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嫻靖 朱新福
(1. 中國科學技術大學蘇州研究院 外語部,江蘇 蘇州 215123;2.蘇州大學 外國語學院,江蘇 蘇州 215021)
威拉·凱瑟被美國評論界稱為20世紀美國最杰出的小說家之一,她以描寫美國中西部大草原而著稱。 在內布拉斯加度過少女時代的她從蒼茫﹑廣袤大草原上吸取了許多養分,為她日后寫作奠定了基礎。 拓荒時代代表了美國歷史上的重要時代,拓荒者們在一片片野性未馴的土地上辛勤勞作,用雙手和智慧征服土地,在原本荒涼的土地上留下人類奮斗的印跡。拓荒者們在納布拉斯加草原的中央創造了美麗的花園,薇拉·凱瑟筆下的花園是自然的一部分,這是一個讓人們在一天勞累的工作之后體力和心靈得到休息的地方;花園是女性拓荒者和自然進行溝通的地方,花園是不同人表達自我的渠道。
人類對花園的愛最初來源于他們對自然的欽佩以及他們對于原始自然社會的美好回憶。人類文明使得人們的生活多樣化了,但是與此同時文明打破了自然原有的狀態以及與之同在的平靜和諧。當我們意識到“我們失去了大自然賜予的美麗家園時,我們所要做的就是以原始自然為模本,融入人類五千年的文明,來構筑最適宜現代人生存的大地景觀”[1]57。因此人們喜歡用各類花草來裝點他們的花園。人類對花園的愛深深地植入了他們心中,這在美國也不例外。根據薇拉·諾伍德的觀點,自18世紀以來,女性的花園就出現在美國的植物文化的歷史里了。到19世紀末,園藝學躋身成為中產階級的愛好。技術的發展使得許多美國人都可以種植花園、栽培草坪。美國不乏花園作家,“他們都對花園充滿激情,熱衷于把首先在母親和祖母花園里見到的花草再種到自己的花園里,他們非常熱情地試種植被目錄中列出的新品種并且把當地的野花栽種到自己的花床里”[2]2。在美國,園藝學非常地受歡迎并且花園的優點也廣泛傳誦于郊外的家庭主婦中。“正如在《哈勃周刊》上所反映的那樣,在家庭花園種植中社會推崇女性扮演園丁的角色,并且呈現出創設家庭和諧的完美形象”[2]4。
美國拓荒者十分重視花園的價值。 “十九世紀中期的宣傳資料描述了邊疆拓荒女子為家庭創造花園”[2]3。薇拉·凱瑟的作品中有很多花園形象。在小說《云雀歡歌》(1915)中,花園的形象是自然人性化的組成部分。在小說《我的安東尼亞》(1918)中,花園的形象表達了作者對土地的眷戀之情。在《啊,拓荒者!》中,女性拓荒者和花園保持著緊密的聯系,她們用不同的鮮花裝扮自家的花園,創造了一個新的天堂。在納布拉斯加草原她們創造了一個奇跡,她們把一個荒蕪、貧瘠的大草原變成一個肥沃、富饒的地方。家庭花園是她們創造的另一個奇跡。在種花、澆花、設計花園、為花園除草的過程中,拓荒者與自然建立了緊密的關系。人們在勞累了一天過后能在花園里振奮精神、尋找安寧。在花園里女性拓荒者能夠充分地表達自我,把她們被壓抑的藝術天分表達出來。傳統意義上被貶低為“他者”的女性可以通過她們與自然的認同為建立自己的身份而奮斗。
小說中的主要女性人物柏格森夫人、亞歷山德拉、瑪麗和花園之間有著緊密的聯系。柏格森夫人和她丈夫約翰·柏格森一起在納布拉斯加草原上定居,這完全違背了柏格森夫人的意愿。草原上的生活條件很差,土地十分貧瘠。她從來沒有原諒她的丈夫把她帶到這個可以稱為是地球邊緣的地方。她忍不住會思念家鄉。但是即使她有多么不情愿,柏格森夫人在新的環境里努力重構她以前的生活,并且在艱苦的環境下維持家庭秩序。“亞歷山德拉經常說如果她的母親被拋棄到沙漠里,她母親會感謝上帝,她會在這里建一座花園,找一些食品進行腌制”[3]17。在花園里柏格森夫人種了醋栗、紅醋栗樹、金盞花和一串紅。花園對于一個遠離故鄉、沉浸在思鄉情懷中的人來說是快樂的源泉。她努力使她家庭成員在草原上的生活盡可能過得舒適。她在花園里勞作,“她用生長在大草原上的櫻桃做了黃色的果醬,并用檸檬皮調味。她用花園里種植的番茄做了粘稠果醬,她試著用豌豆做果醬,當她看到她使家庭成員吃上美味的果醬和腌制食品時感到很開心。她還用豌豆做了果醬,看到成叢的豌豆她忍不住搖頭,喃喃自語,‘多可惜啊’”[3]18。
作為家庭主婦,柏格森夫人擔負著照顧丈夫和孩子的任務。柏格森夫人被男權社會置于邊緣地位,這使得她在家庭里沒有發言權,沒有做決定的權利。就像多麗絲·萊辛(Doris Lessing)所著的《第十九號房間》(To Room Nineteen)中的女主人公蘇珊那樣,柏格森夫人也“夢想著擁有一間自己的房間,她可以獨自一人坐在這里”[4]865。 她的花園給她提供了一間自己的房間。弗吉尼亞·伍爾夫在她的著作《一間自己的房間》(A Room of One’s Own)中就提出強調婦女必須享有自己的時間、隱私權、經濟獨立。在男權社會中即使女性具有突出的天賦,也必然會被男權社會埋沒, “如果莎士比亞有個極富天賦的妹妹叫朱迪……她和莎士比亞一樣富有進取心、充滿想象力,和他一樣渴望去看世界。但是她沒有去上學。她沒有機會學習語法和邏輯,更不用說讀賀拉斯和維吉爾的作品”[5]56。 為了追求夢想,她只身前往倫敦,在嘲笑、羞辱、壓抑中生活著,最終“在一個冬天的夜晚自殺而亡”[5]56。 女性需要一間自己的房間,呼喊自我的聲音,努力成為一個獨立的、不同于男性、不依附于男性而又與男性,和整個世界和諧相處的自我。“在伍爾夫的作品《出航》中,女主人羅切爾通過音樂來展現自我,實現自身的解放與獨立。音樂成了女性語言的一種存在與表現形式。小說《N》也是一部反映女性追求獨立聲音的作品。女主人公凱瑟琳渴望擺脫俗世的紛繁復雜,將自己的熱情傾注于數學之中”[6]19。薇拉·凱瑟的小說《啊,拓荒者》中的花園和《N》中的數學以及《出航》中的音樂一樣,都是女性展現自我,證明自我存在的聲音,作為女性擺脫傳統社會、追求自由與獨立的途徑。在家庭環境中女性沒有發言權,受著社會文化和傳統文化對女性的束縛。在花園中女性可以獨自一人,充分發揮自己的創造力。在花園的沃土里留下了女性自己的印跡。“正如愛麗絲·沃克(Alice Walker)所指出的那樣,花園使女性被壓抑了的藝術沖動得到了展現,創造花園不是中產階級女性的專利”[7]37。不管是黑人還是白人,她們都能通過花園來表達自己。通過花園柏格森夫人顯示出她是一個能干的人,她把美麗和生機帶到她的生活中;通過花園她找到了自己的身份;柏格森夫人呈現出和其他女性不同的特質,“她是凱瑟著作里女性人物中的一個,展現在人們面前的柏格森夫人維護秩序、道德、文明,保持穩定、習慣,與混亂、罪惡、骯臟對抗”[8]113。
花園經常被看成是自然的象征。柏格森夫人對她花園的愛折射著她對自然的愛。在遭遇旱災的艱難時代,每個人都處于絕望的邊緣。在這種的條件下,日落后柏格森夫人依然給她花園里的花草樹木澆水,盡管這種舉動遭到她兒子的反對。柏格森夫人無法忍受親眼看著花園里的植被因為缺水而枯死。女性和自然有著天然的聯系,是融為一體的。“幾乎在所有的民族中,人們都習慣地把大地比做母親,把少女比作春天”[9]75。 馬克斯·舍勒歸納說:“女人更契合大地、更為植物性的生物,一切體驗都更為統一,比男人更受本能、感覺、愛情左右”[10]43。生態女權主義者認為女性和大地在創造生命的方面有著內在的聯系,女性孕育生命、哺育后代的性別角色使她們與養育萬物的大地有特殊的親近關系,她們和自然融為一體,并從自然中獲得靈感[11]178。柏格森夫人十分熱愛她的花園,差不多一年四季她的花園被裝點得五彩斑斕,格外美麗,充滿著生命力和創造力,花園的設計本身就是一種藝術,而這種藝術的創造者就是和自然有著親近關系的女性。
亞歷山德拉是柏格森夫人的大女兒,約翰·柏格森在彌留時刻讓她來掌管這座農莊。在廣袤的內布拉斯加大草原面前人的力量顯得很渺小,要想在這樣一片荒原上建立起美麗的伊甸園簡直可以說是一個神話。但是亞利山德拉憑借著她的毅力﹑創新﹑開拓﹑有遠見的優勢征服了這一切。她從不支配或虐待野生動物、植被,相反她繼承了她母親對自然的愛,她信任自然。當靠近自然的時候她覺得有一種安全感。花園也是她勇氣和靈感的發源地。亞歷山德拉的父親死后她不得不肩負起整個家庭的重任。當她面對這么一個大的重擔時她覺得有一種窒息的感覺。不管遇到什么困難,當她觸摸到土地,當她嗅到花朵的香氣時她會覺得精神煥然一新。作為一個充滿想象力的女性,她經常在她的花園里沉思。“她站立著,陷入了沉思,身子倚在草耙上,太陽帽放在靠近她的地面上”[3]29。在這個裝點著各類植被,用籬笆和灌木和外部世界隔絕的花園里,亞歷山德拉可以找到平靜,這給她機會去思考不同的問題,重獲勇氣。在思考的過程中,她和自然進行交流,融入土地中,所以她和自然有著緊密的關系。
“花園處于家庭和草原之間的中間地帶,位于文明和荒蕪之間”[12]57。亞歷山德拉在草原上取得的成績證明她是一個有能力、聰明、自信的女人。她對于那看似貧瘠的農田潛力的信心是她對花園愛的延伸。她對花園的信心是她對草原潛力充滿信心的源泉。當納布拉斯加草原經歷著旱災和一次次失敗的時候,村子里的很多人都離開了土地到其它城市去了,羅和奧斯卡也打算賣掉土地,然后離開村子,是她堅持了下來,因為和土地花園的朝夕相處讓她看到了自然的無窮力量,在枯萎的田地下她觸摸到了生命的力量。薇拉·凱瑟是這樣描寫亞歷山德拉的花園的,一個九月的下午,“干旱的花園土地里散發出干葡萄的氣味,花園里點綴著黃色的黃瓜種子,南瓜和香櫞。在盡頭,在大黃旁邊種著柔軟的天門冬,結著紅色的小果子。在花園中央是一排醋栗樹”[3]29。草原顯現的是一片荒蕪,但是花園里展現出的是一幅充滿生命力和美麗的景象。亞歷山德拉感覺到了泥土下蘊藏著的無窮潛力,她堅信著自己的信念。如果人們用愛可以把生機和繁榮帶到花園,那么他們同樣能把這個貧瘠的草原變成一個繁茂的伊甸園。在她父親死后16年,亞歷山德拉實現了她的夢想。她的花園實際上就是繁榮而富有生機的草原的縮影。受傳統觀念的影響,婦女忙于家務,對她們來說家是她們活動的范圍。但是對于亞歷山德拉來說,她的世界在戶外,在自然世界中。憑借著來源于自然的力量,她展現出了非同一般的洞察力,勇氣和創造力。
對于女性拓荒者瑪麗來說,花園是展現自我,抒發感情的途徑,她在自然中汲取力量,內心中的狂野、浪漫在花園中充分體現了出來。瑪麗本是一個美麗﹑溫柔﹑體貼﹑善解人意的人,她的這些標準完全符合當時社會對理想女性的期待。她是一個陷入了不幸婚姻的年輕女孩,當她丈夫弗蘭克的妒忌、魯莽、粗野、蠻橫的本性顯露無疑時,她對他的激情消失殆盡。她是一個被男權社會約束住的傳統女性,她的生活顯得毫無生機。“今后的歲月象土地一樣在她前面延伸開去:春、夏、秋、冬、春……;永遠是同樣的耐心的土地、耐心的小樹、耐心的生命;永遠是同樣的渴求、同樣的為掙脫鎖鏈而掙扎——直到求生的本能已經破碎,最后一次流盡鮮血,衰弱下去;直到鎖鏈下面已是一個死去的婦人,可以小心地把她解脫了”[3]144。像鎖鏈下的婦人一樣,瑪麗在鎖鏈下掙扎著,幾乎到了死亡的邊緣。自然給予她巨大的力量,使她逐漸形成對男權社會的反抗精神,成為一位典型的蔑視男權社會的人物。
花園也是小說中人物表達勇氣和反叛情緒的場所。花園里有一個果園,里面長著各種雜草、藥草和野花。從瑪麗的外表看,她看上去順從又恪守傳統,但是她的內心深處充滿著矛盾。這是傳統的約束和內心對真愛渴求的一場對抗。果園里野草叢生,體現了女性狂野而又難以控制的一面,也是人類內心世界在外部世界的反映。瑪麗的內心世界就通過雜草叢生的果園反映出來了。但是社會的法則約束著已婚女性要忠于丈夫,要順從丈夫。社會的束縛和瑪麗內心的感受存在著矛盾沖突。花園是她與傳統文化價值對抗時的精神避難所,沉浸在自然中她得到了精神上的重生。在花園里瑪麗獲得了無窮力量,反抗著男權統治。奧布賴恩把月亮、寶石、花朵以及內部空間和母親的愛撫和創造力聯系起來[13]260。花園里許多野花圍繞著她,果樹散發出宜人的芳香,瑪麗感受到了母性的愛撫,在這里她得到了安全感和力量。花園里充滿了刺激感官的氣氛,在這樣的環境中瑪麗完全融入到了自然中去了。在小說白桑樹章節中,瑪麗躺在果園的白桑樹底下,借著來自自然的精神力量,瑪麗掙脫了來自父權社會枷鎖的束縛。“瑪麗正躺在桑樹底下,她的臉半掩在草地里,她的雙眼緊閉,雙手懶散地垂放在原來的位置”[3]150。然后埃米爾走近了她,花園成為了瑪麗和埃米爾的愛床。她勇敢地掙脫了這一條無形的鎖鏈,與她所愛的人艾米爾在花園白桑樹下幽會時雙雙殉情于她丈夫弗蘭克的槍口之下。瑪麗對丈夫的背叛注定她將遭受了不可避免的厄運。但是在花園里她抒發了自己的感情,展現了真正的自我。即使是瑪麗和她的情人埃米爾在花園里殉情以后也充滿著一種和諧、安詳的美:“在瑪麗和埃米爾的上空有兩只從弗蘭克苜宿地里飛出來的白蝴蝶翩翩起舞,忽上,忽下,忽聚,忽散”[3]141。
“生態女權主義認為在創造和維持生命方面女性和自然界是聯系在一起的……在家長制的經濟發展模式中,男性的物欲使女性和自然界所受的壓迫相互強化。男性把自然界由‘女神’貶為‘資源’,由‘母親’貶為‘物質’,最終導致了生態危機。生態危機的實質是女性原則的毀滅,女性被邊緣化、被貶低、被取代,以至最終被否定”[14]60。而在小說《啊,拓荒者!》中,人與自然處于一種和諧的狀態中,自然和女性的邊緣地位被顛覆,在傳統意義上被貶低為“他者”的女性通過她們與自然的認同為建立自己的身份而奮斗。女性拓荒者在花園中能夠充分地表達自我,把她們被壓抑的藝術天分表達出來。花園和女性拓荒者們有著密切的關系,對花園的愛展現了拓荒者們對自然的愛,花園自身散發出來的自然之美吸引著她們,有了花園的圍繞她們可以詩意地棲居,觀無限景,嗅知花朵的幽香,聞聽灌木的瑟瑟。海德格爾提出人要詩意地安居。他在南非森林一個開闊山谷的陡峭斜坡上為自己開辟了一個工作的世界。在這里“杉樹緩慢精心的生長,花朵怒放的草地絢麗又樸素的光彩,漫長的秋夜里山溪的奔流”,在這里人們可以“傾聽群山、森林和農田無聲的言說”[15]87。要使人詩意地安居于大地中就要與自然建立和諧關系,而不是飛翔凌越于大地之上,破壞蹂躪自然。在薇拉·凱瑟的小說中,人們熱衷于種植花園;自18世紀以來女性的花園就出現在美國植物文化的歷史里了;花園作為人類居住的美好之地,是理想環境的象征,它的生態意義在于:“綠色植物本身具有調節、改善小環境的氣候,保持水土,滯留、吸附、過濾灰塵以凈化空氣 ,殺菌 、吸毒 ,吸收噪音等作用”[16]82。花園對降低環境污染的危害,創設良好和諧的生態環境有很積極的作用。小說《啊,拓荒者!》中的花園形象使我們看到一幅幅和諧的生態畫卷以及蘊藏在其中的拓荒者們的生存智慧,這對提高人們的生態意識也有著積極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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