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化刑事被害人權益保護

裴國富高 洪

(1.中共常德市委 組織部，湖南 常德 415000；2.桃源縣人民檢察院，湖南 常德 415700)

強化刑事被害人權益保護

裴國富1高 洪2

(1.中共常德市委 組織部，湖南 常德 415000；2.桃源縣人民檢察院，湖南 常德 415700)

現行刑事法律對被害人權益保護不夠，由此引發的社會矛盾有發展成危害社會穩定的趨勢。可以從保障被害人的知情權、平衡被害人的獲得法律幫助權、落實被害人的自訴權、擴大被害人的求刑權、強化被害人的賠償權、賦予被害人獲得社會救助權等六個方面著手，完善被害人權益保護體系，以化解社會矛盾，促進社會和諧發展。

刑事法；被害人；權益；保護

刑事被害人，也稱為被害人，即合法權益受到犯罪行為直接侵害的自然人和單位。被害自然人扶養的人及死亡被害人的近親屬因被害自然人的受害而導致自身合法權益受到間接侵害，在法律上也有權要求犯罪人①予以賠償，理論上也可視為被害人。被害人的權益，包括被害人的權利和合法利益。具體而言，包括被害人被犯罪行為侵害的權利和合法利益，也包括被害人在刑事訴訟中的訴訟權利和訴訟利益。目前，我國刑事法律對被害人權益的保護力度不足，由此引發的社會矛盾有發展成危害社會穩定的趨勢，有必要對此進行制度創新，以化解社會矛盾，促進社會和諧發展。

一 強化刑事被害人權益保護的理論和現實意義

（一）強化刑事被害人權益保護是實現公平正義的必然要求

公平正義原則要求每個人都有平等的權利，每個人都享有與他人相同的最廣泛的基本自由，這些自由具體地講就是憲法和法律規定的政治自由和其他自由權利[1]。而這些自由的實現要求憲法和法律得到每個人平等的遵守，要求社會對違法行為予以制裁，要求違法者恢復違法行為給守法者造成的損害。對于犯罪現象而言，公平正義原則要求國家制裁犯罪人，要求犯罪人恢復犯罪行為對被害人權益造成的損害。

犯罪行為對被害人權益的損害表現在兩個方面：一是物質損害，二是精神傷害，物質損害又表現為對被害人人身的損害和對被害人財產的損害。在我國，被害人權益遭受損害后獲取救濟的法律途徑有兩條，一是在國家對犯罪人提起刑事訴訟后被害人就犯罪造成的物質損失另行提起民事訴訟；二是被害人人身權利受到犯罪侵犯而遭受物質損失或者財物被犯罪人毀壞而遭受物質損失的，還可以在國家提起刑事訴訟的同時附帶提起民事訴訟。可見被害人權益損害的恢復是由被害人自己主張并追責的，國家只針對部分可以提起附帶民事訴訟的犯罪行為為被害人提供不同于一般民事訴訟的制度方便。但是，刑事責任的追究會不會對民事責任的追究產生影響呢？追究犯罪人的民事責任完全由被害人自己承擔而國家不聞不問是否合理呢？答案是否定的。從立法者的角度看，刑事責任的追究已經影響了對被害人權益的救濟，表現為立法者支持公民對一般的民事侵權提起精神損害賠償卻否定被害人對犯罪行為提起精神損害賠償。從犯罪人的角度看，犯罪行為對被害人的侵害是具體的、直接的，對社會的危害則是抽象的、間接的，犯罪人一般分不清二者的差別，司法實踐中，犯罪人往往借口被判處了刑罰而拒絕賠償被害人。從訴訟過程看，刑事訴訟中對犯罪人及涉案款物的處置會影響到被害人的權益。從我國的國情看，我國有非訴訟的傳統，民眾往往寧愿承受損害也不愿訴訟。因此，在我國，國家對被害人權益的保護應該承擔更多的責任，在刑事訴訟中應當強化對被害人權益的保護。

另外，強化對被害人權益的保護與保護犯罪嫌疑人或被告人的訴訟權利是不矛盾的。保護犯罪嫌疑人或被告人的訴訟權利是為了保證無罪的人不受刑事追究，防止冤案的發生，是就國家與犯罪嫌疑人和被告人的關系而言的，并不是就犯罪人與國家的關系而言，更不是就犯罪人與被害人的關系而言。就國家與犯罪人及被害人二者的關系而言，根據公平正義的原則，國家應當懲罰犯罪人，保護包括被害人在內的一切守法公民。

（二）強化刑事被害人權益保護是維護法律權威的重要途徑

依法治國的理念要求樹立法律的權威，法律的權威來自于法律規則本身所蘊含的公平正義精神以及通過執行法律而實現公平正義。我國刑事法律防控犯罪，保護公民的宗旨體現了公平正義的精神，因此得到民眾的擁護。但司法實踐中由于犯罪人沒有賠償能力，大量對被害人的賠償判決難以執行，判決書變成了給被害人打的“法律白條”，這不僅使公平正義蒙羞，傷害了被害人對法院的信任，更削弱了民眾對法律的信賴，損害了法律的權威。因此，在立法和執法上強化對刑事被害人的權益保護，采取有效措施保證判決的執行，有利于培養和增進民眾對法律的信賴，進而樹立和維護法律的權威。

（三）強化刑事被害人權益保護是促進社會和諧的必要措施

人際關系融洽、治安狀態良好的社會氛圍，是社會主義和諧社會的重要標志。我國正處于社會轉型期，社會轉型期也是刑事案件的高發期[2]。伴隨著刑事案件數量增加的是刑事被害人的基數的擴大。這些被害人，有的受損權益得到了救濟，社會關系恢復了平衡，社會達到了和諧。但還有一部分被害人的權益沒有得到恢復，物質的損失和精神傷害沒有的得到補償或者足額的補償，這部分人群的不滿效應一旦聚集并發酵，就可能轉變為不穩定因素，有的甚至仇視社會，以惡制惡，造成新的犯罪[3]。因此，強化刑事被害人權益保護，從個案上看，是對被害人的救濟，站在社會全局的角度看，則可以化解潛在的社會矛盾，為和諧社會建設奠定良好的法制基礎。

二 現行刑事法律對刑事被害人權益保護的不足

（一）權利不對等

在公訴案件中，被害人的訴訟權利與被告人的訴訟權利不對等。具體表現在四個方面。

第一，案件知情權不對等[4]。刑訴法（1996年修訂的《中華人民共和國刑事訴訟法》，本文簡稱刑訴法）對保障犯罪嫌疑人或者被告人的案件知情權作了充分的規定，如規定了及時告知犯罪嫌疑人或者被告人辦案期限、及時送達有關訴訟文書、及時通知有關涉案款物的處理情況等，但法律沒有對等的規定將這些情況告知被害人。

第二，獲得法律幫助的權利不對等。刑訴法規定，犯罪嫌疑人在偵查階段有委托律師提供法律幫助的權利，但規定公訴案件的被害人及其法定代理人或者近親屬自案件移送審查起訴之日起才有權委托訴訟代理人，被害人獲得法律幫助的時間比犯罪人晚了一個階段。

第三，獲得法律援助的權利不對等。刑訴法第三十四條規定，被告人有獲得法律援助的權利，律師法（2007年修訂的《中華人民共和國律師法》）第三十三條規定，犯罪嫌疑人被偵查機關第一次訊問或者采取強制措施之日起就可獲得法律援助，但法律尚未規定被害人有獲得法律援助的權利[5]。

第四，二審程序的啟動權不對等。刑訴法規定，被告人對一審判決有權上訴，并規定對被告人的上訴權，不得以任何借口加以剝奪，二審法院對被告人上訴的不加刑，但對于被害人刑訴法僅規定其有權請求檢察院提起抗訴，沒有二審程序的直接啟動權。

（二）賠償難落實

被害人對因犯罪行為遭受的物質損害和精神傷害有獲得賠償的權利，然而，這一權利往往難以落實。首先是物質賠償。司法實踐中，犯罪人往往沒有賠償能力，即使有賠償能力，也往往借口承擔了刑事責任，或者隱匿財產，或者拒絕賠償。犯罪人死亡后，犯罪人的繼承人也是能躲就躲，能賴就賴。對于這些情況，法律都沒有規定具體的應對措施，被害人的權益往往只能體現在判決上而沒有落到實處。其次是精神賠償，我國現行刑事法律否定了被害人取得精神損害賠償的權利。

（三）制度不配套

刑訴法賦予了被害人自訴權，明確了被害人可以提起自訴的案件范圍，但因為缺乏配套的制度支持，實踐中自訴案件極少成功。主要表現在兩個方面：

第一、我國尚未建立完備的證人出庭作證和證人保護制度，證人出于自身利益考慮，往往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態，不愿作證。證人尚且如此，更不用說收集犯罪人的口供了。

第二、被害人雖然可以委托律師等作為訴訟代理人代為收集證據，但我國尚不予許私家偵探存在，律師的作用有限。尤其對于經濟條件困難的被害人，我國尚未建立被害人法律援助制度，這使得這些被害人連聘請律師代為收集證據的權利都難以實現。

（四）侵權無救助

犯罪人死亡或者沒有賠償能力的，如何救助被害人，我國目前尚沒有相關的制度安排。犯罪人一死了之，卻給被害人留下無限的痛苦，或者犯罪人沒有賠償能力，一關了之，卻對被害人不聞不問，這是不公正的。未破案的刑事案件，對于被害人如何救助，我國目前也沒有相關制度安排。在這種情況下，犯罪人雖然不明確，被害人受到犯罪行為侵害的事實卻是非常確切的，因為找不到犯罪人而不救助被害人，這也是不公正的。

三 強化刑事被害人權益保護的對策

（一）保障知情權

保障知情權，即保障被害人在刑事案件辦理過程中及時、真實、完整的知道涉及自己權益的案件情況。這就要求，在程序上，被害人應當及時、完整的知道辦案的進程；在實體上，被害人應當及時完整的知道案件的處理情況。因此，筆者認為，對于被害人的知情權，法律有必要作如下規定：第一，公安機關、檢察院、法院應及時告知被害人辦案期限。第二，公安機關將案件移送檢察院審查起訴，檢察院將案件向法院提起公訴，法院將犯罪人移交執行，都應當及時告知被害人。第三，公安機關的撤案決定，檢察機關的不起訴決定、撤回案件決定，法院的判決書、減刑、假釋裁定書都應當及時送達被害人。第四，犯罪人羈押或者釋放的情況，涉案款物凍結、扣押、保管的情況，都應當及時準確的告知被害人。

（二）平衡幫助權

在偵查階段，與犯罪嫌疑人一樣，被害人的權益同樣可能受到國家權力的侵害，在犯罪嫌疑人可以委托律師提供法律幫助的情況下，被害人的權益還可能遭受犯罪人方的第二次侵害。對于經濟條件特別困難的被害人，并不能指望國家機關能完全站在他們的立場為他們服務，相反，在利益的驅動下，這些被害人的權益有可能被忽視甚至被犧牲。因此，筆者認為，被害人在偵查階段同樣需要法律幫助，經濟特別困難的被害人同樣需要法律援助。具體而言，第一，法律應當賦予公訴案件被害人在偵查階段委托訴訟代理人的權利，應當規定被害人遭受犯罪行為侵害之后可以隨時委托訴訟代理人，并規定偵查機關應當及時告知被害人行使該項權利。第二，國家應當建立被害人法律援助制度，為沒有條件委托訴訟代理人的被害人，及時提供法律援助。

（三）落實自訴權

要使自訴權真正落實，讓被害人真正敢于拿起法律武器維護自己的權益，對抗犯罪行為，就必須有配套的制度支持，鼓勵被害人自訴。筆者認為，可以采取以下措施落實被害人的自訴權：第一，建立完備的證人出庭和證人保護制度，讓證人無后顧之憂。第二，建立對經濟困難的被害人提供法律援助制度，保護被害人。第三，加強對報復證人，窩藏、包庇、妨害作證等行為的打擊力度，維護司法公正。第四，加強法官隊伍建設，增強法院的威信，增進人民群眾對法院的信賴。第五，引入私家偵探制度，提高被害人的取證能力。

（四）擴大求刑權

求刑權，即要求國家啟動訴訟程序判處犯罪人刑罰的權利。自訴案件被害人有求刑權，公訴案件的求刑權由檢察院行使，被害人沒有求刑權，但對于一審判決，被害人可以請求檢察院抗訴。筆者認為，刑訴法規定被告人可以無理由上訴，并且上訴不加刑，卻限制公訴案件被害人二審程序的啟動權，這是不公正的。因為保護被告人的上訴權，目的在于保證被告人的權利不被國家權力侵害，避免冤案的發生，但國家權力可以侵害被告人的權利，同樣也可以侵害被害人的權益。增加公訴案件被害人的上訴權，并不妨害對被告人權利的保護，但卻可以實現被害人相對于犯罪人訴訟權利的平衡，也可以保護被害人的權益不受國家權力的侵害。因此筆者認為有必要在現有基礎上擴大被害人的求刑權，賦予被害人公訴案件二審程序啟動權，并且規定被害人啟動二審程序的，對被告人可以加刑。

（五）強化賠償權

刑罰是國家就犯罪行為危害社會而對犯罪人的懲罰，目的在于維護社會秩序，賠償則是犯罪人因自己的犯罪行為給被害人造成了損害后對被害人的補償，兩者一公一私，性質不同。刑罰使社會與犯罪人的關系得到平衡，賠償則使被害人與犯罪人的關系得到平衡，兩者的作用涇渭分明。因此筆者認為不能用刑罰抵銷賠償，而且為了平衡被害人與犯罪人的關系，應當強化被害人獲得賠償的權利。具體而言，第一，國家應當立法支持被害人獲得精神損害賠償。犯罪行為的危害不僅在物質層面，其對被害人精神的損害可能更大更持久，民事上的侵權行為尚且有財產性的精神賠償，合法權益遭受犯罪行為嚴重侵害的被害人卻沒有，這顯然是不公正的。第二，對于沒有賠償的犯罪人，應當規定在犯罪人給予被害人足額賠償前不得宣告緩刑，不得減刑，不得假釋。第三，對于有賠償能力而拒不賠償的犯罪人或者犯罪人的繼承人，應當依法予以嚴厲制裁，加倍賠償，構成犯罪的，堅決追究刑事責任。第四，對于除犯罪人以外因犯罪行為獲利的人，可以立法規定其相應的賠償責任。第五，對于積極賠償的犯罪人，也可以將賠償情節視為其悔罪表現，在追究刑事責任時酌情從輕處罰。

（六）賦予救助權

犯罪人死亡、確無賠償能力以及不能破案的情況下，被害人因犯罪行為遭受的損失得不到犯罪人的賠償，此時，社會應當對這些被害人提供救助。首先，我國憲法第三十三條規定國家尊重和保障人權，國家有責任保護自己的公民，國家救助被害人，符合憲法精神，可以使被害人感受到國家的溫暖，也有助于一般民眾對執政者的認可。第二，被害人是權益遭受犯罪行為侵害的社會弱勢群體，社會也應當對弱勢群體伸出援助之手，保障、救助被害人。第三，對被害人進行救助也是一種世界性的法律制度。新西蘭、英國、美國、澳大利亞、加拿大、奧地利、芬蘭、德國、法國、日本等國都已經制定了《被害人補償法》或相關法規[6]。當前，我國已經開始了建立被害人救助制度的實踐②，實踐中，救助資金來源，救助對象的范圍和救助標準的確定是比較突出的問題，對此，筆者認為：第一，國家救助資金可以從罰沒收入中解決，做到取之于斯，用之于斯。第二，有明確的犯罪人的案件，發放的國家救助款視為犯罪行為人對國家的債務，一旦其有了償還能力就應該予以償還。第三，救助對象應限于犯罪人死亡或者犯罪人確無賠償能力以及不能破案的案件的被害人。第四，救助標準可以從低到高，首先解決部分極困難被害人的生活急需，再根據實踐和財政能力一步步提高標準。第五，救助主體不限于國家，可以發動社會力量，拓寬資金渠道，鼓勵社會各界對被害人進行捐贈和幫助，建立專門組織和專項基金，全方位的救助被害人。

注 釋：

○1在犯罪學上，犯罪人指實施了違法犯罪行為以及其他嚴重社會越軌行為，應受法律和道德責罰的自然人和法人。但本文所稱的犯罪人為刑法學意義上的犯罪人，即實施了犯罪行為的自然人和法人。在刑法學上，犯罪人是通過法院判決來界定的，在法院判決生效前，任何人都不能被視為犯罪人。因此起訴前，被起訴人被稱為犯罪嫌疑人，起訴后判決生效前，被稱為被告人，判決生效后，才被稱為罪犯，即犯罪人。

○2烏魯木齊市曾對1999年烏魯木齊爆炸案受害人或其近親屬予以經濟補助，石家莊市政府對2000年該市第二棉紡廠爆炸案的受害人及遇難家屬發放補助。2004年起，青島市中級人民法院和淄博市中級人民法院開始了建立被害人國家救助制度的探索。2009年5 月2 0日，江蘇省十一屆人大常委會第九次會議批準了全國首部對刑事被害人進行司法救助的地方性法規：《無錫市刑事被害人特困救助條例》。

[1][美]約翰·羅爾斯.正義論[M].何懷宏,何包剛,廖申白,譯.北京: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1988.

[2]汝信,陸學藝,李培林.2010年中國社會形勢分析與預測[M].北京:社會科學文獻出版社,2009.

[3]郭久輝,胡錦武.“受害人”需要制度救助[J].瞭望,2007, (27):16-17.

[4]朱洛夫,張永昌.被害人權利救濟視野下完善公訴機制的思考[J].中國檢察官,2009,(10):25-26.

[5]陳桂蓮.淺論刑事被害人的權利保障[J].政府法制,2009, (17):58-59.

[6]高玉敏.論刑事被害人國家救助制度的建立[J].成都大學學報,2009,(3):30-32.

（責任編校：王晚霞）

Strengthen the Protection of the Rights and Interests of Crime Victims

GAO Hong , PEI Guo-fu
(1. College of Law , Hunan University, Changsha 410082, China;2. College of Law , Hunan University, Changsha 410082, China.)

Existing criminal laws to protect the rights and interests of victims is not enough, resulting in social conflicts have developed into the trend of endangering social stability. From protecting the victims’ right to know, balancing the victims’s right to counsel, implementing the victims’s right to appeal, expanding the victims’right to request a prison sentence, strengthening the right to reparation of victims,and giving victims the right to receive social assistance such as six aspects, we can improve the protection system of the rights and interests of victims ,in order to resolve social conflicts and promote social harmony .

Victims; rights and interests;protection; Countermeasures

D913

A

1673-2219（2010）07-0103-03

2010－04－06

裴國富(1982－)，男，山西交城人，中共常德市委組織部干部，碩士，研究方向為中國刑法學。高洪(1980－)，男，湖南安鄉人，桃源縣人民檢察院檢察員，碩士，研究方向為中國刑法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