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權力話語理論看英語詞匯的社會性別區隔功能＊

劉玲媛,彭利元

(湖南工業大學外國語學院,湖南株洲 412008)

從權力話語理論看英語詞匯的社會性別區隔功能＊

劉玲媛1,彭利元2

(湖南工業大學外國語學院,湖南株洲 412008)

布爾迪厄的“文化權力”理論認為語言具有區分社會階層的功能,根據福柯的權利話語理論,權利與話語是不可分割的,英語詞匯區別社會性別的功能體現在詞匯的性別歧視上,主要表現在男性詞匯的泛化、女性職業詞匯的缺失、女性詞匯的貶低化三個方面。

文化權力;權力話語;區隔;社會性別;性別歧視

布爾迪厄的“文化權力”理論認為現代社會的文化是獨立于經濟和政治的,專家團體是文化自主發展的驅動力。但文化也是一種權力,一種能夠把現存社會安排合法化的符號權力,這種權力因而常常與經濟資本或政治權力相交換。而所有的文化符號與實踐——從藝術趣味、服飾風格、飲食習慣,到宗教、科學、哲學乃至語言——都體現了社會“區隔”(difference)即區分和隔離不同階層的功能。[1]173在社會生活中,語言對男女兩性是一視同仁的,它本身沒有性別歧視,但使用者賦予它們性別色彩,并扣上了“男尊女卑”的帽子,語言作為社會的一面鏡子和一種社交工具,它的使用不可避免反映了人們的社會觀念和社會風俗,因而語言也就具備了用來區隔不同性別不同階層的功能,這就有了性別語言和階層語言,而這些不管是性別語言還是階層語言都與經濟實力和社會地位息息相關。按照福柯的權力話語理論,話語和權力是辨證的同構關系。影響、控制話語運動的最根本因素是權力,權力是通過話語來實現的。話語既是權力的產物,又是權力的組成部分。他認為所有的社會現象中都有權力關系的存在。權力不是一種可以簡單獲得和轉讓的商品,而是一種網絡,其特點是能夠蔓延到任何一個角落。[2]160丹麥語言學家 Jesperson早在 1923年出版的《語言與結構》一書中就指出:“英語是他所熟悉的所有語言中最男性化的語言”。[3]121筆者認為福柯的權力話語理論能夠深刻地揭示英語的社會區分功能的社會性、背后的操控因素和它在社會現實中的指導作用。因此,本文試圖采用權力話語理論,從英語詞匯和詞義方面來分析英語的社會區分功能,以便更好更充分地理解和運用福柯的權利話語理論,不斷地提升女性的經濟地位和社會地位,努力減少語言中的性別歧視現象。

福柯所指的“話語”,從狹義上可以理解為“語言”的形式;從廣義上,它又涵蓋了文化生活的所有形式和范疇。因而,對“話語”的分析同社會生活的各個方面都有著密切的關系,如政治、經濟、文化、社會制度等。[4]452福柯認為,權力和話語是不可分割的。例如,知識和真理是權力的象征,通過掌握知識和真理的話語權,人們可以掌握權力。所有的社會活動都會受到這些權力話語的支配,而語言交際又是人類最基本和最重要的社會活動之一,因而,也必然會受到這些權力話語的支配或影響。

一、英語詞匯的社會性別區隔功能

語言的主體——人,可以按性別分成男性和女性,不同的性別對語言的態度是不同的,語言對男性和女性的描寫也是不同的。“性別”在語言中可以理解為自然的性別差異 (Sex difference)和社會的性別差異(Gender difference),這有助于我們理解性別的多重性。[5]47一般認為,語言是社會現實的反映,語言中存在的性別差異以及性別歧視正是現實生活的反映,正是政治、經濟、文化以及社會制度等社會現實在性別話語中的體現,帶有歧視的性別話語體現了男女兩性在社會權力領域的不均勻,不協調。這里討論的是英語詞匯的社會性別區隔功能,因為詞匯與社會發展的關系最為密切,社會發展變化最先體現在詞匯當中。透過詞匯的意義,可以看到文化里滲透的性別歧視。

(一)男性詞匯的泛化

在英語中,男性詞匯泛化主要體現在一些代詞和名詞的使用上,而最能代表男性至上思想的代詞莫過于 he/him/his,這些詞可以泛指兩性。雖然 he/ him/his在語法上只表示陽性,但在實際應用中已經成了中性詞,兼指男女兩性。很多表示男性的詞也用來兼指男女兩性,如 man,其含義比woman要寬,除了指成年男子之外,也可以用man來泛指包括女性在內的“人們”,“某人”等等。在英語中“人類”用mankind來表達而不是womankind,“歷史”是 history而非 herstory。英語詞匯中帶有此類痕跡的詞比比皆是,如 forefather,manpower,corpsman等,這些詞所涉及的主要是戶外活動、社會活動和政治活動。人類的祖先是 forefather,而不是 foremother;人力既包括男性又包括女性,卻是由一個有男性標志的詞manpower來包含男女兩性,而非 womanpower;士兵 corps man也是同樣如此。英語中,學識,權威,名譽,這類詞基本上都帶上了男性的標示。

男性詞的泛化還體現在男性詞可以用來指男女兩性,但是女性詞只能指女性。比如我們說女服務員時可以用waiter,但是絕對不能用 waitress來指男服務員。而表示女性的陰性詞則多在男性詞之后加粘著詞素構成,例如:host/hostess;waiter/waitress;hero/heroine;actor/actress;god/goddess;steward/stewardess;usher/usherette; Comedien/Comedienne,etc.

(二)女性職業詞匯的缺失

一直以來,人們認為許多普通的甚至下層的職業,如護士 (nurse)、秘書 (secretary)、模特 (model)等,是女性所應當從事的職業,而那些受人尊重的職業,如教授 (professor)、醫生 (doctor)、律師 (lawyer)、工程師 (engineer)、科學家 (scientist)、參議院議員(senator)等,則被視為男人的專利。因為從歷史上看,以前女性在這些領域中幾乎無一席之地。如果有女性從事這些職業而要指稱他們時,需要在表示職業的詞匯前面加上 female,lady,woman等顯示性別的女性詞,例如 woman professor;lady doctor; lady lawyer;female scientist;female senator。

(三)女性詞匯的貶低化

英語中有許多專指男性和女性的詞,但是后者往往帶有貶義。例如 bachelor和 spinster均指到了結婚年齡而未結婚的人,但其涵義卻不同。前者暗示著正派、獨立和性自由,而后者卻蘊含著丑陋、性冷淡和無能。Governor代表權力無比的統治者,而其對應詞 governess則是家庭教師,其差別就非常大。許多女性詞的意義正在轉向或已經轉向貶義,甚至還帶有淫穢色彩。如:Madam在舊時專指有地位、有身份的婦女,而如今它的語義已經發生變化,很多時候暗指妓院老鴇。同樣,mistress曾是 master的對應詞,但現在它的意思是情婦。

二、權利話語與性別歧視產生的原因

造成語言中性別歧視的原因有多方面,很多學者從不同的領域提出了各自的看法,比如文化意識、社會心里、傳統觀念、經濟社會因素等。語言的性別歧視是男女地位不平等的反映,是由于女性在社會生活中地位低下和權力有限造成的。在歷史上,婦女處于最底層,受到嚴重的歧視,被認為是從屬于丈夫的。在西方社會,已婚女子在婚后要隨丈夫姓,即由原來的Miss改成Mrs,并且在用Mrs時,她們還不能用自己的姓,必須用丈夫的姓,說明自己已經“嫁給”別人了,而男性仍用尊稱Mr,該詞不會暴露他們的婚姻狀況。婦女的社會地位是如此低下,以至于她們在西方社會被視為“商品”和“財產”。根據福柯,權力和話語是不可分割的,權力通過話語來實現。女性要想改變這種語言性別歧視,有很多的工作要做,單靠個人的力量也幾乎是不可能的,因此,女性首先要在經濟上獨立,經濟地位的差異是導致男女兩性在社會上地位的不同以及體現在詞匯上的歧視的最根本原因。福柯關于話語與權利的關系理論表明話語(語言)是眾多大眾維護、重組社會秩序的有效機制,權利通過話語發揮作用。

福柯的話語權利理論讓我們認識到語言遠非表象那么簡單,它與政治、經濟、權利、意識形態以及社會環境因素密切相關。男性語言在整個語言上所占的優勢與男性在經濟、政治上的優越地位是分不開的,這樣的社會形態必然在意識形態上有所反映,語言是反映現實的,因而語言就出現了男性語言優勢,女性語言劣勢的局面。雖然人們已經意識到這一點,盡量使用中性詞匯,但是要徹底破除這種狀況,還需要長時間的努力。

[1]張曙光.權力話語與文化自覺——關于文化與權力關系問題的哲學思考 [J].社會科學戰線·文化研究,2008 (5):172-185.

[2]張紅燕,易立新.對權力話語的思考[J].中南民族大學學報:人文社會科學版,2006(3):160-163.

[3]葉 梅.管窺英語中的性別歧視現象[J].安徽農業大學學報,2004(1):121.

[4]金敬紅,張艷新.從話語權力理論看異化翻譯[J].東北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07(5):451-455.

[5]錢 進.語言性別差異研究綜述 [J].甘肅社會科學, 2004(6):47-50.

責任編輯:李 珂

Social Gender D istinguishing Function of English Vocabulary from Power D iscourse Theory

L IU Lingyuan,PENGLiyuan

(College of Foreign Languages,Hunan University of Technology,Zhuzhou,Hunan,412008)

PierreBourdieu’s“Culture and Power”theory holds that languages help differentiate social classes.According toMichal Foucault’s power discourse theory,the function of English words helping distinguish social genders is embodies in three aspects:masculinewords aremore prevalent;there lackwords for female professions;and feminine words tend to have a derogatory sense.

culture and power;power discourse;difference;social gender;sexual discr imination

H0-05

A

1674-117X(2010)03-0120-03

2010-04-12

劉玲媛 (1983-),女,湖南益陽人,湖南工業大學碩士研究生,研究方向為翻譯理論與實踐;

彭利元(1969-),男,湖南邵陽人,湖南工業大學教授,碩士生導師,南開大學博士后,研究方向為翻譯理論與實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