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歌聲,那些故事

敖包相會

“十五的月亮升上了天空喲，為什么旁邊沒有云彩。我等待著美麗的姑娘喲，你為什么還不到來喲。”

在許多人印象當中，《敖包相會》是一首民歌。其實，這是1953年由長春電影制片廠攝制完成的電影《草原上的人們》的插曲。這部電影是根據蒙古族作家瑪拉沁夫創作的小說《科爾沁草原的人們》改編的，而他也是這部電影插曲《敖包相會》的詞作者之一。

這首海內外盡人皆知、人人都能唱的歌曲《敖包相會》，使得“敖包”一詞在中華各民族當中有著廣泛的知名度。可是對蒙古族以外的絕大多數人來說，敖包，仍然是一個模糊或陌生的概念。許多男人在唱著《敖包相會》，把美麗的姑娘等來了，卻可能一直沒弄清敖包究竟是什么。有人說，敖包可能指的是蒙古包，也有人說是寺廟，這都是對敖包一詞的誤解。其實，“敖包”是蒙古語譯音，意為用木、石、土壘成的堆。祭祀敖包，是古老、神奇的蒙古高原上最常見、最熱鬧的祭祀活動。在這一祭祀活動中，敖包是祭祀天神、自然神或祖先、英雄人物的祭壇。許多學者認為，它最初的意義，便是路標。它是人們為了在茫茫草原上辨方向、求生存而動用的智慧之舉。后來，逐漸演化為一種圖騰，崇拜它，信仰它，對它許心愿，祈求幸福，這便成為人們在生存之外求發展的愿望。就這樣，敖包作為一種文化現象，越積淀越深厚，越流傳越久遠。隨著歷史的發展，敖包作為路標的作用日漸淡去，逐漸成為一種祭祀、紀念活動，再后來又帶上了旅游文化的色彩。

電影《草原上的人們》插曲《敖包相會》，由著名作曲家通福根據科爾沁民歌《韓秀英》音樂素材創作，由海默和瑪拉沁夫作詞。

1952年夏天，一彪人馬來到內蒙古呼倫貝爾盟鄂溫克旗巴彥呼碩敖包山安營扎寨，他們就是《草原上的人們》電影攝制組。電影拍得很順利，只是主題歌還沒寫出。出生在呼倫貝爾市鄂溫克旗巴彥查崗的作曲家通福已經構思了許多優美動聽的樂句，只是一時還沒找到理想的歌詞。他不得不按下一次又一次的創作沖動。八月十五中秋節的晚上，海默徜徉在巴彥呼碩敖包山上。頭頂是一輪明月，男女主人公的扮演者恩和森和烏日娜在影片中的出色表演閃現在眼前……此刻，海默的情緒來了，一句句優美的歌詞從天而降，跳在眼前。他捕捉靈感，掏出紙筆，一揮而就。他馬不停蹄地去找通福。通福看后，興奮地說:“天助我也!”于是，一首附帶著草原深情的天籟之音問世了。

歲月無情，“草原上的人們”有的已經作古，電影情節也早已被人們淡忘，而海默和通福的珠聯璧合之作《敖包相會》卻久唱不衰。

彈起我心愛的土琵琶

“西邊的太陽快要落山了，微山湖上靜悄悄。彈起我心愛的土琵琶，唱起那動人的歌謠……”這首《彈起我心愛的土琵琶》在中國大地上傳唱了半個多世紀，經久不衰，已經成為了人們心中不朽的經典。它所表現的情感也成為了革命樂觀主義的代表。

《彈起我心愛的土琵琶》是電影《鐵道游擊隊》的插曲。1956年這一年，我國基本上完成了對農業、手工業和資本主義工商業的社會主義改造，進入了社會主義時期，開始了社會主義建設新的歷程。為了憶苦思甜，同時豐富人民大眾的文化生活，上海電影制片廠拍攝了故事片《鐵道游擊隊》。這部電影改編自劉知俠的同名小說《鐵道游擊隊》。電影講述的是抗日戰爭時期，山東棗莊地區的礦區出現的一支隊伍，他們人數不多，以王強、劉洪為首，“飛車搞機槍”“智打票車”，不斷在鐵路線上和日本侵略者較量的故事。

作為電影的插曲，《彈起我心愛的土琵琶》成功地烘托了電影的氣氛，把電影的感情推向高潮。在日本鬼子和國民黨頑固派前后夾擊的危險時刻，游擊隊被困在微山湖中的一個孤島上。敵人的進攻又一次被打退了，隊員們正在戰斗間隙中休整，太陽就要落山了，這一天馬上又要過去了。此時，隊員小坡彈起了土琵琶，放聲高歌起來:“西邊的太陽就要落山了，鬼子的末日已經來了;彈起我心愛的土琵琶，唱起那動人的歌謠……”這是多么的閑情逸致，可誰能想到這群人剛剛還在與敵人廝殺，奮不顧身地為國而戰呢。強烈的反差襯托出了革命戰士對勝利的信心，讓人頓時振奮。

《彈起我心愛的土琵琶》無疑是成功的，這首經久流傳的歌曲是作曲家呂其明譜曲的。1956年春天，電影導演趙明邀請呂其明為電影《鐵道游擊隊》譜曲。當時呂其明只有二十六歲，接到這個邀請自然欣喜異常。為了寫好這首歌，他開始翻閱同名小說，查閱電影文學劇本，深入了解電影的人物情節等。據呂其明回憶:“在這個過程中，我首先是被影片中可歌可泣的故事情節所吸引，也被游擊隊員革命英雄主義和革命樂觀主義精神感動。他們的音容笑貌始終在我腦際縈繞，我贊嘆，我激動，我不能不動筆寫作了。”這種感情使呂其明充滿了信心，為歌曲的誕生打下了基礎。

后來討論全片的音樂時，導演和呂其明都贊同在故事的高潮之前為戰士們配一首歌。這是一首什么樣的歌呢，要怎么才能配合電影中人物的形象呢?這些成為了呂其明關注的焦點。經過反復思考，呂其明認為，這些戰士是普通的戰士，沒有高深的學問，只有樸素的感情，他們的歌曲也必定是通俗易懂積極向上的。歌曲的語言要生動形象，當地的民歌就成為了取材的首選。在這種思想的指引下，盧芒和何彬很快創作出了簡單生動的歌詞。呂其明很快為歌曲譜了曲，就形成了今天我們所唱的《彈起我心愛的土琵琶》。

呂其明說，這雖然是一首民謠體的歌曲，但是他并沒有直接改編民謠，而是以自己對山東地區民謠的了解，加上自己的音樂知識，將兩者合二為一，才創作了這首歌曲。他說，自己在創作的時候并沒有想到這首歌會流傳許久，更沒有想到這將成為革命歌曲中的經典之作。歌曲能夠流傳或許是歌曲充滿生活氣息，扎根于民族的原因吧。

“文革”開始后，江青把《鐵道游擊隊》等多部國產影片列為“毒草”。《彈起我心愛的土琵琶》也就成了禁曲，被認為“很不健康”。就這樣，優秀的革命歌曲被打入冷宮。直到“文革”結束后，我們才能夠重新見到這部電影，重新聽到這首優美動聽的旋律。

洪湖水浪打浪

“洪湖水呀浪呀嘛浪打浪啊，洪湖岸邊是呀嘛是家鄉啊，清早船兒去呀去撒網，晚上回來魚滿艙。”每當聽到這熟悉的歌聲，總是把人帶回到那個紅色的年代。在眾多的革命經典歌曲中，這首《洪湖水浪打浪》無疑是最具有代表性的，它不僅歌詞婉轉，旋律優美，而且兼具革命歌曲和抒情歌曲的特點，也由此贏得了廣大群眾的喜愛，傳唱五十年經久不衰。

這首紅極一時的革命歌曲，來自于20世紀50年代的一幕紅色歌劇《洪湖赤衛隊》。它所展現的是，洪湖人民在中國共產黨的領導下不屈不撓地進行革命斗爭的歷史，也是以洪湖赤衛隊為代表的洪湖地區民兵前赴后繼、保衛蘇區開展武裝斗爭的歷史。洪湖赤衛隊通過發動群眾，利用洪湖水泊網地的便利條件，開展游擊戰爭，還建立了農協會、婦女會和少先隊等組織。游擊隊時而集中，時而分散，運用多種游擊戰術，打擊罪大惡極的土豪劣紳和貪官污吏，在洪湖一帶開辟了很多小塊的游擊根據地。就這樣，洪湖地區的革命力量，在嚴重的白色恐怖下，卻依然得到了穩步的發展。根據這個歷史背景，湖北省歌劇團以梅少山、楊會君、張敬安、歐陽謙叔、朱本和為骨干的創作組集體創作了歌劇《洪湖赤衛隊》。1959年夏秋之交，《洪湖赤衛隊》由湖北省歌劇團在省委洪山禮堂首場公演，歌劇中演員的精彩表演，以及讓人印象深刻的插曲，使其取得了巨大的成功。1959年11月，湖北省歌劇團赴首都北京，在北京劇場匯報演出《洪湖赤衛隊》。董必武、賀龍、陳毅等中央領導同志觀看了演出，并給予高度評價，演出結束時，中央首長還走上舞臺和演員們一起合影留念。

自1960年開始，全國各地的劇團掀起了上演《洪湖赤衛隊》的熱潮。不論哪個地方，也不論哪個劇團和劇種，都上演《洪湖赤衛隊》。在北京演出后，湖北籍的國務院副總理李先念稱贊這個戲編得好，音樂好，演員好。時任外交部長的陳毅元帥觀看演出后感慨:“我現在可以向全世界宣布，中國有了自己的歌劇!”董必武則以詩的語言表達了自己的感想:“仿佛當年作斗爭，韓英劉闖造型真。一篇史詩流傳出，音樂悠揚更動人!”

正是歌劇的成功，使文化部黨組決定，把洪湖赤衛隊的故事搬上銀幕。1961年，由北京電影制片廠和湖北電影制片廠聯合拍攝了電影《洪湖赤衛隊》。自此，洪湖兒女這一段傳奇的革命斗爭歷程，為更多的群眾所了解，電影中由女主演王玉珍所演唱的那首《洪湖水浪打浪》，一時間更是為街頭巷尾所傳唱。

王玉珍是我國著名的歌劇表演藝術家。十四歲那年，隨家人在漢口生活的王玉珍報名參加所在區文化館音樂班培訓，天生的好嗓子和刻苦的學習使她得到報考藝術團(后來的湖北省歌劇團)的機會。進入藝術團后，她經常隨團到農村演出，參加勞動，積累了豐厚的生活底蘊。20世紀50年代后期，她深入到鄂西山區采風，發掘和演唱了具有濃郁地方特色的民歌《龍船調》，并從地方唱到了北京。楚文化和民歌土壤的滋養，使王玉珍的歌喉和演技日臻成熟。1959年，歌劇《洪湖赤衛隊》被搬上了舞臺，二十三歲的王玉珍在劇中成功地扮演了女主角韓英。為了揣摩這個角色，她回到沔陽、洪湖，深入根據地體驗生活。在舞臺上，她一曲聲情并茂的《洪湖水浪打浪》，給觀眾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洪湖赤衛隊》的演出獲得了巨大的成功。

1960年，歌劇《洪湖赤衛隊》被搬上銀幕的時候，正趕上三年自然災害，所有演職人員每天只有七兩米的指標，常常要挨餓。為了拍好一場戲，她常常要戰勝饑餓和寒冷的雙重襲擊。有一次，她在寒風中拍騎馬的戲，雖然是在汽車上完成的，但那是在北方的寒冬里顛簸的幾個小時，王玉珍完全是憑著自己頑強的毅力堅持下來的。她出色的演技和動人的歌聲征服了觀眾，得到了廣大群眾的認可和喜愛。

《洪湖赤衛隊》歌劇和電影的巨大成功，使王玉珍的名字一夜之間家喻戶曉，她所演唱的《洪湖水浪打浪》也得到了全國群眾的喜愛。周恩來總理非常關注《洪湖赤衛隊》，他在談到《洪湖水浪打浪》這首歌曲時，曾說:“我活了六十五歲，才找到了這么一首革命抒情歌曲。”1962年的一天，演出結束后，周恩來在人民大會堂湖北廳專門安排了一次接見和聯歡活動。他一走進大廳就說:“我看了你們的演出，非常高興，你們演出很成功，我特地向你們祝賀。”隨后，周恩來走到演員中間與大家握手。他向湖北省長張體學問道:“體學同志，《洪湖水浪打浪》很好聽，你會唱嗎?”省長不好意思地說:“我喜歡聽，但沒學會唱。”周恩來開著玩笑說:“那怎么行哩，大家都會唱，西哈努克親王也會唱嘛，還是我教給他唱會的呢!”張體學接過話說:“我一定學會。還是您教我唱吧!”周恩來馬上搖搖頭說:“不，不，在行家面前我不敢教，還是請韓英同志教你吧。”周恩來說著望了望在場的王玉珍。王玉珍笑著為張體學解圍:“張省長早就會唱了!”周恩來哈哈大笑起來，“來!我們一起來唱。”在熱烈的掌聲中，樂隊奏起音樂，總理和演員們一起放聲唱起來:“洪湖水呀，浪呀嘛浪打浪啊……”

時光荏苒，將近五十年過去了，伴隨著《洪湖水浪打浪》這首不褪色的經典歌曲，我們仍然記起那段充滿激情與抗爭精神的歲月。時間可以改變人們周圍的一切事物，卻難以磨滅我們心中的記憶。

紅梅贊

歌曲《紅梅贊》是20世紀60年代創作的歌劇《江姐》的主題歌，“紅巖上紅梅開，千里冰霜腳下踩，三九嚴寒何所懼，一片丹心向陽開……”歌曲鏗鏘激昂、震撼人心，借贊揚紅梅不畏冰霜、昂首怒放，歌頌了“江姐”不畏強暴、英勇斗爭的革命精神。當時歌劇《江姐》一經推出，立刻引起了轟動，黨和國家領導人都曾觀看并給予很高的贊譽，這首主題歌也一時風靡全國，人人爭相傳唱。周恩來總理非常喜歡《紅梅贊》這首歌，經常在群眾場合帶領大家合唱。

1962年，空政歌舞團的劇作家閻肅創作了一個獨幕劇《劉四姐》，演出后反響特別好，得到了三百元的稿費，便和同事們來到北京東來順吃涮羊肉。席間，同事們打趣說，今天咱們“吃”了《劉四姐》，那再搞一個什么“姐”之類的戲嘛。閻肅猛然想起了1961年出版的一部小說《紅巖》，于是說，他剛看過一本小說，叫《紅巖》。那里面有個女同志，叫江姐，那倒純粹是個編寫歌曲的好材料，甚至原封不動地搬上舞臺就行。同事們也都十分贊同，歌劇《江姐》便在這樣的偶然間誕生了。“江姐”是以解放戰爭時期在四川搞地下工作的共產黨員江竹筠為原型而創作出來的，而閻肅有過在四川生活的經歷，僅僅十八天便完成了初稿。部隊領導見到閻肅完成的歌劇《江姐》的初稿后，十分重視，將其列為了重點劇目精心打造。《江姐》的音樂創作是由羊鳴、姜春陽、金砂負責完成的，為了完成作品，他們三人來到四川，學習了民歌、金錢板、清音、揚琴、川劇等等。但他們不遺余力完成的初稿卻被領導全盤否定，一個音符都不留。最終他們采用浙江地方的民間戲曲婺劇，那婉轉而有張力的唱腔完美地表現出了身處險境的“江姐”復雜的內心世界。

當時的空軍司令員劉亞樓十分關注歌劇《江姐》，他曾在蘇聯留學期間看過很多著名歌劇，如《卡門》《蝴蝶夫人》等，對西洋歌劇的套路頗為了解，對《江姐》的情節、唱腔、對白等提出了許多修改意見。一天，劉亞樓對閻肅說，人家西洋的歌劇都有一個主題歌，《江姐》怎么沒有啊，得加一個主題歌。閻肅于是就寫了一首《長江水首歌》:“行船長江上，哪怕風和浪，風急浪險也尋常，心中自有紅太陽……”劉亞樓看后不滿意，說這哪里是“江姐”，是“江姐”的丈夫還可以。之后，閻肅幾經修改，但總是沒有滿意的作品。一天傍晚，閻肅和創作組的同事們一起散步，同事們又問他主題歌寫的怎么樣了。閻肅從兜里掏出一頁稿紙說:“我這兒有首歌，是上海音樂學院鄧爾靜教授托我寫的，跟我約的，叫《紅梅贊》，‘紅巖上紅梅開，千里冰霜腳下踩，三九嚴寒擋不住，一片丹心向陽開……’”閻肅還沒念完，稿子就被羊鳴、姜春陽、金砂三人搶走了，拿給了劉亞樓。劉亞樓看后十分滿意，當時拍板，將這首《紅梅贊》定為了《江姐》的主題歌。主題歌的歌詞敲定之后，便開始譜曲。據作曲家羊鳴回憶說:“因為這是非常重要的主題歌，我們先后寫了八個不同版本，最后一稿出來，都怕不能被傳唱，改了二十多遍仍很擔心，不知道這樣寫到底行不行。但定稿不久，原空政文工團駐地———燈市口同福夾道大院里，演員唱、孩子唱，連食堂的大師傅也邊和面邊唱‘紅巖上紅梅開……’，我們心里就有了底，這首歌肯定能流行!”曲作者們將《江姐》中最美的旋律匯集起來注入了《紅梅贊》，從而鑄就了一代經典。

1964年9月4日，《江姐》終于在北京公演，觀者如潮，座無虛席。9月6日，周恩來總理和鄧穎超同志到劇院觀看了《江姐》。10月13日，毛澤東主席在人民大會堂小禮堂觀看了《江姐》，演出結束后，毛澤東上臺接見了參加演出的全體同志，說:“我看你們的歌劇打響了，你們可以走遍全國，到處演嘛!”《江姐》很快從北京走向全國，來到各地公演，觀眾紛紛到文工團索取《紅梅贊》的歌譜，電臺也不停地放《紅梅贊》，全國迅速掀起了一股“紅梅熱”。

學習雷鋒好榜樣

今天我們走在路上，看到有人做好事，我們會說，他們是在學雷鋒，做好事。為什么我們會覺得是在學雷鋒呢?因為雷鋒已經成為了無私奉獻、服務群眾的象征。學習雷鋒好榜樣成為了無數人心中最崇高的情懷。我們在中國隨處都可以看到學習雷鋒的好人好事。雷鋒精神經過一代又一代人實踐，成為了一種崇高的人生境界。

誕生在60年代的《學習雷鋒好榜樣》這首歌曲，高度地概括了雷鋒精神，激發了無數中華兒女的滿腔熱情，更是掀起了向雷鋒學習的高潮。這首歌的創作和流傳在中國歷史上成為了不朽的佳話。

“學習雷鋒好榜樣，忠于革命忠于黨。愛憎分明不忘本，立場堅定斗志強……”這曾經是我們經常哼唱的歌曲，相信很多人都很熟悉這首歌的旋律。是的，這首歌的旋律是群眾性的，是民族性的，唱起來朗朗上口，但是你能想到這首歌是幾個小時之內產生的作品嗎?

事情就是這么神奇。1963年3月5日，《人民日報》《解放軍報》《光明日報》等報紙發表了毛澤東同志的題詞:“向雷鋒同志學習”，還同時發表了劉少奇、周恩來、朱德、鄧小平等中央領導人的題詞，對雷鋒同志的事跡和部分《雷鋒日記》進行了報道。頓時，在各黨政機關、工廠等地方掀起了學習雷鋒精神的熱潮。當時的戰友文工團也召集大家學習毛主席的題詞。學習討論還沒有結束就接到上級通知，說在下午兩點的時候天安門會有游行，全團要去負責宣傳。對于宣傳的形式，很多同志都覺得采用歌曲的形式比較好，但是沒有現成的歌曲，只有臨時寫一首歌。這時候已經是上午十點了，距離下午游行的時間只有四個小時了。

大家紛紛把目光轉向當時的歌隊隊長生茂和詞作家洪源身上。生茂生于1928年，原名婁盛茂，河北晉縣人。1945年參加八路軍，先后在冀中區火線劇社及華北野戰軍三縱隊文工團任指揮、樂隊隊長、編導等職。新中國成立后入中央音樂學院作曲系進修，1958年調戰友歌舞團任作曲和藝術指導。

洪源姓吳，比生茂小兩歲，是北京市海淀人。1949年，我六十三軍圍困北平時，在海淀一帶挖戰壕，準備與傅作義談判破裂就開打。這時，一批文化高、思想進步的高中學生參了軍。洪源與十來個學生一起補充到生茂所在的六十三軍文工團。從那時起，他們就開始聯袂創作歌曲。

此時兩人也被雷鋒精神所鼓舞，熱血沸騰，看到大家這么信任自己，頓時來了力量。生茂對洪源說:“你寫詞快，寫個歌詞吧，午飯前一定要交給我!”這是很艱巨的一個任務，既要留下譜曲的時間，也要騰出排練的時間，時間非常緊迫。這時候洪源頭腦里亂哄哄的，沒有什么思路。無奈他把相關的報紙收集起來找找思路。忽然之間，耳邊想起了一句話:“榜樣的力量是無窮的。”毛主席不正是為我們樹立了一個學習的榜樣嗎?頓時豁然開朗，文思泉涌，僅用兩個小時的時間，歌詞就完成了。

中午的時候，洪源把歌詞交給了一直焦急等待的生茂，生茂顧不得吃飯馬上研究起來。他在想，這首歌一定要有普及性、群眾性，部隊戰士能唱，地方群眾也要能唱，絕對不能太“洋”，必須是民族風格，而且要高亢有力，有高潮。這樣邊想邊譜曲，不到一小時就完成了。自己哼唱幾遍后，生茂立即把歌寫在食堂邊上的黑板上，又找到歌隊的隊員，讓大家提意見，大家都覺得很好。于是，這首歌開始排練。因為時間緊就沒有想歌名，直接拿第一句當作這首歌的名字。

快到兩點了，馬上就要到天安門進行文藝宣傳了。由于大家對曲譜還不是特別熟悉，需要給每人發一份曲譜。而當時沒有復印機，大家只好每人抄一份，邊走邊熟悉。

3月5日的下午，天安門廣場人山人海，“向雷鋒同志學習”的口號聲此起彼伏，而在另一邊的北京軍區戰友文工團的團員們則用歌聲向大家宣傳雷鋒精神。“學習雷鋒好榜樣，忠于革命忠于黨，愛憎分明不忘本，立場堅定斗志強。學習雷鋒好榜樣，艱苦樸素永不忘，愿做革命的螺絲釘，集體主義思想放光芒……”

人們聽到這從未聽過的歌聲，不禁被歌聲所吸引。紛紛主動地圍上來聆聽這首斗志昂揚的歌曲，甚至有人當場要求文工團的團員教自己唱。群眾的熱情被極大地調動起來了。

歌曲的受歡迎程度遠遠超出了文工團員的想像，于是大家開始在“中山公園音樂堂”等多種場合演出這首歌曲。1963年10月在《解放軍歌曲》上發表了《學習雷鋒好榜樣》的詞曲。文工團員錄音之后，由廣播電臺向全國播放。一時間傳遍大街小巷，男女老幼人人會唱。這首歌對于宣傳雷鋒精神起到了極大的作用，雷鋒成為一代代人學習的榜樣。

1964年5月，在“全軍第三屆文藝匯演”中，合唱歌曲《學習雷鋒好榜樣》榮獲“優秀獎”。1989年，在慶祝建國四十周年“喚起美好回憶的那些歌”評選活動中，《學習雷鋒好榜樣》又被大眾推舉出來，并再獲“優秀作品獎”殊榮。

(選自《共和國的歌聲》/劉達麗 主編/山東畫報出版社/2009年9月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