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芳芳
(武漢大學歷史學院,湖北武漢430072)
試析近代早期法國農民稅負的經濟效應
熊芳芳
(武漢大學歷史學院,湖北武漢430072)
近代早期法國的王室賦稅不斷攀升,大大加重了農民的稅收負擔。沉重的稅負所帶來的收入效應和替代效應不僅降低了農民的消費水平,而且扭曲了農民的消費結構。此外,過高的稅負和邊際稅率還對農業投資造成極大的抑制效應,農業投入不足使近代早期法國的農業長期處于低水平的簡單再生產狀態,無法實現對小農經濟的突破。
近代早期;法國;直接稅;間接稅;稅收效應理論
對比中世紀晚期近代早期①英、法兩國農業發展的軌跡,可以看到明顯的差異:英國在這一時期初步實現了從小農經濟向農業資本主義經濟的轉變,而法國的農業在“長的17世紀”(1560-1715)則幾乎處于停滯狀態,小農經濟始終占主導地位,一直到18世紀晚期均未發生根本變化。是什么因素造成了近代早期法國農業的相對“不發達”?這一問題長期以來備受經濟史家的關注,盡管其解釋不盡相同,但大多認可近代早期法國專制君主政府的稅收體系對農民生活和農業生產的影響。農業是近代早期法國最主要的經濟部門,農業人口占全國人口的75%以上,是國家賦稅的主要承擔者。各種形式的王室賦稅剝奪了農民的大部分收入,直接影響了農民的消費水平和農業生產的發展。本文嘗試利用稅收的收入效應、替代效應和投資效應等稅收效應理論,分析近代早期法國的稅收對農村經濟生活的影響。
一
在近代早期的法國,專制君主政府的稅收收入由直接稅和間接稅②構成。1695年之前,法國的直接稅主要是達依稅(taille),③以納稅人的財產收入或土地為依據征稅。15世紀之前,達依稅只是一種臨時性稅收,在戰爭等緊急情況下才能征收,且須取得三級會議的同意。百年戰爭期間,“三級會議在為查理七世提供資助維持一支可以保衛邊境和消除內亂的軍隊的過程中,拱手讓出了對征稅權的控制?!盵1](p152)1439年之后,國王可以不經三級會議同意征收新稅的原則被確認下來,達依稅逐漸成為一種常規稅。自達依稅開征之日起,國王便將征稅的對象限定于沒有貴族身份的平民,隨后這一賦稅的征收范圍被進一步限定在農村,從而使達依稅主要落在農民身上。1695年之后,為了增加財政收入,政府新設人頭稅(capitation)、廿一稅(vingtième)等直接稅,試圖對包括貴族、教士等特權等級在內的所有階層征稅,在遭到特權等級的反對、幾番廢立后,這些新稅最終淪為達依稅的附加稅,實際上也主要由農民繳付。
法國的間接稅體系也建立得很早。14世紀60年代末,為支付法王約翰二世的贖金,王室政府開征間接稅。[2](p9)1383年之后,國王可以不經三級會議同意征收鹽稅,鹽稅逐漸發展成為常規稅收。百年戰爭后期,查理七世開始把消費稅像鹽稅一樣也看作是“屬于他特有的、不經同意便可以征收的稅”。[1](p152)在近代早期,法國間接稅的70%均來自對鹽和煙草的專賣以及酒稅。④間接稅針對貿易和消費行為征稅,不像直接稅那樣具有明顯的等級差別,體現了某種“粗糙的公平”。[3](p632)但由于間接稅的征稅對象多為生活必需品,對窮人的影響遠比對富人大,尤其是鹽稅和酒稅對法國農民生活影響最大。
已有研究表明,近代早期法國的賦稅呈直線上升趨勢,從16世紀下半期開始上升,直到18世紀上半葉才逐漸平緩下來。[4](p45)賦稅增長的主要原因是戰爭。近代早期法國的內外戰爭接連不斷,1562-1598年的宗教戰爭使得軍費開支大幅上升,隨后法國又卷入到歐洲三十年戰爭(1618-1648)以及被稱為“投石黨之亂”的五年內戰(1648-1653)中。17世紀下半葉,路易十四為炫耀國威,更是將法國拖入到長期的戰亂中。由于戰爭的需要,軍費開支在王室財政中所占的比重越來越大。除軍費開支外,龐大的官僚體系以及王室的奢侈消費也使國家賦稅不斷攀升。1559年,政府要求征收的直接稅稅額僅為670萬利弗爾,⑤1610年升至1700萬利弗爾,1635年時為3900萬利弗爾,1642年達4400萬利弗爾,相比于16世紀60年代漲幅高達7倍。[5](p199,202)路易十四統治末期,由于新設人頭稅和廿一稅,直接稅相對于17世紀上半葉又增長了50%以上。[6](p52)不僅直接稅在增加,間接稅也在增加,紅衣主教黎塞留和路易十四的財政大臣柯爾伯都采取提高間接稅(尤其是鹽稅)的方法來增加財政收入。鹽稅在1632年時為國王提供的稅收約為665萬利弗爾,1641年上升到1407.6萬利弗爾,[7](p187-188)17世紀下半葉還在繼續攀升。鹽稅的攀升導致食鹽價格大幅上漲,從黎塞留上臺的1624年開始,到1632年時食鹽的價格便翻了一番,到1640年左右為17世紀初的3倍,此后基本保持這一高水平。[8](p758-759)
17世紀下半葉之前,主要由農民繳付的直接稅占政府總稅收收入的絕大部分,1660年之后間接稅所占比重有所提高。[6](p216-217)但即便是在18世紀,直接稅在法國總稅收收入中所占的比重仍高達50-60%,而同一時期英國政府的稅收收入中直接稅所占的比重平均僅為25%。[3](p622)富人免稅、窮人付稅的不合理稅制使增長的稅負、尤其是直接稅不可避免地落在最沒有承受能力的農民身上。從16世紀60年代開始,法國農民的人均稅負開始攀升,17世紀中期和18世紀初農民負擔達到頂點。古貝爾的統計表明,路易十四時期,巴黎盆地一個中等農民每年要向國家上繳20利弗爾的賦稅,相當于一頭奶牛或六七只綿羊或500升小麥的價格,年成好時王室稅負擔約占總收成的6%到12.5%,年成不好時占到20%以上。[9](p110-111)此外,農民還要繳納教會什一稅、封建領主捐稅等?;舴蚵赋觯娃r民繳納的直接稅而言,1560-1730年間其人均稅負增長了將近7倍,[4](p45)沉重的稅負對農民生活和農業生產有著極為惡劣的影響。
二
關于直接稅和間接稅對農民收入和消費的影響,我們可以用稅收的收入效應和替代效應進行分析。稅收通過收入效應和替代效應對消費行為發生作用,從而影響消費者對各種不同產品需求的抉擇。稅收的收入效應主要體現在對個人所得和財產征稅(即直接稅)時消費行為的變化。當政府課征直接稅時,最直接的影響是農民可支配收入的減少,即總體收入水平相對下降。由于直接稅只產生收入效應,并不會直接影響消費者對消費哪種商品的選擇,也不會直接影響市場上商品相對價格的變化,只對農民的總體消費水平產生影響。也就是說,直接稅減少了農民的可支配收入,必然會減少其對商品的消費總量,迫使農民的消費下降到一個更低的水平。
近代早期法國農民的生活水平基本上處于生存線上下,食物在農民支出中的比例一般占到絕大部分甚至是全部。不過,維持生存的必需品的需求相對于收入來講是缺乏彈性的,也就是說即使農民的收入水平呈下降趨勢,維持最基本生存的糧食需求量也不會有太大的變化。在稅負加重的情況下,為了維持自己和家庭的生存,農民一般通過尋找短工、日工補貼家用,甚至不得不借債度日,在年成較差時則只能淪為乞丐或者餓死。因此,稅收的收入效應對農民消費的影響是使本已處于生存線上下的農民的生存狀態更為惡化,對糧食等必需品的消費往往構成其全部的消費行為。古貝爾描述的17世紀法國博韋地區農民的消費水平具有一定的代表性。農民基本的食譜由面包、湯、稀粥、大豆和黃豆組成;普通農民一般養不起家畜,更沒有多余的錢消費肉食,他們的食譜中幾乎沒有肉類;即使飼養家畜,也多為納稅之用;大部分農民都處于營養不良的狀況,[10](p68)其生存狀態可簡單地分為“能吃飽的和不能吃飽的”。[11](p192)
稅收的替代效應也會對農民的消費行為產生影響。對消費品征收的間接稅,如鹽稅、酒稅等相當于增加了商品的成本,導致商品相對價格的變化。在收入不變的情況下,同時對糧食和酒類征收消費稅,酒的收入需求彈性要大于糧食的收入需求彈性,即糧食相比于酒是更為重要的生活必需品,因此農民可能會改變自己的消費組合,更多地消費糧食而減少對酒的消費。在這種情況下,糧食與酒之間產生了某種替代效應,農民相對較多地消費糧食,來替代對酒的消費。可見,間接稅對農民的消費結構會產生影響。
近代早期法國的間接稅主要是對鹽、酒和煙草等日常生活品征稅。這些賦稅對富人的影響并不是太大,但對消費水平本已十分低下的窮人而言,間接稅的增長迫使他們的消費結構進一步扭曲。鹽在近代早期農民的生活中非常重要,農民的主食中多為粗糙的面糊或小米粥,如果沒有食鹽則難以下咽;此外,鹽也是延長食物保存時間的重要配料。隨著鹽稅的攀升和食鹽價格的上漲,16世紀下半期法國的食鹽銷售總量從16000矛⑥下降到1593年的4000矛,1598年之后有所回升,1623年之后又開始下降,17世紀的絕大部分時間都維持在10000矛左右的銷售量。總體上,17世紀的人均食鹽消費量低于16世紀的平均水平,17世紀中期之后還在繼續下降。[8](p750)
提高酒稅稅率也導致類似的結果。比如在法國的布列塔尼地區,從16世紀下半葉開始,間接稅尤其是酒稅開始大幅度提高??铝炙沟慕y計表明,1583年的酒稅為每桶2.5利弗爾,1610年為10利弗爾,1641年則達每桶40利弗爾,30年間增長了4倍;到1662年,一個每天喝半瓶酒的城市手工業者要付的酒稅約為1蘇,占其日平均收入的5%-10%。[12](p248,270)酒稅的提高毫無疑問會降低酒類消費量。由于酒稅很重,商人們為了保證自己的利潤,通常不放酒腳,⑦并摻入大量的水,很多酒因為沒有酒腳極易變酸,而窮苦的農民只能喝這種酒,“于是便引起這些人害病,又大大減少了這一類的消費”。[13](p46-47)
此外,稅收對農民消費還有另一重影響。近代早期法國的直接稅一般由稅務官根據納稅人的財產收入狀況或土地多少進行攤派,尤其是在根據財產收入課稅的地區,并無嚴格的估稅標準,稅收攤派往往受很多人為因素的影響,具有任意性。過多的消費會引起村民的注意,稅務官也可能據此認為該戶農民收入狀況較好,而向其攤派更多的賦稅。因此,很多農民為了減少自己的賦稅攤派額,即使有能力消費,也盡量避免引起其他村民的注意,結果是除生活必需品外農民不敢隨意消費。這種情況將人們的經濟安全感降到了最低,農民既不愿消費更多,同時也不愿增加對農業的投入。
三
農業投入毫無疑問是推動農村經濟發展的決定因素。由于投資決策主要由稅后可支配投資收益決定,因此稅收可以通過影響預期投資收益而影響投資行為,對投資產生一定的替代效應。提高稅率會減少資本的供給,也會減少資本的稅后收益,增加資本使用的成本,從而影響投資,這就是稅收的投資效應。利用稅收的投資效應理論我們來分析近代早期法國稅收對農業投入的影響。
不斷攀升的稅負造成近代早期法國農民的普遍貧困,農民的可支配收入很少,對農業的投入僅能維持簡單再生產。這一點可以從農民占有的基本生產資料中看出。在年成好時,農民勉強能夠留出下一年的種子,年成不好,或遇上戰亂、災荒,預留的種子也可能由投資轉為消費。普通農民飼養的家禽和牲畜很少,因為它們經常會同人“爭奪”口糧。古貝爾指出,博韋地區的農民一般僅養3到4只母雞,很少養豬和牛;窮人真正能養得起的牲畜是羊,因為羊毛和羊羔可以到市場上出售,為農民付稅。[10](p59)多數農民沒有犁,耕畜和犁都得向較富有的鄰居借用,并支付酬金。如果農民付不起酬金,就只能“用臂力耕種”土地,人力勞動成為最主要的投入。不用牲畜和重犁,而用一般的工具翻地,這是17世紀法國農民典型的生產狀況。[14](p170)布里格斯認為,近代早期法國的城鎮與農村最大也是最不幸的差別在于實際在土地上勞作的人卻沒有可以使用的資金,[6](p209)無法投資于土地的改良或擴大再生產。
稅收對農民再生產投入更為重要的影響在于邊際稅率(新增收入應繳付的稅率)過高,從而在很大程度上降低了農民的稅后投資收益,以至于農民不愿投資于農業的擴大再生產。稅收制度的混亂、缺乏有效的管理等人為地提高了賦稅的邊際稅率,農民往往要為投入土地改良后新增加的產出付更多的稅,這使他們對利潤的預期非常之低,投資的積極性自然不高。
馬賽厄斯和奧布賴恩指出,在近代法國的稅收體系中,由于直接稅比重大,間接稅比重相對較小,對投資的影響比對消費的影響更大,尤其是對農業的投入。18世紀英國農民承擔的人均稅負要高于法國農民,但并未對農業的發展造成大的影響;而法國的人均稅負雖較英國低,卻對農業的發展產生了極大的影響。法國農民改善土地、提高產量后,他可能不得不付更高的稅,而英國的土地所有者一般繳納較為固定的土地課稅額,其實際稅負從長期來看是下降的。因此,他們認為關鍵的問題不僅僅在于人均稅負的高低,還與賦稅結構和賦稅管理體制的合理與否,即邊際稅率的高低有關。[3](p611——640)
霍夫曼和羅森塔爾也認為,稅收對經濟發展的影響,關鍵并不在于稅率的高低,更重要的是稅收的邊際效應。他們指出,近代早期法國的平均稅率和人均稅負水平雖然低于英國,但其邊際稅率卻是“災難性的”。高的邊際稅率會導致“應稅部門”的交易活動萎縮,“資源必然流向大量出于政治原因而仍保留免稅特權的經濟活動”,稅基日益侵蝕,從而造成“激勵機制被扭曲、經濟增長被破壞”。[15](p47)
17、18世紀的農學家和稅收改革家們便已論及這種邊際效應的惡劣程度。法國重農學派的先驅布阿吉爾貝爾詳細分析了不合理的賦稅制度對農業投入的影響。由于人們必須絕對避免露富,以免增加納稅額,“然而農業生產的要素,就是在土地上施肥,而沒有家畜則得不到肥料。可是人們由于怕受鄰居嫉妒而導致加倍繳納達依稅,因而即使有能力也不敢飼養必要數量的家畜”,以至于“以前有一千到一千二百頭綿羊的教區,現在卻連這四分之一也不到?!盵13](p35)因此,增加投資的行為本身可能就會引致納稅額不成比例地提高,而不管投資是否真的取得了收益;當然如果收益提高的話,所付的稅可能就更高了。這同時也迫使人們放棄一部分自然條件不太好的土地,因為這些地需要增加投資用于改良土壤,而這是“人們不能、也不敢進行的”。[13](p35-36)魁奈估計,在18世紀約有一半的法國可耕地無人耕種,或是未開墾,或是被拋荒。[16](p164)路易十四時期著名的稅收改革家沃邦元帥曾指出,稅收使“事情退化到如此的境地……以至于一個可以使用他的天賦和能力改善其家庭生活的人更愿意無所事事。一個能養上幾頭?;蜓蚋?,對其農田有所改善的人,不得不放棄這一做法,以免被接下來幾年的達依稅壓跨?!盵4](p54)
過高的稅負和不合理的賦稅體制使法國農業在“長的17世紀”缺乏必要的改良。因缺乏資金或有效的投資收益機制的保護,本應進行引流排水的沼澤地或因干旱應進行灌溉的土地最終被拋荒,或為擁有免稅權的特權等級所侵占。諾思和托馬斯指出,近代早期法國農業的“日趨虛弱是由于收益遞減及阻撓有效調整和新技術創新的制度環境所造成的”,而“阻撓全國市場發展的限制主要歸因于近代初期法國農業大量保留了中世紀的特征”,[1](p157)國家為增加財政收入制定的稅收政策強化了這種限制性的“制度環境”。如布里格斯所言,“正是那些特權階層和君主,他們作為經濟的大寄生蟲,追求的都是短期利益,從而造成了農業經濟的蕭條。”[6](p53)
綜上所述,近代早期法國賦稅的不斷攀升以及不合理的賦稅體制導致的畸高的邊際稅率,在剝奪農民可支配收入的基礎上,對農民的消費水平以及對農業生產的投入都造成了極大的阻滯。農民根本無錢消費,或因為稅收的緣故無法正常消費,絕大部分農民的消費水平極其低下,消費結構非常不合理,農村消費不足難以為其他領域尤其是工業的發展提供有效的需求刺激。與此同時,稅收對農業投資的抑制效應亦非常明顯,低下的農業投入使近代早期法國的農業長期處于低水平的簡單再生產狀態,無法實現對小農經濟的突破。18世紀末的法國大革命摧毀了封建土地制度,但并未使法國的農業生產擺脫傳統小農經濟的束縛。遲至19世紀中葉以后,農業資本主義關系才在法國農村中迅速發展起來,法國農業從此進入一個新的階段。[17](p72)
注釋:
①西方學者一般將中世紀晚期界定為14至15世紀,近代早期界定為15世紀晚期至18世紀晚期。
②直接稅是對財產和收入征收的賦稅,由財產和收入的所有者直接繳納,稅負不能轉嫁;間接稅是附加在商品和服務中、出售或購買商品者所繳納的賦稅,稅負可以轉嫁。
③又譯為“人頭稅”或“軍役稅”。一般分為屬人稅(taille personnelle)和屬物稅(tailleérelle),前者以個人財產和收入為課稅標準,后者以土地為課稅標準。
④酒稅是對零售的酒類和進入課稅區的酒所課征的一種賦稅。
⑤近代早期法國的貨幣單位,1利弗爾(livre tournois)等于20蘇(sou),1蘇等于12德尼(denie。r)
⑥矛(muid),法國古時稱量酒、食鹽或糧食的量制,各地并無統一標準,巴黎地區稱量酒類物品每矛約合286公升。
⑦釀酒的酵母,一般放于酒桶底部用以延長酒的保質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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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 高思新
K565.3
A
1003-8477(2010)09-0108-04
熊芳芳(1979-),女,武漢大學歷史學院講師。
2009年度國家社會科學基金青年項目。立項批準號:09CSS0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