思維過程，使讀者在閱讀過程中享受一種更自由的、人性化的、合乎邏輯的、具有創造性的信息鏈接[3]。

電子文本具有多媒體性和輔助性。電子文本能夠為讀者提供各種“輔助工具”，這種輔助性指電子文本所帶的內置幫助手段，如在線詞典、單詞發音、句子翻譯等。文本可以和聲音、圖像等其它媒體相結合，形成一種綜合性文本。

然而，電子文本也存在目前尚無法克服的局限性，產生了與在閱讀紙質文本時不一樣的影響。根據挪威斯塔萬格大學閱讀研究中心安妮#8226;瑪根教授的最新調查，電腦顯示屏與紙張兩種介質在物理性質上的不同決定了人們閱讀方式、閱讀感知的不同:讀者往往無法從電腦上獲得傳統的閱讀樂趣，因為在閱讀紙質圖書時，文字本身不會移動，可以讓人平心靜氣，但在電腦屏幕前閱讀時，鼠標點擊和滾屏會打斷人的注意力，令人失去耐心及對文字全面的把握。此外，手指在觸摸紙張和顯示屏時，對大腦感知區域的刺激也完全不同。前者更有助于激發人的潛意識，幫助深入理解文字之美，而不是僅僅止步于獲得信息。而在線閱讀更是免不了被電子郵件，即時通訊軟件或者鋪天蓋地的鏈接打擾。比如韓金龍，禇福鑫[4]在其研究中總結出了幾點閱讀電子文本的困難:視覺疲勞;不可隨意標注;翻屏障礙;網絡迷失;界面設計不合理以及不可攜帶性。

那么，英語專業學生電子文本閱讀的現狀如何?他們是如何根據不同文章類型選擇不同閱讀載體的?我們需要客觀地認識這種現狀及其內在原因，辨證、科學地利用電子文本，抑弊揚利，使新技術更好地為閱讀服務。

三 研究目的、內容和方法

自從電子文本問世以來，研究者大都著眼于電子文本與紙質文本的對比來說明前者對使用者閱讀行為、效果的消極或積極影響(Bolter[5];Teeler， D. Gray[6];David[7])。比如，Bailey[8]發現閱讀紙質文本的速度比閱讀電子文本快20%-30%;韓金龍，禇福鑫研究得出，電子文本閱讀效果不及于通過紙質文本閱讀的效果，紙質文本就目前而言更受英語專業學生的偏愛;通過電子文本閱讀，易造成情感缺失，認知匱乏[9]，以及淺閱讀、片斷閱讀。也有學者認為，學生們通過他們的指尖獲取大量信息是重要的，但從教育以及學術意義上來說，他們僅僅是閱讀一些簡單的信息，忽略了原文的具體內容，從而引起閱讀上的快餐文化[10]。說明電子文本雖然是一種必然的發展趨勢，在其廣泛運用中還具有不完善、待改進之處，在很長一段時間內，它將與傳統紙質文本共存[11]。

該領域的研究中，人們只是單純地討論兩種載體在競爭中互補共存的狀態，然而，對于以怎樣的具體形式“互補共存”，確切地說，哪些文章更適合用電子文本這個載體，哪些文章適合紙質文本，卻鮮有涉及。眾所周知，人們的閱讀需要是多層次的，不同類型、不同題材的文章，所采取的閱讀策略，閱讀目的，心理過程以及理解深度上都有所不同;通過不同的信息載體，人的閱讀體驗和效果也大相徑庭。就像我們在瀏覽新聞時，大都采用輕松愉悅的跳讀、略讀，而在賞析詩詞時，則是潛心謹慎、逐字逐句的研讀及聯想。培根也在《論讀書》中所談到:“書有可淺嘗者，有可吞食者，少數則須咀嚼消化。”因此，調查不同文章類型與信息載體的相對適應度，有利于優化閱讀環境，提高閱讀效果。

作為該領域的代表性研究，Shaikh[12]在對網絡用戶閱讀習慣的調查中發現，人們主要通過網絡閱讀在線新聞、時事報道和產品信息，而對于專業期刊文章和文學類文章，人們大都選擇打印版或書本閱讀。同樣，Rho Gedeon[13]在文章中指出，大多數受試者(96%)習慣在電腦上搜索專業文章后只通過屏幕瀏覽大意，需要細讀時再打印出來;而只有極少數(3%)人表示會通過電腦屏幕閱讀整篇文章。

就許多研究者所總結的電子文本和紙質文本互補共存的局面而言，認清兩種信息載體的特性和不可取代性，以及這些特性對于不同類型文章的相對適應性，就等于在這種“共存”的狀態下找到了兩者發揮其各自優勢的一席之地，對于啟發科學有效的閱讀策略都有很大的價值和意義。因此，筆者認為，問題不在于單純地看用什么載體來來閱讀更好，而是什么類型的文章在一定程度上更適合用什么載體來呈現。

本文用調查問卷的方式，通過調查英語專業學生對不同類型英語電子文本的接受度，來反映電子文本和紙質文本作為信息載體對不同英語文章的相對合適程度，以期獲得文章類型與載體(媒介)之間關系的明晰認識，優化網絡閱讀環境，使電子文本更好地為英語學習服務。

本文主要回答以下三個研究問題:

(1) 英語專業學生閱讀英語電子文本的現狀如何?

(2) 英語專業學生來更偏愛通過電子文本閱讀哪些英語文章類型?原因有哪些?

(3) 就英語專業的學生看來，哪種類型的英語文章在一定程度上更適合用電子文本這個載體來呈現?

筆者設計了一份包括結構式及開放式問題在內的調查問卷，共8個問題，利用課堂時間對隨機抽取的重慶大學英語專業在校本科生進行問卷調查，總共發出了300份，收回289，其中有效問卷為280份。

四 調查結果及討論

1 英語專業學生閱讀英語電子文本的現狀如何?

調查結果:英語電子文本為英語專業學生普便接受。

筆者設計了3道選擇題來了解目前英語專業學生閱讀電子文本的現狀，包括平時接觸計算機的時間;平時使用計算機閱讀英語電子文本的時間以及閱讀目的。表1、圖1反映了對該問題的調查情況:

96%的學生表示經常使用計算機，其中“經常”及“有時”閱讀英語電子文本的占了99%。在閱讀目的的問題上，絕大多數選擇“通過泛讀增強語言能力(如詞匯量、語感等)”(82%)、以及“了解國內外新聞”(68%);也有過半數學生認為在線閱讀英語文章是為了“休閑娛樂”(55%)及“了解本專業前沿理論和研究”(51%);對于“陶冶情操”這一閱讀目的，選擇人數較少(15%)。

從這些數據看出，目前英語專業學生對英語電子文本已普遍接受，對其實用性持肯定態度;他們已學會主動利用網絡信息為英語學習服務，運用所學的英語知識來獲取更多信息，以及進行必要的休閑娛樂。然而，閱讀的目的除了實用求知以外，還在于促使人們進行深刻的靈魂拷問和自我反省，引導人們走向精神的豐實和成熟[14]。電子文本由于自身的特點與紙質文本存在著一些差別，還不能滿足其各方面的閱讀需求，未能成為他們唯一且必需的選擇。

2 英語專業的學更偏愛通過電子文本閱讀哪些文章類型?原因有哪些?

調查結果:英語專業學生更偏愛通過電子文本閱讀新聞類文章。

筆者根據調查對象——英語專業學生的特點，將他們平時接觸較多的英語文章大體分為以下四種類型[15]:

(1) 新聞類(News articles):具有真實性、時效性的時政消息、娛樂消息、體育消息、財經消息、科技消息、評論文章等。

(2) 一般題材類(Articles of general topics):發表在網站上或雜志上的，包括社會、文化、生活、旅游、歷史、科學、教育、產品信息等等在內的各種題材的英語文章，一般用于獲取信息或消遣娛樂閱讀。

(3) 專業文獻類(Academic/Journal articles):指各類全英文專業性期刊論文，如語言學研究，教學法研究，翻譯學研究等。

(4) 文學類(Literature):指能喚起人的美感，給人以藝術享受的著作，如小說、散文、戲劇和詩歌等英美文學作品。

問卷要求學生根據自己的閱讀習慣，選擇對于閱讀某一類型的英語文章，在兩種載體均可用可選的情況下，通常會偏重于哪種媒體。筆者設計了三個選項[16]:1)閱讀電子版;2)瀏覽電子版后再打印下來細讀;3)閱讀紙質版。同時，筆者還設置了相應的開放式問答題，要求學生說明原因。

從表2、圖2可以看出，英語專業的學生更偏愛通過電子文本閱讀新聞類文章;對于一般題材的文章和專業文獻，也有超過一半的人選擇電子版閱讀;而通過電腦閱讀文學作品的人相對較少，只有不到20%。下面筆者就調查問卷中學生對該類開放性問題的回答進一步討論導致這種排名的原因:

近83%的學生表明平時獲取新聞的主要途徑是上網而不是看報紙。究其原因，絕大多數表示網絡的快速和不斷更新優勢可以保證在第一時間獲取國內外新聞信息;其次，新聞報道往往篇幅較短，情節性敘述性較強，適合用拖動鼠標的方式快速瀏覽;也有學生提到網頁形式的新聞排版與報紙不同，它采用網狀結構組織信息，讀者在首頁就可以全覽所有文章標題，然后再根據自己的需要點擊超鏈接閱讀該標題下所在文章，而無需像翻看報紙那樣一頁一頁費時費力地查找自己需要的內容。其它原因包括:互動性強，可在某段新聞后發表評論、與人交流;易于即時查找生詞;易于在必要時復制保存;以及在國內買不到許多權威的英語報刊，網絡是唯一且便捷的獲取途徑等等。而對于極少數的選擇報紙的學生表示長期以來習慣了閱讀報紙，或者以不時彈出的廣告窗口為例說明在線閱讀新聞容易分散注意力。

對于一般性題材的文章，總的來看，選擇閱讀電子版的人(67%)多于選擇閱讀紙質的人(33%)。大多數人表示閱讀這類文章的主要目的是通過泛讀來增加詞匯量，增強語感。而網絡的信息量大，只需坐在電腦前用幾秒鐘的時間就可搜索到任何自己感興趣的話題、內容進行瀏覽閱讀，比在圖書館一本一本地翻看雜志或書籍更省時有效;還有人提到英語網站或電子英文雜志(e-magzine)圖文聲像并茂，有方便的電子索引、隨機注釋，且互動性強，是休閑閱讀的最佳選擇。其余選擇打印閱讀或紙質閱讀的學生。他們認為對單詞、短語或句型作勾畫是泛讀過程中不可或缺的，這樣才能達到通過閱讀習得詞匯、短語的目的，而紙質材料切合了他們作筆記的習慣。

對于專業文獻的獲取，近62%的人偏愛讀電子版，該結論與Shaikh以及Rho Gedeon的調查結果不太一致。筆者認為這種差異可歸因為調查對象的不同特點:Shaikh的研究對象年齡、職業都較為分散，而本研究以英語專業在校學生為調查對象，年齡分布集中，而且特殊的學術要求需要他們長時期地、大量地閱讀專業文獻。他們選擇電子文本的主要原因有:檢索方便快捷，省時高效;易分類存檔;在線詞典的輔助可保證閱讀速度;以及電子版比打印經濟省錢等。而有 14%的人選擇只閱讀紙質文獻，他們認為紙質更利于做筆記，便攜且不易丟失。其余24%的人則表示通常會通過電腦查找所需資料，大體瀏覽過后選擇重要的、需要精讀細讀的部分、章節來打印，這部分 “中間派”的學生充分認識到了兩種文本各自的優缺點，對于英語電子文獻用批判的眼光部分接受。

對于文學作品類文章，只有不到20%的學生選擇經常閱讀電子版，絕大多數(75%)偏愛閱讀書籍。經歸納整理，原因有以下幾個方面:小說往往太長，長時間看屏會造成眼睛不適;在線閱讀環境太崇尚時效和功利，破壞了詩歌、散文的意境;冰冷的屏幕和鍵盤阻隔了讀者與作者心靈的相融;書籍頁邊空白是讀書時產生的思想的地方，而電子文本標注性差，且轉瞬即逝，不利于重溫回味等等。對于持不同意見選擇閱讀電子版文學作品的學生，所例舉的一個主要原因是通過網絡下載文學作品閱讀比購買書籍經濟劃算;也有個別同學提到網絡小說更新快、題材新穎時尚，引人入勝。

3 就英語專業的學生看來，哪種類型的英語文章在一定程度上更適合用電子文本這個載體來呈現?

調查結果:英語專業學生認為，電子文本作為載體適合新聞類、一般題材類及專業文獻類文章，而對于文學作品，紙質文本較之電子文本更好。

為回答該問題，筆者在問卷中設置了開放性問題要求學生就平時閱讀兩種文本的經驗和感受，來談談在他們看來哪種類型的英語文章更適合用電子文本來呈現。

(1) 電子文本之于新聞、一般題材文章及專業文獻

89%的學生認為新聞類文章應用電子文本來呈現，同時，也有超過一半的學生認可用電子文本呈現一般題材文章和專業文獻，原因也是與之前提及的基本一致(見四、2)。

筆者認為，大多數人進行網絡英語閱讀，主要目的傾向于“娛樂”和“致用”。青少年之所以喜歡網絡閱讀，很大一個因素是因為網絡閱讀大多是在自由、無拘束、無負擔的心理狀態下進行的，這種無壓力的環境使得人們能夠輕松愉悅地吸納大量信息，習慣于被動接收視聽刺激，不假思索[17]。電子文本的讀者，接受期待發生了改變，一般不會選擇那些深度文本，而傾向于短小淺顯、吸引眼球的文字，讀屏也往往是瀏覽式的、跳躍式的，也就是“快餐式”的“淺閱讀”[18]。因而對于以時效性為標簽的新聞類文章——了解國際時事、消遣娛樂，或以培養英語語感的泛讀等“淺閱讀”、快速閱讀，電子文本因其信息量大、更新快，還配以鮮艷的色彩、生動的插圖或音樂，更能吸引讀者，是最合適的載體。

其次，電子文本海量、高效，使得大多數學生選擇通過網絡這種最便捷的方式查找最前沿的專業資料。同時，其多媒體性也使得通過電子文本閱讀英語文獻時可利用電子詞典查閱生詞以及利用搜索引擎對相關信息進行即時查找。雖然用電子文本來呈現那些要求深沉閱讀的專業文章的問題上還有許多反對意見，但就筆者看來，對于大學生來說，專業文獻需求量如此之大，面對浩如煙海的文獻資料，網絡檢索省時省力，能提供圖書館無法比擬的巨大優勢，長期看來，也比純粹打印經濟省錢。從這個意義上說，對于有著明確學習目的和良好學習習慣的大學生，電子文本的本質特點之于專業學習利大于弊，仍不失為理想的、可根據需要靈活使用的媒體。

(2) 電子文本之于文學作品

只有17.6%的學生認同電子文本與文學作品的適應性，甚至比偏愛通過電子文本閱讀文學作品的人數(18.5%)更少。除以上提及的各種原因外，還有人表示:“我們只需輕點鼠標，就可以把莎士比亞全集下載到電腦里，但是有耐心在屏幕前把它仔細讀完的人，恐怕很少。審美性的深層閱讀，尤其是經典英美文學作品閱讀，對人的心理狀態有較高要求，需要相應的外在環境支持。”因此，閱讀文學作品，電子文本并不是最佳選擇。

正如俄國形式主義美學家維克多#8226;什克羅夫斯基說:“藝術的目的，在于讓人感知這些事物，而不在認知這些事物。”就筆者分析來看，文學本身是教人沉靜的。不論是小說的迂回，散文的溫婉，詩歌的深沉，都要求讀者心無雜念，在一種意境中和著作者低吟淺唱。傳統閱讀可以選擇多種方式和環境，自由隨意，以其超穩定性、書香氣和親和力讓讀者沉靜、平和、默想，在閱讀中與作者、自我進行對話和交流。這種交流沒有網絡交互的實時性，卻能抵達文本的思想深處，從而達到英美文學作品中所暗含的社會、情感等等認識深度。

而電子文學削弱了文學閱讀的審美效應，是某種程度上的“去文學化”[19]:它講求速度、實效和功利，與本身需要摒棄喧囂浮躁的文學作品閱讀環境顯得格格不入;電腦屏幕隔離了讀者與作者心與心的交流，弱化了文學的美感和詩意;網絡閱讀雖打破了時空的界限，拓寬了人類的交往渠道，但其內容呈現的虛擬性與稍縱即逝性，以及“人——機”系統交往的機械性，使讀者往往來不及咀嚼、揣摩文本，無法積極調動情緒體驗，從而造成認知與情感的缺失[20]。此外，文學是語言的藝術，這一特性決定了文學接受的特點:文字閱讀與線性接受。文學閱讀必須逐字逐句線性進行。因此，電子超文本的非線性結構并不能給人們的審美閱讀提供文本上的相應保障，其空間的動態和自由性影響了文學的意義創造和修辭效果，不是文學最適合的載體[21]。

五 對教師及電子文本設計者的啟示

電子文本和紙質文本因其特有的物理性質，兩者之于閱讀各有優劣。廣大英語教師以及電子文本設計者應充分認識到問題的本質，在此基礎上驅弊揚利，給學生提供優化的網絡閱讀環境，引導學生在這種“過渡時期”有效地利用電子和紙質兩種媒體為學習服務。

大學校園里的英語閱讀應該體現出內容的深刻和文化的積累，要落實在提高學生素質上來[22]。教師要用正確的思想和策略來引導學生的英語閱讀，特別是英美經典文學閱讀，使其在電子和紙質兩種媒體中做出科學的選擇。應該在學生中樹立這樣一種思想:經典文學對于語言學習有極大的促進作用，然而，這些深廣的意蘊和精深的藝術技巧絕非簡簡單單的瀏覽就能領悟到的，因為不能深入人心的網絡閱讀，其結果只能導致短暫的快感與持久的浮躁[23]。

對于電子文本的設計者而言，應優化界面設計，注意字體、字號以及字體顏色和背景色的合理選取，使界面更加清晰，更具親和力，更加人性化，比如采用電子墨水屏幕，以求最大化接近紙質閱讀的質感，以此增強電子文本的可讀性和閱讀舒適度。尤其在文學作品的電子文本設計方面，要考慮合適、簡約的背景圖、輕柔的背景樂，書頁式的翻屏方式或者清晰而質感的字體都可以在很大程度上增強文學意境和氛圍，使人沉醉其中;單調的白底黑字、下拉滾動式文本頁面只能讓人覺得文字本身冗長乏味，而過于花哨不實的文本界面則使人難以沉心閱讀，效果也適得其反。在技術方面，增強文本的可操作性和可標注性，更好地實現電子文本的可交互功能。此外，設計者還應考慮盡可能提供支持打印的電子文本，以滿足不同讀者的需求。

六 結語

紙質圖書是伴隨我們長大的最熟悉的朋友，但電子化閱讀是科技發展的必然結果，為今天的讀者帶來更多新鮮的選擇，兩者并非水火不相容。我們應客觀全面地看待網絡閱讀的興起，要在電子閱讀和傳統閱讀之間正確取舍，讓兩者和諧共存，各就其位，各司其職。也許，我們需要做的只是找到最適合自己的方式和媒體，享受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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