邁克爾·佩羅曼
馬克思,無為生態與生態文明的未來
邁克爾·佩羅曼
我的印象是,新古典經濟學在當今中國有很大的影響,同時也使中華傳統文化具有重要價值。其中之一便是無為思想。具有諷刺意味的是,無為思想在歐洲經濟理論形成過程中是很有影響力的。事實上,我將盡力還原一個事實:與西方主流經濟學思想相比較,無為思想更能與馬克思的思想及環境保護論相一致。
在我開始論述之前,我必須承認我對中國的了解很不夠,它對我來說似乎是一個非常矛盾的土地。誠然,這些矛盾有可能是一種假象,因為我對這個國家只有一些膚淺認識。
我曾經有幸訪問了蘇州市拙政園。我感到震驚的是,大量的工人對自然進行了徹底建構。京杭大運河更是一次大規模動員。但是,自然也能夠反抗這種控制它的力量,比如,過多的水被大壩攔截后由于重力改變就可能引發一場破壞性地震。
大約40年前,在文化大革命之后,美國游客開始訪問中國,他們報道了中國傳統混合栽植的驚人產量。當然,這些農民并沒有所說的巨大收入,許多人到現在還處在貧困中就說明了這一點。同時,我意識到由于從來就缺乏衛生設施加上這種農業體系導致了一場災難性腸道疾病的蔓延,使得養活眾多人口面臨更嚴峻的挑戰。
一位名叫杰羅德·弗里曼·溫菲爾德的美國傳教士描述了文化大革命前中國面臨的這一問題的嚴重程度。根據一項對當時腸道寄生蟲蛔蟲(甚至不能算是最危險的寄生蟲)病流行情況的調查,他估算:
如果把所有的這些蠕蟲連在一起,它們就能夠形成一條長達1 221 000英里的蠕蟲鏈,幾乎足以繞赤道50圈。它們總計重達130 900噸,或者相當于2 000 000個中國成年人的體重(溫菲爾德,1950,第129頁)。
后來,我開始意識到,應該有較好的衛生設施,把許多生物放在一起,在一個狹小的空間內培植水稻,養殖魚、豬和家禽,這樣也為威脅其他生命的生物提供了一個理想的棲息地,如引起SARS爆發的病菌。當然,美國式工廠化農場經營會引起更大的危險。
40年前,我開始通過閱讀了解中國,對中國有了大概印象,據說饑荒時常席卷中國北方。當時美國的農業部部長沃爾特·克雷·羅德民提供了一些最引人注目的研究報告,指出20世紀20年代在貧瘠的土地上依靠傳統方法養活眾多人口的困難。
羅德民描述了圍繞在寺廟周圍美麗的樹林,但其他山丘的林木已被砍伐殆盡。收入微薄的貧苦農民別無選擇,只能伐木造田。數百年來,侵蝕使土地貧瘠。強降雨引起山洪和水土流失,雨水快速流走而不能滋養土壤。
中國北方和西北地區的缺水(尤其是山區,由于土地失去植被保護而使情況變得更為嚴重)是造成農業產量低下的主要原因,和盛產大米的一些地方形成鮮明對照。然而,中國有引以為傲的引水灌溉工程,它可以追溯到古代。
羅德民要傳達的信息不僅僅是提倡保護土壤。他強調,人們必須認識到土壤和水只是復雜的生命之網的一部分。羅德民和其他去過西部的科學家提出的根本問題仍然是有重大意義的。在不破壞自然系統平衡的前提下,如何學會創造一個我們賴以生存的豐富的生活方式?
當前,能源需求使得土壤與水—能量之間的相互作用復雜化。水和能量最顯而易見的聯系是水力發電工程,但它幾乎影響到能源生產的各個方面。是的,大量的水通過變為蒸汽被用來發電。更嚴重的是,天然氣生產商通過向地下注入大量的水來獲取燃料。更糟的是,把膠粘性的含油砂變為可用石油過程中的浪費,并且完全污染了所使用的大量的水。
盡管淡水比石油更稀有,盡管西部地區仍在遭受持續干旱,水資源仍遠遠沒受到美國輿論界的關注。從大規模的能源生產到小范圍的稻田混合栽植增加了了解技術對環境影響的難度。當然,全球變暖的重大挑戰增加了人們對能源消費與水資源相互影響的關注,在某種程度上是因為海洋已經成為接納二氧化碳的容器。
現在,我將從生態轉到經濟。
世界范圍內持續的經濟危機標志著傳統經濟的破產。持續的環境破壞應該同樣受到譴責,但是許多人仍認為市場應對環境負一定的責任。
同時,遭受了幾十年的奚落,馬克思的經濟學現在受到更多關注。既然這次會議是講關于環境挑戰的,在簡短介紹完馬克思的理論對理解當前經濟危機的重要性之后,我將跳過馬克思對經濟危機的強有力的分析。讓我來談兩個不能忽視的和環境有關的經濟學的失敗。第一個是關于貼現,第二個不是太明顯,但是越來越重要。
在經濟學家看來,貼現是指一份資產未來一年的價值只相當于它現在的一小部分。經濟學家把未來n年的貼現值當作現值乘上相同貼現率的n倍。因為經濟學家們經常使用與商業上相同的貼現率,從現在開始一年后的結果相當于當前影響的80%或90%。這些貼現值跌落得非常快,留下的問題在不久的將來將會變得微不足道。
第二個問題涉及之前討論的生態問題。一切問題在經濟學中都以價格來衡量,但是價格框架把一切問題都歸納入其中卻顯得粗糙,它并沒有把之前討論過的水和農業之間的復雜關系考慮進去。現代生態學家們所發現的整個它們之間的復雜關系可以寫好幾本書。但是,到目前為止,他們只是了解到一些皮毛而已。價格體系的這一缺陷加上貼現的結果,趨向于忽略逐漸累加的環境破壞或壓力的累積,這些會突然引起一場大災難。
當傳統經濟學的貼現表達了一種對未來的漠視時,馬克思的價值理論卻包含著對環境的敏銳分析。我不是說教科書上所講的價值理論,它只是把商品中勞動力所體現的價值簡單地加起來,但是有一種更豐富的價值理論——一種馬克思沒有時間去充實的更完整的價值理論。
馬克思曾講過一種合理的價值理論必須反映生產成本而不只是直接成本。這種關于生產成本的看法有兩種不同的含義,這對于理解資本和資本主義很重要。考慮生產成本使馬克思的價值理論變得復雜,但它同時也豐富了這一理論。
馬克思在討論查爾斯·巴貝奇的著作時探究了這一相同的現象。巴貝奇和艾薩克·牛頓一樣,是劍橋大學盧卡斯數學教授,在19世紀早期試圖建造第一臺計算機,比第一臺工作電腦的出現早一個世紀。當然,巴貝奇的電腦是以機械功率而不是電力為基礎的,但它仍要求有十分精確的編程。在執行計劃的過程中,巴貝奇不得不和許多工廠合作。這一經歷使他了解了許多關于現代工業的內容。
基于這一經歷,巴貝奇出版了一本十分著名的書《論機器和制造業的經濟》,書中關于近代生產的現實分析比任何一部現代經濟學的著作都成功。技術的飛速發展給了巴貝奇很大觸動,他聲稱:“……技術更新的速度如此之快以至于機器還沒有完成就被他們的制造者遺棄了,因為新的技術取代了它們的功能。”(巴貝奇,1835,第286頁)
巴貝奇的經驗法則是一個原創機器的花費大概是復制品花費的五倍(巴貝奇,1835,第266頁)。他按照模式來做專利凈賺,最初以1 200英鎊出售,幾年后,它們只值60英鎊(馬克思,1997,第528頁;巴貝奇,1835,第286、214頁)。根據巴貝奇的估算,按照價值理論,包含在專利中1小時的勞動將等效于幾年后制造1臺新機器所花費直接勞動的3分鐘。
在技術快速改進的時代生產成本如此衰減是普遍的。這一現象早在十幾年前個人電腦的發展中就十分明顯,新一代電腦剛開始以大約10 000美元出售,然后就開始快速下跌直到1 000美金,在這期間更新一代電腦將會出現。雖然價格下跌相對來講可以預期,但技術更新的時間卻不能。
生產成本對環境有重要的意義。雖然產品的貨幣成本可能下跌,但它們無法估價的環境成本隨著時間推移可能會增加。
同時,因為快速發展獲取資源的新技術可能會掩蓋日益迫近的匱乏危機,但是無法估價的未來生產成本在無形中增長。這些增長的環境代價可能吞噬表面上的利益,這一點觸動了巴貝奇和馬克思。
馬克思的研究表明,僅僅根據當前的利益來開發資源是荒唐的。從這點上看,在環境保護方面馬克思的理論比傳統的經濟學更先進。
從前提出發,設想一個人走進汽車專賣店,主動為汽車的“回收”買單——可能相當于10.05美元的汽油,這將會使銷售商得到50%的毛利——不考慮他庫存汽車的損耗。沒有人嚴肅對待這種報價,然而市場以相似的模式給資源回收定價。
當然,當資源變得稀缺時,市場應該給予提示,這樣便于人們采取措施去節約。在美國,有一種鳥叫候鴿,這種鳥的數量如此多以至于成群的候鴿足以遮蔽天空。獵人會滿載而歸。因為這種鳥吃起來跟雞肉的味道相似,所以為這些獵人提供了一個現成的市場。這樣使候鴿的價格接近于那些雞的價格。因為這種密切的關系,這些候鴿的價格相對穩定直到它們滅絕(佩羅曼,2003,第67-77頁)。
就候鴿來說,價格上的警告是不存在的。當然,世界上沒有候鴿我們仍然能夠生活,但是,對我們生活非常重要的礦物燃料和水,必須給予更多的關注。總之,依靠簡單的市場價格,人們很難看到將來的危險。
具有諷刺意味的是,馬克思的價值學說由于忽視了自然資源經常被錯誤地摒棄。比如,在一篇廣為流傳的文章中,保羅·薩繆爾森指責馬克思忽視了“自然資源也是可以生產的這一明顯的事實”(薩繆爾森,1957,第894頁)。然而,憑借生產成本概念,馬克思已經為現代經濟學提供了一個很好的框架。即使價格體系不關注這些問題,在評估經濟活動的過程中我們也應該考慮恣意破壞環境的行為。
考慮生產成本也有助于理解另一個以市場為導向的假定功效問題。19世紀后半期的經濟史闡明了這一現象,在工業發展之初人們開始學會控制礦物燃料的能量。當時,對巴比奇來說本來就非常熟悉的資產快速的貶值正橫掃美國經濟。比如,在馬克思寫這個理論不久,美國鋼鐵巨頭安德魯·卡內基在聽了一個關于軋鋼廠的高端設計后,吩咐他的年輕的助理查爾斯·施瓦布拆毀并重建了一個存在僅三個月的工廠(李夫西,2000,第130頁)。
和20世紀的經濟學家不同,約瑟夫·熊彼特記述了創造性毀滅(熊彼特,1950);巴貝奇強調什么是毀滅性的創造,毀滅性的創造可能意味著什么。
在一個自由放任的經濟政策下,當技術改進速度過快時,利益的實現就變得不可能了。正如卡內基的例子所示,當技術改變的速度到一個臨界點時,資本家們可能無法長期運作他們的股份來收回他們最初的投資。在19世紀后半期的美國,即使當時產量呈增長的態勢,這樣的資產損失迅速蔓延以致當時的經濟經歷了長時間的危機。
商業的反應是要求組織托拉斯和聯合企業來限制競爭——實際上是放棄被認為是資本主義的東西。在這種新環境下,商業幾乎沒有必要在新的技術上進行投資。結果,聯合起來的工業,例如鋼鐵和鐵路變得缺乏活力。
這一段插曲闡明了資本主義生產如何減緩技術改進的速度(佩羅曼,2006)。隨著時間的推移,這種技術減緩的影響變得明顯。失去優勢的美國汽車工業為這一現象提供了一個明顯的現實例子。
同時,在技術快速更新的時代,高額利潤的誘惑使得投資者盲目從事那些能夠快速獲利的工程。比如,在20世紀90年代末,對于互聯網的過高預期導致企業的過度投資。兩年間,商業公司投資約350億美元去鋪設光導纖維,長度大約一億英里,足夠到達太陽。
在這種盲目投資后,實際使用的只有資金的2.6%(羅梅洛,2001;布魯蒙特斯坦,2001)。等到需求增加到需要這么多的光導纖維時,在這項投資上所體現的技術可能已經過時了。這種與互聯網有關的商業投機漸漸地導致dot.com變得蕭條,為后來的危機埋下伏筆,它被不適當地解釋為房貸危機。
生產成本的復雜性使所有對市場效率的要求變得不確定,并且顯示制定規則的必要性以阻止對稀缺資源的不合理利用。另外,忽視生產成本理論可能會誤導市場投資,而且科技發展必須迎合社會需求。更具體地說,資本主義沒有能力去全面應對全球經濟危機的挑戰。
馬克思開始清醒地意識到資本主義生產單純依靠的是勞動力的支出,即,盡可能榨取勞動力。隨著資本主義的發展,壓榨勞動力與引進節省勞動力的技術結合起來。馬克思論證了節省勞動力的技術在19世紀中期如何大大地減少直接勞動力在商品中的出現。
傳統的經濟學理論認為,當總成本中的工資份額下降時,集中于勞動力的支出就會理所當然地減少。然而企業仍趨向于削減勞動力成本。比如,邁克爾·皮奧里在調查了60家英國工廠后發現雇主指示工程師一心一意來發展減少勞動力的技術,而不考慮全面削減總成本的更合理的方法。他接著說:事實上,無一例外地,工程師不信任以小時計工資的勞動力,并且當他們認為必要時,他們就會替換資本。正如一位技師所說的,“當成本比較有利于勞動者而不利于我們時,我將會想方設法使其機械化”(皮奧里,1968,第610頁)。
皮奧里的引述顯示了通常被忽視的階級斗爭的一個側面,除非人們將資本看做一種社會關系。事實上,皮奧里的調查揭示了資本家急于加強對勞動力的控制而忽略了可能對雙方和社會都有利的機會。
馬克思研究了這種不合理的關注削減勞動力成本的行為,充分說明了控制勞動力的必要性和重要性,而這和高效生產毫無關系。
馬克思同時發現了現代技術的一個更為重要的影響,其程度超過了直接減少勞動力。他注意到現代技術要求一種新型的勞動力。特別是馬克思以一種理性的經濟學去觀察現代工人:“……站在生產過程的一邊而不是作為它的主角。在這種轉換中,既不是直接勞動力起作用,也不是他工作的時間,而是他自己的總的生產力,他對本質的理解和對它的精通是由于他把自己作為社會體的存在——簡言之,表現為產品和財富的巨大基石的社會個體的發展。偷換基于現實財富的勞動時間概念,在這大機器工業創造的新形勢下變為一種可悲的基石。當直接勞動不再是巨大財富的來源時,勞動時間也不再是衡量它的尺度,因此交換了價值(不再是衡量尺度)和使用價值。”(馬克思,1973,第705頁)
馬克思進一步研究降低勞動成本和現代技術本性之間的顯著矛盾,它集中于在生產中降低直接勞動的作用。他解釋道:“隨著大工業的發展,現實財富的創造較少地取決于勞動時間和已耗費的勞動量,較多地取決于勞動時間內所運用的動因的力量,而這種動因自身——它們的巨大效率——又和生產它們所花費的直接勞動時間不成比例,相反地卻取決于科學在生產中的應用。”(馬克思,1973,第704-705頁)
請記住這一真知灼見是來自于經濟學家開始空談信息經濟的100年前。一個關于亨利·福特瘋狂使用勞動力的虛構故事解釋了馬克思的這一觀點。一位效能專家在福特陪同下參觀其工廠,發現了一個雙腳放在桌子上明顯無所事事的人。這位專家確定浪費和這種無所事事的人有關。然而,福特卻不同意他的評價,說這個人去年提出的一個建議為公司節省了100萬美元。
一些人可能誤解馬克思關于減少勞動力數量重要性的研究,說馬克思的理論對現代經濟學沒用——假如他們所說的經濟學是指我們今天所說的經濟學的話。與學術性的經濟學當然不同,馬克思是從經濟學實用性的方面來分析,而不是理想的作用方式。價值反映了一種有缺陷系統的主要操作法則。
當然,問題不在他的價值理論,而是他的價值理論所描述的現象。馬克思發現資本的社會關系并不僅僅推翻了利益最大化的邏輯。它們也阻礙了最佳利用和保護資源的社會組織的發展。
當然,技術只是解決環境危機的一方面。任何一種妥善解決方案都將會需要一種不同的技術,而不是執著于一個能夠控制資本的壟斷企業的短期利益。這一技術也不能只是單純地想要從地球上攫取財富,它應該被引導建立一種與環境的和諧關系。
這一技術不會從天而降,它需要大眾的熱情和智慧。我們不能僅僅依靠那些把腳放在桌子上的一小部分技術專家,不能靠他們自己想出適當的解決辦法。
目前,人們想依靠技術來消除浪費,但是最大的浪費是人的潛力。社會必須找到一條盡可能廣地擴大教育的途徑,同時鼓勵所有人參與到將世界變為美好家園的活動中。在美國,階級和種族對教育機會有不利的影響。我能理解中國可能正朝正確的方向邁進,因為政府正考慮是否增加義務教育的年限。
但是,教育不僅僅是指讓學生學習課本知識。適當的教育會幫助學生發現新的興趣并培養以前沒有被發現的才能。
僅僅依靠正式教育,不管多么具有啟發作用,都無法滿足當前需求。不管工作與否,都應該在人生的所有階段給人們一定的機會,并鼓勵他們去充分發揮自己的潛力。皮奧里所發現的那種控制勞動力的投資在理性世界中沒有立足之地。取而代之的是馬克思將工人的勞動與技術相結合的觀點將變為現實。工作場所將會提供“無所事事”的機會——這一段時間工人可以學習或者教其他人。
一個理性的系統也愿意關注傳統生產方法的潛能,比如,中國古代的農業實踐,當然同時要避免與這種技術相關的錯誤。盡管這種傳統的生產者可能沒有完全理解他們的環境,但是他們目前仍是除生態學家外最有價值的信息庫。
具有破壞性的資本主義實踐的時代已離我們遠去——轉而去滋養人與自然——向馬克思學習,向自然學習,向人民學習。
我認為,19世紀早期法國經濟學的重農學派的自由放任思想的靈感來自中國古代的無為學說。值得稱道的是,這些重農主義者確實有環保的色彩,因為這些經濟學家們遵循法國強調農業的傳統。事實上,重農主義者為自己命名的意思是遵循自然法則。當亞當·斯密采用重農主義的學說時,他明確拋棄了其強調關注自然的部分。取而代之的是,他通過剽竊幾篇法國關于描述手工制作插腳的文章為他的著作定下基調。在很大程度上,斯密著作的影響一直持續到今天。
我無法相信中國道學家會提出和現代經濟學一樣無知的觀點。單純限制政府行為的想法不會使經濟繁榮也不會獲得自由,這僅僅是西方的一種發明。
或許,無為而治的無為思想可能與卡爾·馬克思的觀點更容易契合,而不是創造一個被資本家剝削勞動力的社會。
在馬克思的無為世界中,工人會學習科學技術并且科學家會學習勞動。當某人在辛苦工作時,其他人不會無所事事。所有人都會“無所事事”而同時又忙忙碌碌。
除了失業者外,節省勞動力技術的應用當然不會助長無所事事。例如,美國人的工作時間長于其他發達國家。在美國1970年到2002年間,人均工作時間增長了20%,而在其他發達國家工作時間都縮短了,可能因為盛大的勞工運動能夠輕微改變市場力量作用的發揮(經濟合作和發展組織,2004,第6頁)。
盡管傳統經濟學意識到教育和培訓的重要性,但它盲目地把工人所獲得的知識和經驗當作人力資本,似乎最具人性的一切都被歸結為無生命的物體。
在我的新書手稿《看不見的資本主義鐐銬:市場暴行如何通過妨礙工人的發展來抑制經濟》中,我詳細敘述了現行的市場經濟體系是如何妨礙人們能力的發展的,而用馬克思所描述的科學方法則可以促進其發展。
那本書同時也用一些片段描述了經濟學家通過把經濟學限定于交易事項,撇開所有關于工作、工人和工作條件等事項,使這方面的不足變得無形。最后,這個手稿研究了資本主義的運行方式由于不能挖掘人的潛力而使其發展繼續落后于社會的技術能力。
(作者佩羅曼(Michael Pereman)是加利福尼亞州立大學教授,美國著名馬克思主義經濟學家,西方主流經濟學的懷疑者和批判者;譯者是山西大學哲學系師文兵老師。)
[1] 布魯蒙特斯坦,利貝卡.通往美國光纖電纜供過于求之路[N].華爾街日報,2001-06-18.
[2] 卡爾·馬克思.政治經濟學批判大綱[M].紐約:Vintage,1974.
[3] 打卡上下班:經濟合作與發展組織政策簡要經濟合作和發展組織(2004年10月)[EB/OL].http://www.oecd.org/dataoecd/42/49/33821328.pdf
[4] 邁克爾·佩羅曼.不正當的經濟學:市場對人與自然的沖擊[M].紐約:Palgrave,2003.
[5] 邁克爾·佩羅曼.鐵路建設經濟學:自由市場神話的創造[M].紐約:Monthly Review Press,2006.
[6] 邁克爾·佩羅曼.看不見的資本主義鐐銬:市場暴行如何通過妨礙工人的發展來抑制經濟[M].紐約:Monthly Review Press,即將出版.
[7] 邁克爾·皮奧里J.制造業中勞動力市場對生產技術設計和選擇的沖擊[J].經濟學季刊,vol.82,1968(4):602-20.
[8] 西蒙·羅梅羅.光導纖維曾經光明的未來[N].紐約時報,2001-06-18.
[9] 約瑟夫·熊彼特.資本主義、社會主義和民主主義[M].紐約:Harper & Row,1950.
[10] 杰拉爾德·佛里曼·溫菲爾.中國:土地與人民[M].紐約:W Sloane Associates,19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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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7-8444(2010)04-0467-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