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評審論文過程中遇到一個理論問題:什么是圖書館社會責任?按說這個問題以往并沒有統一的規定的答案,但據我對企業社會責任和國外圖書館社會責任組織的了解,“社會責任”并不是圖書館分內的責任,而應該是分外的責任。例如,企業的分內責任是贏利,因此掙錢就不是企業社會責任,只有捐款等才是。同樣,圖書館通過文獻信息資源為讀者服務也不應該是“社會責任”,而是圖書館自身職能規定的責任。圖書館社會責任應該是幫助弱勢群體、幫助殘疾人一類。但在國內文獻中沒有形成共識,圖書館的社會服務統統被當成社會責任。因此在我評的文章中,幾乎什么內容都放進了社會責任中。如果按我的理解評,大部分文章都是概念搞錯了。這對作者可能不公。但如果不按這個理解,我覺得是將“圖書館社會責任”這個概念搞亂了。大家覺得怎么辦?
我的理解是,圖書館的社會責任包括圖書館對自身行為的社會效果的責任(例如,以信息自由的名義拒絕對兒童接觸的網上信息進行審查,由此產生的后果就是圖書館不得不考慮的社會責任),也包括圖書館通過自己的活動積極影響社會問題的責任(例如通過平等服務影響性別和種族歧視的責任)。
這個理解可能比范老師理解的“分外責任”稍微寬泛點,但也不是寬泛到可以把社會責任和一切圖書館活動劃等號的程度。
謹以上述理解參加討論,這個理解是不是合理、是不是反映了20世紀60-80年代國外同行(特別是美國同行)社會責任大討論的內容,我不是百分之百肯定。
我的確沒有很好研究過圖書館“社會責任”,看文獻粟慧是研究過的。但我想圖書館社會責任應該是一個專門名詞,而非圖書館對社會做過的所有工作。以下是手邊的一些資料,供參考。
《美國大百科全書(1977年版)》提到,“針對圖書館對社會上爭論的問題該如何回答,又怎樣使自己的服務工作擴大到以往不能利用圖書館資源的那部分人中去,一部分圖書館員認為圖書館傳統工作內容,特別是按常規方式開展的工作對于滿足當代社會不斷增長的需要顯得太狹窄和靜止不變,他們認為要增加新的服務項目,即‘社會責任’,目的在于使圖書館成為社會變革和改進的有力工具”。
1975年威廉·馬丁在《圖書館弱勢群體服務》一書序言中這樣寫到,“整個討論的核心是圍繞著這樣的問題,即社會問題是否是圖書館員應當適當關注的。該書的作者們無疑是支持這一觀點的。的確,正是社會責任將他們團結到一起,這也是這項工作的主旨所在……如果公共圖書館服務可以為被剝奪地區帶來任何希望,那么就應當準備參與到這些地區之中,參與到當地人群及其面臨的問題當中……圖書館員的責任(就是)將他們的專業技能增加到與那些困擾社會的諸種社會邪惡,如貧窮、歧視、不平等和犯罪等斗爭中。”
1969年美國圖書館協會成立了“社會責任圓桌”,對于圖書館的作用和使命提出了激進的看法,“圖書館應該在達到一個公正、人道和民主的社會中發揮一席之地。”一部分激進的圖書館員也認為圖書館的傳統工作內容,特別是按常規方式開展的工作對于滿足當代社會眾多的和不斷增長的需要,顯得太狹窄和靜止不變,他們認為要增加新的承擔“社會責任”的服務項目,目的在于使圖書館成為社會變革和改進的有力工具。圖書館通過各種各樣的途徑來落實這些倡導,主要包括下述努力:(1)擴展新的讀者群。把服務擴展到通常不是圖書館讀者的那部分人中去——他們實際上是居民中的大多數。(2)預測社會上各種爭論的問題,并在達到危機階段之前作出反應。(3)建立一個面向社會的信息系統。(4)提供可能引起爭議的、通常是非正規性的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