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學語文教材是經(jīng)過編者遴選的文質(zhì)兼美的文本,這些文章可以陶冶人的情操,靈動活躍中透出濃濃的人文意識,激發(fā)人們潛意識中的審美愉悅。
譬如,在教《荷塘月色》時,過去我們總要緊扣“這幾天心里頗不寧靜”,聯(lián)系時代背景去解讀文本,非要得出一個“淡淡的哀愁”與“淡淡的喜悅”的主題不可。
如果從審美視角考慮,可把《荷塘月色》作為一篇醇美的作品進行教學。從五四新文化運動這個背景上看,《荷塘月色》是一篇“打破‘美文不能用白話’迷信”的成功作品。
首先,它表現(xiàn)了一種現(xiàn)代“言語之美”,作品對“荷塘月色”的描寫使文本具有一種清新典雅的細膩之美;作為散文的神韻,追求著“荷花之美”和“月色之美”,其內(nèi)涵是一種情緒之美?!叭~子卻更見風姿了”,“又如剛出浴的美人”、“遠處高樓渺茫的歌聲”,有著一種聯(lián)想之美。這一切同構在一個作家筆尖上,從景物之美,可以發(fā)現(xiàn)的是藝術的巧做,也可以推測思想情緒的某些因子——荷與月的美中蘊含著一個作家的現(xiàn)實情感和文化情緒,暫時的和永久的相伴。
這樣從“景”去感悟“情”,學生從中得到一種美和愉悅,從而進入境界,獲得豐富的審美體驗。
在語文教學中,教師既是審美者,又是一個審美的對象。學生喜歡語文某種程度上來源于對語文教師的喜愛。教學語言的藝術化可以潛移默化地熏陶學生,并起到良好的示范作用,使教學鮮活靈動起來,也更能讓學生心悅誠服。
例如,在教學《蘇武傳》時,我為主人公設計了一段“感動中國”的頒獎辭:
“生與死的抉擇,僅僅是短暫的激烈的沖撞;而獨處北海,冰天雪地,缺吃少穿,才是遙遙無期的消磨意志的酷刑。肆虐的冰雪可以作證,漫漫的歲月可以作證,你是位‘富貴不能淫、貧賤不能移、威武不能屈’的大丈夫。你是留給后人的一劑靈魂凈化劑,你是在歷史的天空中放射出不滅光芒的恒星。”
可以說,美的氛圍是用語言創(chuàng)造的,它不僅是一種教學情境,也是一種美的呼喚。
在文學審美中,想象會把人帶人廣闊的心理活動空間。任何好的文本都必須借助讀者豐富的想象,才會更多挖掘出文本的美。
情是語文的魂,教學中,應指導學生盡情誦讀,只有找準每篇詩文的動情點,才能與作者產(chǎn)生情感共鳴,才能激發(fā)人的想象。
如,陶淵明的《歸去來兮辭》讀來節(jié)奏婉轉,課文中所完成的畫面,都必須借助想象,使讀者更好地貼近文本。如“舟遙遙以輕揚,風飄飄而吹衣”,學生可以盡情想象一葉小舟,一條寬闊的江面,一個身穿長衫之人迎風而立,展望家園,幾份飄逸、又有著幾許期盼,寫出了一個厭棄官場之人回歸家園的急切心情。
讓學生在反復閱讀詠吟中感受作品,借助想象的翅膀,在頭腦中形成眾多可感的畫面,強化對文本的理解,獲得審美愉悅。
審美意識是一種精神現(xiàn)象,是個性的活動,主體之間應相互溝通,在溝通中完美自己的審美趣味,并從中獲得審美愉悅。
美不美要靠自己去感受,因而審美意識的個體差異就成為十分突出的現(xiàn)象,于是便有“趣味無爭辯”、“情人眼里出西施”、“一千個觀眾就有一千個哈姆雷特”的現(xiàn)象。
在語文教學中,文本的審美力求出現(xiàn)“萬木爭春”的審美景象,討論形式也必不可少。在語文教學中,面對包含美的文本,審美愉悅的感受既是自主的,又是主體之間相互溝通的,因而審美愉悅離不開小組間的討論和共鳴。
課堂教學可用小組討論的形式,討論文本的語言藝術,討論文本的內(nèi)涵,討論文本的構思特點,從而進行組合、探索,得到審美愉悅,這樣的一節(jié)課學生也會獲益匪淺。