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暨愛民
20世紀上半期,在民族革命的理論建構和政治實踐中,成長于近代中國政治邊沿的共產黨,經過不斷探索,選擇了一條“自下而上”的、結合民主革命的“中國化”的民族革命實踐途徑,取得了成功,顯示出巨大的政治能量。本文擬從政治思想的史學角度,對20世紀上半期中國共產黨民族革命的理論探索作一初步梳理,以總結中國共產黨民族革命的理論特色。
近代中國的民族解放運動,往往是以革命的方式反帝、反封建、反分裂割據,建立統一民族國家為主題的。[1]
1921年,中國共產黨即在其第一個綱領中提出,黨的根本政治目的是“實行社會革命”,由勞動階級重建國家,消滅階級差別,[2]表達了崇高的救國理想。1920年7月,共產國際第二次代表大會通過了列寧所提交的《民族和殖民地問題初稿》和《民族和殖民地委員會報告》,闡明馬克思列寧主義關于民族和殖民地問題的理論,規定了解決民族殖民地問題的戰略方針。[3]根據列寧的理論,殖民地國家走向社會主義必須經過民主革命階段,民族民主革命的任務就是反帝反封建,要實現這一任務就必須結成反帝的聯合戰線。于是,中國共產黨在1922年7月召開的“二大”上,提出中國民族革命與民主革命相結合。這成為中國共產黨民族革命理論探索中的一個重要里程碑。
從“二大”發表的宣言來看,中國共產黨的民族革命理論可以有以下兩個理解向度。其一是,進一步明確了民族革命的主要對象是世界帝國主義。宣言指出,自鴉片戰爭以來,帝國主義的全面侵略,使中國喪失了政治、經濟獨立和領土完整,中國社會“事實上變成他們的殖民地了,中國人民是倒懸于他們欲壑無底的巨吻中間”。“中國勞苦群眾要從帝國主義的壓迫中把自己解放出來”,就只有走民族革命道路。另外,封建軍閥也是中國民族革命的重要對象。因為中國軍閥政治的幕后,即是帝國主義的在華利益,帝國主義“利用唆使”中國“軍閥官僚”,造成中國“內亂”和“戰爭”,“軍閥們一方受外國資本帝國主義者的利益唆使,一方為自己的利益把中國割據得破碎不全”,“中國政治上一切糾紛內哄的復雜基礎”均在于此。因此,“真正的統一民族主義國家和國內的和平”,“非打倒軍閥和國際帝國主義的壓迫”,就永遠不能實現。[4]
其二是,“二大”為未來的中國設計了一個民族獨立、統一的民主共和國藍圖。通過分析中國的社會矛盾和革命的性質、任務和動力,中國共產黨制定了反帝反封建綱領:“消除內亂,打倒軍閥,建設國內和平”;“推翻國際帝國主義的壓迫,達到中華民族完全獨立”;“統一中國本部(東三省在內)為真正民主共和國”。[5]以此,中國共產黨表達了關于民族革命和民主革命的認識:以推翻帝國主義的民族壓迫,實現民族革命求民族解放;以打倒軍閥的民主革命求國內和平與民主。其目標指向一個真正獨立自主的民主共和國。
“二大”最突出的貢獻在于:“根據馬克思主義的原理,列寧關于民族和殖民地問題思想,分析了國際形勢的特點和中國社會的實際狀況”,在中國提出了反帝反封建的革命綱領,[6]應該說這是中國共產黨第一次提出徹底的民族革命與民主革命相結合的綱領,它“解決了中國近百年來革命運動中沒有能夠得到解決的問題”[7]——確認中國的反動勢力只是帝國主義的工具,“把帝國主義與中國的反動勢力聯合在一起”作為中國民族革命的對象,中國革命要取得成功,就必須從反對帝國主義下手。這無疑為近代中國歷史情境中的民族革命確立了具體的內容,指明了正確的方向。
抗戰爆發后,毛澤東又在理論上就民族革命與民主革命的關系作了進一步分析,將兩者統一起來。他說:要使“人民更大規模地起來為救亡而斗爭”,我們就必須 “和全國人民更大地發展抗日和民主的運動”,“抗日與民主互為條件”,“民主是抗日的保證,抗日能給予民主運動發展以有利條件”。[8]因此在中國,必須立即實行兩個方面的改革:其一,“將政治制度上國民黨一黨派一階級的反動獨裁政體,改變為各黨派各階級合作的民主政體”,“制定真正的民主憲法”,“召集真正的民主國會”,“選舉真正的民主政府”,“執行真正的民主政策”。其二,保障人民的言論、集會、結社自由。“沒有這種自由,就不能實現政治制度的民主改革,就不能動員人民進入抗戰,取得保衛祖國和收復失地的勝利。”基于此,“政治制度的民主改革和人民的自由權利,是抗日民族統一戰線綱領上的重要部分,同時也是建立真正堅實的抗日民族統一戰線的必要條件。”[9]
1922年,中國共產黨與國民黨建立了反帝反軍閥統一戰線,“正式揭開了國共合作共掀民族運動高潮的歷史”[10]。值得注意的是,雖然此時國共兩黨在建立統一、獨立、主權的民族國家問題上有著相當的一致,但在民族革命的路徑選擇和組織民族國家的方法等問題上,中國共產黨卻有別于國民黨的“精英”取徑,選擇了一條“自下而上”的民族建國途徑。[11]
1925年,中共“四大”明確了無產階級民族革命中的領導地位以及農民 “天然是工人階級之同盟者”,指出“中國的民族革命運動,必須得革命的無產階級有力參加,并且取得領導地位,才能夠得到勝利”。約占全國人口80%的農民“尤其在民族革命時代的中國”特別重要。“民族爭斗的力量之發展”,“恒依無產階級及農民等一切勞動階級爭斗的力量之發展為正比例,不但在推翻外國帝國主義的爭斗中,須依靠無產階級及農民等一切勞動群眾之努力,即此等爭斗得著勝利,亦須無產階級及農民等一切勞動群眾有他們強固的階級組織及其政黨,才能夠保障革命的勝利,并抵抗新的反動勢力,進行自己階級的革命”。[12]
隨著“五卅”運動、省港罷工等民族運動高潮迭起,中國共產黨關于中國的民族民主革命有了更深刻的認識。毛澤東在《中國社會各階級分析》、《國民黨右派分離的原因及其對于革命前途的影響》等文章中,分析了中國社會各階級的經濟地位和政治態度,在此基礎上概括了黨在民主革命時期的政治路線,并提出了他的建國設想——在中國建立一個各革命階級聯合統治的、而非民族資產階級一階級統治的國家。毛澤東認為中國所進行的革命是 “十九世紀末期至二十世紀初期殖民地半殖民地的小資產階級半無產階級合作反抗帝國主義及其軍閥買辦地主階級的國民革命”,其目標是“建設一個各革命民眾合作統治的國家”。[13]在民族革命陣線構成中,無產階級是領導階級,它和農民階級、城市小資產階級合作構成“革命民眾合作統治的國家”的主體,民族資產階級不能領導民族民主革命,不是國家的主體,但卻是組成國家的一分子。
1927年中國革命遭受重挫。然而,中國共產黨卻通過這次挫折,獲得了對農業中國及其民族革命道路的真正知識,認識到組織和運動廣大工人、農民,轉向獨立自主的政治實踐之重要性。“八七會議”和秋收起義成為這一認識轉變的行動標志。1928年6月,中國共產黨“六大”再次指明,“中國并沒有從帝國主義的鐵蹄之下解放出來”,“地主階級私有土地制度并沒有推翻,一切半封建余孽并沒有肅清”,中國革命的“中心任務”是:“一、驅逐帝國主義者,達到中國底真正統一。二、徹底的平民式的推翻地主階級土地私有制度,實行土地革命”[14]。顯然,在新形勢下,中國共產黨逐漸突出了“自下而上”民族建國取徑的現實意義。
抗日戰爭全面爆發后,毛澤東先后通過《<共產黨人>發刊詞》、《中國革命和中國共產黨》、《新民主主義論》等文章,確立了新民主主義革命理論的完整體系。實際上再次從理論上闡述了“自下而上”的民族革命道路的必要性。毛澤東指出,中國革命“最主要的任務”,就是“推翻帝國主義的民族革命”。他強調,在革命中農民是“主力軍”,“如果不幫助農民推翻封建地主階級,就不能組成中國革命的強大隊伍而推翻帝國主義的統治”。這種革命要求無產階級“必須在各種不同的情形下團結一切可能的革命的階級和階層,組織革命的統一戰線”。[15]
顯然,在民族革命統一戰線的理論指導下,依靠下層民眾的力量,中國共產黨比國民黨更能組織、動員起最廣泛的社會力量進入到民族建國的政治程序中,其政治、經濟和文化綱領,充分表達了民族革命的基本內涵,突出了對國家主權、人民主權和民族國家利益的維護,以及廣大民眾的政治參與,在體現其“自下而上”的民族建國道路的同時,又從理論上確立了民族國家及其政治組織和結構、經濟和文化的建設方向。
20世紀上半期中國共產黨的民族革命,從理論到實踐,一開始就受到蘇俄和共產國際的影響。
如前所言,早在1920年,列寧和共產國際就提出了殖民地民族革命的理論綱領和策略路線。根據會議精神和列寧殖民地民族革命理論,同時也出于保障蘇聯東方安全的戰略需要,共產國際加強了對東方國家民族運動的領導。1921年6月共產國際代表馬林抵達中國,這是蘇聯和共產國際與中國民族革命關系的開端。而中國的民族革命運動則由此進入到一個新的時期。1921—1922年中共派代表出席共產國際三大、遠東各國共產黨及革命組織第一次代表大會和共產國際四大,接觸到列寧和共產國際關于殖民地問題的理論和策略,尤其是,大會根據中國現實民族民主革命的政治需要,提出了建立國共合作、反對帝國主義的統一戰線策略,對中共提高關于中國民族民主革命的認識起到了積極的指導作用。
必須承認,蘇聯和共產國際明確了中國革命性質、任務和綱領,并立足于中國現實政治,強調中國共產黨與國民黨的有效聯合,以組織、發動中國社會各階層力量加入民族民主革命,有力推動了中國民族解放運動的發展。事實上,國共在建構現代民族國家目標的基礎上實現了合作,于1920年代中后期掀起反帝反封建的國民革命高潮。應該說,中國民族解放運動的開展,得益于蘇聯和共產國際的民族殖民地革命理論指導以及經濟、軍事上的實際援助。
但是,蘇聯的民族利己傾向和共產國際的路線策略,也在相當程度上導致中國共產黨在民族革命的理論探求和實踐中繞了很大的彎道。大革命時期,共產國際就認定國民黨是 “中國唯一重大的民族革命集團”[16],是一個“多階級聯盟”的“真正的政黨”,[17]中國“應該依靠國民黨”[18]。這一論斷,無疑提示中國民族革命的主導權應交由國民黨掌握。在理論上,共產國際顯然教條化了列寧關于殖民地民族革命理論,背離了馬克思主義與中國革命實際相結合的原則;在實踐中,直接導致了中國共產黨的一再妥協退讓,推促了國民黨新右派力量的增長并公開背叛聯合的民族革命統一戰線,使中共及其進行的民族民主革命事業遭受巨大損失。
1927年,在中共“八七”會議上,共產國際代表羅米那茲認為“現時全中國的狀況是直接革命的形勢”,中國革命的性質和進程都是“無間斷的革命”,“現在的革命斗爭,已經必然要超越民權主義的范圍而急遽的進展”。[19]據此,中共確定了以城市暴動為中心的全國武裝暴動的總策略,并提出了“為保衛蘇聯而戰爭”的口號。1931年“九一八”事變后,中國民族危機空前嚴重,“形勢擺到黨面前的問題是,如何認識在民族危機空前嚴重的情況下國內階級關系發生深刻的變動,把中國的民族民主革命推向前進。”[20]但是,蘇聯和共產國際卻從自身利益出發,認為日本強占“滿洲”,不僅是“對中國革命的戰爭”,也是“對我們的戰爭”,是“進攻蘇聯的序幕”,因而要求各國共產黨以“組織和領導工農與全體勞動人民,以保衛中國和中國革命,保衛各國工人的祖國——蘇聯”作為最重要的任務。[21]共產國際規定中共目前的中心任務是:“領導群眾(為)反對日本帝國主義的暴力政策,反對帝國主義的奴役和侵略,反對進攻蘇聯和蘇區,擁護蘇維埃,武裝保衛蘇聯,反對帝國主義的強盜戰爭而斗爭。”[22]
共產國際嚴重脫離了中國實情的指示,卻為王明等忠實地執行,主張在中國“拿革命的進攻,去回答帝國主義與國民黨以及一切反革命派別對于革命的進攻”[23],“反對帝國主義進攻蘇聯”,“武裝擁護蘇聯”。[24]他們認為要真正實現民族革命戰爭,必須“首先推翻幫助帝國主義壓迫民族革命運動、阻礙民族革命戰爭發展的國民黨反動統治”,這是“實際去進行民族革命戰爭,直接與日本帝國主義作戰的前提”。[25]
雖然“保衛蘇聯”明顯不符合中國具體實際,但中國共產黨在20年代末30年代初在民族革命的路線和策略上,卻很好地響應了蘇聯和共產國際指示與要求而使自身陷入被動。1935年遵義會議是中國共產黨民族革命理論探索上一個重要轉折點。一如莫里斯·邁納斯所言:“共產國際的夢魘般的精神包袱”才終于被拋棄,[26]對于中國的民族解放運動,“莫斯科并不是革命智慧的唯一貯藏所”,[27]中國的民族革命應有自己的任務、路線和策略。
在日本入侵中國造成空前的民族危機,而蘇聯和共產國際仍表現出民族利己主義,要求中共完全服從蘇聯民族利益需要的情況下,以毛澤東為首的中共領導人,從中國民族革命的實際需要出發,努力調整中國共產黨的政治傾向,克服“俄化”影響,以適應高漲的民族情緒,逐漸將愛國主義與國際主義有機地結合起來。1935年中共召開瓦窯堡會議,制定抗日民族統一戰線的方針。隨后毛澤東又在黨的活動分子會議上指出,在日本帝國主義決定要變全中國為它的殖民地的情況下,只有“統一戰線的策略,才是馬克思列寧主義的策略”。中國共產黨的基本策略任務就是“建立廣泛的民族革命統一戰線”,“變中國為獨立、自由和領土完整的國家”。[28]1938年毛澤東再次強調:“我們的口號是為保衛祖國反對侵略而戰”,“因為只有為著保衛祖國而戰才能打敗侵略者,使民族得到解放。只有民族得到解放,才有使無產階級和勞動人民得到解放的可能。中國勝利了,侵略中國的帝國主義被打倒了,同時也就是幫助了外國的人民。因此愛國主義就是國際主義在民族解放戰爭中的實施”。[29]在這里,毛澤東明確了“中國化”的民族革命的要求和基本內涵,從理論上解決了被壓迫民族的民族主義和國際主義之間的矛盾,對符合中國國情的民族革命政治實踐具有理論指導意義。
值得注意的是,蘇聯和共產國際亦主張在中國建立統一的民族戰線。但是在抗日民族統一戰線的領導權的問題上,蘇聯一再認為國民黨應為統一戰線的主體和領導者,中國抗日民族統一戰線的重心應在國民黨。針對共產國際這一錯誤認識及其在中共內部所造成的思想混亂,毛澤東等人進行了堅決批判,強調:“中國反帝反封建的資產階級民主革命的任務”,“必須經過無產階級的領導,才能完成”。“依現時的情況來說,離開了無產階級及其政黨的政治領導,抗日民族統一戰線就不能建立,和平民主抗戰的目的就不能實現,祖國就不能保衛,統一的民主共和國就不能成功”。[30]在當前的情況下,“階級斗爭和民族斗爭”是一致的。統一戰線的“根本原則”,要求“階級斗爭服從于今天的抗日的民族斗爭”,但這并非意味在民族斗爭中就應該取消階級斗爭,而是在民族斗爭中,“階級斗爭以民族斗爭的形式出現”。“一方面,階級的政治經濟要求在一定的歷史時期內以不破裂合作為條件;又一方面,一切階級斗爭的要求都應以民族斗爭的需要(為著抗日)為出發點。這樣便把統一戰線中的統一性和獨立性、民族斗爭和階級斗爭,一致了起來”。“我們的方針是統一戰線中的獨立自主,既統一,又獨立”,[31]抗日民族統一戰線的策略是“既聯合又斗爭”,以斗爭求團結。1938年9月中共中央六屆六中全會召開,否定了蘇聯、共產國際和王明等的“只聯合,不斗爭”的觀點,確立了以毛澤東為代表的中央政治局抗日民族統一戰線的路線和中共獨立自主的民族革命方針。有學者將中共這一“中國化”民族革命模式稱為“全民民族主義”,指出其中一個最主要的特點就是明顯有別于國民黨所奉行的“精英路線”。[32]這一貫徹“民主政制”的民族革命,動員、鼓舞了全民參與抗戰,把中國引向光明的前途。[33]
中國共產黨經過28年民族民主革命的理論探索與實踐,至1949年建立新中國,這標志近代以來中國最主要的民族革命任務得以完成。中華民族解放的歷史實踐證明,是中國共產黨真正領導中國人民走上了民主進步的道路,真正地解決了近代以來中國面臨的對內對外的復雜的民族問題:對外驅除了近代以來外國列強對中國各民族的侵略、奴役和掠奪,建立了獨立自主的民族國家;對內消滅了各少數民族與漢族、各少數民族之間歷史上存在的階級壓迫、民族壓迫制度。這在民族革命的理論建構和具體的社會政治實踐上,結合了民主革命的主題,擺脫了蘇聯與共產國際的影響,克服了大漢族主義和狹隘的地方民族主義及其殘余,按照中國實情建構了自己的民族解放模式、“自下而上”實踐道路和具體切實的政治訴求,體現出了民族革命的理論特色。中國共產黨具有自身特色的結合民主革命的民族革命理論一直到今天,仍有積極的意義。
(本文系作者所主持國家社科基金項目“中國民族問題與民族主義研究”[06BMZ005]部分成果。)
注釋:
[1]徐迅.民族主義[M].北京: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1998:140.
[2][4][5]中央檔案館編.中共中央文件選集[C].北京:中共中央黨校出版社,1982(1):5.
[3]列寧.列寧選集[C].北京:人民出版社,1972(4):272,334.
[6]林茂生.中國現代政治思想史[M].哈爾濱:黑龍江人民出版社,1984:102.
[7]吳雁南.中國近代社會思潮[M].長沙:湖南教育出版社,1998(3):28.
[8][9][28][30]毛澤東.毛澤東選集[C].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 (1):274,253-257,152-155,261-262.
[10]唐文權.覺醒與迷誤[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993:122.
[11]鄭永年.中國民族主義的復興:民族國家向何處去?[M].香港:三聯書店(香港)有限公司,1998:153.
[12]中國共產黨.中國共產黨第四次全國代表大會對于民族革命運動之決議案[A].中央黨校黨史教研室選.中共黨史參考資料[C].北京:人民出版社,1979(2):73-75.
[13]毛澤東.國民黨右派分離的原因及其對于革命前途的影響[N].政治周報(第4期).1926-1-10.
[14]中央檔案館.中國共產黨第二次至第六次全國代表大會文件匯編[Z].北京:人民出版社,1981:211.
[15][29][31]毛澤東.毛澤東選集[C].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2):637-645,520-521,538-540.
[16]中國社會科學院近代史所翻譯室.共產國際有關中國革命的文獻資料[Z].北京: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1981(1):76-77.
[17]中國社科院現代史研究室.馬林在中國的有關資料[C].北京:人民出版社,1980:39.
[18]達林.中國回憶錄(1919-1927)[M].北京: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1981:156.
[19]中央檔案館編.中共中央文件選集[C].北京:中共中央黨校出版社,1983(3):363-380.
[20]胡繩主編.中國共產黨的七十年[M].北京:中共黨史出版社,1991:110.
[21]共產國際有關中國革命的文獻資料(1929-1936)[C].北京: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1982(2):166-188.
[22]中央檔案館.中共中央文件選集[C].中共中央黨校出版社, 1991(7):421.
[23]中共中央黨校黨史教研室.中共黨史教學參考資料[Z].北京:人民出版社,1957(1):499.
[24][25]中共中央抗日民族統一戰線文件選編[C].北京:檔案出版社,1984(上):31,47.
[26][27]莫里斯·邁斯納.毛澤東的中國及后毛澤東的中國[M].成都:四川人民出版社,1992:45,34頁.
[32]池田誠編.抗日戰爭與中國民眾-中國的民族主義與民主主義[M].求實出版社1989:31.
[33]羅福惠.中國民族主義思想論稿[M].武漢:華中師范大學出版社,1996:39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