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國公共閱讀空間的建立與現(xiàn)代圖書館發(fā)展研究*

許 歡 （北京大學信息管理系 北京 100871）

在中國古代社會中，由于經(jīng)濟文化水平和閱讀條件的限制，閱讀常常成為少數(shù)人或某一階層的特權(quán)，讀寫能力也在一定程度上成為身份與地位的象征。廣大的普通民眾則主要通過聽讀（即口耳相傳）的方式來獲取知識和娛樂，無論閱讀形式還是閱讀范圍都受到較大的制約，讀物的種類也非常有限。受古代的經(jīng)濟、政治、文化水平和當時傳播條件的影響，古代社會的閱讀環(huán)境呈現(xiàn)出濃厚的私有特點，其中各種類型藏書樓的興盛和繁榮正是這種特點的集中體現(xiàn)。無論是官方藏書樓、私家藏書樓的藏書，還是書院藏書、寺院藏書，都只是為少數(shù)特定的讀者提供使用的。我國歷史上長期以來幾乎沒有為普通大眾提供閱讀的公共場所，因而也就缺乏公共閱讀的環(huán)境。

1 閱讀公眾的出現(xiàn)與公共閱讀思潮的形成

19世紀以來，伴隨西方列強在世界各地的擴張，世界市場逐步形成，各國的物質(zhì)生產(chǎn)越來越具有世界性，與此同時，思想文化的傳播也突破了地區(qū)和民族的限制。正是在這種大的社會背景之下，西方的圖書館思想和管理理念開始被逐漸引入我國。清朝末年在維新運動的倡導和宣傳下，繼鄭觀應1892年在《盛世危言》的《藏書》一文中介紹西方的新式圖書館管理方法和思想后，談論介紹西方圖書館、倡議建立公共藏書樓的思想和言論一時蔚然成風。“泰西教育人才之道，計有三事：曰學校、曰新聞報館、曰圖書館……”、“今日振興之策，首在育人才，育人才則必能新學術(shù)，新學術(shù)則必能改科舉，設立學堂，定學會，建藏書樓……斯三者，皆為興國之盛舉者。”[1-2]當時輿論界的主要喉舌——《時務報》、《知新報》、《國聞報》、《萬國公報》、《清議報》等都連篇累牘刊載有關于新式圖書館的文章，甚至與這一話題有關的細節(jié)都成為人們津津樂道之事。這樣就使新式圖書館的觀念逐步深入人心，成為一種強大的思潮。

在民國成立以后，經(jīng)過二三十年的發(fā)展，隨著新教育制度的推進、平民教育的提倡，新式的圖書館已經(jīng)遍布全國，圖書館開始成為普通大眾的公共閱讀之所。也就是說，19世紀末20世紀初，一個以學者群和市民階級為主體的閱讀公眾群體構(gòu)成的公共領域開始出現(xiàn)。同時，由于新式出版業(yè)的發(fā)展，報紙、雜志及暢銷書等大眾媒介的興盛，這個閱讀公眾群體的閱讀范圍已超出了以往為數(shù)不多的經(jīng)典著作，閱讀興趣主要集中在當時最新的出版物上，以“開啟民智，救亡強國”為貫穿于整個民國時期民眾閱讀的主旨。隨著這樣一個閱讀公眾群體的產(chǎn)生，一個相對密切的公共交往網(wǎng)絡在私人之間形成，突破了原有的家庭及階層的限制，從而使一個以報紙、學會、書店、圖書館、讀書會為集中地的中國近代公共領域形成。圖書館，尤其是公共圖書館開始成為這個公共領域中一個重要的公共閱讀空間。這個以圖書館為主體的公共閱讀領域呈現(xiàn)出強烈的時代特點——以社會教育為己任。圖書館所肩負的使命在于“吸引社會閱讀，鼓舞民眾求知”，因此興辦圖書館者“應以宗教家之犧牲精神，擴大為民眾之服務”[3]，通過廣設圖書館，培養(yǎng)一般民眾的閱讀興趣，營造閱讀環(huán)境，提高國民素質(zhì)。

清季至民國初建以來的十幾年間，圖書館在維新派思想家的著力倡導下，開始逐步得到社會政治力量的支持，從一種代表現(xiàn)代民族國家建立和復興的“現(xiàn)代想象”的新思想變?yōu)榫唧w的社會實踐。蔡元培在民國元年就任臨時政府教育總長后，在媒體上宣布自己的教育方針和政見時明確指出了政府建設和發(fā)展圖書館的重要意義：“教育并不專在學校，學校以外還有許多機關，第一是圖書館。凡是有志讀書而無力買書的人，或是孤本、抄本極難得的書，都可以到圖書館研究。”[4]由此正式拉開了民國政府建設圖書館的序幕。民國初的十幾年間全國不過百余家圖書館，發(fā)展到1920年左右，圖書館數(shù)量開始初具規(guī)模，形成覆蓋全國的圖書館網(wǎng)絡和公共閱讀空間，到1936年前后發(fā)展到頂點。后來雖歷經(jīng)戰(zhàn)亂，圖書館事業(yè)的正常發(fā)展遭到了嚴重的破壞，但是從總體上來說，全國的圖書館數(shù)量仍然保持在2000所左右的水平①，為新知識和新理念的傳播提供了相對穩(wěn)定的交流平臺。

2 以圖書館為主體的公共閱讀的發(fā)展及其特點

中國近現(xiàn)代以來的圖書館是引進歐美民主思想和實踐的產(chǎn)物，也是中華民族革新自救的成果。因此，從新式圖書館誕生的第一天起，就承載著更新社會觀念、促成民族復興的重任。“合眾人之才力，則圖書易庀；合眾人之思，則聞見易通”[5]，當時的統(tǒng)治階層也明確認識到“竊以國家之演進，胥恃人民智德之健全，而人民智德之健全，端賴教育之普及，而考求教育普及之方法，學校而外，尤藉有社會教育以補其所不逮。然其中最切要者，如圖書館，為表彰文化，發(fā)揚國光，廣求知識，振興學藝所必須”[6]。與此相應，美國圖書館專家韋棣華女士認為中國的落后在于教育不普及，她主張廣設圖書館以濟學校之窮，于是她在國內(nèi)外廣為奔走、籌措資金，在中國提倡公共閱覽，并派沈祖榮攜帶圖書館代表到全國各地宣傳圖書館的理念和重要經(jīng)營方法，以促成“自由空氣中的自我發(fā)展”[7]，實現(xiàn)“使國族無男女老稚以逮聾瞽喑啞，讀書機會一切均等”[3]的目的。后來此舉獲得教育改進社的回應，從此圖書館開始得到重視。因此，民國時期的圖書館閱讀從開始就呈現(xiàn)出強烈的教育色彩，成為社會大眾教育的重要組成部分。例如，梁啟超就曾在其主編的《時務報》上，把興建圖書館視為與建學校、開報館、改科舉同等重要的“開通民智、廢除舊俗，以達到興學教育和富國裕民之目的”的手段[8]。

那么如何才能“開通民智，廢除舊俗”？近代的圖書館經(jīng)過一系列具體實踐，通過大眾閱讀這個途徑，把圖書館的利用普及到大眾的日程生活中。

2.1 開辟大眾自我教育和學習的新途徑

倡導公共閱讀是開辟大眾自我教育和學習的新途徑。這主要是通過建立各種類型圖書館鼓勵和促進各種讀書會的成立、促進讀書風氣的形成、完成社會教育的任務而實現(xiàn)的。“近二十年來，吾國教育之發(fā)展，固有統(tǒng)計足資證明。然學校教育，往往拘于課本之誦習，忽于課外之閱讀研究。學生離校，則守其故常，益昧日新之義……圖書館視學校教育為富于彈性，范圍既廣，影響斯大，故于此種努力，猶應充其能量，供國人之需”[9]。正是在這種共識之下，1915年，教育部頒布的《通俗圖書館規(guī)程》11條和《圖書館規(guī)程》11條規(guī)定，各省、特區(qū)都設圖書館，不論通俗圖書館或者普通圖書館都要廣集圖書，供公眾閱覽。通俗圖書館或民眾圖書館的主要作用在于“貯集各種通俗圖書，供公眾之閱覽”[10]，無論是館址選擇、藏書內(nèi)容還是在開放時間、借閱方法均以普及民眾教育為出發(fā)點。在通俗圖書館中閱覽和借閱都不收取任何費用，而在普通圖書館中則要“略取券資”。到民國7年時，在對全國17個省的33家圖書館的調(diào)查中，19家圖書館明文規(guī)定閱覽不收取任何費用，占到該次調(diào)查圖書館總數(shù)的一半以上，9家圖書館收取一定費用，5家圖書館沒有注明是否收費[11]。經(jīng)過十幾年的推廣與努力，在1937年之前，我國幾乎每個縣市政府所在地都設有圖書館，例如1920年時全國共有各種類型的圖書館2935所， 1936年就發(fā)展到5196所，但經(jīng)過8年抗戰(zhàn)破壞，1947年時僅為2702所②。1920年（民國9年），隨著全國平民教育運動的推廣，在公立和私立圖書館之外，還出現(xiàn)了多種圖書館的閱讀形態(tài)，如民眾教育館、通俗圖書館、書報閱覽處、巡回文庫等，并且在1930年（民國19年）以后，多數(shù)縣市公立圖書館均有一套商務印書館出版的萬有文庫。這些圖書館的建立對于當時鼓舞社會各界的閱讀興趣、營造業(yè)余讀書風氣起到了積極作用。

2.2 提供新式的公共閱讀環(huán)境

更新觀念、提供現(xiàn)代的公共閱讀環(huán)境改善了人們對圖書館的認識，使圖書館成為人們業(yè)余學習、閱讀和休閑娛樂的好去處。作為向大眾提供公共閱讀空間、服務廣大民眾、區(qū)別于舊式藏書樓的圖書館對于當時的民眾來說，從認識到接受這個新鮮事物需要一個過程。怎樣讓這些新式的圖書館從一個陌生的事物變成人們讀書學習、休閑娛樂的好去處？近代圖書館經(jīng)過了一系列的探索和努力。

首先在借閱手續(xù)上，從先前繁瑣的借閱手續(xù)和規(guī)定到逐漸簡單的程序和便利的服務。在清末宣統(tǒng)元年學部擬定的“圖書館通行章程”中將圖書館所藏的圖書分為兩類，一類是“保存之類”，類似今天的善本，但并非不準讀者利用，而是“由館每月?lián)穸ㄈ掌冢韨淙瘬?jù)，以便學人展示”[12]。雖然限制頗多，但是已經(jīng)突破了傳統(tǒng)藏書樓的形式。另一類是“觀覽之類”，也就是一些普通書籍，但是只能在館內(nèi)閱覽，不得帶出[12]。在閱覽手續(xù)和收費上，中國近代最早的地方性公共圖書館——湖南圖書館的章程中就規(guī)定閱覽圖書要“略取券資”，也就是說要繳納一定費用。在閱覽手續(xù)上也非常繁瑣，讀者首先要“買券”，領券入館，然后繳納券據(jù)，換得領書證，“載明所領何部圖書，交司事以便檢付”；閱覽完后，要讓管理者在領書證上蓋圖書館無誤章，出閱覽室，到領券處繳銷[13]。

清末建立于北平的京師圖書館，讀者要花兩枚銅元的門票才能進館，待圖書館遷到北海公園后，讀者要先購買公園門票后，再花20個銅元方能進館閱覽[14]。這些繁復的手續(xù)和規(guī)定常常讓借閱者“過門不入”，導致初期的圖書館門可羅雀。這種情況到民國時期逐步得到改善，各種借閱手續(xù)相對簡化，在一定程度上密切了圖書館和大眾閱讀者間的關系。為便利民眾，將原來名目繁多的閱覽券、借書單、發(fā)書券、預訂券等改變或者減少；不再實行單一的金錢保證借書辦法，而開始實施“信用保證借書辦法”。比如說在某地公共圖書館，公立機關人員、學校教職員、學生只要有主任人員蓋章負責，或者居住本市的民眾只要有認可的商鋪個人負責保證，就可得憑愿書領借書證，并憑證長年借書。這些公共制度的實施在當時的情況下無疑有助于增加閱覽者、改善圖書館和民眾的關系。這種以公共、公開、共享為目標的現(xiàn)代圖書館閱覽觀念經(jīng)過清末到民國期間的發(fā)展不僅得到政府的認定，而且開始成為一種社會的普遍認識。

其次是在閱讀時間和其他相關的讀者服務的改善方面。早期圖書館的開放時間受到的限制較多，受各種傳統(tǒng)節(jié)日的影響，從總體上看，開放時間比較短，對讀者限制較多。例如，最早具有公共性質(zhì)的古越藏書樓在開放時間上就規(guī)定：萬壽圣節(jié)、孔子生日、夏至、冬至及房虛星卯日停閱一天。元宵、端午、中秋停閱二日。清明停閱五日……開放時間通常是上午9點到11點，下午1點到5點[15]。這種開館時間在早期的圖書館中是比較常見的，多限于日間，夜間停止，通常每天的開放閱讀時間不超過8小時[16]。后來隨著圖書館自身條件的完善及公眾借閱的需求，不僅全年的開放時間延長、比較規(guī)律，而且除周一為圖書館的法定例假外，其余時間都正常開放；每日的開放時間也有延長，不但日間開放，夜間也開放。如具有全國示范和影響性的國立北平圖書館在民國20年時，開放時間就已達到每日13小時。也有不少圖書館經(jīng)過調(diào)查發(fā)現(xiàn)，午后來館閱讀的民眾比午前要多，所以晚上也開放。這樣就避免了過去的許多錯誤——在開放的時候，民眾沒有工夫來；有工作的民眾，空暇了想來，卻被拒絕。這種考慮民眾閱讀需求的工作時間安排成為后來我國圖書館開放時間的基礎，現(xiàn)在我國圖書館的開放時間幾乎還是在延續(xù)彼時的制度安排。

除此之外，為方便公眾閱讀，不少圖書館都為讀者提供專門的服務，比如讀者可以在館內(nèi)用餐和免費飲用茶水。以浙江省立圖書館為例，“總館開放時間為上午九時至晚九時，日夜借閱。全年每日除紀念日外概不閉館。閱覽人員有欲在館用午晚膳者，可預告而代辦，在會客室用膳”[17]。而京師圖書館也“備休息室供閱者飲茶吸煙之用”[18]。不少圖書館還附設茶園，一方面更好地吸引了大眾，另一方面也借茶園收入彌補了圖書館的經(jīng)費不足。同時，圖書館員對讀者還要具備充分的服務精神——“館中對于閱覽人，向?qū)僦斏髦芡祝〖{書籍必求迅速，茶水火爐，必求溫潔”，對于讀者要求購置而館中未備的書，則是“決無不速為購置或設法介紹”[18]。

正是由于這些公共服務制度的實施，圖書館逐步為公眾所熟悉，所以到20世紀20年代前后，圖書館已為一般的青年學生和城市小職員所熟悉，成為一個公眾常去的閱覽、休閑之所。正如著名圖書館學家李小緣先生所描述和期待的那樣：無聊的時候，就到圖書館借書來看，圖書館成為“精神娛樂的最高俱樂部”[19]。

3 大眾公共閱讀空間的進一步拓展

民國時期，以圖書館為主體的公共閱讀空間面向社會大眾采取了多種措施，以改善閱讀條件、積極向社會各個層面推廣閱讀。

首先，在民國14年時，由中華教育改進社圖書館教育委員會提議，將美國退還庚子賠款的三分之一用于建設8所圖書館，此事件開始引起各地新建圖書館的熱潮。民國17年，經(jīng)全國教育大會會議通過，大學院通令全國各學校均須設置圖書館，并從每年全校經(jīng)費中提出5%以上作為購書費。其次，正是在這種趨勢的影響下，出版界開始大量出書以供建立新圖書館的需要，這種以圖書館為對象的出版在民國18年時達到一個高峰[20]。

從整體上看，圖書館藏書種類普遍得到了擴大，除了傳統(tǒng)的經(jīng)史子集的書籍外，還有西譯書、工具書、科技書、外文原版書、哲學書、文學書及各類報紙、雜志等。并且讀者對于新聞時事內(nèi)容的閱讀需求大大增加，以京師通俗圖書館為例，每年對該內(nèi)容相關報刊的閱讀遞增率幾乎在萬人次以上，“上年增加萬余券，本年復增八千五百余券，人民知識似日有進步”[21]。同時，隨著可閱讀書籍數(shù)量、種類的增加和民眾識字率的提高，到圖書館閱讀的人不再只是從前的士大夫階層，“無論士農(nóng)工商軍界及女學界，皆得入覽”[22]；閱讀者的身份和來源出現(xiàn)了多樣化，閱讀對象從“士人”變?yōu)槿鐣摹皣瘛保查喿x空間得到進一步擴大。與此同時，圖書館為使大眾更為方便地利用和閱讀這些書籍，開展了一系列閱讀推廣活動，在社會引起了較大反響。

通過以上對民國時期圖書館與社會閱讀關系的分析我們看到，在近現(xiàn)代中國，隨著圖書館的出現(xiàn)和發(fā)展以及閱讀公眾的擴大，一個以新式報刊閱讀為中介、具有強烈民族主體意識的公共閱讀空間從城市到鄉(xiāng)村擴展開來，形成了一個多層次的閱讀體系。這個逐具雛形的公共閱讀空間，對于現(xiàn)代讀者的孕育和培養(yǎng)起到了積極的作用。具有公共性質(zhì)、體現(xiàn)均等原則、向公眾開放閱覽、自由閱覽、允許公眾自由出入書庫、強調(diào)圖書館的通俗化和平民化、在公共圖書館中設立兒童閱覽部，為兒童閱讀開辟專門的閱讀空間和開架閱覽的環(huán)境，讓民眾從小養(yǎng)成親近圖書館、熱愛閱讀的好習慣等這些具有現(xiàn)代意義的措施，成為現(xiàn)代圖書館這一閱讀空間公共性質(zhì)的突出表現(xiàn)[23]。在這里，伴隨著中國現(xiàn)代化的進程，圖書館作為一種穿越時空限制的“印刷媒介”和“世界意識”的傳播途徑，使同一民族、不同時空的啟蒙傳播者和被啟蒙的讀者獲得了一種交流的可能，潛移默化地培養(yǎng)了一大批中國近現(xiàn)代具有新思想、新觀念的閱讀公眾。

但應該指出的是，從總體上看我國的圖書館發(fā)展也極為不平衡，京、滬、浙的一些圖書館發(fā)展較快，管理科學，閱覽人數(shù)較多，圖書館事業(yè)比較發(fā)達；與之相比，另外一些地方則很落后，如陜甘寧邊區(qū)的圖書館，不僅數(shù)量少，“且極端不集中，也沒有按部門分配，且有許多在私人手中，又沒有總書目，無從查考其所在地……”[24]所以，彼時我國圖書館事業(yè)的發(fā)展及在圖書館與大眾公共閱讀關系的建立方面，距成熟的公共閱讀空間的形成仍然尚待時日。

注釋：

①1916年數(shù)據(jù)來源于1983年嚴文郁主編的《中國圖書館發(fā)展史——自清末至抗戰(zhàn)勝利》中的《教育公報》關于各省圖書館及通俗圖書館調(diào)查；其余幾年數(shù)據(jù)見《第一次中國教育年鑒》和《第二次中國教育年鑒》中相關年份的圖書館數(shù)目統(tǒng)計。

②數(shù)據(jù)來源于1920年與1937年的《申報年鑒》統(tǒng)計及《第二次中國教育年鑒》統(tǒng)計。

[1]孫家鼐.官書局開辦緣由[G]// 王酉梅.中國圖書館發(fā)展史.長春:吉林教育出版社, 1991:225.

[2]汪康年.論中國求富強易籌易行之法[G]//王酉梅.中國圖書館發(fā)展史.長春:吉林教育出版社, 1991:225.

[3]推廣事業(yè)概況[J].浙江省立圖書館館刊, 1932(1):4-5.

[4]高平叔.蔡元培全集:第4卷[M].北京:中華書局, 1984-1989:164-165.

[5]康有為.京師強學會序[G]//程煥文.晚清圖書館學術(shù)思想史.北京:北京圖書館出版社, 2004:179.

[6]徐世昌.教育部擬定社會教育各項規(guī)程呈并大總統(tǒng)批令[G]//中華民國史檔案資料匯編:第三輯 文化.南京:江蘇人民出版社,1986:101, 104.

[7]沈祖榮.我國圖書館之新趨勢[G]//中國圖書館界先驅(qū)沈祖榮先生文集(1918-1944).杭州:杭州大學出版社, 1991:236.

[8]中華圖書館協(xié)會概況[G]//李雪梅.中國近代藏書文化.北京:現(xiàn)代出版社, 1999:92.

[9]發(fā)刊旨趣[J].浙江省立圖書館月刊:創(chuàng)刊號,1932(1).

[10]1915年11月教育部頒布的《圖書館規(guī)程》11條和12月頒布的《通俗圖書館規(guī)程》11條[G]//嚴文郁.中國圖書館發(fā)展史.臺北:中國圖書館學會, 1983:169-170.

[11]1918年3月的中國全國圖書館調(diào)查表[G]//李希泌,張椒華.中國古代藏書與近代圖書館史料.北京:中華書局, 1982:187-198.

[12]京師及各省圖書館通行章程折[G]//李希泌, 張椒華.中國古代藏書與近代圖書館史料.北京:中華書局, 1982:130-131.

[13]湖南圖書館章程(光緒三十二年)[G]//李希泌,張椒華.中國古代藏書與近代圖書館史料.北京:中華書局, 1982:152-158.

[14]馬祥林.國家圖書館與歷史同行九十年[N].北京青年報, 2002-08-07.

[15]徐樹蘭.古越藏書樓章程[G]//李希泌,張椒華.中國古代藏書與近代圖書館史料.北京:中華書局, 1982:113-118.

[16]貴州學務公所圖書縱覽室章程[G]//李朝先, 段克強.中國圖書館史.貴陽:貴州教育出版社, 1992:297.

[17]館務消息[J].浙江省立圖書館月刊, 1934(5).

[18]京師圖書館分館民國4-8年度年終工作報告[G]//李希泌,張椒華.中國古代藏書與近代圖書館史料.北京:中華書局, 1982:246.

[19]李小緣.藏書樓與公共圖書館[J].圖書館學季刊, 1926(3).

[20]李澤彰.三十五年來中國之出版業(yè)[M].上海:上海商務印書館, 1932.

[21]京師通俗圖書館呈報民國七年度工作概況[J].教育公報, 1918(3).

[22]1912年7月頒布的京師圖書館暫定閱覽章程[G]//李希泌,張椒華.中國古代藏書與近代圖書館史料.北京:中華書局, 1982:200.

[23]劉國鈞.近代圖書館之性質(zhì)和功用[G]//劉國鈞.劉國鈞圖書館學論文集.北京:書目文獻出版社, 1983:2.

[24]徐特立.怎樣進行自然科學的研究[J].中國文化, 1949(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